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露出破绽-《公主气运爆满,清冷首辅日日犯上》

  她们或辅佐帝王,或独掌大权,甚至亲自带兵上阵,书写属于自己的传奇篇章。

  荷风宴是下午三点开席的,按理说玩上一个钟头就该散场了。

  这场宴会原本是为了赏荷品茗、闲谈作乐而设。

  时间短暂,流程简单。

  大家本应轻松自在,笑语盈盈。

  然而,从南溪踏入殿门那一刻起,气氛便悄然变了味。

  可南溪没开口走人,其他人谁也不敢先动。

  谁都知道她身份特殊。

  既是当朝公主,又是执掌机要的实权人物。

  她不动,旁人便只能陪着耗着。

  哪怕腿酸了、腰疼了、喉咙干了,也没人敢贸然起身告退。

  玉昭仪心里憋得慌。

  她端坐在绣墩之上,指尖无意识地掐着手帕边缘。

  本以为今日可以好好表现一番,拉拢些人脉。

  结果却被南溪搅得全场死气沉沉,连一句玩笑话都不敢说。

  她就觉得南溪是故意来搅局的。

  否则为何偏偏选在这个时辰到场?

  为何一句话不说就坐在主位上喝茶?

  这些细节在她看来,无不透露着居心叵测的意味。

  好好的一场聚会,搞得像上坟似的。

  往日里这种场合,总有美人翩翩起舞。

  宾客之间谈笑风生,气氛热烈融洽。

  如今却鸦雀无声,人人低眉顺眼。

  整座庭院安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荷叶的沙沙声。

  外头人路过,怕是要以为这儿在办超度法事。

  玉昭仪越想越觉得窝火。

  这哪里还是什么荷风宴?

  她恨不得立刻站起来拂袖而去。

  可又忌惮南溪的身份和手段,最终只能忍气吞声。

  玉昭仪越想越气。

  她反复回想刚才的一幕幕,越想越觉得自己受了羞辱。

  堂堂昭仪竟被一个小辈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可她不敢嚷。

  她明白,一旦撕破脸皮,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南溪终于忍不住了:“玉昭仪,您能别一直‘哼’了吗?听得我脑仁疼。”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抬起眼眸,直视玉昭仪的方向。

  那一瞬,殿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玉昭仪:……

  她猛地一怔,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没想到自己内心的嘀咕竟然被人听见了!

  她张了张嘴,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丫头,跟那个短命鬼皇帝一样招人烦。

  她在心里狠狠地骂道。

  当年熠文帝也是这样,表面上温文尔雅,实则冷酷无情。

  喜欢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人。

  现在这个南溪,简直跟他一模一样!

  当初刚进宫那会儿,熠文帝还夸她哼得俏皮可爱。

  那时她尚年轻貌美,一颦一笑都能牵动君王的心弦。

  一次撒娇式的轻哼,竟能换来龙颜大悦,甚至还得了“玉莺儿”的封号。

  那段日子,她曾以为自己是真正被宠爱着的。

  才过了两年,皇帝就撂了后宫不管了。

  熠文帝渐渐沉迷修道炼丹。

  整日躲在偏殿打坐参悟,连例行召见嫔妃都懒得分神。

  曾经热闹非凡的寝宫,变得冷冷清清。

  好不容易见上一面,还不许她撒娇哼唧。

  有一次她鼓起勇气前去请安。

  刚想靠过去唤一声“陛下”,就被冰冷地斥责:“莫要聒噪。”

  从此她再也不敢轻易靠近。

  南溪:……

  她察觉到了玉昭仪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

  她沉默片刻,并未继续逼迫,只是淡淡移开了视线。

  玉昭仪心里把熠文帝骂了个底朝天。

  她在心里一遍遍诅咒那位早已驾崩的帝王。

  南溪刚才那句话,是否另有所指?

  冷静下来想想,错的从来都不是玉昭仪。

  一个女人被困在这深宫之中,所能依仗的唯有君恩。

  而熠文帝先是给予希望,继而彻底抛弃。

  怎能不让人心生怨怼?

  他对柳皇后和其他嫔妃的态度,有时候连南溪都替他臊得慌。

  对待正宫,他冷漠疏离,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懒得维持。

  对待宠妃,他又忽冷忽热。

  这种摇摆不定的态度,不仅伤了别人,也败坏了自身的威信。

  但南溪压根不想掺和这种感情烂账。

  她对那些琐碎的情爱纷争毫无兴趣。

  既不关心谁与谁眉来眼去,也不在乎谁被冷落、谁受宠。

  这类事情在她看来,不过是上位者无聊时打发时间的消遣。

  而她,早已不屑于沦为看戏的人。

  她喜欢掌握别人的生死大权。

  她享受别人在她面前低头、颤抖,甚至求饶的样子。

  每个人都在装模作样,演给彼此看,又骗着自己。

  她懒得拆穿,更懒得参与。

  今天来的客人,除了后宫娘娘和公主们。

  剩下的也都是三品以上官员家里的女眷。

  她们身着华服,头戴珠翠,笑语盈盈地坐在荷花池畔。

  这些高门贵女和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命妇们,今日齐聚一堂。

  为的不过是一场名为“荷风宴”的社交戏码。

  折腾一下午,啥线索都没捞着。

  南溪干脆换条路子想想。

  她原本还指望能在言谈间捕捉到一丝异常。

  可现实是,所有人都滴水不漏。

  既然明面上查不出什么,那就换个角度。

  从人心的裂缝入手。

  她回想以前看过的那些故事,主角不管是男是女,开局基本都不咋地。

  不是家里不受待见,就是穷得叮当响。

  要么就是落难的少爷小姐,亲戚都嫌弃。

  这是无数话本、演义乃至野史中反复上演的桥段。

  真正的天命之人,总要在泥泞中爬行一段路,才能迎来命运的转折。

  苦难是他们的入场券,也是观众共情的桥梁。

  这么一琢磨,今天这群人里头没人特别出众。

  人人都端着,举止得体,言语妥帖。

  无一例外地维持着体面。

  可正因如此,反而显得太过刻意。

  越是完美,越可能是伪装。

  或许那个真正“不同”的人。

  正藏在这群人中间,只是还没露出破绽。

  南溪决定撤。

  继续耗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不如先退一步,重新布局。

  她的目标不是这些表面风光的贵妇小姐。

  而是那个隐藏在人群中的“变数”。

  现在离开,反而能让某些人松懈警惕。

  她一站起来,立马听见有人悄悄松了口气。

  但南溪的耳力极好。

  尤其擅长捕捉情绪波动下的微小声响。

  那一刻,她就知道有人怕她。

  她转头看向七公主秋月。

  秋月原本端坐着喝茶,指尖微微一颤。

  瓷杯磕在托碟上发出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