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臻。”柳国贤连咳了数声，才唤道。
蹲在他床沿的夜臻，恭敬地颔首：“您说。”
“不管怎样开始，言言现在都是你的另一半，恳切求你能将这个秘密一直延续下去。”柳国贤曾经再怎么不情愿让柳静言与他在一起生活，到现在最感谢和可以把柳静言托付的对象，只有夜臻能让自己放心。
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这回夜臻欣然地应允：“必然，老爷子，这是我的责任。”
“谢，谢谢你。”说出每一个字，柳国贤的声音微微发抖，非常辛苦。
犹豫递出手给他顺气的夜臻，随之起身作别：“柳老爷子，您休息吧，我怕阿言……嗯，小姐等焦虑了。”
“你当然可以叫她阿言，夜臻。”柳国贤说完这话，挤出的微笑那样无力。
致谢地作揖告别的夜臻，像一个对方家人的模样给柳国贤掖好被子，这才开门出去了。
“阿臻，怎么样，都聊什么了？”听见门被推开的动静，柳静言简直一刻都等不及，迫不及待地跑上前追问。
过于好笑地刮了下柳静言的鼻翼，淡淡浅笑的夜臻温柔俯身与她平视：“当然是要嘱咐我好好照顾你呀。”
“嗯，倒也是。”
瞬息回归落寞神色的柳静言，失魂落魄地坐回沙发上，双手托腮抵在双膝上，“阿臻，你说爷爷还有多久时间？”
自然没法给出准确答案的夜臻，安慰地揽过柳静言，陪伴在她身边：“阿言，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真的是最向往的归处。”
“阿臻，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只是有点害怕。”面色惨淡的柳静言，心如死灰地叹息着，“似乎我身边的人，都熬不过冬天这个季节。”
幽幽光芒的银色眸子怔了怔，夜臻更拥紧了怀里的柳静言：“这个季节虽然有点忧伤，但是因此更显神秘魅力不是吗？”
“他们只是想挑个喜欢的日子，跟这个世界好好告别，然后离开去一个天堂一样的远方，以后每每念及都能有回响。”
“嗯。”柳静言点了点头，确实在经历了那么多生死之别以后，渐渐能看淡生死，但仍然敬畏死亡。
这天两人匆匆赶来见了柳国贤，没想到，第二天早晨，他就已经做还准备离开了。
像是有感应一样的柳静言，清晨时刻猛然惊醒过来。
当她和夜臻下楼跑过去时，柳国贤已然安静地先行一步。
或许他留这一口气只是想等一等柳静言，想要见她一面。
现在，总算可以心无牵挂地放手，故此长眠亦是无憾。
简单地安排完柳国贤的后事，这个冬天对于柳静言来说，多了一个可以思念的人。
当天她甚至没有哭，只是回到血雨林之后，常常想起柳国贤或是梦到柳国贤的时候，会安静地落泪。
“阿言～”找了房间每个角落的夜臻，最终在阳台的角落里发现了柳静言，担忧地大步上前，“哭了？”
急忙拭泪的柳静言想要隐藏地别过头，与夜臻一相望，红红的眼眶一下子出卖了她的情绪。
“想哭就哭，躲什么躲呀。”陪她席地而坐的夜臻，倒是脱下自己的棉拖给她坐，“来，虽然这里不比外面天寒地冻，但是现在夜里还有点寒气，你可别着凉了。”
被他温暖的怀抱捂热的柳静言，再次热泪盈眶：“阿臻，要是将来我离开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会不会觉得非常难过呀？”
“不会。”凝着她的目光含笑，夜臻笃信地摇头。
些微诧异的柳静言，委屈地“哦”了声，虽然也不是真想要他难过，但是对方这么直截了当地否认，怎么都有点心里不是滋味。
不过这样的想法确实对于夜臻来说，更好。
努力扬起笑意的柳静言，故作没事地擦着干了又落的眼泪：“阿臻你这样是对的，不然还挺不放心一个人离开。”
“嗯，要是我离开这个世界，你一定要再找一个人爱。”
“哪怕你依然会活很久，这样漫长寂寥的生命旅途里，还是希望你能拥有刻骨铭心的爱情。”
“即使，不只一段、两段……”
嗤笑的夜臻，惩罚地戳了下柳静言的额头：“你这种思想会被批三观不正知道不知道，你离开之后我怎么就要多出那么些数不清的爱恋。”
“不然怎么办，你一个人肯定会很寂寥，想着我都觉得可怜兮兮。”柳静言对此非常感同身受，因为自己到头来还不是什么亲人都没有了，“像是现在的柳静言，就只剩你啦。”
安抚地轻拍着柳静言的后背，不停给予她暖意的夜臻平淡回应：“所以我更不能让你孤单地离开，阿言。”
“不对，阿臻你这话什么意思？”意识到对方的想法，柳静言猛然道，“不要，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同意。”
“别乱动，风都吹进来了。”重新搂住柳静言的夜臻，将两人之间的距离贴近，“这是我的选择，阿言，你知道，离开你我舍不得。”
要出言驳斥他的柳静言被夜臻阻拦住：“你先听我说，阿言，要不是你的话，夜臻早该从这个世界消失，所以没有所谓追随你而去觉得不安。”
“死亡对于我来说一直非常向往，而你让我对于极其厌烦的生命，再次焕发新意。”
“真算来的话，跟你在一起的日子，都是我偷来的。”
没想到夜臻已经把这个问题想得那样透彻，所以每次柳静言谈及自己的年老色衰问题，他总是言笑晏晏，似乎不太放在心上的模样，其实是早已做好了打算。
“阿臻，你真的太过分了。”控制不住疯狂飘泪的柳静言，双手无力地拍打着夜臻的胸膛，“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背着我决定，你还那么若无其事听着我每天谈到分别，嘤嘤。”
“咳咳，再打……说不定我就要先离开了。”故作夸张的夜臻，沙哑的嗓音模仿着年迈者说话，笑眼弯弯。
这种时候还开玩笑，更加用力打他的柳静言严肃认真：“你不许笑了。”
蹲在他床沿的夜臻，恭敬地颔首：“您说。”
“不管怎样开始，言言现在都是你的另一半，恳切求你能将这个秘密一直延续下去。”柳国贤曾经再怎么不情愿让柳静言与他在一起生活，到现在最感谢和可以把柳静言托付的对象，只有夜臻能让自己放心。
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这回夜臻欣然地应允：“必然，老爷子，这是我的责任。”
“谢，谢谢你。”说出每一个字，柳国贤的声音微微发抖，非常辛苦。
犹豫递出手给他顺气的夜臻，随之起身作别：“柳老爷子，您休息吧，我怕阿言……嗯，小姐等焦虑了。”
“你当然可以叫她阿言，夜臻。”柳国贤说完这话，挤出的微笑那样无力。
致谢地作揖告别的夜臻，像一个对方家人的模样给柳国贤掖好被子，这才开门出去了。
“阿臻，怎么样，都聊什么了？”听见门被推开的动静，柳静言简直一刻都等不及，迫不及待地跑上前追问。
过于好笑地刮了下柳静言的鼻翼，淡淡浅笑的夜臻温柔俯身与她平视：“当然是要嘱咐我好好照顾你呀。”
“嗯，倒也是。”
瞬息回归落寞神色的柳静言，失魂落魄地坐回沙发上，双手托腮抵在双膝上，“阿臻，你说爷爷还有多久时间？”
自然没法给出准确答案的夜臻，安慰地揽过柳静言，陪伴在她身边：“阿言，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真的是最向往的归处。”
“阿臻，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只是有点害怕。”面色惨淡的柳静言，心如死灰地叹息着，“似乎我身边的人，都熬不过冬天这个季节。”
幽幽光芒的银色眸子怔了怔，夜臻更拥紧了怀里的柳静言：“这个季节虽然有点忧伤，但是因此更显神秘魅力不是吗？”
“他们只是想挑个喜欢的日子，跟这个世界好好告别，然后离开去一个天堂一样的远方，以后每每念及都能有回响。”
“嗯。”柳静言点了点头，确实在经历了那么多生死之别以后，渐渐能看淡生死，但仍然敬畏死亡。
这天两人匆匆赶来见了柳国贤，没想到，第二天早晨，他就已经做还准备离开了。
像是有感应一样的柳静言，清晨时刻猛然惊醒过来。
当她和夜臻下楼跑过去时，柳国贤已然安静地先行一步。
或许他留这一口气只是想等一等柳静言，想要见她一面。
现在，总算可以心无牵挂地放手，故此长眠亦是无憾。
简单地安排完柳国贤的后事，这个冬天对于柳静言来说，多了一个可以思念的人。
当天她甚至没有哭，只是回到血雨林之后，常常想起柳国贤或是梦到柳国贤的时候，会安静地落泪。
“阿言～”找了房间每个角落的夜臻，最终在阳台的角落里发现了柳静言，担忧地大步上前，“哭了？”
急忙拭泪的柳静言想要隐藏地别过头，与夜臻一相望，红红的眼眶一下子出卖了她的情绪。
“想哭就哭，躲什么躲呀。”陪她席地而坐的夜臻，倒是脱下自己的棉拖给她坐，“来，虽然这里不比外面天寒地冻，但是现在夜里还有点寒气，你可别着凉了。”
被他温暖的怀抱捂热的柳静言，再次热泪盈眶：“阿臻，要是将来我离开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会不会觉得非常难过呀？”
“不会。”凝着她的目光含笑，夜臻笃信地摇头。
些微诧异的柳静言，委屈地“哦”了声，虽然也不是真想要他难过，但是对方这么直截了当地否认，怎么都有点心里不是滋味。
不过这样的想法确实对于夜臻来说，更好。
努力扬起笑意的柳静言，故作没事地擦着干了又落的眼泪：“阿臻你这样是对的，不然还挺不放心一个人离开。”
“嗯，要是我离开这个世界，你一定要再找一个人爱。”
“哪怕你依然会活很久，这样漫长寂寥的生命旅途里，还是希望你能拥有刻骨铭心的爱情。”
“即使，不只一段、两段……”
嗤笑的夜臻，惩罚地戳了下柳静言的额头：“你这种思想会被批三观不正知道不知道，你离开之后我怎么就要多出那么些数不清的爱恋。”
“不然怎么办，你一个人肯定会很寂寥，想着我都觉得可怜兮兮。”柳静言对此非常感同身受，因为自己到头来还不是什么亲人都没有了，“像是现在的柳静言，就只剩你啦。”
安抚地轻拍着柳静言的后背，不停给予她暖意的夜臻平淡回应：“所以我更不能让你孤单地离开，阿言。”
“不对，阿臻你这话什么意思？”意识到对方的想法，柳静言猛然道，“不要，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同意。”
“别乱动，风都吹进来了。”重新搂住柳静言的夜臻，将两人之间的距离贴近，“这是我的选择，阿言，你知道，离开你我舍不得。”
要出言驳斥他的柳静言被夜臻阻拦住：“你先听我说，阿言，要不是你的话，夜臻早该从这个世界消失，所以没有所谓追随你而去觉得不安。”
“死亡对于我来说一直非常向往，而你让我对于极其厌烦的生命，再次焕发新意。”
“真算来的话，跟你在一起的日子，都是我偷来的。”
没想到夜臻已经把这个问题想得那样透彻，所以每次柳静言谈及自己的年老色衰问题，他总是言笑晏晏，似乎不太放在心上的模样，其实是早已做好了打算。
“阿臻，你真的太过分了。”控制不住疯狂飘泪的柳静言，双手无力地拍打着夜臻的胸膛，“这种事情为什么要背着我决定，你还那么若无其事听着我每天谈到分别，嘤嘤。”
“咳咳，再打……说不定我就要先离开了。”故作夸张的夜臻，沙哑的嗓音模仿着年迈者说话，笑眼弯弯。
这种时候还开玩笑，更加用力打他的柳静言严肃认真：“你不许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