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亚历山大,公元391年-《永恒之钥》

  烈焰如野兽般贪婪地舔舐着夜色,将亚历山大港的天空染成一片血橙。这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带着某种宗教狂热的毁灭之焰,一种试图抹去整个时代记忆的意志之火。浓烟滚滚,裹挟着千百年来人类智慧的灰烬,升腾至星空,仿佛一场为文明举行的野蛮葬礼。街道上回荡着尖叫、马蹄声和狂热的祷告,这座城市正在被撕裂——不是被军队,而是被信仰的狂潮。

  在这混乱的夜晚,空气凝重得仿佛能够触摸。灼热的风挟带着纸莎草的灰烬和羊皮卷焦糊的气味,飘散在城市的每个角落。远处,塞拉皮斯神庙的轮廓在火光中摇曳,宛如巨人的垂死挣扎。这座被誉为古代世界最后的知识圣殿,此刻正被狄奥多西一世皇帝的敕令和基督徒的狂热所吞噬。

  大理石柱在高温下迸裂,发出如同巨人骨骼断裂般的可怕声响。纸莎草卷轴化作飞舞的火蝶,在空中短暂地闪耀后便化为灰烬。羊皮经卷蜷缩成焦黑的残骸,上面承载的智慧随之永远消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气味——燃烧的皮革、熔化的蜡板、烤焦的墨水,以及某种更深层的东西,仿佛思想本身正在被焚烧时发出的无形尖啸。

  在这一切混乱的中心,一个身影在火光摇曳的走廊中蹒跚前行。

  赫伦,图书馆最后的管理员之一,已是耄耋之年。他那布满皱纹的脸被烟灰和泪水染成灰黑,白色长袍的下摆已被火星点燃,但他似乎毫无察觉。他的眼睛因年岁而浑浊,但此刻却闪烁着异常清明的光芒,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决心。

  其他学者或已逃亡,或跪地祈求他们再也无法相信的神祇的宽恕,但赫伦的目光坚定,他有一个使命,一个比个人生死更为重要的使命。

  “不能让他们得到它,”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绝不能。否则所有的循环将再次开始,永无尽头。”

  他避开主厅——那里已成为一片火海——转向一条鲜为人知的狭窄阶梯,通向图书馆最古老的地下书库。这里的空气稍微凉爽,但浓烟依然紧追不舍,如同有生命的追兵,决心要吞噬一切。

  地下书库的景象令人心碎。数千卷藏书被随意堆弃,等待火焰的降临。这些卷轴包含了人类几个世纪来的智慧:阿里斯塔克的日心说理论、阿基米德的机械原理、埃拉托色尼计算地球周长的手稿,以及无数其他珍贵的知识。但赫伦的目光没有在这些人类智慧的瑰宝上停留。他踉跄着穿过迷宫般的书架,最终停在一面看似普通的石墙前。

  他的手指颤抖着抚过石面上几乎难以察觉的纹路——不是希腊或埃及的图案,而是更加古老、更加几何化的符号:螺旋、分形、完美到令人不安的多面体。这些符号似乎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它们的精确度和复杂性超乎寻常,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或者另一个时代。

  随着他低声吟诵一段早已被遗忘的咒语般的序列,石块无声地滑向一侧,露出后面一个小小的密室。这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仿佛石头本身是有生命的,正在听从古老的命令。

  室内空无一物,除了一座黑色的玄武岩祭坛,上面安放着一个物体。

  即使在这个生死关头,赫伦仍不禁屏息。那是一个圆筒,长约一臂,直径一掌。它由某种他无法辨识的金属制成,既非青铜也非钢铁,在跳动的火光中泛着幽蓝的光泽。表面刻满了与门外相同的几何符号,它们似乎在移动、旋转,随着光影的变化而改变形态。圆筒没有明显的开口或接缝,浑然一体,仿佛不是被制造出来,而是从宇宙诞生之初就如此存在。

  赫伦伸出颤抖的双手,触碰圆筒。它出奇地冰冷,与周围的炽热形成诡异对比。当他举起它时,发现它轻得不可思议,几乎像是由光构成而非金属。

  “最后的钥匙,”他低语,眼中涌出泪水,“所有循环的见证者。”

  突然,上方传来梁柱坍塌的巨响,整个地下书库随之震动。灰尘和碎石从天花板落下。时间不多了。

  赫伦将圆筒紧紧抱在胸前,仿佛它是活生生的婴孩。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守护了大半生的圣地,然后转身冲入浓烟之中。

  重返地面犹如堕入地狱。图书馆的主结构正在崩塌,燃烧的碎片如雨点般落下。赫伦凭借七十年来对每个角落的熟悉,在倒塌的书架和燃烧的卷轴之间穿梭。有一次,一根燃烧的横梁在他面前轰然落下,险些将他压碎。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年轻时第一次踏入这座图书馆的敬畏;与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们交流的日日夜夜;那些无数个深夜,他在油灯下研究古老文献,试图解开宇宙的奥秘。而现在,这一切都在火焰中消失。

  他终于冲出图书馆的大门,跌入外面的混乱之中。街道上挤满了暴徒、士兵和惊恐的市民。一些人在抢夺从火中抢救出来的财物,另一些人则跪地祈祷,还有许多人在肆意破坏他们视为异教象征的雕像和建筑。

  赫伦将圆筒藏在袍子下,低着头尽可能不引人注目地前行。他需要到达港口,找到一艘船,任何能带他离开亚历山大的船。

  街道上的景象令人心痛。暴徒们不仅满足于焚烧书籍,还在破坏雕像、砸碎镶嵌画、推倒古代贤者的纪念碑。一个年轻人正用锤子敲打希帕蒂娅雕像的面部,那是一位备受尊敬的女数学家和哲学家。赫伦感到一阵恶心,不仅因为这种野蛮行径,更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在摧毁什么。

  “老头!你拿着什么?”

  赫伦的心一沉。两个皇帝士兵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们的铠甲在火光中闪烁,目光中混合着怀疑和贪婪。

  “没什么,军爷,”赫伦试图让声音保持平稳,“只是些个人的物品。”

  年纪较大的士兵眯起眼睛。“在这样的夜晚从图书馆出来?你看起来像个异教学者。也许你偷了属于教堂的东西。”

  年轻些的士兵上前一步,粗鲁地掀开赫伦的袍子。当他的目光落在圆筒上时,倒吸一口凉气——不仅因为其显眼的价值,更因为那奇异的光泽和仿佛自行移动的雕刻。

  “这是什么巫术制品?”年轻士兵后退一步,手按在剑柄上。

  年长士兵的眼神变得锐利而认知。“不是巫术,”他低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敬畏,“是‘守望者’寻找的东西。他们说谁找到它,谁就能得到永生和力量。”

  赫伦的心跳加速。连这些普通士兵都听说过守望者?那个秘密组织的影响力比他想象的更加深远。

  “把它交出来,老头,”年长士兵命令道,“我们可以饶你一命。也许甚至能分你一点奖赏。”

  赫伦紧抱圆筒。“我不能。你们不明白这东西的危险性。它会——”

  他的话被年轻士兵突然拔剑的动作打断。“交出它,否则就死。”

  就在那一刻,赫伦做出了决定。他用尽全身力气,将圆筒像棍棒一样挥出,击中年轻士兵的脸。令人惊讶的是,金属与血肉接触时发出奇特的嗡鸣,士兵惨叫一声倒地,仿佛被闪电击中而非简单的击打。

  年长士兵目瞪口呆,赫伦利用这个机会转身逃入一条狭窄的小巷。他听到身后愤怒的喊叫和追赶的脚步声,但他不敢回头。

  他在亚历山大曲折的街道中奔跑,这是他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奔跑。血液在耳中轰鸣,肺部如燃烧般疼痛,但他紧紧抱着圆筒,仿佛它就是生命本身。

  多次他险些被抓住。一次他躲在一辆装满稻草的驴车下,屏息听着士兵跑过。另一次他混入一群被驱赶往教堂的异教徒中,直到有机会溜走。

  逃亡途中,赫伦的思绪飘回了过去。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听说“循环”理论的时候——那是一个古老的信仰,认为历史不是线性前进的,而是循环重复的。文明兴起又衰落,每一次都似乎无法避免地走向自我毁灭。而这个圆筒,据传说,是打破这种循环的关键,或者是加速循环的工具——取决于谁掌握它。

  他还记得导师的话:“赫伦,有些知识太危险,不能落入错误的手中。我们的职责不是使用它,而是保护它,直到人类准备好。”

  现在,他成了最后的保护者。这个想法既令人敬畏又令人恐惧。

  最终,他到达了港口区。这里的混乱甚至更甚,人们疯狂地试图登船离开这座燃烧的城市。船只供不应求,价格高得离谱。

  赫伦绝望地环顾四周,意识到他永远无法凭自己登上一艘船。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叙利亚商人马库斯,他偶尔向图书馆出售罕见的卷轴和墨水。此刻马库斯正在监督工人将最后一批货物装入一艘中等大小的商船“阿尔忒弥斯号”。

  “马库斯!”赫伦喊道,蹒跚着走向商人。

  商人转身,惊讶地扬起眉毛。“赫伦?以所有神之名,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以为你会在——”他朝燃烧的图书馆方向点头。

  “没有时间解释了,”赫伦气喘吁吁地说,“你需要带我离开亚历山大。就现在。”

  马库斯露出为难的表情。“赫伦,我的朋友,我很乐意,但船已经满了。而且皇帝的人到处都在寻找异教徒——”

  赫伦抓住商人的手臂,力道之大出乎他自己意料。“马库斯,听我说。人类文明的命运可能就取决于此。”他将圆筒稍稍露出袍子。“如果我被抓住,如果这个东西落入错误之手……一切就都完了。所有的循环将再次重复,永远无法打破。”

  马库斯凝视着圆筒,被其奇异的美所吸引。作为经常旅行的人,他见过许多奇珍异宝,但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它似乎在低声呼唤他,承诺揭示宇宙的秘密。

  远处传来喊叫声。士兵们正在系统地搜查港口。

  “好吧,”马库斯迅速决定,“但你需要躲起来。货舱里有一个隐藏的隔间,用于躲避海盗。进去保持安静。”

  赫伦几乎因释然而瘫倒。“谢谢你,我的朋友。你不知道——”

  “现在没时间道谢,”马库斯打断他,示意工人,“快来!”

  在水手的帮助下,赫伦被匆匆带上船,藏入货舱底部一个狭窄黑暗的空间。他听到头顶甲板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盘问声,但最终士兵们离开了,显然相信商人没有藏匿任何人。

  几个小时过去了,船终于起航。赫伦能感觉到波浪的起伏,听到帆帆的吱呀声。他们正在离开亚历山大,离开燃烧的图书馆,离开他一生所知的一切。

  当老学者的relief是短暂的。在逃亡的肾上腺素消退后,他意识到自己受伤的程度。一根断裂的肋骨?内出血?他呼吸艰难,每次吸气都伴随着剧痛。

  他还感到一种奇怪的寒冷从圆筒中渗出,渗入他的骨骼。它似乎在吸收他的生命力,他的温暖,以换取……什么?

  当马库斯最终打开隔间时,他们已经远离海岸,亚历山大只是地平线上的一个橙色光点。

  “赫伦?你还好吗?”商人手持油灯,俯身查看学者。

  赫伦几乎无法保持清醒。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发蓝。“马库斯,”他声音微弱,“听我说。”

  “省点力气,朋友。我们安全了。我会带你去安条克,你可以——”

  “不,”赫伦打断他,用最后的力量紧抓商人的手臂。“我的时间到了。圆筒……它需要生命之力才能保持休眠。我的生命。”

  马库斯困惑地皱眉。“我不明白。”

  赫伦将圆筒推入商人手中。“拿着它。保护好它。绝不能让它落入‘守望者’之手。他们寻求利用它的力量控制循环,而非打破它。”

  圆筒在马库斯手中感觉出奇地轻,几乎无重,却又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年龄和力量。雕刻似乎在移动,适应他的触摸。

  “但我该怎么做?”马库斯问道,突然感到压倒性的责任。“我只是个商人。”

  赫伦的呼吸越来越浅,眼睛开始失焦。“隐藏它。将它传给值得信任的人。等待……等待符号对齐的时刻,当循环脆弱时。然后也许……也许它最终能被使用……而非被利用……”

  老学者的声音逐渐消失,他最后呼出一口气,身体瘫软下去。

  马库斯独自站在摇曳的灯光中,手持古代力量的遗物,脚下是死去的学者,周围是无尽的海洋。远方的亚历山大仍在燃烧,一个时代的终结。

  “循环必须被打破,”他低语,重复赫伦最后的警告,话语沉重地悬在空气中,仿佛一个誓言,一个诅咒,一个为千年斗争拉开序幕的预言。

  Above,thestarsturnedintheireternalcourses,indifferenttotheaffairsofrtals,yetperhapsnotentirelyunvedbytheobjectnowintheSyrianrchant'shands—thekeytoallthatwas,andallthatghtyetbe.

  马库斯凝视着手中的圆筒,感受着它那不自然的轻巧和冰冷的触感。雕刻似乎在微微发光,随着他的呼吸节奏轻轻脉动。他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作为一名商人,他更相信金子和银币的实在价值。但这个物体...它挑战了他对现实的一切认知。

  “船长需要知道我们多了个乘客,”他喃喃自语,随即摇了摇头,“不,最好不要。”

  马库斯小心翼翼地将赫伦的遗体安置在角落里,用一块帆布轻轻覆盖。他承诺自己会为这位学者举行适当的葬礼,当机会合适的时候。现在,他需要隐藏这个圆筒。

  货舱里堆满了来自亚历山大的货物:埃及的纸莎草、希腊的橄榄油、腓尼基的紫色染料,以及各种贵重的金属和珠宝。马库斯找到一个空的小青铜箱,原本是用来装香料的。他在里面垫上柔软的丝绸,然后将圆筒小心地放进去。

  当箱盖合上的那一刻,马库斯感到一种奇怪的失落感,仿佛与某种重要事物的连接被切断了。同时,他也感到一丝安心——这个神秘物体的力量现在被containnt,至少暂时如此。

  他走上甲板,深吸一口咸湿的海风。夜空中的星星格外明亮,仿佛在注视着这艘小船和它不寻常的货物。水手们各司其职,似乎没有注意到刚刚发生在货舱中戏剧性的事件。

  “一切还好吗,马库斯?”船长走过来问道,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水手,脸上刻满了风吹日晒的痕迹。

  马库斯强迫自己露出轻松的表情:“一切都好,尼科斯特拉托斯。只是检查一下货物是否安全固定。”

  船长点点头,目光投向远方仍在燃烧的亚历山大:“可怕的景象。整个文明在火焰中消失。”

  马库斯跟随他的目光,心中涌起一阵悲伤:“知识不应该这样被毁灭,无论以什么名义。”

  “皇帝有他的理由,”船长耸耸肩,“但我们商人有我们的:利润和安全。说到安全,我听说皇帝的士兵在寻找某个从图书馆逃出来的人。一个老学者,据说带着某种珍贵的东西。”

  马库斯的心跳加速,但他保持外表平静:“真的吗?希望他们不会打扰honest商人。”

  船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在这个时代,马库斯,honesty有时候是奢侈品。无论如何,我们已经离开了那片混乱。前往安条克的旅程应该相对平静。”

  当船长离开后,马库斯靠在船舷上,思考着自己的处境。他只是一个商人,怎么会卷入这样的事情?他知道赫伦是认真的,那个圆筒确实有着不寻常的力量。但他该怎么办?把它交给当局?隐藏起来?尝试理解它的秘密?

  他的思绪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骚动打断。前方出现了一艘船的轮廓,正在迅速接近。那不是商船,从其速度和造型来看,更像是一艘帝国的快船。

  “海盗?”一个水手喊道。

  船长通过望远镜观察:“更糟。是帝国的船只。他们在发信号要求我们停船。”

  马库斯感到一阵恐慌。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追来了?除非...除非那个圆筒以某种方式能够被追踪。

  “尼科斯特拉托斯,”马库斯急忙走到船长身边,“我们不能让他们上船。”

  船长皱眉:“马库斯,我知道你有时会...灵活对待关税,但对抗帝国船只?那是自杀。”

  “这不是关于关税,”马库斯压低声音,“这是关于生与死。不仅仅是我们的,也许是整个文明的。”

  船长凝视着他,看到了马库斯眼中的真诚和恐惧:“你参与了图书馆的事情,是吗?那个老学者...”

  马库斯没有否认:“我请求你,信任我这一次。如果我们能到达那个小海湾...”他指向远处隐约可见的海岸线,“我知道那里有一条小路可以通往内陆。我们可以躲避他们。”

  船长犹豫了片刻,然后做出了决定:“为了我们多年的友谊,马库斯。但这是你欠我的,一个大大人情。”

  命令迅速下达,阿尔忒弥斯号突然改变航向,朝着海岸线全速前进。帝国船只立即反应,加速追赶。

  一场海上追逐开始了。阿尔忒弥斯号虽然体积较小,但灵活快速;帝国船只更大更重,但速度惊人。箭矢开始落在商船周围的水中。

  马库斯冲回货舱,打开青铜箱。圆筒静静地躺在那里,表面的符号似乎在黑暗中发光。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伸手触摸它。一股寒意立即传遍他的手臂,但同时,他的头脑变得异常清晰,仿佛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每个水手的位置,海流的方向,甚至帝国船长的思绪...

  “他们在右舷准备登船钩,”这些话不由自主地从他口中说出,仿佛他知道帝国船员的计划。

  马库斯震惊地收回手。这个圆筒...它在向他展示东西。提供知识。

  他冲上甲板,找到船长:“他们准备从右舷登船!如果我们突然左转,然后逆风行驶...”

  船长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没时间解释!请相信我的话!”

  船长犹豫了一下,然后下令执行neuver。就在帝国船只发射登船钩的那一刻,阿尔忒弥斯号突然转向,让攻击落空。帝国船只因惯性继续前冲,两船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开。

  “好眼光,马库斯!”船长喊道,“但现在怎么办?”

  马库斯的头脑继续飞速运转,策略和战术如潮水般涌来,仿佛他不是个商人,而是个经验丰富的海军指挥官。“如果我们能到达那些礁石区...”他指向远处一片危险的水域,“他们的池水比我们深,不敢跟随。”

  船长凝视着他,仿佛第一次真正看到马库斯:“你确定吗?那些礁石对我们也很危险。”

  “我...我知道安全通道,”马库斯说,虽然他不确定自己是如何知道的。

  在接下来的紧张时刻里,马库斯指导着船只穿过危险的礁石群,每一步都精准无误,仿佛他一生都在这些水域航行。帝国船只果然不敢跟随,只能在礁石区外徘徊,发射无用的箭矢。

  当阿尔忒弥斯号安全穿过礁石区,驶向开阔水域时,船员们爆发出欢呼声。马库斯感到一阵虚脱,靠在船舷上。那个圆筒给了他知识,但也消耗了他的精力。

  船长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我从不知道你是个如此出色的领航员,马库斯。你隐藏了许多才能。”

  马库斯苦笑:“有时候,尼科斯特拉托斯,我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capableof什么。”

  当船只继续驶向安条克时,马库斯思考着未来。他不能继续做原来的马库斯了,那个只关心利润的商人。他肩负着一个使命,一个可能持续不止一生,而是几个世纪的使命。

  他回忆起赫伦的话:“等待符号对齐的时刻,当循环脆弱时。”

  马库斯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一件事:他需要学习,需要理解这个圆筒的秘密,以及它在人类历史中的角色。

  夜空中的星星似乎比以往更加明亮,仿佛在认可他的决定。马库斯感到一种与宇宙的连接,一种purpose感,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循环必须被打破,他再次想道。而不知何故,他,马库斯,一个普通的叙利亚商人,将成为这个过程的一部分。

  船破浪前行,载着它的秘密货物驶向未知的未来,而在后方,亚历山大的火焰继续燃烧,象征着旧时代的结束,和一个新时代的神秘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