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我…”
王伊宁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疑问。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想知道的，我会挑个时候好好告诉你。我不会在京久留，过了大年会便离开。”
“那不就是今晚么？”王隶疑惑。
“唔…是哦，今天是大年三十了。”王伊宁恍悟。
“以伊宁兄传移大法的功力，在哪儿久留不是一样？今晚你们大家都来我家吃饭吧！”司徒京望向王伊宁笑道。
“哈哈，那是自然。”王伊宁笑着点头，“呃……王隶。”
“祖父。”王隶拱手。
“你先离开吧，我要跟他们谈事儿了，你听不得的。”王伊宁吩咐道，“炎儿，你也送小禹走吧！”
“是，族伯。”“是，祖父！”王乔炎、王隶皆作揖。随后便将王乔炎随意挥了挥手，在一旁坐着的王禹脚底便‘烘！’升起一圈火柱、迸发白光，随后消失不见了。而王隶则转身、往门口走去。刚走到半便停下，望向壬子龙，“那个，壬大人，我……”
“啊。”壬子龙微笑，“没什么，只是把他们杀光了而已。”
“什么？！”王隶震惊，“这…”
“你走吧，王隶。这里没你的事了。”壬子龙笑道，“还有什么疑问，让你伊宁祖父回答你吧。”
听罢这话，王隶望望壬子龙，又望了望厅内其余的几人。
随后便摇了摇头，‘吱呀！——’打开厅门走了出去。
……
离开洛家大院、王隶在京城散了会儿步，随后便回了望剑门。
今天是大年三十，京城上下张灯结彩、万家通明，望剑门也不例外。王隶回到门内刚要休息，便被几个师兄拉了起来，一起布置、挂灯笼、贴对联等等。要做年夜饭，膳房少人，从来不会做菜的王隶也被邀去膳房去，做一些杂工粗活、烧柴扛菜等等。
和师兄们一起干活，王隶也乐此不疲、像是回到了少林寺。
等到忙活完全结束，王隶也终于回了西厢房去。在房内，他拿出自己的《金刚经卷五》来，欲再增进钻研、照着上边修练、盘坐冥想，却也什么都感受不到了。金刚经第五重境，他的确已修练圆满。
“乔炎族叔还在那边，忘向他要了…”王隶喃道，“伊宁祖父…”
王隶仰头望向天花板，沉思良久。
关于自己，关于王家，关于天下。
有太多的疑问，他需要向今日见到的祖父‘王伊宁’亲自问过了！从下山以来不过两年尔，他经历的事、知道的事，都完全超过了以前！自从再也没人叫他‘智彦’开始，‘王隶’这名字，也开始具有更多意义了。
或说，这名字本就意义不浅。
只是他在山上只是智彦，下了山，‘王隶’这名字的意义就开始渐渐浮现了。
……
一个时辰后。
天色渐转晚，王隶看了一会儿书后便实在疲累、先躺下睡了。而没过多久，‘叩！叩！叩！——’便有一道响亮的敲门声吵醒了他。王隶睁眼下床，一边揉揉惺忪的睡眼，“是谁呀…”一边走去将门打开。
‘吱呀！——’
“咦，门外没人？”王隶讶异，眼前空空一片。‘啪！’“小子，这边。”忽然一只手拍了拍王隶肩膀，王隶惊愕回头、便见到了面前，不知何时进来了的伊宁祖父。“我来给你答疑解惑来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
“这可多了，爷爷…”
“先把门关上，来，咱祖孙俩慢慢说。”
……
王隶房中仅有一张凳子，于是王隶便坐到了**，让祖父伊宁坐在桌边。
“这…”
“哦！不能让这儿的弟子见到我，我便直接进来了。”王伊宁解释道。
王隶点点头。
他见过用两种传移之术的伏羲，一种从地上升起火柱，与乔炎族叔相同，应是他不错。另一种用黑色漩涡的，便该是眼前伊宁祖父了。
二人沉寂了许久，孙子不说话，这爷爷也沉默不语。
王隶低下头来，不知怎么开口。
“怎么，第一次见我的‘真身’，你就没什么要问的？从你下山到现在，你的疑问应该很多吧！”王伊宁轻松大笑，“还是你…不敢问？”
“孙儿是不知…不知怎么开口。”王隶摇摇头，“怎可能没有？我想问的太多了，多到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我自己…”
“嗨呀，怕什么呢…我就是大发雷霆，也不会动你一根毫毛。”
王伊宁大笑道，“何况我也不会…你问什么都行，若你是思绪凌乱…那我来帮你开口吧！可以帮你从早到晚理一理。”
王隶点点头。
“给你六个字。”王伊宁声音沉厚，“燕峦山，少林寺。”
轰隆——
这六个字仿佛晴天霹雳般，轰鸣炸响在王隶的耳中、脑海中。仿佛那一夜的血海、冲天的红光、方丈临前的嘱托，又再回到了眼前。
……
“好，少林寺。”
王隶眼神坚定，“还请爷爷告诉我…为何、为何要派乔炎族叔去灭少林寺？”
“为何灭少林寺？你还不如先问，当年为何把你送到那去。明知你方丈姓秦，是秦家人，我还把你送到他手下。”王伊宁啧啧轻叹，“知道为何吗？”
王隶摇摇头。
“那我相信你应该知道，你方丈，修练有我王家的独门秘法《魔蛇噬心法》。”王伊宁道。
“是…我记得。”王隶点头，“方丈当年见到一个神秘……不对，难道说，将这功法传给方丈的便是祖父你？！——”
“聪明。《魔蛇噬心法》自古为我王家所有，旨在通过阻塞心肝经脉、血液流通的方式，使五脏六腑纷纷衰败，面貌加快老化。没流到里边的血液会停留在表皮，融汇你生生不息的内功，把你的肌肉、皮肤浇灌得无坚不摧！”王伊宁微笑，“将《魔蛇噬心法》练到极致则可成《天蛟还心》，将五脏六腑、面貌都恢复健康，重返青春。”
“这我知道，方丈和乔炎族叔都练了。”王隶点头。
“但你不知道的是…这套功法，唯有王家子弟、体内流淌蛇人之血之人，方可练到‘天蛟还心’！”王伊宁坚定道，“所有外族人付出再多心血，都永远到不了‘天蛟还心’，只能让五脏六腑慢慢衰败…致死。”
“这…”王隶讶异。
“早几十年前我便装作神秘人、找到你方丈传给了他。”王伊宁咧嘴笑道，“他的武功越练越差，内功越来越少…若不是他有‘金刚经’基础，早在你乔炎叔去那之前几年，他就得死了！”
“而且即便是王家人，练成‘天蛟还心’也困难万分……王家祖辈历上，练成的也不过寥寥几百人。如今留下的，也只有我练成。”王伊宁道，“你瞧你乔炎叔一头白发、样子比我还老，便是未练成的缘故。”
“原来如此！…”王隶心底飞快思考着。
那一夜的经历、仿佛又现眼前。
方丈使出‘金刚经’第六重境，双手泛出炽红色火焰，将那群水龙宫弟子们飞快收拾了后，乔炎族叔便来了。而后族叔将‘白杆龙鳞’掷在地上、只站着不动，而方丈上前凝聚全力打出一拳，那一拳…
那一拳打在乔炎族叔腹部，不仅毫无作用、族叔毫发无伤…方丈更是被震飞起来，砸到大鼎，爆吐了一大口鲜血！
原来那时！方丈根本伤不了乔炎族叔，是有原因的…
“我明白了……爷爷。”王隶低头、神色暗淡。
“嗯。”王伊宁微笑点头。
“但是…爷爷，既要把我送去少林寺，让我从小出家、学佛门功夫与知识长大…”王隶坚定皱眉，“既要送我去，又为何要将之灭掉？”
“嗯……这就又说来话长了。”
王伊宁抚抚白须笑道，“灭掉燕峦山的原因有很多。你且做好心理准备，我一一说给你听。”
“是。”
王隶点头，目不敢转睛、不敢不认真。
……
“首先，我要灭那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你方丈秦宇，他姓秦。这天下不是所有人都姓秦…而秦宇所在的那个，正是我所深刻记得、所切齿痛恨的那个。我要将一切都解释清楚，便是一段很长的故事了。”王伊宁摇摇头叹道，“你应该知道，四十七年前王家被灭的事吧？”
“知道。”王隶点头。
“自那至今，已过了四十七个年头…但是这些年来发生了许多事，今天就在这儿我也跟你说不完，我便从你出生开始说。”王伊宁道，“不过你应该知道，因为我告诉过你：从族中逃出数月后，我便单槊匹马灭了段、岳、皇甫、司空四家。”
“对，我记得。”王隶点点头，“在鸠毒林里说过。”
“自那以后，我便开始了与秦家的抗争……尽管王家还剩下不少子孙在外，灭族那日留下的尽是些老弱妇孺而已…但是剩下的子孙们，四家到处搜捕、劫杀，加之他们又不善隐藏…没多久，我便和所有在外的子孙失去联系了。想必是他们已经杀光了。”王伊宁摇摇头叹道，“我当时隐藏在某地，凭一人之力，与几十万上百万人的大家族秦家作抵抗。”
“嗯……”王隶应道。
从爷爷的表情、语调、神色中，王隶都感受的出来…灭族之后，爷爷承受了多大的苦楚、多大的怨恨和悲伤！
少林寺，不过寥寥百余人，而整个王家……
说到这，王伊宁只是摇了摇头。
“我还是…从到你那儿开始说起吧。”王伊宁神色沉重。
“好。”
王隶点点头，心底却是记挂起这事来。
……
“你爹王乔昭，是我所有儿子中最大的一个，那时他在海外。他传信给我，我便去找到了他、见了你。你也是我孙子中最大的一个。但是有一点…”王伊宁提点道，“王家从我这一辈往上，已经有好几百年没出过‘软骨奇绝’了。就是浑身的骨头关节、可以随意扭动，全不受限制。勤加练习用在武功上，恐怖至极。”
“这我知道。”王隶点头，“我便在练习许多拳法、枪法、飞刀术的时候已经发现，并且运用了很多遍了。”
“你知道，你知道这个，但你并不知道…”王伊宁皱眉，“你，和我，我们爷孙俩。便是当今天下乃至往上几百年内…唯有的两个‘软骨奇绝’！我从小在家族里受到的重视，亲戚长辈对我的培养，不比你少。可你出生，你的天资……竟然比我还高上许多！比你爹，你几个叔叔，都高上许多！”
“什么？！”王隶惊愕。
“你的‘蛇皮’，在第一次中毒时便激活引了出来。而其它王家人，皆在练习‘蛇功·剧毒式’中毒昏迷许多次才完全激活，我也不例外。你的‘蛇眼’，其它王家人须经过一次‘持续十二时辰不闭眼、不眨眼’的恐怖训练，到所有眼泪、眼中的血全部流干以后，才激发出来。而你…”王伊宁神色坚定，“你在隼阳门那被巨石一砸，便激发了出来！”
“这……”王隶难以置信。
原来自己的天赋比爷爷高出许多、比所有王家人都高出许多？！为什么自己以前……这两年来，都没察觉到呢？
原来自己从小跟众师兄们一道练武，比武过招起来，师兄们却总比自己差上好多……是有原因的？
“你天赋异禀、万年超绝，我不忍埋没，便决心培养你作王家复兴的希望…可当时天下到处是秦家眼线，秦家势力如日中天，我不可能让你在一般的宗派、门派去修炼。那遍布天下的少林寺，便是我唯有的选择。”王伊宁道，“我带你回过王家、见过上古蛇皇。那时，就连蛇皇也称绝你的天资实在难得。后来，我又亲自去见过万佛宗的大方丈‘福永’，安排了许多，最后才将你放在燕峦山长大……一是因为秦宇当时已是燕峦山住持，他很听我‘伏羲’的话。二是因为，山中适合隐藏，且佛门的武功也是最适合少年，适合从小修炼的。三是因为…”
王隶一个字也不敢错过，继续严肃认真听着。
“三是因为，东南几百里的游鳞宗中，有几个我的手下在。正东几百里外的京城，你‘京爷’司徒京正坐镇望剑门。而西边几百里外……你‘乔渊叔’当时便在西边几百里的雁月堡，拜‘雁月梅祖’韩梅为师，同她学习。有他们在周围坐镇，你能被保护的很安全。”
“等等！”
“乔渊叔是梅祖的徒弟？！——”王隶震惊万分。
王伊宁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疑问。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想知道的，我会挑个时候好好告诉你。我不会在京久留，过了大年会便离开。”
“那不就是今晚么？”王隶疑惑。
“唔…是哦，今天是大年三十了。”王伊宁恍悟。
“以伊宁兄传移大法的功力，在哪儿久留不是一样？今晚你们大家都来我家吃饭吧！”司徒京望向王伊宁笑道。
“哈哈，那是自然。”王伊宁笑着点头，“呃……王隶。”
“祖父。”王隶拱手。
“你先离开吧，我要跟他们谈事儿了，你听不得的。”王伊宁吩咐道，“炎儿，你也送小禹走吧！”
“是，族伯。”“是，祖父！”王乔炎、王隶皆作揖。随后便将王乔炎随意挥了挥手，在一旁坐着的王禹脚底便‘烘！’升起一圈火柱、迸发白光，随后消失不见了。而王隶则转身、往门口走去。刚走到半便停下，望向壬子龙，“那个，壬大人，我……”
“啊。”壬子龙微笑，“没什么，只是把他们杀光了而已。”
“什么？！”王隶震惊，“这…”
“你走吧，王隶。这里没你的事了。”壬子龙笑道，“还有什么疑问，让你伊宁祖父回答你吧。”
听罢这话，王隶望望壬子龙，又望了望厅内其余的几人。
随后便摇了摇头，‘吱呀！——’打开厅门走了出去。
……
离开洛家大院、王隶在京城散了会儿步，随后便回了望剑门。
今天是大年三十，京城上下张灯结彩、万家通明，望剑门也不例外。王隶回到门内刚要休息，便被几个师兄拉了起来，一起布置、挂灯笼、贴对联等等。要做年夜饭，膳房少人，从来不会做菜的王隶也被邀去膳房去，做一些杂工粗活、烧柴扛菜等等。
和师兄们一起干活，王隶也乐此不疲、像是回到了少林寺。
等到忙活完全结束，王隶也终于回了西厢房去。在房内，他拿出自己的《金刚经卷五》来，欲再增进钻研、照着上边修练、盘坐冥想，却也什么都感受不到了。金刚经第五重境，他的确已修练圆满。
“乔炎族叔还在那边，忘向他要了…”王隶喃道，“伊宁祖父…”
王隶仰头望向天花板，沉思良久。
关于自己，关于王家，关于天下。
有太多的疑问，他需要向今日见到的祖父‘王伊宁’亲自问过了！从下山以来不过两年尔，他经历的事、知道的事，都完全超过了以前！自从再也没人叫他‘智彦’开始，‘王隶’这名字，也开始具有更多意义了。
或说，这名字本就意义不浅。
只是他在山上只是智彦，下了山，‘王隶’这名字的意义就开始渐渐浮现了。
……
一个时辰后。
天色渐转晚，王隶看了一会儿书后便实在疲累、先躺下睡了。而没过多久，‘叩！叩！叩！——’便有一道响亮的敲门声吵醒了他。王隶睁眼下床，一边揉揉惺忪的睡眼，“是谁呀…”一边走去将门打开。
‘吱呀！——’
“咦，门外没人？”王隶讶异，眼前空空一片。‘啪！’“小子，这边。”忽然一只手拍了拍王隶肩膀，王隶惊愕回头、便见到了面前，不知何时进来了的伊宁祖父。“我来给你答疑解惑来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
“这可多了，爷爷…”
“先把门关上，来，咱祖孙俩慢慢说。”
……
王隶房中仅有一张凳子，于是王隶便坐到了**，让祖父伊宁坐在桌边。
“这…”
“哦！不能让这儿的弟子见到我，我便直接进来了。”王伊宁解释道。
王隶点点头。
他见过用两种传移之术的伏羲，一种从地上升起火柱，与乔炎族叔相同，应是他不错。另一种用黑色漩涡的，便该是眼前伊宁祖父了。
二人沉寂了许久，孙子不说话，这爷爷也沉默不语。
王隶低下头来，不知怎么开口。
“怎么，第一次见我的‘真身’，你就没什么要问的？从你下山到现在，你的疑问应该很多吧！”王伊宁轻松大笑，“还是你…不敢问？”
“孙儿是不知…不知怎么开口。”王隶摇摇头，“怎可能没有？我想问的太多了，多到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我自己…”
“嗨呀，怕什么呢…我就是大发雷霆，也不会动你一根毫毛。”
王伊宁大笑道，“何况我也不会…你问什么都行，若你是思绪凌乱…那我来帮你开口吧！可以帮你从早到晚理一理。”
王隶点点头。
“给你六个字。”王伊宁声音沉厚，“燕峦山，少林寺。”
轰隆——
这六个字仿佛晴天霹雳般，轰鸣炸响在王隶的耳中、脑海中。仿佛那一夜的血海、冲天的红光、方丈临前的嘱托，又再回到了眼前。
……
“好，少林寺。”
王隶眼神坚定，“还请爷爷告诉我…为何、为何要派乔炎族叔去灭少林寺？”
“为何灭少林寺？你还不如先问，当年为何把你送到那去。明知你方丈姓秦，是秦家人，我还把你送到他手下。”王伊宁啧啧轻叹，“知道为何吗？”
王隶摇摇头。
“那我相信你应该知道，你方丈，修练有我王家的独门秘法《魔蛇噬心法》。”王伊宁道。
“是…我记得。”王隶点头，“方丈当年见到一个神秘……不对，难道说，将这功法传给方丈的便是祖父你？！——”
“聪明。《魔蛇噬心法》自古为我王家所有，旨在通过阻塞心肝经脉、血液流通的方式，使五脏六腑纷纷衰败，面貌加快老化。没流到里边的血液会停留在表皮，融汇你生生不息的内功，把你的肌肉、皮肤浇灌得无坚不摧！”王伊宁微笑，“将《魔蛇噬心法》练到极致则可成《天蛟还心》，将五脏六腑、面貌都恢复健康，重返青春。”
“这我知道，方丈和乔炎族叔都练了。”王隶点头。
“但你不知道的是…这套功法，唯有王家子弟、体内流淌蛇人之血之人，方可练到‘天蛟还心’！”王伊宁坚定道，“所有外族人付出再多心血，都永远到不了‘天蛟还心’，只能让五脏六腑慢慢衰败…致死。”
“这…”王隶讶异。
“早几十年前我便装作神秘人、找到你方丈传给了他。”王伊宁咧嘴笑道，“他的武功越练越差，内功越来越少…若不是他有‘金刚经’基础，早在你乔炎叔去那之前几年，他就得死了！”
“而且即便是王家人，练成‘天蛟还心’也困难万分……王家祖辈历上，练成的也不过寥寥几百人。如今留下的，也只有我练成。”王伊宁道，“你瞧你乔炎叔一头白发、样子比我还老，便是未练成的缘故。”
“原来如此！…”王隶心底飞快思考着。
那一夜的经历、仿佛又现眼前。
方丈使出‘金刚经’第六重境，双手泛出炽红色火焰，将那群水龙宫弟子们飞快收拾了后，乔炎族叔便来了。而后族叔将‘白杆龙鳞’掷在地上、只站着不动，而方丈上前凝聚全力打出一拳，那一拳…
那一拳打在乔炎族叔腹部，不仅毫无作用、族叔毫发无伤…方丈更是被震飞起来，砸到大鼎，爆吐了一大口鲜血！
原来那时！方丈根本伤不了乔炎族叔，是有原因的…
“我明白了……爷爷。”王隶低头、神色暗淡。
“嗯。”王伊宁微笑点头。
“但是…爷爷，既要把我送去少林寺，让我从小出家、学佛门功夫与知识长大…”王隶坚定皱眉，“既要送我去，又为何要将之灭掉？”
“嗯……这就又说来话长了。”
王伊宁抚抚白须笑道，“灭掉燕峦山的原因有很多。你且做好心理准备，我一一说给你听。”
“是。”
王隶点头，目不敢转睛、不敢不认真。
……
“首先，我要灭那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你方丈秦宇，他姓秦。这天下不是所有人都姓秦…而秦宇所在的那个，正是我所深刻记得、所切齿痛恨的那个。我要将一切都解释清楚，便是一段很长的故事了。”王伊宁摇摇头叹道，“你应该知道，四十七年前王家被灭的事吧？”
“知道。”王隶点头。
“自那至今，已过了四十七个年头…但是这些年来发生了许多事，今天就在这儿我也跟你说不完，我便从你出生开始说。”王伊宁道，“不过你应该知道，因为我告诉过你：从族中逃出数月后，我便单槊匹马灭了段、岳、皇甫、司空四家。”
“对，我记得。”王隶点点头，“在鸠毒林里说过。”
“自那以后，我便开始了与秦家的抗争……尽管王家还剩下不少子孙在外，灭族那日留下的尽是些老弱妇孺而已…但是剩下的子孙们，四家到处搜捕、劫杀，加之他们又不善隐藏…没多久，我便和所有在外的子孙失去联系了。想必是他们已经杀光了。”王伊宁摇摇头叹道，“我当时隐藏在某地，凭一人之力，与几十万上百万人的大家族秦家作抵抗。”
“嗯……”王隶应道。
从爷爷的表情、语调、神色中，王隶都感受的出来…灭族之后，爷爷承受了多大的苦楚、多大的怨恨和悲伤！
少林寺，不过寥寥百余人，而整个王家……
说到这，王伊宁只是摇了摇头。
“我还是…从到你那儿开始说起吧。”王伊宁神色沉重。
“好。”
王隶点点头，心底却是记挂起这事来。
……
“你爹王乔昭，是我所有儿子中最大的一个，那时他在海外。他传信给我，我便去找到了他、见了你。你也是我孙子中最大的一个。但是有一点…”王伊宁提点道，“王家从我这一辈往上，已经有好几百年没出过‘软骨奇绝’了。就是浑身的骨头关节、可以随意扭动，全不受限制。勤加练习用在武功上，恐怖至极。”
“这我知道。”王隶点头，“我便在练习许多拳法、枪法、飞刀术的时候已经发现，并且运用了很多遍了。”
“你知道，你知道这个，但你并不知道…”王伊宁皱眉，“你，和我，我们爷孙俩。便是当今天下乃至往上几百年内…唯有的两个‘软骨奇绝’！我从小在家族里受到的重视，亲戚长辈对我的培养，不比你少。可你出生，你的天资……竟然比我还高上许多！比你爹，你几个叔叔，都高上许多！”
“什么？！”王隶惊愕。
“你的‘蛇皮’，在第一次中毒时便激活引了出来。而其它王家人，皆在练习‘蛇功·剧毒式’中毒昏迷许多次才完全激活，我也不例外。你的‘蛇眼’，其它王家人须经过一次‘持续十二时辰不闭眼、不眨眼’的恐怖训练，到所有眼泪、眼中的血全部流干以后，才激发出来。而你…”王伊宁神色坚定，“你在隼阳门那被巨石一砸，便激发了出来！”
“这……”王隶难以置信。
原来自己的天赋比爷爷高出许多、比所有王家人都高出许多？！为什么自己以前……这两年来，都没察觉到呢？
原来自己从小跟众师兄们一道练武，比武过招起来，师兄们却总比自己差上好多……是有原因的？
“你天赋异禀、万年超绝，我不忍埋没，便决心培养你作王家复兴的希望…可当时天下到处是秦家眼线，秦家势力如日中天，我不可能让你在一般的宗派、门派去修炼。那遍布天下的少林寺，便是我唯有的选择。”王伊宁道，“我带你回过王家、见过上古蛇皇。那时，就连蛇皇也称绝你的天资实在难得。后来，我又亲自去见过万佛宗的大方丈‘福永’，安排了许多，最后才将你放在燕峦山长大……一是因为秦宇当时已是燕峦山住持，他很听我‘伏羲’的话。二是因为，山中适合隐藏，且佛门的武功也是最适合少年，适合从小修炼的。三是因为…”
王隶一个字也不敢错过，继续严肃认真听着。
“三是因为，东南几百里的游鳞宗中，有几个我的手下在。正东几百里外的京城，你‘京爷’司徒京正坐镇望剑门。而西边几百里外……你‘乔渊叔’当时便在西边几百里的雁月堡，拜‘雁月梅祖’韩梅为师，同她学习。有他们在周围坐镇，你能被保护的很安全。”
“等等！”
“乔渊叔是梅祖的徒弟？！——”王隶震惊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