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问题是,耗得起吗-《猎狮虎,宰狼熊,你说是普通书生?》

  “要是我真这么干了,那恰好就一头栽进了铁木真给我挖好的坑里。”

  “那我就输定了,而且会输得连裤衩都不剩。”

  这一句话,直接把所有人都给说懵了。

  即便是张铁山,也完全跟不上刘启的思路。

  这怎么能是圈套呢?这明明是眼下最稳妥的打法啊。

  “你们还没看明白这里的门道吗?”

  刘启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像一把能直接剖开事物本质的手术刀。

  “铁木真为什么非要挑这个节骨眼,去煽动南边那群废物对我动手?”

  “他真能指望那帮废物打赢我?”

  “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群人就是一堆不中用的垃圾。”

  “他这么做的唯一目的,就是要把我死死地拖在原地。”

  “他知道我的根在北方,我的工业体系,我的兵工厂,我的矿山,全都在北边。”

  “他派特种部队没完没了地骚扰我后方,就是逼我把全部注意力都投向北边。”

  “而南边的这场叛乱,就是他给我上的最后一道锁。”

  “他算准了,我不敢在两面受敌的情况下,轻易离开我的北方大本营。”

  “他就是要逼得我像个乌龟一样,只能缩在壳里被动挨打。”

  “然后,他就能从容地,用他最拿手的游击战和骚扰战,一点一点地,把我的血给放干。”

  “他有的是时间,可以花一年,两年,甚至是十年,就这么慢慢跟我耗。”

  “可问题是,我呢?”

  刘启发出一声冷笑。

  “我耗得起这个时间吗?”

  “我的整个工业体系,每天睁开眼消耗的都是天文数字的金钱和资源。”

  “我养着几十万的军队,上百万的工人,还有几百万张等着吃饭的嘴。”

  “我根本拖不起,我每多拖一天,我的国库都在哗哗地烧钱。”

  “一旦我的钱烧完了,我的工业机器停了,我养不活这么多人了。”

  “那时候根本不用他来打,我自己内部就先炸了。”

  刘启这番话,就像一盆冰水当头浇下,让厅里所有人都打了个激灵,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他们到此刻才终于想明白,铁木真那个看似粗暴的阳谋之下,竟然藏着如此恶毒和深远的算计。

  这根本不是一个单纯的军事问题,这是一个足以决定生死存亡的战略问题。

  他们只看见了眼前的兵力对比,却完全忽略了背后那更要命的经济和政治层面的绞杀。

  而他们的主公,却早已将这一切洞若观火。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那位户部侍郎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如果连龟缩防守都是死路一条,那他们岂不是真的掉进绝境里,没活路了?

  “怎么办?”

  刘启转身,重新走回了自己的主位。

  他缓缓坐下,用一种睥睨四方的姿态,扫视着他这些差不多已被吓破了胆的下属。

  “办法很简单。”

  “他越是想让我守着北边,我就越是不守。”

  “传我的命令。”

  刘启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绝对威严。

  “羽林卫主力,包括所有炮兵部队,立刻集结。”

  “三天之后,我将亲率大军,南下。”

  “讨伐叛逆。”

  轰!

  这个命令就像一颗炸雷在议事厅里爆开,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南下?

  还要亲率主力南下?

  主公,您怕不是疯了吧?

  北边就这么扔了?

  京城也不管了?

  您就不怕铁木真看我们后方空虚,直接带人一波冲进来把我们老家给抄了?

  “主公!万万不可啊!”

  一位老将军“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

  “北方是国之根本,京城是国之脸面,哪能说扔就扔啊!”

  “是啊,大将军,您这等于是在拿国运当赌注啊!”

  “这一旦输了,我们就什么都没了!”

  这一回,不光是文官,就连大多数武将也全都站出来激烈反对。

  这个决策,在他们看来,已经不能叫冒险了,这纯粹就是自杀。

  他们实在无法理解,也根本不能接受。

  “赌博?”

  刘启看着地上跪倒的一片人,脸上没有半点动容。

  “我刘启做事情,从来不靠赌。”

  “我只做,有百分之百胜算的事。”

  他的目光,随之转向了议事厅门口,那个从头到尾都未发一言,只是静静旁观的俏丽身影。

  苏锦儿。

  今天的苏锦儿,没穿那些繁复的宫装,反而换上了一身利落的武士劲装。

  这身打扮让她原本就带着英气的容颜,更平添了几分飒爽之姿。

  她不是来参加这次会议的,她只是来送一份,她父亲苏勋托她转交的,绝密情报。

  “锦儿,把你父亲让你带来的东西,给在座的各位大人念念吧。”

  刘启的声音平静如水。

  苏锦儿螓首轻点,从怀中取出一份卷宗,款步走到了大厅中央。

  她的声音清脆而又冷静,和这满屋子的慌乱与嘈杂,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是家父联合吏部、户部、兵部,连夜整理出来的,关于南方叛军的详细资料。”

  她展开卷宗,开始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

  “叛军总大帅,镇南王赵钰,现年六十有八,常年沉迷于酒色和丹药,已有十年未曾上过战马,据说,如今连走路都需要两个人搀扶着。”

  “叛军副帅,平西节度使钱坤,此人贪财好色,任人唯亲,其麾下的大小将领,几乎全都是他的亲戚子侄,没有一个有实战经验,其治下军队,克扣军饷成风,兵甲废弛,已连续三年发生大规模兵变。”

  “前军主将,定远侯李莽,此人倒算是一员猛将,可惜有勇无谋,且嗜酒如命,每逢战前必先痛饮,大醉之后时常敌我不分。”

  苏锦儿就这么一个一个地念下去,把南方那所谓的十万大军,从最高统帅到

  她念的哪里是什么情报,这简直就是一本汇集了人间百态的笑话大全。

  那所谓的十万“北伐”大军,根本就是一个人渣和废物的大型展销会。

  议事厅里逐渐安静了下来。

  那些刚才还哭爹喊娘,觉得天要塌下来的官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