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薛芷画:有妖气…-《是,女皇陛下!》

  福茗楼,二楼

  沈羡与张奎闲聊起来,说道:“我想买几颗小还丹,还有大还丹,赤精丹什么的。”

  张奎低声道:“那可能不太好办,不知道那老头儿手里的丹药多不多。”

  嗯,说着面色古怪地看向沈羡,惊讶道:“你年纪轻轻,要赤精丹做什么?莫不是……”

  沈羡连忙否认三连:“别瞎说,没有的事儿,怎么可能?”

  老爹用精血除妖的事,要不要和这张奎说。

  当然,这事儿时间久了,也瞒不过人。

  张奎只是调侃几句,并没有刨根问底,叙道:“最近帮里要和金沙帮联络,我看能不能让那个老东西,匀给你一两颗。”

  沈羡道:“那有劳张兄帮我问问。”

  “你我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张奎笑着说道:“其实,这事儿,你可以问问那位裴公子,金沙帮那边儿,没少往裴府跑。”

  沈羡知道张奎说的是谁。

  县中主簿裴仁静之子——裴慎。

  不由想起,前日在青羊观中,裴慎邀请他前往府中赏鉴那张紫衫弓的事来。

  等会在这两天,去府上拜访时候问问。

  想要扳倒卢县令和刘县丞一系,如果能有掌机谊文字的裴主簿帮忙,更能事半功倍。

  不过,此事尚需慎重一二。

  而后,沈羡与张奎开始用起饭菜。

  ……

  ……

  晌午时分,日头正中,谷河两岸的酒肆,也开始陆陆续续打开房门营业。

  经刘县丞一说,徐麟已经对沈斌起了杀心,离得宅院,骑上马匹,马不停蹄地返回金鳞帮。

  至于借妖魔之手行事,他恰好有这方面的帮手。

  因为勾连妖魔,这等事情太过重大,就不能告诉刘县丞了。

  徐麟返回自家所居庄园,返回书房当中,屏退了下人,旋动高几上的花瓶,打开一间密室。

  这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厢房,内里装饰金碧辉煌。

  居中是一个盛满了水的池子,赫然供奉着一只蟾蜍玉雕,那蟾蜍玉雕在水中一动不动。

  徐麟快步近前,从怀中取出几个金元宝,放在一张供桌上,然后在炉火中点起三根线香,口中念念有词。

  但见那金元宝化作三道金光,“吧嗒”落进水中,迅速消失不见。

  旋即,青烟袅袅升起几缕,而蟾蜍玉雕似是活了过来,在水中游动不停,迅速游动了三圈。

  面前现出一只金蟾身、人脸的妖怪来。

  “何事?”

  带着几许粗粝、沙哑的苍老声音响起。

  徐麟躬身一礼:“晚辈有事烦扰金先生。”

  徐麟说着,就将沈斌受伤,元气大伤的事详细说了,道:“还请金先生出手,替在下除去这一心腹大患!”

  “一县县尉,得朝廷官气护体,我也不好对付。”金蟾虚影的苍老语气中满是迟疑之意。

  徐麟道:“那县尉已经受了重伤,官气护持有限,金先生出手即可擒下。”

  “我虽受制于你,但也不是非要为你办事不可。”那金蟾虚影分明有些不愿意,推搪道:“此事太过凶险了。”

  徐麟急忙说道:“事成之后,我愿奉上黄金千两,作为先生的香火供奉。”

  那金蟾人脸虚影似是轻轻晃动了下,分明是有些意动。

  徐麟道:“先生想要疗伤,但整个谷河县,只有我能帮你,一旦县尉出缺儿,我就可担任,那时候敛财速度大大增加,先生修炼起来也能更快一些。”

  眼前这只金蟾原是玉雕,乃是父亲生前留下,不想有一日金蟾口吐人言,传给徐麟一套武道功法,这才有了徐麟后来的造化。

  “三千两。”那金蟾虚影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徐麟闻言,暗骂了一声贪婪,说道:“那就三千两。”

  这一下子,几乎相当于赌坊几个月白干。

  金先生沙哑而粗粝的声音中带着几许贪婪,说道:“每年的香火供奉提升一成。”

  所谓香火供奉,就是金子。

  而金先生不用其花费,而是取其上众生贪念和金气,尽数用来修炼。

  前者还好,后者一旦取走,金子暗淡无光,虽不至于沦为石头,但品相大坏,价值大大损耗。

  这种败家式的修炼,比养小鬼都费劲,徐麟快要供奉不起了。

  但金蟾这些年不仅帮徐麟修炼武道,还为其出谋划策,助其一手建立起金鳞帮。

  徐麟心头一惊,道:“金先生,你莫要太过贪得无厌了。”

  金先生冷声道:“你成为县尉之后,就可顺势一统谷河县的所有赌坊和青楼,每年都是不少的金银进账,我近来要闭关,突破第三境,本来不想理会你这等事。”

  徐麟讨价还价道:“最多半成。”

  金先生只淡淡吐出一字:“可。”

  徐麟闻言,心头暗骂了一声,这个奸商,他方才应该是给多了。

  他的产业还要给刘县丞供奉一半,剩下的一半,用来收揽帮众之心,再加上供奉一成给这金蟾。

  好在,等成为县尉之后,整个谷河上的漕帮,都将成为他的聚宝盆。

  ……

  ……

  另一边儿,沈羡与张奎吃罢饭菜,各自离去。

  而离了街道,薛芷画这才现出身形,说道:“你想要赤精丹?”

  沈羡道:“父亲那边儿根基受创,如果服用一枚,也能够迅速恢复元气。”

  薛芷画道:“我此行出来,倒是未带这种丹药。”

  沈羡道:“薛小姐并非武者,也并不奇怪。”

  薛芷画说道:“丹药一项,仙武两道,都很渴求。”

  两人说话间,沿着谷河的青石板踱步。

  沈羡岔开话题,问道:“薛姑娘,方才那三座,都各有千秋,不知道挑选哪一座?”

  薛芷画想了想,叙道:“第二套离谷河更近一些,又挨着官道,往来也方便一些,就选第二套吧。”

  沈羡道:“那我等会儿就和老周说一声,和宅子的主人商谈交易一事,还要杀杀价。”

  薛芷画点了点头,说道:“需要多少银钱,到时候告诉我一声。”

  然后,凝眸看向谷河,说道:“你等会儿随我沿着谷河转转。”

  刚来谷河县,他正心系正事,还未浏览这谷河两岸的风土人情。

  沈羡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下来。

  两人说话之间,上得一首黑不溜秋的乌蓬船,沿着宛如一条碧玉玉带的谷河而行,此刻正值晌午时分,日光照耀,落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两人泛舟谷河之上,此刻河面游船如织,杨柳堆烟的两岸商铺酒肆,青楼赌坊鳞次栉比,人流络绎不绝。

  而就在这时,沈羡正要说些什么,忽而对面的丽人秀眉蹙了蹙。

  “怎么了?薛姑娘。”沈羡讶异问道。

  “有妖气。”丽人蹙眉,低声道。

  沈羡:“……”

  妖气?

  丽人道:“好像是从河里过去了。”

  沈羡道:“薛姑娘,可否能追踪到那妖邪的踪迹?”

  “妖气很浅很淡,一闪而逝。”丽人似在感知着,但肤色白腻的脸蛋儿上现出疑色,道。

  沈羡眉头紧锁,道:“难道是那三首蛇妖?”

  “是另外一头。”丽人眉头微舒,面色凝重,低声说道。

  自从两教撂挑子之后,这天下妖魔邪祟出来造次的,是越来越多了。

  沈羡心头一惊,想了想,道:“我总觉得……”

  “冲你父亲来的?”薛芷画细叶柳眉挑了挑,柔声道。

  沈羡眉头紧锁,目光凝重几许,清声道:“不无可能。”

  也不知是不是父子连心,还是他似乎见到了人道功德在向自己招手。

  薛芷画道:“那妖怪善于隐匿气息,不好追踪。”

  其实,是金蟾吸食了太多的世俗财气,自然沾染了人气,反而将身上的妖气遮蔽得丁点不漏。

  沈羡凝眸看向薛芷画,道:“关心则乱,我先想去县衙看看。”

  “如果真是冲你父亲来的,应该不会冲击县衙,不过,你去让人提醒一下也好。”薛芷画表示理解,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