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3章 大迂回穿插战术-《抗战之无敌炮兵》

  命令既下,如山崩,如海啸。

  沉寂了十余年的东北大地,仿佛被这道命令注入了狂暴的灵魂,骤然苏醒,并开始剧烈地震颤。

  救国军东北特遣军这部庞大而精密的战争机器,以最高效率轰然运转起来,每一个齿轮都咬合得严丝合缝,迸发出惊人的能量。

  电报的滴答声取代了争论,地图上纵横交错的箭头取代了犹豫。

  师、旅、团、营……

  各级指挥部的灯光彻夜通明,参谋人员嘶哑着喉咙传达指令,通讯兵的马蹄声和摩托车的引擎声在刚刚解冻的泥泞道路上昼夜不息。

  一支支部队如同接到了指令的溪流,迅速从刚刚经历过血战的松花江畔剥离,汇成一股股铁流,向着各自预定的战略目标奔腾而去。

  北线,由一纵、三纵及独立骑兵支队组成的北进集团,率先露出了它最锋利的獠牙。

  他们的目标明确——将盘踞在黑龙江境内,依托大小兴安岭和边境筑垒地域试图固守的少量日军,像驱赶麋鹿般,一路向北,彻底逐出国境,赶入西伯利亚的冰原。

  这是一场在冰雪初融、泥泞遍地的原始山林中进行的强行军。

  战士们背负着沉重的装备,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在冻土化开的“酱缸”路上。他们的棉裤被冰水和泥浆浸透,沉重冰冷地贴在皮肤上,但行军的速度却丝毫未减。

  骑兵支队的战马嘶鸣着,驮着机枪和迫击炮,在步兵队列侧翼卷起泥浪,进行着大范围的迂回包抄。

  日军的抵抗意志在救国军这种不计代价、不顾侧翼、只是一味疯狂向北挤压的攻势面前,迅速瓦解。

  他们原本指望依靠复杂的山林地形和预设的坚固工事节节抵抗,拖延时间。

  但救国军根本不给他们站稳脚跟的机会。

  往往是日军一个中队刚刚进入一处预设阵地,工事还没修完,侧翼就响起了爆豆般的枪声和令人心悸的冲锋号声——

  救国军的穿插部队已经凭借惊人的脚力和对地形地貌的熟悉,绕到了他们的身后。

  要么被全歼,要么就只能放弃阵地,继续向北狼狈逃窜。

  “快!快!再快一点!别让鬼子喘过气!”

  前线的团长、营长们吼叫着,他们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声音嘶哑得几乎破裂。

  战士们以惊人的毅力支撑着身体,很多时候一边行军一边啃着冻得硬邦邦的窝头,渴了就抓一把路边带着冰碴的雪塞进嘴里。

  仅仅数天,北线日军精心构筑的防线就像被巨锤砸碎的玻璃,哗啦啦地崩碎成无数碎片。

  日军士兵惊恐地发现,他们不仅正面承受着泰山压顶般的攻势,左右两翼甚至身后,都随时可能出现那些穿着花花绿绿军装、眼神冰冷、打法凶悍无比的救国军士兵。

  失败的恐慌像瘟疫一样在日军队伍中蔓延,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战斗命令,他们丢弃了重武器,炸毁了来不及带走的物资,只剩下一个念头......

  ——向北,向北,逃到国境线那边去!

  东线,二纵、四纵组成的东进集团,则展现出了另一种风格的压迫。

  他们的任务是将吉林境内的日军残部向东压迫,将其彻底驱逐出境,赶过鸭绿江。

  这里的战术更加灵活多变。

  段鹏派出的特战小队如同鬼魅,提前渗透,专门袭击日军的指挥节点、通讯枢纽和后勤仓库。

  往往日军大队人马还在行军途中,指挥部就先失去了联系;或者好不容易找到一处适合固守的城镇,却发现囤积在那里的弹药粮食早已被特战队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正面战场上,东进集团并不追求一味猛冲猛打,而是像经验丰富的牧羊人驱赶羊群,不断地施加压力,却又故意留出一些看似可以逃脱的缝隙。

  当日军以为找到生路,慌不择路地向东涌去时,等待他们的往往是预设的火力陷阱和更加迅猛的侧击。

  救国军的炮兵发挥了巨大作用。

  他们利用缴获和秘密运抵的日制、苏制火炮,以及自身兵工厂生产的迫击炮,往往能精准地砸在日军行军纵队的关键部位,或者封锁其必经的道路、桥梁。

  炮火并不追求覆盖性的毁灭,而是精准、及时,像鞭子一样抽打着日军,让他们无法停留,无法整顿,只能不断地向东移动。

  恐慌在日军中升级。

  他们发现撤退的道路变成了一条死亡走廊,每一步都可能踩响地雷,每一刻都可能遭到冷枪冷炮的袭击。

  救国军的步兵则像不知疲倦的狼群,始终若即若离地跟在后面,不时扑上来撕咬下一块肉。

  日军的建制被打乱,士气低落到了极点,许多士兵扔掉了枪,只想尽快逃到江对岸的朝鲜去。

  所谓的“转进”彻底变成了溃逃。

  而南线,真正的重头戏正在上演。

  由五纵、六纵、七纵主力以及全部装甲突击力量和绝大部分炮兵组成的南线重兵集团,正按照楚天铭的决断,如同一柄巨大的铁钳,缓缓地、却无可阻挡地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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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目标,是将关东军最精锐的主力,死死困在以锦州为中心的辽西走廊!

  这里的战斗最为惨烈和关键。

  日军深知锦州的重要性,这里是他们通往华北、退往旅大海港的陆上生命线。因此,他们投入了最精锐的师团,依托经营多年的坚固防御体系,拼死抵抗。

  救国军南线部队面临的挑战空前巨大。

  黄旭亲自坐镇,统筹防空和后勤。

  临时组建的高射炮营、高射机枪连被加强到各个关键节点和行军纵队中。

  工兵部队则玩命地在可能遭到空袭的区域布置假阵地、假火炮,甚至点燃篝火制造烟雾,迷惑日军飞行员。

  日军的海军航空兵如同预想的那样,疯狂地从旅顺、大连的机场,甚至从渤海湾的航空母舰上起飞,试图阻挡救国军这柄合拢的铁钳。

  炸弹如同雨点般落下,给行进中的部队和前线阵地造成了不小的伤亡和破坏。

  但救国军对此已有准备。部队多采用夜间行军和疏散队形,重要物资运输尽可能隐蔽进行。

  一旦遭到空袭,地面防空火力立刻进行集火射击,虽然击落敌机不多,但极大地干扰了其投弹精度。

  更重要的是,救国军进攻的势头丝毫没有因为空袭而减缓。

  铁钳的两翼——西面的五纵、七纵和东面的六纵,以强大的步兵兵力,配属着坦克和重炮,对日军的外围防线发起了昼夜不停的猛攻。

  他们不像北线那样追求速度,也不像东线那样以驱赶为主,他们的战术只有一个:啃!硬啃!

  一个山头一个山头地争夺,一个村庄一个村庄地攻克,一条堑壕一条堑壕地清理。

  战斗往往从白昼持续到黑夜,刺刀见红,手榴弹如同冰雹般互砸。

  日军的抵抗异常顽固,往往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但救国军士兵们同样打红了眼,他们高喊着为死难同胞复仇的口号,前赴后继,攻势一浪高过一浪。

  巨大的伤亡数字不断报送到前线司令部,但楚天铭的命令没有任何改变:不惜代价,压缩包围圈!

  在这种决死的攻击下,日军精心构筑的防线被一点点撕开,一块块蚕食。

  救援的日军部队一次次试图从内外发动反扑,企图打开通道,但都被救国军顽强的阻击打了回去。

  包围圈在缓慢而坚定地缩小,锦州,这座关东军经营多年的堡垒,正在逐渐变成一座孤岛。

  十天!

  仅仅十天!

  地图上,代表救国军进攻态势的蓝色箭头,已经如同三张巨大而无情的罗网,几乎完全覆盖了预定的作战区域。

  北线,蓝色箭头已经直抵黑龙江畔,少数日军残部正仓皇渡江,或是试图借助边境筑垒地城做最后挣扎,但败局已定,被全面肃清只是时间问题。

  东线,蓝色箭头压迫着溃不成军的日军,已经逼近鸭绿江边,江对岸的朝鲜境内,已然在望。

  而南线,那最粗壮、最令人心悸的蓝色箭头,已经在锦州西部和北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几乎闭合的包围圈。曾经不可一世的关东军主力,像是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猛兽,虽然仍在咆哮挣扎,但其活动空间已被压缩到了极致,覆灭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

  楚天铭站在巨大的沙盘前,听着参谋长叶枫的汇报。

  沙盘上,代表敌我态势的小旗清晰地展示着这十天的辉煌战果。

  指挥部里气氛热烈而压抑,高级将领们的脸上既有兴奋,也有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凝重。

  “司令,大迂回穿插战术初步达成战略目标。”

  叶枫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充满了力量,“三张网已经撒下去了,鬼子正按照我们的预想,被逼向最后的战场。”

  楚天铭的目光久久凝视着沙盘上那个被蓝色箭头紧紧缠绕的“锦州”区域,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沙盘的边缘。

  他知道,最艰难、最血腥的一仗,马上就要开始了。但他眼中没有任何犹豫,只有冰封般的坚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为即将到来的更大牺牲而产生的沉重。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指挥部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很好。告诉各部队,第一阶段的目标已经完成,抓紧时间休整,接下来的战斗任务将更加的艰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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