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老子不干了,毁灭吧-《老婆安然,萌娃大闹特种兵世界》

  警卫员们呈扇形步步紧逼,黑色的突击步枪枪口在硝烟未散的法庭里泛着冷光,枪身反射的白炽灯碎片像扎在人眼里的刺,每一步军靴踏在地板上的声响,都重重敲在所有人的心尖上,混着空气中未散的火药味,压得人喘不过气。

  为首的队长额角青筋暴起,握着枪的手绷得发白,嘶吼声穿透弥漫的火药味,在空旷的法庭里撞出回响。

  “陈浩男!最后警告!放下所有爆炸物,双手抱头蹲下!再顽抗,我们有权当场击毙!”

  “击毙?”

  陈浩男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硝石粉,指尖轻轻一捻,淡黄色的粉末簌簌落在地上,与之前炸开的铁皮碎片混在一起,留下细碎的痕迹。

  他缓缓抬起头,眼底没有丝毫惧色,反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冷冽。

  “你们连阎王牺牲的真相都没查,就敢对着自己人说‘击毙’?军部教你们的纪律,是让你们拿着枪对着出生入死的战友扣扳机,还是让你们不分黑白当别人的枪杆子?”

  旁听席后方,何晨光的拳头早已攥得指节泛青,指缝间渗出淡淡的血丝。

  他身边的宋凯飞和徐天龙死死拽着他的胳膊,指节都在发抖,可他的身体还是像绷紧的弓弦似的往前倾,喉咙里滚出压抑的怒吼。

  “放开我!没看见他们枪口都对着教官吗?真等枪响了,我们还算什么魔丸的人!大不了一起被当成叛匪,总比看着教官死在自己人手里强!”

  “你冷静点!”

  安然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却死死扣住何晨光的手腕。

  她的目光紧紧锁着陈浩男的背影,手心全是冷汗,连后背的军装都被浸湿了。

  “现在冲上去事情只会闹得更大!警卫员手里是实弹,你以为你能拦得住?到时候不仅救不了教官,连你自己都得搭进去!再等等,高总肯定在想办法,我们不能先乱了阵脚!”

  话虽如此,她的视线却从未离开过那些黑洞洞的枪口,担心那些警卫员突然就对着陈浩男开枪。

  就在这时,陈浩男突然动了。

  他左手猛地抄起桌角那个黑糊糊的罐头炸弹,手指精准勾住引信上的铁丝,手腕一甩。

  那团裹着火药味的黑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呼啸声直朝着警卫员最密集的地方飞去!

  “小心!是炸弹!”雷战还在捂着下盘踉跄,裤腿上还沾着之前被踢到时渗出的血迹。

  他余光瞥见那道黑影,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声音都变了调。

  “快躲开!这玩意儿是他改造的,杀伤力比真手雷还大!”

  雷战下意识地扑向旁边还在尖叫的方唐镜。

  两人一起滚倒在地上,动作太急,膝盖重重磕在地板的碎玻璃上,疼得方唐镜直咧嘴,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轰隆——!”

  爆炸声轰然炸响,震得法庭的穹顶都在摇晃,悬挂的白炽灯“哗啦”一声掉下来,摔在地上碎成一地玻璃碴,火星溅起半米高。

  黑色的硝烟像浓雾似的瞬间吞没了半个法庭,铁皮罐头炸开的碎片带着尖锐的呼啸,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四处飞溅。

  三个离得最近的警卫员直接被气浪掀飞,身体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咚”声,军装后背被划出几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鲜血瞬间渗出来,染红了大半截布料。

  他们手里的步枪脱手甩出去老远,撞在旁听席的铁栏杆上,发出“哐当”的脆响,弹了两下才停下。

  要知道,这可是陈浩男凭着大黑爆破技能手搓出来的炸弹。

  原本的演习手雷只有冒烟效果,可经他改造后,不仅塞足了高纯度硝石粉,还把罐头盒底磨薄凿了小口,性能至少强大了三倍。

  别说被碎片砸中,就算是被气浪扫到,都得断几根骨头。

  “开枪!快开枪打他!”

  方唐镜趴在地上,脑袋埋在胳膊肘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小王八蛋!他要炸了整个法庭!他是叛匪!是反贼!打死他!打死他我们才能活!”

  可警卫员们哪还敢开枪。

  硝烟里能见度不足两米,陈浩男的身影早就没了踪迹,只能听见他的脚步声在硝烟里移动。

  万一子弹打偏,误伤了自己人,或者打中旁边还没来得及跑的军官和士兵。

  这个责任谁都担不起。

  几个年轻的警卫员握着枪,手都在发抖,枪身晃得厉害,连瞄准都做不到,眼神里满是慌乱,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就在这混乱的间隙,陈浩男从桌下又摸出两个罐头炸弹,指尖飞快扯掉引信上的胶带,动作熟练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他抬手朝着法庭两侧的警卫员分别丢了过去,声音从硝烟深处传出来,带着冰冷的嘲讽。

  “怎么不敢开枪了?刚才不是挺横吗?拿着枪对着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轰轰——!”

  连续两声爆炸,左侧的旁听席座椅被炸得粉碎,木屑和铁皮碎片像暴雨一样落下,砸在地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右侧的窗户玻璃全被震碎,冷风裹着硝烟灌进来,吹得所有人头发乱飞,脸上都沾了一层黑灰。

  原本整齐的包围圈彻底乱了,警卫员们纷纷往后退。

  有人忙着扶受伤的战友,手指碰到伤口时。

  那战友疼得闷哼一声,却还是咬牙说“别管我,先抓他”。

  有人则在硝烟里四处摸索,枪托撞在桌椅上,发出杂乱的声响,根本顾不上锁定目标。

  “可以啊!”

  陈浩男的声音从硝烟深处传出来,“之前不是挺能耐吗?叶老一句话,你们就拿着枪来围我;雷战他们在背后煽风点火,你们连调查都不调查,就把我当叛匪堵着。现在怎么不敢开枪了?是怕打错人,还是怕担责任?”

  他一边骂,一边从桌上抓起剩下的炸弹,手臂一扬,又是一个罐头朝着门口的方向丢去。

  “轰隆”一声,门口的警卫亭被炸塌了一半,碎石块和木屑堵住了半个出口,烟尘滚滚。

  “不公平是吧?甩锅是吧?老子就反了!”

  陈浩男的声音里满是破釜沉舟的决绝,“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把人逼到绝路,到底是谁先完蛋!是我这个‘叛匪’,还是你们这些不分黑白的‘忠臣’!”

  “跑啊!再不走真要被炸死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恐惧。

  原本还在硬撑的旁听士兵们瞬间炸了锅,纷纷朝着没被堵住的侧门涌去,挤成一团。

  有人被绊倒在地,后面的人来不及停,直接从他身上踩过去,疼得他惨叫出声,却没人敢回头。

  哭喊声、叫骂声、桌椅碰撞声混在一起,整个法庭乱成了一锅粥。

  雷电突击队的人也撑不住了。

  老狐狸扶着胳膊流血的元宝,元宝的袖子已经被鲜血浸透,脸色苍白得像纸,却还是咬着牙不肯哼一声。

  天狼捂着被肘击过的胸口,每走一步都疼得皱眉,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几人互相搀扶着往侧门挪,脚步踉跄。

  方唐镜被两个警卫员架着,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和火药灰,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眼镜也掉了一只,只剩下镜腿挂在耳朵上。

  他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回头喊,“快!守住所有出口!不能让他跑了!他炸伤了警卫员,还冲击军事法庭,这是重罪!是死罪!必须抓起来枪毙!不然我们都得受牵连!”

  不过半分钟,喧闹的法庭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还在冒着青烟的残骸,和弥漫在空气里浓得化不开的火药味,呛得人直咳嗽。

  何晨光几人和安然,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跟着逃跑。

  他们的目光死死盯着硝烟中心那个模糊的身影,眼眶红得几乎要滴血,拳头攥得更紧了,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小浩!你玩得有点大了!”

  安然率先冲过硝烟,看着满地狼藉,声音都在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掉下来。

  她指着墙上那个炸开的大窟窿,又指着地上还在呻吟的警卫员,语气里满是焦急,甚至带着一丝哀求。

  她怕,怕陈浩男真的回不了头了。

  “炸伤战友、冲击军事法庭,这已经不是‘闹大’了,这是铁板钉钉的叛逃罪!是要掉脑袋的!”安然的声音哽咽了。

  “军部要是追究起来,就算是高总,也没人能保得住你!你醒醒啊,别再这么冲动了!”

  陈浩男转过身,脸上沾了几块黑灰,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遮住了一部分眼神,却挡不住眼底的冷意。

  他看着安然。

  这个一直支持他、理解他的女孩,心里泛起一丝愧疚,可更多的是绝望。

  他不是没想过好好解释,可谁给过他机会?

  陈浩男眼神异常平静,奶凶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

  “媳妇,保不住就不保了,反正我也没打算再当这个兵。这身军装,穿在身上的时候,我以为是荣耀,是能保护别人的底气,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枷锁,是别人用来甩锅、用来定罪的工具。”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军牌,上面刻着“陈浩男”三个字,还有一串小小的入伍编号。

  这军牌是他成立大黑突击队的时候,高总亲手给他戴上的。

  当时高总还说“好好戴着,这是军人的魂”,可现在,他连“魂”都快保不住了。

  陈浩男把军牌塞进安然手里,指尖碰到她的手心,能感受到她的颤抖。

  “媳妇,你帮我把这个交给高总。告诉他,别再为我费心了,那些大人物——就像叶老,只认雷电的面子,不认真相。这些人眼里只有裙带关系,根本不在乎谁是冤枉的,谁是被陷害的。他就算把嘴说破,也改变不了他们的主意,别因为我,连累了他的前程。”

  何晨光冲上来,一把抓住陈浩男的胳膊,语气坚定得不容拒绝。

  “教官,我们跟你一起走!大黑突击队从来没有丢下战友的规矩!要跑一起跑,要被通缉一起被通缉,大不了我们隐姓埋名去边境,就算是当雇佣兵,也比看着你一个人送死强!”

  “松手!”

  陈浩男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陡然拔高,不容置喙。

  他可以自己倒霉,但不能连累这些跟着他的兄弟。

  他们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程,不能因为自己,毁了一辈子。

  再说,他大不了不当兵,还能回家继承家产。

  “我说了,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跟你们没关系!”

  陈浩男深吸一口气,“你们现在就撤退,从侧门走,越远越好。别管我,也别再提‘大黑突击队’这五个字——从今天起,魔丸基地和大黑突击队解散。”

  “教官!”何晨光的声音瞬间嘶哑了。

  他身后的王艳兵、宋凯飞几人也红了眼眶。

  “教官,我们不解散行不行?”王艳兵哽咽着说,声音里满是恳求,“我们跟着你,还像以前一样执行任务,我们不回军部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去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干什么都行……”

  “这是命令!”

  陈浩男打断他,声音没有松动的迹象。

  他看着眼前这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队员,眼眶也有些发热。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怎么舍得丢下他们?

  可他不能不这么做,留下来,只会一起被当成“叛匪”处理,他不能这么自私。

  陈浩男狠了狠心,一把推开何晨光,动作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我以大黑突击队教官的身份命令你们,立即撤退!不准跟着我!谁要是敢跟上来,就是违抗命令,以后永远别认我这个教官!”

  陈浩男顿了顿,低头看着自己沾满火药灰的双手,掌心还残留着硝石粉的刺痛感。

  这双手,曾经救过战友,曾经杀过敌人,现在却用来炸自己人的法庭,想想都觉得可笑。

  他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和愤怒,在空旷的法庭里回荡,听得人心头发酸。

  “妈的,老子放着好好的书不读,背着书包从学校跑出来当兵。我以为穿上这身军装,就能保家卫国,就能让那些坏人不敢欺负我们,就能让老百姓过安稳日子。这几个月,我带着大黑突击队出生入死,立了多少功,杀了多少毒枭和雇佣兵,救了多少人,我自己都数不清了。”

  “结果呢?”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许久的委屈和愤怒。

  “就因为阎王牺牲了,就因为有人想甩锅,我就成了罪人?被拉到军事法庭上审判,被自己人拿着枪指着,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人听,连一个调查的机会都没有……”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出来,每个字都带着血和泪。

  “老子不干了!这破兵,谁爱当谁当!这颠倒黑白的世界,毁灭吧……”

  话音未落,他突然抓起桌上最后一枚炸弹,手指飞快扯掉引信上的胶带,朝着法庭大门的方向狠狠丢了过去!

  “轰——!”

  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大门被炸开一个两米宽的大洞,木屑和铁皮碎片飞得到处都是,有的甚至嵌进了对面的墙壁里。

  硝烟像潮水一样涌了出去,裹着冷风,在门口形成一道黑色的屏障。

  陈浩男趁着硝烟还没散,转身朝着洞口冲去,军鞋踩过满地的玻璃碴和碎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却丝毫没有停顿,背影决绝得像要斩断所有过往。

  “教官……”

  何晨光等人哭着嚎叫起来,声音嘶哑得像被撕裂,眼泪汹涌而出,砸在地上的碎玻璃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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