第266章 雍王-《被吃绝户惨死,全家跪求我原谅》

  乔清舒坐在自己的屋子里看著帐本,正在低头算著什么东西。

  就听有小廝来叫萧知节,说宫里传见。

  明明是半夜,但萧知节还是匆匆穿了衣服出门去了。

  乔清舒坐在书桌前微微皱眉道,

  “这么晚了,皇上怎么还叫他进宫去”

  平日里若是有事情,皇上都是白日里叫萧知节进宫去的,从未有过大半夜进宫的先例。

  乔清舒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她叫来晚秋,吩咐了几句。

  晚秋急匆匆的就出门去了。

  等晚秋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她气喘吁吁地进来道,

  “夫人,打听到了,说是雍王回来了。”

  雍王,当今圣上唯一还在世的同兄弟。

  当年皇位爭夺,六位皇子均虎视眈眈,当今皇帝杀了四个皇室兄弟,才踩著无数的尸骨坐稳了皇位。

  唯一一个没有被他杀死的雍王正是因为当年內乱时帮他挡了一剑,才得以逃出生天。

  雍王至此残了一条腿,靖王也如愿地登上了皇位,成了南昭国的皇帝。

  但当今圣上猜忌心极其重,他並不放心雍王在身边不会生出异心,故此將其流放之北地数年。

  如今这样一个被遗忘的雍王为何连夜赶回来上京

  又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召见萧知节

  乔清舒细细地思索了一番,心里有了计较。

  等萧知节回来,已经是天亮时分了。

  乔清舒一夜未眠地守在桌前等著他。

  见乔清舒守了一夜,萧知节万分心疼的道,

  “怎么不去睡,我不过就是进宫一趟,何至於要守著我呢”

  乔清舒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道,

  “皇上叫你进宫所为何事”

  萧知节笑道,

  “不过就是雍王来了,皇上叫我去见见雍王罢了。”

  如今萧知节摆明了態度不要皇位,老皇帝也算是灰心了,已经打算勤勤恳恳地在皇位上再耕耘数十年,他也开始广纳嬪妃,想著再多生些孩子,若是有得意的,许是能继承皇位呢。

  他本有心想將皇位传给自己的这个同胞弟弟,但是思虑一番之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初皇室內乱,他杀戮无数,更是亲手杀死了雍王和他的亲生母亲,容妃。

  他弒母的那一刻,被雍王亲眼所见,但是雍王什么也没说,只一双眼睛惊恐如见鬼魅。

  虽然这些年雍王从未提及此事,更是对自己忠心耿耿,但这件事总是像一根刺一样横亘在皇帝的心间。

  他担心若是自己真的將皇位让给了雍王,是否会遭到雍王的报復,若真的如此,那自己岂能有善终。

  因著想起了雍王,也不知道这个弟弟的近况,他得继续把控著这个弟弟,故此將雍王宣入宫来寒暄,明面上是思念同胞弟弟,暗地里则是在打量这个弟弟的实力。

  萧知节神色淡然的道,

  “雍王瞧著身子骨並不算太好,好似一直在吃药,也不能多走动,来上京的途中还生了场大病,险些就丧了命,如今皇上已经將雍王安置好,让他修养好再起程回北地去。”

  乔清舒却从这一席话中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

  前世这个雍王就是这般,装病装弱,借著进贡的由头回到了上京,但是他的到来却给当时刚刚登基的萧承言一个致命的打击。

  而自己也因为雍王的设计陷害,在远下江南巡查之时被人刺杀暗算,若非自己的乔济深和乔济叶的相助,想必自己早已经死在了江南水乡里了。

  这个雍王並不是个善茬。

  如今雍王回京,实在是需要警惕。

  见萧知节的神色还是一片淡然,他显然还没有察觉到雍王的到来是一场灾难。

  萧知节又道,

  “对了,皇上说要帮雍王办接风宴,叫我们夫妻二人一同前往,明日我们进宫去参宴。”

  前世乔清舒作为新晋的南昭国皇后,与雍王对峙,还稍显稚嫩,险些送了命。

  如今再来一次,乔清舒却淡然了许多,她的经歷和过往都是一笔財富。

  她有十足的信心对付雍王。

  宫宴在百凤殿內举行,文武百官来得不少,后宫妃嬪也来得不少。

  乔清舒望著那些陌生的娇媚的容顏,有一丝陌生,后宫才多少时日就换了天地。

  听闻老皇帝已经开始筹划册封丽妃为后了。

  短短的时间里,仿佛已经是两个世界。

  若是皇后在天有灵能看到这些,是否会觉得当初自己太过衝动,她的死並没有感动任何人,还给她人做了嫁衣。

  坐在皇帝身边的是丽妃,姿容妖嬈嫵媚,听闻如今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文武百官都议论纷纷,甚至有不少人在责骂前皇后善妒霍乱后宫,若非她善妒令皇帝子嗣不足,何至於如今这把年纪还要努力的开枝散叶。

  眾人都將丽妃肚子里的孩子看作了新的储君,唯有雍王並不这么想。

  雍王一声紫衣,冷冷地坐在皇帝的左侧,他眼眸冰凉,甚至不带一丝温度。

  他的一条腿僵硬地支在一旁,无法弯曲,像一根朽木横亘在桌椅下。

  百官虽然面上对著雍王恭谨,但心里並无半分谦卑。

  有些人瞧不起他,说他没种,自己母妃被当今皇帝所杀,他竟然全无感受,还拼死保护皇帝。

  简直是人伦不分,为了荣华和活命能卖母求荣。

  有些只是单纯地看不起他,瞧不上他,一个被流放在北地多年的落魄王,如今又能有多大的能耐。

  这个雍王的日子甚至比不过上京的一些官员过得滋润。

  此刻皇帝高举酒杯道,

  “这场宴会为雍王而举办,庆祝我的皇弟回京。”

  百官齐齐祝贺举杯共饮。

  一片虚假的热情。

  乔清舒的目光一直落在雍王身上,他的脸上冷漠又带著几分谦卑。

  若是有官员上前敬酒,他都是要起身回敬的,姿態摆得很低。

  这样心思深沉的人,难怪当初会骗过所有人。

  三巡酒过,眾人也都纷纷露出来醉態,老皇帝也被人搀扶著回寢宫休息。

  大殿內的气氛也鬆快了几分,雍王却还是蒙头喝酒,並不与周围人多攀谈。

  又喝了几杯酒,雍王拾起一旁的拐杖就踉蹌地站起身来,身边的太监想要上前搀扶,被他一把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