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樱花国奇遇?-《存活于病态的世界》

  最近不知道写些什么,但是不想要亏待大家。

  白苏晓第三次在表参道拐角撞见那个穿墨绿针织衫的女生时,空气里正飘着烤焦的栗子香。

  她蹲在自动贩卖机前,发梢结着细碎的冰碴,指尖神经质地抠着机器投币口,硬币在月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斑。

  当机器吐出罐装咖啡时,她突然发出幼猫般的呜咽,指甲在罐体上抓出刺耳的刮擦声。

  "要喝吗?"白苏晓举起刚买的罐装热可可。三个月前那个雨夜的记忆突然翻涌——她也是这样蜷缩在便利店屋檐下,怀里抱着湿透的流浪猫,用美工刀在手腕上刻下歪扭的樱花。

  阿葵猛地抬头,瞳孔在阴影里收缩成针尖。她夺过热可可的姿势像只护食的野兽,罐体与金属栏杆碰撞出清脆的颤音。

  "你闻到了吗?"她突然凑近,腐坏的栀子花香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它们在哭,这些蠢猫......"

  白苏晓后退半步,后腰撞上自动贩卖机的金属棱角。阿葵的针织衫领口滑落,露出锁骨下方暗红的烫伤疤痕,形状像朵畸形的曼陀罗。

  她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塑料袋,三只瘦骨嶙峋的橘猫立刻发出尖利的哀鸣。

  "吃啊!"她把鱼干摔在积水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猫咪们疯狂撕咬时,她突然转向白苏晓,嘴角咧开夸张的弧度:"你画得真好,可惜猫眼不该是圆的。"沾着鱼腥味的手指划过他速写本,"它们应该长着这样的眼睛——"

  美工刀从她袖口滑落,在柏油路上弹起时,白苏晓看清刀刃上凝结的暗褐色血渍。

  巷子深处的老樱花树正在落叶。阿葵盘腿坐在树根凸起处,十指深深插进泥土。

  白苏晓的速写本摊在膝头,画纸被她用咖啡渍涂满扭曲的爪痕。"他们说我有病。"她突然扯开衣领,疤痕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说我该被关进精神病院,像妈妈那样......"

  白苏晓的钢笔尖顿在纸面。阿葵从包里掏出个玻璃罐,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胎儿标本正在液体中沉浮。"我妹妹。"她抚摸着标本青紫色的小手,"被爸爸做成标本那天,指甲缝里全是猫毛。"

  流浪猫的呜咽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阿葵抓起把泥土塞进嘴里,牙齿碾碎石子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你闻到了吗?"她瞳孔涣散地望着树冠,"它们在吃我的内脏......"

  白苏晓的速写本被狂风掀飞。阿葵尖叫着扑向纸张,美工刀在月光下划出银弧。当白苏晓夺回本子时,最后一页的猫眼已被涂改成两个漆黑的窟窿,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它们要出来了。

  便利店霓虹灯牌亮起时,白苏晓在收银台发现张泛黄的诊断书。阿葵蜷缩在货架阴影里,正用美工刀给手腕换创可贴。"边缘性人格障碍。"他念出诊断书上的铅字,"伴随幻听和自残倾向。"

  阿葵突然咯咯笑起来,笑声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她扯断一缕头发缠在刀尖,"他们说我有病的时候......"刀光闪过,发丝断口处渗出细密的血珠,"我就知道,妈妈终于找到我了。"

  监控摄像头闪烁红光时,白苏晓看见她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铁盒。盒盖上印着褪色的卡通猫,里面整齐码放着十七把美工刀,每把刀刃都沾着不同颜色的污渍。

  最上层躺着张泛黄的照片——穿校服的少女抱着襁褓,背景是东京某家妇产医院的标志。

  "要加入我们吗?"阿葵把铁盒推过来,指甲缝里嵌着碎纸屑,"等满月那天,我们会把这座城市的猫全放出来......"她突然安静下来,从裙摆褶皱里摸出个毛绒玩具,"给小咪的礼物。"

  白苏晓低头看去,那只破旧的泰迪熊眼眶里,塞着两颗人类臼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