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的余生跑不掉了-《你出轨,我改嫁,儿子不认你哭什么》

  半个小时后,齐冲將查到的资料准时发送到了谢青岑的手机上。

  文件不大,但是每一个字都诉说著阮流箏的曾经。

  谢青岑垂眸,深墨色的眼眸静静地望著手机屏幕,眸底晦暗如深潭。

  让人看不清情绪。

  另一边,齐冲尽职尽责地匯报著刚刚查出来的消息,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顿了下,说,“谢总,处理阮小姐外公遗嘱的那位律师,如今正在君泽工作,如果你想帮助阮小姐查清真相,可以…”

  谢青岑闻言,深墨色的眼眸微微一动,精致的眉眼中仍是一片寡淡。

  良久,他启唇,语气平平听不出起伏,“我知道了。今晚你辛苦了,明天记得去財务部申请奖金。”

  齐冲,“好的谢总,你也早点休息。”

  谢青岑没说话,他逕自掛断了电话,转身看向病床上那个睡得一脸安详的女人。

  如今,所有的点滴都已经输完,药效里的安眠成分正在发挥著效用,她睡得很熟,很安静。

  望著她清丽的眉眼,谢青岑却不由得回想起方才资料上的一切。

  原来外表清冷如斯的她,过去的经歷竟是那般的…困厄。

  光是看见,就忍不住的心疼。

  谢青岑自问不是一个能轻易心软的人,而且也是比阮流箏的经歷更可怜的人大有人在,可今晚看见阮流箏的过往,他还是忍不住的心口发紧。

  为她难受,为她难过。

  拥有过再失去,明明还那么小就要被逼著看清社会的嫌恶,曾经以为的幸福一剎那变成假象,还要面临著被赶出从小生活的家,当时的她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又是什么能让她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长大后依然能如此冷静自持。

  其中的忍耐和伤心,哪怕是没有亲身经歷,谢青岑也能够稍微感知一些。

  本以为他的脾性已经足够能忍了,没想到…

  谢青岑眼眸一暗,略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心口更是涌现了少许复杂。

  这种感觉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產生过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摩挲了下,突然就有些想抽菸了。

  他的菸癮不大,也就只有在烦躁或者情绪波动强烈的时候,才会忍不住地想要拿出菸草来麻痹自己。

  但他不捨得离开阮流箏一步,如今的他只想静静的看著她,哪怕她没有办法给他回復。

  谢青岑抿了抿唇,再一次清醒地认识到,他是真的栽在她身上了。

  栽得心服口服,栽得毫无怨言。

  现在哪怕是真的让他当她养在外面的男人,恐怕他也不会拒绝,反而会心生欢喜吧。

  阮流箏,你的余生真的跑不掉了。

  ……

  第二天,清晨。

  阮流箏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房间里也早已没了谢青岑的身影。

  她撑著床垫直起身,感受著身上的黏腻感,她清丽的眉眼轻轻皱起。

  昨晚她虽然烧得糊涂,但是大概的事情她还是能感知到。

  比如谢青岑又一次救了她,比如她又欠下了一个人情。

  阮流箏略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她嘆了口气,努力地摒弃心底那些杂乱无章的念头。

  起身前往了浴室。

  她实在是受不了这一身的黏腻感了。

  等阮流箏再次从浴室里走出来,偌大的主臥莫名地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看著悠然地坐在床尾沙发上的男人,阮流箏擦头髮的动作一顿,她抿了抿唇,若无其事地上前,眉眼间透著淡淡的清冷,“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谢青岑,你想好要让我怎么还了吗”

  谢青岑把玩手机的动作一顿,深墨色的眸子轻轻抬起,染上点戏謔的笑意,“什么要求你都答应吗”

  阮流箏眼眸一怔,心底罕见的生出些玩笑之意。

  她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清丽的眉眼渐渐舒展开来,语气带上些笑意,“以身相许除外。”

  谢青岑挑眉,“你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他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影瞬间笼罩阮流箏全身,浓浓的沉木香味朝著阮流箏铺面而来。

  带著一股强势的侵略感。

  阮流箏拧眉,她深吸一口气,不著痕跡地往后退了一步,儘量地忽视心底传来的那点小小的不適感。

  她敛眉,微微避开了谢青岑烫人的目光,淡粉色的唇瓣轻轻抿起。

  眸底氤氳著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慌乱。

  谢青岑唇角上扬,抬步,调子不紧不慢地逼近阮流箏,却又在阮流箏面露紧张时,慢慢停下。

  两人近在咫尺,却又因谢青岑的坏心思,保持了若有若无的一点距离。

  能让阮流箏感觉到他的霸道的同时,又不会觉得不適。

  很恰到好处,也很让人难以忽视。

  阮流箏静静地望著他,呼吸下意识地放缓,连清冷的眸子都不自觉地染上些忐忑。

  谢青岑眉梢微动,眉眼精致中溢出点点笑意,他故意似的俯身,深墨色的眸子含著抹淡淡的笑意。

  他紧紧地盯著阮流箏,眸底犹如寒潭漩涡般,好似只要轻轻一瞥,就能將人的所有感官都吸引进去。

  危险且迷人。

  阮流箏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柔嫩的掌心隱隱发汗,所有的心神都凝结在了眼前的谢青岑身上。

  两人离得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鼻腔喷洒出来的热息,混杂著一点沉木香的后调。

  心口泛起一阵阵轻颤。

  然而,对比起来,谢青岑就显得不紧不慢多了。

  他慢悠悠地开口,清润的嗓音微微扬起,带著一点漫不经心的散漫。

  “別紧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熬了粥,你再不出去就要凉了。”

  阮流箏眼眸睁大,清冷的杏眸定定地看著他脸上玩味的笑容,掌心狠狠一紧。

  她深吸一口气,“所以你过来就是为了通知我这件事吗”

  谢青岑缓缓站直身体,深墨色的眼眸略有些无辜地看向阮流箏,薄唇轻启,“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以为我要吻你吗”

  “还是说你在期待我吻你”

  阮流箏垂眸,忽然极轻的笑了声。

  她说,“当然没有,我这个人眼光很高的。在没有真的看上眼之前,可不会產生什么旖旎的心思。”

  “我们出去吧。我的粥要凉了。”

  阮流箏眸色淡淡地扫了眼谢青岑,將手中的毛巾隨意地往沙发上一扔,转身便朝著客厅走去。

  动作乾脆利落,明显透露出不悦。

  谢青岑站在原地,深墨色的眼眸静静地望著她的背影,菲薄的唇瓣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半晌,他抬步跟上了阮流箏。

  ……

  等谢青岑来到客厅的时候,阮流箏已经自顾自的给自己盛了一碗粥,正坐在高脚椅上,慢条斯理地喝粥。

  她脊背挺直,哪怕是低头的高度都恰到好处,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她姿態低。

  她的一举一动都透著豪门千金的优雅,哪怕她曾从云端跌落。

  但女王就是女王,从不会因现实而折弯脊樑。

  谢青岑斜斜地一靠在一根注重上,安静地欣赏了会阮流箏的动作,菲薄的唇角轻轻向上扬起。

  阮流箏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深灰色的u字型布局,加上涵盖了整个客厅的巨大落地窗,坐在餐桌前,几乎一抬头就能看见云城的外景。

  很是赏心悦目。

  谢青岑欣赏过后,抬步不紧不慢地走到阮流箏对面,他拉开椅子坐下,深墨色的眼眸毫不掩饰地打量著阮流箏,修长的指尖轻轻敲打餐桌的表层。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他脑子想著昨晚查出来的事情,再考虑要如何对阮流箏开口。

  如果查出来的信息没什么意外,那么阮流箏昨天心不在焉的情况很可能与她那个继母有关。

  而能让她继母出手的,那么就只有最近发生的那件事情了。

  谢青岑微微垂眸,深墨色的眸底掠过一抹晦暗。

  思量再三,他还是决定要帮阮流箏一把。

  虽然知道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接受,但…

  他就是不忍心眼睁睁地看著她被人威胁,他看上女人天生就应该站在高台之上俯视眾人,不该受一些小人的胁迫。

  谢青岑轻轻撩起眼皮,眸底掠过一抹凌厉。

  可还没等他开口,阮流箏便率先出声了。

  只见——

  她不疾不徐地喝完最后一口白粥,拿起一旁的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唇角,清冷的眸子轻轻一抬,看向谢青岑,“你在犹豫什么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

  从谢青岑坐下开始,阮流箏就感觉到了他纠结的神色,一直隱忍没有点破,不过是想看看,事情的轻重缓急。

  但等了许久,她都没有等到,那么就说明这件事情很严重。

  否则以谢青岑的性格,不可能会思考如此久。

  索性不如让她直接问出来,也免得他再纠结了。

  谢青岑眼眸一顿,莫名感觉这场面有些熟悉。

  他低笑两声,也不准备在隱瞒,直接开口说,“你昨天之所以会淋雨,是不是因为你的那个继母”

  “是她让你心不在焉了,对吗”

  阮流箏微微一怔,她抬眸看向谢青岑,清丽的眉眼轻轻皱起,眸底掠过一抹凉意。

  “你调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