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崇敬曰肃，道路曰陌。（4k）
“走吧，萨拉萨。”
看著身旁呆呆佇立在原地，仰望著天空尽头的萨拉萨，库洛洛轻声开口。
在他身后，旅团几人收好行李，窝金、信长等年长些的背上多是大件，玛奇、侠客身上多是零散包裹。
他们住在迷雾森林，是为了向老师学习，如今莲可已经离去，旅团自然不会在迷雾森林久留。
养母们所在的流星街，才是眾人心中真正的归宿。
“我们还能见到卡尔吗”
萨拉萨低下头，拎起地上自己的小包裹。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眶中滑落，於院中青砖上碎成四瓣。
“回家吧。”
库洛洛神色平静，默默牵起萨拉萨的左手，两人一同向著院门口走去。
稍许，高矮不一的少年们渐行渐远，只留下一地纷乱的脚印。
大雪洋洋，隨风呼啸。
白色的雪，很快便將森林中所有的踪跡尽数掩盖。
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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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响虚掩的木门，卡尔轻声开口：
“师公，您找我”
“行了行了，没事干就都给老夫滚出去！”
“老夫要和卡尔聊聊，你们別老待在房间中碍事！”
卡尔的话音落下，加奥不耐的声音便透过房门缝隙传了出来。
稍许，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向看房门靠近。
不多时，房门猛地向后拉开，塔尔、弗林一行人鱼贯而出。
见到门口处站著的卡尔，塔尔扯了扯嘴角，脸上强自挤出一抹笑容：“派主找你，师伯们就先回去了。”
作为门派的大师兄，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跟一个孩子计较，可一想到加奥对待两人那天差地別般的態度，塔尔心中终究是无法做到无动於衷。
如果可以“谢谢塔尔师伯！”
卡尔恭敬应道。
毕竟是师傅的师兄，他该拿出来的態度，还是要拿出来的。
“哼！”
不同於塔尔的温和，同样路过的弗林脸色异常阴沉，几乎是毫不掩饰自己对於卡尔的不满。
“走了走了，別挡在派主门前了。”
见状，一行人最末的西蒙尼將房门重新靠上，笑容满面的上前打起了圆场。
一边说著，西蒙尼一边揽住了弗林的肩膀，將高大的汉子半拽著向拐角拖去。
“莲可，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
见到弗林没有反抗的任由西蒙尼拉走，塔尔这才鬆了口气，將將目光投到了莲可身上。
“好—”
听见塔尔的话音，莲可迟疑著点头。
一来，老东西明说了只找卡尔一人，她也不好再陪著卡尔一同进去。
二来，弗林的情绪实在太过明显，为了卡尔的安全考虑，莲可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去劝慰一番。
目视著师傅一行人消失在拐角，卡尔嘆了口气。
他何时题过什么派主之位了“师公，我进来了。”
朝著门口喊了一声，卡尔跨步进门。
“啪噠。”
雕琢著精美图案的房门缓缓关上，发出清脆的摩擦声。
“公元第五百零三年，肃陌流开派祖师碑廓，在击败当世诸多流派的派主后，於十三区开宗立派，立下肃陌流千年的不世基业。
靠著歷代派主的苦心经营，如今的十三区已无其他流派留存，唯有肃陌流派称宗，威名辐射联邦七十九个大区，位列联邦十大流派第二。
除却横跨数个大陆，靠著某个老不死硬撑著的心源流外，肃陌流於整个联邦已经无一敌手。”
“肃陌流，传承至今已有三百九十九代，现有普通弟子四千三百，正式弟子四百二十，亲传弟子十一，总计四千七百三十一人。”
“弟子阶位，全凭一拳一脚爭斗得来，每一年大比，普通弟子前一百者，可挑战正式弟子，胜者夺位！正式弟子前三，考察品德，观其天资，上佳者可普升亲传！”
宽敞豪华的房间中，卡尔半边屁股坐在沙发上，腰背挺得笔直。
对面的沙发上，加奥所讲述的肃陌流歷史与规矩，被他牢牢的记在心里，一字不敢漏。
毕竟这是他以后要修行、久留的地方，卡尔自然是要提前了解、摸透其生存的规矩！
也省得日后闹出笑话，丟了莲可的脸。
“这个流派未免太过於好战，每年一大比，每月一小比，胜者进位享受更多的资源，
败者退位，资源大幅度降低.“
听著听著，卡尔心中愈发感到惊，这样粗暴的培养理念，真的能养出健全的弟子吗
莲可收徒弟死要戒尼，但肃陌流更加过分，贏家通吃，败者食尘，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丛林法则！
也难怪，十三区里没有其他流派，单单只有肃陌流一家独霸。
兵熊熊一个，將熊熊一窝。
肃陌流整个流派的底色，便是弱肉强食，强者通吃！
这样的底色驱使下，其对於身旁流派的方式，卡尔用屁股想都能猜到！
猛虎臥榻之侧，岂容鸟雀叫囂
沙发上，加奥停下规矩的讲述，一对浑浊的眸子犹如深潭，让人看不出丝毫波动：
“卡尔，作为下一任派主，老夫为你准备了两条道路。”
“第一条，你直接跟著老夫修行，老夫会將衣钵倾囊相授，並且整个流派的资源都会供给你修行！
待到你成长起来后，便可以直接接过老夫的位置，无需再从底层一点点爬上来！”
“这条路的代价，是你要隨老夫前往肃陌流密地，潜修至少三十年时间，直到念能力大成为止，不能离开密地一步！”
听到三十年这个数字，卡尔原先平稳的呼吸不由一乱。
离开前，他可是和旅团约好了，每年都要回流星街一次的！
“第二条，虽然同样是接受老夫的教导，但你要以外人的身份，去参与肃陌流的入门考核。
且要从正式弟子开始，去参加每一次的流派比武，从而获取肃陌流的修行资源！
待到你站在亲传弟子的巔峰时，便可以正式接过老夫的派主位置。”
“作为选择这条道路的回报，你每年都可以在一名亲传弟子的保护下，回流星街一次！”
加奥说这话时的语气异常严肃。
“我选第二条。”
几乎是在加奥话音停下的一瞬间，卡尔便立刻开口答道。
三十年时光太久，久到卡尔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老夫明白了—”
鬆了口气，加奥紧绷的嘴角缓缓松解。
修行武道，贵在意志坚定。
不用爭斗，便能享受全流派的资源供养，第一条道路自然是宽阔平坦，走起来轻鬆愜意。
从头开始，去比武场上奋力拼搏，从而换取一些普通的资源供养，第二条道路自然是崎嶇难行，走起来步履维艰。
两两一对比，似乎只有傻子才会去选择第二条道路“卡尔，你知道肃陌流这个名字的由来吗”
加奥表情和蔼，见卡尔面露好奇，这才缓缓开口：
“崇敬曰肃，道路曰陌，肃陌二字，即为崇敬道路。”
“崇敬道路”
卡尔歪了歪头。
如果按照字面意思理解，这句话似乎有些稀疏平常了。。。
“以全身全心的崇敬之意念，投入在自已选定的道路上，即为肃陌流派的传承理念。
祖师的这种境界，老夫仅仅是学到了两三成，便已经能够横压整个联邦，带领肃陌流走到如今的位置上—”
说完这句话，加奥忽地有些恍惚。
即便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时光，那道明黄色的高大身影依旧深深的鐫刻在他的脑海里。
或许，那傢伙已经达到了祖师的境界了吧！
“师公”
见到加奥眼神恍惚放空，卡尔迟疑著唤了一声：“您这是想到了什么”
“啊—”
望著面前稚嫩的少年，加奥苦笑著摇了摇头：“想到了一个把老夫打趴在地上，说老夫纯度不够的武道家！”
从卡尔选择了正確的道路开始，他便已经將对方视作了自己真正的衣钵弟子。
既如此，他倒也不再怕掀开往日的伤疤，为卡尔涨上一些经验。
“师公——”
望著老人脸上的苦笑，卡尔表情一滯，心下有些后悔。
加奥待他不薄，无缘无故的，他揭开人家的伤疤干嘛
“既然提到了他，老夫就顺带给你介绍介绍这个武道家，也算为你涨涨见识！”
加奥嘆了口气，视线逐渐放空，最终落在了窗外蔚蓝的天空之中：
“想当年，老夫十八岁晋升正式弟子，二十五岁成就亲传，三十岁便外出歷练，挑战诸多流派高手。”
“三十九岁时，便战过联邦几百个流派的顶尖高手，手刃无数危害联邦的罪犯，闯下了肃戈铁壁的赫赫威名。”
“四十岁那年，因为老派主逝世，老夫便正式坐上派主的位置。”
讲到这里，加奥脸上浮现一抹晞嘘：
“自那以后，老夫便扛起了肃陌流的大梁，日日夜夜弹精竭虑，不敢有丝毫疏忽错漏！”
“日子一年年过去，在老夫的铁拳震与苦心经营下，肃陌流日益昌盛，在联邦的排名也一天天抬升”
听到这里，卡尔吞了口口水，甚至双腿都不自觉颤慄起来。
见其如此紧张，加奥和蔼的揉了揉卡尔的脑袋，继续道：
“听听就好，等你成长起来，继承了老夫的位置，那个老东西恐怕早就老死了！”
还有一句话，他其实没有说出口一一那就是待到卡尔成长起来，就算尼特罗还活著没死，也决计是打不过正值壮年的卡尔的！
拳怕少壮，加奥不信，真的有人能熬过两代派主！
“....
闻言，卡尔嘴角抽搐，勉强点了点头。
別人他不知道，但尼特罗如果不是碰上嵌合蚁的出现，恐怕其真的能活成到那个时候“五十岁那年，二十年一届，决定各大流派排名、资源分配的联邦武道大会召开。”
揉搓看卡尔的脑袋，加奥心情大好：
“在决赛上，老夫碰上了先前和你讲的那个武道家。”
“其名为艾萨特，艾萨特尼特罗！”
加奥眼神泛出一抹凶光：
“那一年，这个老不死的七十七岁，徒手把老夫的黑狱明王给拆成了碎片！”
“徒手”
卡尔瞳孔一缩，黑狱明王的恐怖他可是清楚的！
能够徒手拆掉黑狱明王，尼特罗年轻时居然已经变態到了这种程度吗
这他喵跟徒手拆高达有什么区別啊！！！
“別担心，据老夫上一次和艾萨特交手时观察，这个老东西的实力已经下滑了三层有余！”
“105年的时光流逝，已经让他的肉体衰老到了一定程度，只能开著百式观音战斗了！”
注意到卡尔骤缩的瞳孔，加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和蔼安慰道。
在他看来，以卡尔天生开念的卓绝天资，將来最少也能达到他现在的这个实力。
到那时，艾萨特老迈，心源流疲软，诸多流派也並无顶尖苗子，卡尔却正值巔峰期。
肃陌流在其带领下，必將拳打心源流，脚踩诸多流派，登顶联邦第一！
“我勒个百式观音啊—”
卡尔张了张嘴巴，神色有些无奈。
人无奈到极致的时候，真的是说不出话来。
“哈欠！”
巴托奇亚共和国，某个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上，一位扎著白色马尾辫，耳垂修长的老人猛地打了个喷嚏。
“嗯～有人在说我坏话！”
捻了捻修长的白色眉毛，艾萨特眯起眼晴，心中无比篤定。
“会是谁呢”
弯腰拾起脚下的一朵野，艾萨特鼓起嘴巴，轻轻一吹。
“呼～”
苍白色的绵长气流打在野之上，让野心上顏色各异的诸多瓣不断弯折，甚至是一片片落下。
稍许，苍白色的气流停滯。
那朵野之上，仅仅只剩下一片黑色的瓣留存。
“黑色———黑狱明王吗！””
得到了看似准確的答案，艾萨特嘴角微微勾起。
说起来，自从两年前的一战后，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跟加奥切过了。
不想起来还好，一想起来，他的拳头怎么就这么痒痒呢
“好，维鲁斯之眼终於被人家找到了。”
悬崖下方，传来一道细腻的女声。
“哦吼吼～”
“比斯吉，你的修行还是不到家啊！”
一脚剁碎悬崖，老人揽住徒弟瘦弱的肩膀，两人一同向著悬崖下方坠下。
“师傅，我恨你！！！”
半空中，一道悲愤的声音响彻云霄。
“走吧，萨拉萨。”
看著身旁呆呆佇立在原地，仰望著天空尽头的萨拉萨，库洛洛轻声开口。
在他身后，旅团几人收好行李，窝金、信长等年长些的背上多是大件，玛奇、侠客身上多是零散包裹。
他们住在迷雾森林，是为了向老师学习，如今莲可已经离去，旅团自然不会在迷雾森林久留。
养母们所在的流星街，才是眾人心中真正的归宿。
“我们还能见到卡尔吗”
萨拉萨低下头，拎起地上自己的小包裹。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眶中滑落，於院中青砖上碎成四瓣。
“回家吧。”
库洛洛神色平静，默默牵起萨拉萨的左手，两人一同向著院门口走去。
稍许，高矮不一的少年们渐行渐远，只留下一地纷乱的脚印。
大雪洋洋，隨风呼啸。
白色的雪，很快便將森林中所有的踪跡尽数掩盖。
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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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响虚掩的木门，卡尔轻声开口：
“师公，您找我”
“行了行了，没事干就都给老夫滚出去！”
“老夫要和卡尔聊聊，你们別老待在房间中碍事！”
卡尔的话音落下，加奥不耐的声音便透过房门缝隙传了出来。
稍许，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向看房门靠近。
不多时，房门猛地向后拉开，塔尔、弗林一行人鱼贯而出。
见到门口处站著的卡尔，塔尔扯了扯嘴角，脸上强自挤出一抹笑容：“派主找你，师伯们就先回去了。”
作为门派的大师兄，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跟一个孩子计较，可一想到加奥对待两人那天差地別般的態度，塔尔心中终究是无法做到无动於衷。
如果可以“谢谢塔尔师伯！”
卡尔恭敬应道。
毕竟是师傅的师兄，他该拿出来的態度，还是要拿出来的。
“哼！”
不同於塔尔的温和，同样路过的弗林脸色异常阴沉，几乎是毫不掩饰自己对於卡尔的不满。
“走了走了，別挡在派主门前了。”
见状，一行人最末的西蒙尼將房门重新靠上，笑容满面的上前打起了圆场。
一边说著，西蒙尼一边揽住了弗林的肩膀，將高大的汉子半拽著向拐角拖去。
“莲可，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
见到弗林没有反抗的任由西蒙尼拉走，塔尔这才鬆了口气，將將目光投到了莲可身上。
“好—”
听见塔尔的话音，莲可迟疑著点头。
一来，老东西明说了只找卡尔一人，她也不好再陪著卡尔一同进去。
二来，弗林的情绪实在太过明显，为了卡尔的安全考虑，莲可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去劝慰一番。
目视著师傅一行人消失在拐角，卡尔嘆了口气。
他何时题过什么派主之位了“师公，我进来了。”
朝著门口喊了一声，卡尔跨步进门。
“啪噠。”
雕琢著精美图案的房门缓缓关上，发出清脆的摩擦声。
“公元第五百零三年，肃陌流开派祖师碑廓，在击败当世诸多流派的派主后，於十三区开宗立派，立下肃陌流千年的不世基业。
靠著歷代派主的苦心经营，如今的十三区已无其他流派留存，唯有肃陌流派称宗，威名辐射联邦七十九个大区，位列联邦十大流派第二。
除却横跨数个大陆，靠著某个老不死硬撑著的心源流外，肃陌流於整个联邦已经无一敌手。”
“肃陌流，传承至今已有三百九十九代，现有普通弟子四千三百，正式弟子四百二十，亲传弟子十一，总计四千七百三十一人。”
“弟子阶位，全凭一拳一脚爭斗得来，每一年大比，普通弟子前一百者，可挑战正式弟子，胜者夺位！正式弟子前三，考察品德，观其天资，上佳者可普升亲传！”
宽敞豪华的房间中，卡尔半边屁股坐在沙发上，腰背挺得笔直。
对面的沙发上，加奥所讲述的肃陌流歷史与规矩，被他牢牢的记在心里，一字不敢漏。
毕竟这是他以后要修行、久留的地方，卡尔自然是要提前了解、摸透其生存的规矩！
也省得日后闹出笑话，丟了莲可的脸。
“这个流派未免太过於好战，每年一大比，每月一小比，胜者进位享受更多的资源，
败者退位，资源大幅度降低.“
听著听著，卡尔心中愈发感到惊，这样粗暴的培养理念，真的能养出健全的弟子吗
莲可收徒弟死要戒尼，但肃陌流更加过分，贏家通吃，败者食尘，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丛林法则！
也难怪，十三区里没有其他流派，单单只有肃陌流一家独霸。
兵熊熊一个，將熊熊一窝。
肃陌流整个流派的底色，便是弱肉强食，强者通吃！
这样的底色驱使下，其对於身旁流派的方式，卡尔用屁股想都能猜到！
猛虎臥榻之侧，岂容鸟雀叫囂
沙发上，加奥停下规矩的讲述，一对浑浊的眸子犹如深潭，让人看不出丝毫波动：
“卡尔，作为下一任派主，老夫为你准备了两条道路。”
“第一条，你直接跟著老夫修行，老夫会將衣钵倾囊相授，並且整个流派的资源都会供给你修行！
待到你成长起来后，便可以直接接过老夫的位置，无需再从底层一点点爬上来！”
“这条路的代价，是你要隨老夫前往肃陌流密地，潜修至少三十年时间，直到念能力大成为止，不能离开密地一步！”
听到三十年这个数字，卡尔原先平稳的呼吸不由一乱。
离开前，他可是和旅团约好了，每年都要回流星街一次的！
“第二条，虽然同样是接受老夫的教导，但你要以外人的身份，去参与肃陌流的入门考核。
且要从正式弟子开始，去参加每一次的流派比武，从而获取肃陌流的修行资源！
待到你站在亲传弟子的巔峰时，便可以正式接过老夫的派主位置。”
“作为选择这条道路的回报，你每年都可以在一名亲传弟子的保护下，回流星街一次！”
加奥说这话时的语气异常严肃。
“我选第二条。”
几乎是在加奥话音停下的一瞬间，卡尔便立刻开口答道。
三十年时光太久，久到卡尔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老夫明白了—”
鬆了口气，加奥紧绷的嘴角缓缓松解。
修行武道，贵在意志坚定。
不用爭斗，便能享受全流派的资源供养，第一条道路自然是宽阔平坦，走起来轻鬆愜意。
从头开始，去比武场上奋力拼搏，从而换取一些普通的资源供养，第二条道路自然是崎嶇难行，走起来步履维艰。
两两一对比，似乎只有傻子才会去选择第二条道路“卡尔，你知道肃陌流这个名字的由来吗”
加奥表情和蔼，见卡尔面露好奇，这才缓缓开口：
“崇敬曰肃，道路曰陌，肃陌二字，即为崇敬道路。”
“崇敬道路”
卡尔歪了歪头。
如果按照字面意思理解，这句话似乎有些稀疏平常了。。。
“以全身全心的崇敬之意念，投入在自已选定的道路上，即为肃陌流派的传承理念。
祖师的这种境界，老夫仅仅是学到了两三成，便已经能够横压整个联邦，带领肃陌流走到如今的位置上—”
说完这句话，加奥忽地有些恍惚。
即便已经过去了几十年时光，那道明黄色的高大身影依旧深深的鐫刻在他的脑海里。
或许，那傢伙已经达到了祖师的境界了吧！
“师公”
见到加奥眼神恍惚放空，卡尔迟疑著唤了一声：“您这是想到了什么”
“啊—”
望著面前稚嫩的少年，加奥苦笑著摇了摇头：“想到了一个把老夫打趴在地上，说老夫纯度不够的武道家！”
从卡尔选择了正確的道路开始，他便已经將对方视作了自己真正的衣钵弟子。
既如此，他倒也不再怕掀开往日的伤疤，为卡尔涨上一些经验。
“师公——”
望著老人脸上的苦笑，卡尔表情一滯，心下有些后悔。
加奥待他不薄，无缘无故的，他揭开人家的伤疤干嘛
“既然提到了他，老夫就顺带给你介绍介绍这个武道家，也算为你涨涨见识！”
加奥嘆了口气，视线逐渐放空，最终落在了窗外蔚蓝的天空之中：
“想当年，老夫十八岁晋升正式弟子，二十五岁成就亲传，三十岁便外出歷练，挑战诸多流派高手。”
“三十九岁时，便战过联邦几百个流派的顶尖高手，手刃无数危害联邦的罪犯，闯下了肃戈铁壁的赫赫威名。”
“四十岁那年，因为老派主逝世，老夫便正式坐上派主的位置。”
讲到这里，加奥脸上浮现一抹晞嘘：
“自那以后，老夫便扛起了肃陌流的大梁，日日夜夜弹精竭虑，不敢有丝毫疏忽错漏！”
“日子一年年过去，在老夫的铁拳震与苦心经营下，肃陌流日益昌盛，在联邦的排名也一天天抬升”
听到这里，卡尔吞了口口水，甚至双腿都不自觉颤慄起来。
见其如此紧张，加奥和蔼的揉了揉卡尔的脑袋，继续道：
“听听就好，等你成长起来，继承了老夫的位置，那个老东西恐怕早就老死了！”
还有一句话，他其实没有说出口一一那就是待到卡尔成长起来，就算尼特罗还活著没死，也决计是打不过正值壮年的卡尔的！
拳怕少壮，加奥不信，真的有人能熬过两代派主！
“....
闻言，卡尔嘴角抽搐，勉强点了点头。
別人他不知道，但尼特罗如果不是碰上嵌合蚁的出现，恐怕其真的能活成到那个时候“五十岁那年，二十年一届，决定各大流派排名、资源分配的联邦武道大会召开。”
揉搓看卡尔的脑袋，加奥心情大好：
“在决赛上，老夫碰上了先前和你讲的那个武道家。”
“其名为艾萨特，艾萨特尼特罗！”
加奥眼神泛出一抹凶光：
“那一年，这个老不死的七十七岁，徒手把老夫的黑狱明王给拆成了碎片！”
“徒手”
卡尔瞳孔一缩，黑狱明王的恐怖他可是清楚的！
能够徒手拆掉黑狱明王，尼特罗年轻时居然已经变態到了这种程度吗
这他喵跟徒手拆高达有什么区別啊！！！
“別担心，据老夫上一次和艾萨特交手时观察，这个老东西的实力已经下滑了三层有余！”
“105年的时光流逝，已经让他的肉体衰老到了一定程度，只能开著百式观音战斗了！”
注意到卡尔骤缩的瞳孔，加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和蔼安慰道。
在他看来，以卡尔天生开念的卓绝天资，將来最少也能达到他现在的这个实力。
到那时，艾萨特老迈，心源流疲软，诸多流派也並无顶尖苗子，卡尔却正值巔峰期。
肃陌流在其带领下，必將拳打心源流，脚踩诸多流派，登顶联邦第一！
“我勒个百式观音啊—”
卡尔张了张嘴巴，神色有些无奈。
人无奈到极致的时候，真的是说不出话来。
“哈欠！”
巴托奇亚共和国，某个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上，一位扎著白色马尾辫，耳垂修长的老人猛地打了个喷嚏。
“嗯～有人在说我坏话！”
捻了捻修长的白色眉毛，艾萨特眯起眼晴，心中无比篤定。
“会是谁呢”
弯腰拾起脚下的一朵野，艾萨特鼓起嘴巴，轻轻一吹。
“呼～”
苍白色的绵长气流打在野之上，让野心上顏色各异的诸多瓣不断弯折，甚至是一片片落下。
稍许，苍白色的气流停滯。
那朵野之上，仅仅只剩下一片黑色的瓣留存。
“黑色———黑狱明王吗！””
得到了看似准確的答案，艾萨特嘴角微微勾起。
说起来，自从两年前的一战后，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跟加奥切过了。
不想起来还好，一想起来，他的拳头怎么就这么痒痒呢
“好，维鲁斯之眼终於被人家找到了。”
悬崖下方，传来一道细腻的女声。
“哦吼吼～”
“比斯吉，你的修行还是不到家啊！”
一脚剁碎悬崖，老人揽住徒弟瘦弱的肩膀，两人一同向著悬崖下方坠下。
“师傅，我恨你！！！”
半空中，一道悲愤的声音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