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族跟血族又有何区别009-《嗜血之王用情至深》

  远在美国,与庄严肃穆的教堂氛围相得益彰,驻足其间那一抹蓝色调的身影,流连地仰头望向极尽神圣的穹顶,身体里似乎有一种无能为力式的病毒不断蔓延开来,随时准备把他吞噬殆尽。

  “阿轩,追根究底,猎族跟血族又有何区别。”诺大的地方,传来林牧笙空****的回声,既是问他,也是问自己。

  没有对方那股深沉的心思,林牧轩理所当然地拔高了声调:“说来话长,这里头区别可大了。猎族的每一个族民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血族不过就是一群没有感情的掠夺者,强行掳走别人的生命不说,连忏悔的心都没有。”

  沉吟片刻,传来林牧笙暗暗幽幽的声音:“迫于生存,往往会让人迷失自己。他们没有心,那我们呢。”

  林牧轩顿时哑口无言,这话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也对,但他实在不能理解,明明猎族跟血族势不两立,血族又那么十恶不赦,自家大哥怎么还帮他们说话。

  “不对不对!”强烈地摇头,换了一边接听,他义正言辞地问责,“哥,单靠他一个人就可以解救三族,这难道还不值得。而且他们血族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不该付出点代价来偿还吗?”

  “个中事值不值得没法衡量,但,凭什么要他牺牲。”

  “凭什么,他……算了,说不过你。”无疑败下阵来,暗暗叹了声气的林牧轩随即岔开话题,“对了哥,今年还回来吗?”

  “再说吧!”

  又是这样无关痛痒的推脱,没再强求的林牧轩看破不说破,索性挂了电话,驱车离开。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揭示一天的开始,柳国贤活了七十载,不管风吹日晒,早上都要去趟公司视察。

  所以一般会独自进食早餐,今天也不例外。

  别墅一楼主卧,待刘妈端走餐盘,面对每况愈下的身体,柳国贤那只已然历经岁月沧桑的手,微微发颤地握成拳抵在双唇,轻咳了几声:“老王,言言最近怎么样?”

  拿过搭在沙发的大衣站在他身后准备帮其穿上的管家,略有几秒的停顿,回想起柳静言的嘱托,恢复常态,终究还是回了句“挺好”。

  “唉,当初下了禁足令就是希望这座象牙塔能护她一辈子,不过才三年我这身体……”

  柳国贤心有余而力不足,脸上尽是布满岁月的痕迹却难掩年轻时叱咤商场的锋芒,深陷的眼窝掠过一丝忧虑,“该是时候了,只不过,尚且要用什么法子才好呢?”

  “老爷,小姐学的美术专业,或许应该从她感兴趣的地方着手。”

  这方法确实可取,心中有数的柳国贤放宽心地从管家手里接过帽子戴上,笑容可掬地回身交代:“这样,晚上让她来书房一趟。”

  “好!”

  管家送完柳国贤出门,探出头朝三楼柳静言的卧室看了一眼,满怀惆怅地长叹了一声。

  像往常一样,柳静言听着熟悉的敲门声起床。

  拉开门,夜臻正端着咖啡站在外面,一切没有变化,却又有点不同。

  “谢谢你,阿臻。”接过咖啡抿了口,她指了指屋里头,咧嘴轻笑,“等一下,我换件衣服。”

  夜臻还不太习惯这个称呼,本以为只是对方昨日为了自己免于管家的责难,却没想到就这么敲定了,怔了怔,才点头。

  没一会,柳静言换了件白色丝绸长裙套着紫色外套出来,手里还抱着画架和颜料。

  静候的夜臻见她费劲开门,自然伸手接过画架和颜料。

  视线相撞间颔首问候,两人和谐地一前一后下楼,没有任何一句对话,但并不觉得尴尬。

  两人闲庭信步到了后院,柳静言熟悉地架起画架准备颜料,构思着要下笔,扫过周围的景致,目光单单被独自站在不远处的夜臻所吸引,他今天难得穿上白衬衫的内搭,黑色皮质领带松垮地系着,略有一丝慵懒的味道。

  不免回想起卧室那副油画,再度产生想要画他的念头。

  只是,怎么样才能超越上一张呢……

  “静言姐!”甜糯的地唤人,阿雅端着草莓出现,打断了柳静言的思绪,“这些是妈妈让我给你送过来,说你最爱吃了。”

  “谢谢阿雅!”柳静言回眸一笑,接过碟子放置在一旁的桌子上,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内敛点了点头,阿雅双手拘谨地放置在膝盖上,脸颊划过一抹浅笑,露出甜甜的梨涡:“大家都对我挺好,还夸衣服好看,羡慕我有个静言姐这样的完美姐姐。”

  只不过,这要是真的该多好啊,双眸短暂地暗淡了数秒,这句话她没能说出口。

  “真可爱!”柳静言宛若长辈般,爱怜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阿雅一直维持着乖巧的坐姿,双眼笑眯眯地挂起,带着一丝腼腆凑近:“静言姐,你准备画什么呀?”

  “嗯……”纤纤玉指捏起一颗草莓送入口中,斟酌再三,柳静言又抬眸往夜臻的方向望了又望,视线聚焦又渐渐涣散模糊,直至一片空白,“阿雅觉得阿臻该用什么颜色形容比较合适?”

  都说致命这类东西往往最吸引人堕落,阿雅觉得夜臻就是那样的人,极具危险的魅惑力。

  目不转睛望着,无意间对上他漫不经心飘过来的目光,阿雅浑身不自觉地颤栗了几分,心脏骤然不安狂跳,喉管上下滑动咽了记口水,惊慌地低下头去:“黑,黑色吧。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深渊,明知靠近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狱,还是趋之若鹜。”

  无独有偶,柳静言也觉得只要他站定的背景,无论真实环境里究竟有多么绚丽多彩,给人纯粹的氛围就是黑白哑光。

  所以,当时加上的玫瑰花才会那么鲜活地描述尽了他的禁忌美。

  不断沉入的注意力渐渐回拢,柳静言忽地抿嘴浅笑:“不觉得阿臻很适合红色,或者金色,嗯,就是比较跳脱他本身自带的色彩。”

  “静言姐,我有点没太听明白。”

  对上阿雅那双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柳静言低眸扫过桌子上的草莓,想法也跟着变多了:“阿雅,帮我一个忙,把这个送去给阿臻,让他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