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以身入局(3/4)-《皇孙凶猛》

  第125章 以身入局(3/4)

  具文清一愣。

  片刻,他嘆了口气。

  “我也不知何故,但感觉这几年不太对劲。”

  他想了想,接著道:“县衙里的差役,这几年几乎全都换了人,而且都是陌生人。

  从斗食到佐史,除了一些仲家的人之外,大都是陌生面孔。

  非但如此,便是少吏手下那些杂役,也都不认识。我听人说,好像是太守那边下的命令,说是调换。我也不知道啥是调换,为啥调换,总之就是一个字:乱。

  县长不开口,县丞从去年就大病不起。整个博望县,感觉就是仲乘一个人说了算。

  我就是感觉不正常。”

  “一个县尉,便架空了县长”

  杜延年有点难以置信。

  而刘进则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种事情,在歷史上並不少见。

  “县长何人”

  “是潁川郡察举的秀才,名叫陈弟。』

  此秀才,非比秀才。

  秀才之名,起於元封四年,也就是前107年。

  汉帝改革了选官制度,令地方官府考察和推举人才,即察举制。

  秀才,原意为秀出之士。

  汉帝命公卿及各州每年举荐秀出之士一名,即优秀人才,简称秀才。

  陈弟是潁川郡察举的秀才,也是豫州察举。

  一旦朝廷认可,便会派放为官。

  而南阳,是荆州所辖。

  一个豫州的人,被放到荆州做官。

  哪怕南阳和潁川相邻,一样是举步维艰。

  南阳郡的宗族势力非常强大。

  所以,陈弟被仲乘架空,也在情理之中。

  能异地为官,且能压制当地人的官员,大都是能够在歷史上留名的人。

  比如,后汉的羊续。

  就是羊牯的祖父。

  一个山东人,来到南阳之后把整个南阳官场压制,同时还能获得整个南阳的支持。

  陈弟,应该只是个小书生。

  又怎可能和本地的地头蛇相抗衡

  而且还是被南阳郡太守提拔的地头蛇,陈弟根本不是对手。

  “就因为这个原因,你觉得博望有问题”

  具文清想了想,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就是感觉古怪,但又说不出来。”

  好吧!

  他作为一个普通的书生,能够有这样的直觉,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想从他这边掏出更多信息,估计也难。

  刘进对具文清的才干,已有了初步的判断。

  他没有继续询问,而是让具文清先去休息。

  “夜禁结束,你就出城,直奔小溪村,取具忱妻女之后,立刻赶赴平舆县,明白没有”

  “明白。”

  “到了平舆县之后,便找张千秋和王围。

  把遇到我们的事情告诉他,並把你和我们说的事情,也一併告知。之后他们会给你妥善安排。具先生,你是有是非之明的人,望你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看重。”

  “草民明白。”

  具文清当然知道,刘进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也没有去辩解,只躬身一礼,便转身离开。

  “能相信吗”

  带具文清离开之后,刘进看向了杜延年。

  杜延年想了想,点点头。

  “此人倒也坦诚,可以信任。』

  “那接下来,准备如何

  “主公也觉得不对劲”

  “废话,几万流民就那么无缘无故消失了我不相信。

  而且,按照具文清所言,整个南阳郡的官场,都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什么调换!就是安插亲信而已。博望如此,那其他县会如何南阳郡,

  36个县城呢。”

  “是啊!”

  杜延年也流露出凝重表情。

  这时候,傅介子带著霍禹和李贤回来了。

  杜延年把刚才具文清说的事情,与傅介子又讲了一遍。

  傅介子也是同样感受。

  “南阳郡太守林之一,有问题。

  “什么问题”

  “不知道!”

  “那你怎么就確定他有问题”

  “直觉!”

  杜延年闻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一个直觉,怎么去弹劾一个真两千石的朝廷命官

  哪怕刘进,也做不到。

  “我们本就是瞎子过河。”傅介子道:“这次前来南阳,最初也是因为具文清的一句话而產生的误会所致。如今,既然身在其中,不妨以身入局,

  且看看这南阳郡,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只是如此一来,主公怕是有危险,

  不如暂返平舆。”

  “屁话!”

  刘进本来听杜延年和傅介子討论,正津津有味呢。

  结果,这傅介子话锋一转,居然想让他离开

  玩笑呢!

  这么刺激的局,怎么都要掺和一下。

  只是,以身入局,怎么以身入局

  “傅介子,你傅大胆之名果然名不虚传。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想要抢走我的功劳

  我看你是在右北平太顺了,分不清大小王。

  “主公,我绝无此意,只是这以身入局,確实凶险。”

  “怎么以身入局”

  “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念头,但具体操作,尚未完善。总之,我的意思就是,如果这南阳郡有问题,那我们不妨做些大事—得让这南阳郡,自爆破绽才是.—

  “怎么让他们自爆破绽”

  “当然,是引起他们的关注。

  “怎么引”

  傅介子沉默了。

  刘进这时候,也明白了傅介子的意思。

  他沉吟片刻后,轻声道:“作间”

  “正是!”

  “傅大胆,你不要命了,怎可让主公如此涉险。』

  “所以我才说,让主公离开嘛。正好明日具文清要回去,让主公隨行就是.

  “想都別想啊。”

  刘进忍不住骂起来。

  “傅介子,依我看,还是你保护他们走吧。』

  “主公,我觉得傅大胆说的没错。”

  “你这个叛徒。”

  杜延年道:“咱们六个人,不如举手,同意主公离开的举手。”

  屋內两人,屋外三人,齐刷刷举手。

  “我一票否决,我宣布废除你们的表决。”

  “主公!”

  “你信不信,我就算走,也会半途折回来。到时候,我若真出了事,你们都有罪过。”

  杜延年扭头向傅介子看去。

  “傅大胆,你说话也不挑地方。“

  “我又怎么了”

  傅介子忍不住叫屈,一脸无辜。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幼公和介子好好想想,怎么完成这个计划。

  不过,具成功几人,我是不会放过的。他们拿走的是我的钱,我得出了这口气。』

  “具家耆老,不足为虑。”

  傅介子冷笑一声道:八“正好具文清要保护具忱妻女离开,咱们便在夜禁將解之时动手杀他个乾净利落,然后天亮就走。也可以为具文清拖延一下时间,可否”

  刘进眼皮子一套拉。

  “善!”

  他轻声道:“如此,便做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