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性情大变-《酒饮参商诉流光》

  他去找那个女人了……

  那个他钟情半生的人。

  她不懂,为何醒来的他,会性情大变。

  又为何在遗失本性的情况下,还记得那个女人。

  她不懂。

  冥王轩的屋子又大又宽敞,室内,连呼吸的空气都是香的,实在比她郊外那几间竹屋住着舒畅许多,可是,辗转反侧半宿,她还是睡不着……

  她是个没有过去的人,如果连现在都失去,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她,绝不能把他让给别人……

  雁灵儿想到这,立马从床上跳了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房门也被重物惨烈地撞开了,两坨黑影先后窜进她屋子。

  “谁?”

  雁灵儿高声问。

  “我!”

  陌景琰提着,被他五花大绑的豆豆,大步走到她床边,“你……你快点拿个什么药把她弄哑了……这一路可吵死我了……”

  “是,主人。”

  “啊!”

  豆豆把嘴凑到他耳边继续高昂地尖叫。

  陌景琰捂住她的嘴,指挥雁灵儿,“赶紧的,弄哑她。”

  “好”

  雁灵儿连忙跳下床去找药。

  豆豆趁机咬破陌景琰的手,对着他的耳朵大吼道,“你个**,**,神经病,你不得好死,你……”

  “你断子绝孙,你个天杀的神经病……”

  “你下地狱……”

  雁灵儿从药箱迅速找出一颗药,给陌景琰。

  陌景琰接过,一把捏住豆豆的下颚,说,“来,乖乖吃药。”

  “你全家都吃药,你娘吃药!”

  豆豆闭拢嘴巴,强 硬地撇开自己的脸。

  陌景琰笑笑,捏紧她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快速地把药塞进她咽喉。

  “你……”

  豆豆咳嗽着想把药吐出来,陌景琰在她背后拍了拍,助药成功被她吞下去。

  豆豆欲哭无泪,瞬间就说不出话了,只能干瞪着他冒火。

  陌景琰拍拍她脑袋,满意地说,“嗯,这下安静了。”

  豆豆想要咬死他,龇牙咧嘴地朝他脖子去。

  陌景琰配合地把脖子伸过去给她,“咬吧,咬了就没人告诉你童博的下落了。”

  豆豆睁着大眼,悲怆的看着他,嘴里支支吾吾半天……

  陌景琰笑笑,慢条斯理地站好,顺便把豆豆身上捆绑的绳子给解了。

  “主人。”雁灵儿出声阻止,“她万一跑了怎么办?”

  陌景琰将绳子挂在雁灵儿肩上,回道,“那就让她跑。”

  陌景琰瞧着一脸机灵劲的豆豆,笑了笑说,“到时候她跑了,我们就用这绳子去把童博捆了!”

  豆豆听这话,瞬间火大,冲过去就想和他再打一架。

  雁灵儿抱住豆豆,不让她靠近陌景琰。

  陌景琰笑盈盈看着她,特可恶地说,“你不愿意我拿绳子捆他,那我就杀了他好不好?”

  豆豆越听越上火,挥着手臂,去抓他的脸。

  陌景琰是个十分爱护自己外形的人,抓豆豆回来这一路,他的衣服被她弄得,都皱得不成样子了,现在她还想抓自己的脸,简直可恶。

  “看好她,我回去换身衣服。”

  陌景琰边整理皱褶的衣料,边往屋外走去,

  自恋、丑陋的大头鬼……

  豆豆在心中默默鄙夷。

  雁灵儿过去关上房门,也不同豆豆说话,一个人走到窗户口眼巴巴看着外面……

  亏她当初还希望这女子能和童心成一对,没成想竟是一个披着天真模样的蛇蝎女子,简直可恨。

  “这本就是人的宿命,跟随,听命或者服从。”

  雁灵儿似乎感觉到她正盯着自己,背对她,幽幽说道。

  “没人能够例外。”

  ~~~~~~~~~~~~~~~~~~~~~~~~~~~~~~~~~~~~~~~~~~~~~~~~~~~~~~~~~~~~~~~~~~~~~~~~~~~~~~~~~~~~~~

  夜黑尽了,没有光亮的屋子让人压抑,一小节蜡烛在墙角孤独燃烧,忽闪忽闪地,眼瞧就要燃尽。

  屋子中间本来有盏油灯,可是灯油被老鼠偷吃光了,暂时只能靠那小节蜡烛照亮。

  棺材摆满在堂内,白色的绸子挂得到处都是,地面还有冥纸碎片,纸片黑黄黑黄的,是火吞噬过的痕迹……

  这样的环境终归是让人不快乐的,风衣衣小心收拾着铺子,扫帚一下下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她听着莫名觉得安心。

  除了骄阳阁她想不到自己该去什么地方,她不喜欢三花坊那间密室,住得久了总感觉像间无盖的牢笼。

  城骆雪也总是来去无踪,就算在,沉默和怼她的时间都多过好言好语。

  她想回家乡……

  虽然那个地方的人从未真心接纳过她和母亲。

  甚至让她那样的肝肠寸断……

  “你准备要重新开张吗?”

  要不是他突然说话,她真的都遗忘了这人的存在。

  ……对了,他们是在门口遇上的。

  她走到城骆雪为自己设的灵位前,小心擦去桌子上积压的灰尘,然后将断香在蜡烛上点燃,双手拿香认真地祭了祭自己,再郑重地插在灵位前的香炉里。

  “你说,开张后保留这个灵位怎么样?”

  风衣衣笑了笑说,“它与这棺材铺子倒很符合。”

  “你,怎么了?”

  他似乎总能窥视到她的内心,让她的情绪无所遁形。

  “你不觉得让它保留是个好主意么?它代表着过去的风衣衣死了。”

  风衣衣转身过去看着他不解的眼神,故作愉快的说,“现在的我,是全新的我。”

  “衣衣,没有谁能够摆脱过去。”

  童心残忍地指出来,却在她暗淡的目光中,话锋一转,说,“可你重生了。”

  衣衣望着他笑,笑容像玫瑰,灿烂夺目,“那你给我个新名字吧!”

  “新名字?我?”

  “嗯。”

  “可我不会取名……”童心说。

  风衣衣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童心侧身轻咳一声,顿了顿说,

  “既然是重获新生,初一怎么样?”

  “为什么不是十五?”

  “呃……”他真的不会取名字……

  风衣衣在他尴尬的表情中轻轻扬起嘴角,“这个名字我很喜欢,谢谢你。”

  喜欢酒饮参商诉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