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帝心与杀机-《镇狱司:我靠刑具斩天骄》

  旧牢坍塌的烟尘还未散尽,沈惊鸿站在废墟前,掌心的青铜令牌烫得惊人。王二临终前的话像根毒刺,扎在他心头——影阁阁主是陛下的亲弟弟,当今的瑞王。

  这个名字沈惊鸿并不陌生。瑞王常年卧病在府,鲜少参与朝政,却没人敢小觑——据说先帝临终前曾留下遗诏,若太子(即当今陛下)德行有亏,瑞王可代掌朝政。这些年陛下对他看似敬重,实则处处提防,这层微妙的平衡,竟藏着如此汹涌的暗流。

  “现在怎么办?”苏伶仃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瑞王身份特殊,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就是满门抄斩的罪过。

  沈惊鸿将令牌揣进怀里,指尖划过手腕的伤疤:“按规矩办。”

  “规矩?”

  “镇狱司的规矩,不管是谁,犯了法就得查。”他看向苏伶仃,“大理寺敢查吗?”

  苏伶仃沉默片刻,点头道:“敢。但我们需要证据,铁证。”

  两人回到悬魂狱时,天色已暗。狱卒来报,说午时有人送来了一封密信,指名要交给沈惊鸿。信封上没有署名,只有一个小小的瑞王府印记。

  沈惊鸿拆开信,里面只有一张字条,字迹清隽,却透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明晚子时,西郊乱葬岗,携玄元秘录玉牌,换你想知道的真相。”

  “陷阱。”苏伶仃一眼就看穿了,“他想引你出去,趁机夺玉牌。”

  “我知道。”沈惊鸿将字条凑到烛火上点燃,“但我必须去。”

  他需要知道真相——关于父亲,关于养父,关于影阁和莲心阁的恩怨。更重要的是,他要看看这位深居简出的瑞王,到底藏着怎样的底牌。

  次日入夜,沈惊鸿换上一身夜行衣,将烙铁和碎骨鞭藏在腰间,玄元秘录玉牌贴身放好。苏伶仃本想同去,被他拦住了。

  “你留在镇狱司,若我天亮未归,就把影阁的证据交给吏部尚书。”他看着苏伶仃,“他是少数敢跟瑞王叫板的人。”

  苏伶仃知道他的性子,不再坚持,只是将一把淬了安神药的匕首塞给他:“小心。”

  西郊乱葬岗常年无人问津,坟头林立,杂草丛生,月光洒下来,照得人影幢幢,透着说不出的阴森。沈惊鸿刚走到乱葬岗中央,就听到一阵轮椅滚动的声音。

  月光下,一个白衣男子坐在轮椅上,面容苍白,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正是瑞王。他身后站着四个黑衣护卫,气息沉稳,都是筑基境的高手。

  “沈刑官果然有胆识。”瑞王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本王还以为,你会带大理寺的人来。”

  “瑞王殿下约我单独见面,沈某自然不敢违命。”沈惊鸿站在三丈外,手按在烙铁上,“字条上说,有真相要告诉我?”

  “真相?”瑞王笑了笑,“你想知道什么?是想知道你父亲为何要收留影阁的叛徒,还是想知道,老狱卒当年为何要亲手给你烫上那道疤?”

  沈惊鸿的瞳孔骤缩:“你都知道?”

  “影阁的事,本王没有不知道的。”瑞王转动着轮椅上的扶手,“你父亲当年一时心软,收留了我那叛徒哥哥,却不知他早已把莲心阁的护阁大阵图卖给了合欢宗。老狱卒是奉命看管你,那道疤,是提醒你永远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一个引狼入室的罪人之子。”

  这番话像重锤般砸在沈惊鸿心上,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是不是,你说了不算。”瑞王从怀里掏出一卷画轴,打开,“这是你父亲亲手画的护阁大阵图,背面还有他写给我哥哥的信,你自己看。”

  画轴上的阵法图确实与护阁大阵吻合,背面的字迹也与沈惊鸿在旧牢见过的父亲手札一致,信里写着“望贤弟善待莲心阁余众”,语气恳切,却怎么看都像是在与叛徒通信。

  “这是伪造的!”沈惊鸿嘶吼道。

  “伪造?”瑞王收起画轴,笑容变冷,“沈刑官,你太天真了。这世上的真相,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你父亲死了,莲心阁灭了,本王说他是罪人,他就是罪人。”

  他拍了拍手,四个护卫同时上前,玄力锁定沈惊鸿:“把玉牌交出来,本王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也算全了莲心阁最后的体面。”

  沈惊鸿终于明白了,瑞王根本不是要告诉他真相,而是要彻底摧毁他的信念,让他在绝望中交出秘录。

  “想要玉牌,就凭本事来拿。”沈惊鸿的眼神冷得像冰,烙铁瞬间出鞘,狱火之力冲天而起,将周围的坟头照得如同白昼。

  “不知死活。”瑞王冷哼一声,“拿下他!”

  四个护卫同时出手,玄力化作四道黑影,从四面八方向沈惊鸿扑来。他们的招式狠辣刁钻,配合默契,显然是常年一起执行任务的死士。

  沈惊鸿不闪不避,狱火之力灌入烙铁,横扫而出。赤红的火焰形成一道屏障,逼退三名护卫,同时手腕一翻,碎骨鞭如灵蛇般缠上最后一人的脚踝。

  “啪!”

  鞭梢的菱形铁片深深嵌入对方的皮肉,沈惊鸿猛地发力,将那人甩向另外三名护卫,趁他们阵型大乱的瞬间,身形如电,直扑瑞王!

  他知道,这些护卫只是幌子,真正的目标是瑞王。

  瑞王似乎没料到他如此凶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并不慌乱。他轻轻转动轮椅扶手,地面突然弹出数道玄铁锁链,缠向沈惊鸿的双腿。

  “铛!”

  烙铁与锁链碰撞,火花四溅。沈惊鸿借力腾空,避开锁链的同时,将狱火之力催发到极致,烙铁化作一道赤虹,刺向瑞王的胸口!

  就在这时,瑞王身后的阴影里突然飞出一道灰影,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一把黑色的短刀后发先至,挡住了烙铁。

  “噗!”

  沈惊鸿只觉得一股巨力涌来,烙铁险些脱手,胸口气血翻涌,竟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一个坟头上。

  灰影落地,露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竟是个独眼老者,玄力波动竟已达到金丹境!

  “影阁供奉,影一。”老者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沈刑官,你的对手是我。”

  金丹境!

  沈惊鸿的心头沉到了谷底。筑基境与金丹境有着天壤之别,对方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他。

  “瑞王殿下,何必这么麻烦。”影一的独眼盯着沈惊鸿,带着残忍的笑意,“让老奴送他上路。”

  瑞王摇了摇头:“等等。”他看向沈惊鸿,“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交玉牌,归顺影阁,本王可以让你做镇狱司的典狱长,比当个小小的刑官风光多了。”

  沈惊鸿咳出一口血,挣扎着站起来:“镇狱司的位置,不是靠背叛换来的。”他握紧烙铁,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我父亲是不是罪人,轮不到你来说。但我知道,你这种用阴谋诡计残害忠良的人,才是真正的罪人!”

  “嘴硬。”瑞王的耐心耗尽,“影一,杀了他。”

  影一冷笑一声,身影一闪,短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刺向沈惊鸿的咽喉。金丹境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压来,沈惊鸿甚至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得困难。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突然从沈惊鸿胸口飞出,竟是那枚玄元秘录玉牌!玉牌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道金色的光丝,组成一个巨大的莲花阵,将影一困在其中。

  “莲心阁的护阁大阵?”影一脸色大变,短刀砍在光丝上,竟被弹了回来。

  沈惊鸿也愣住了,他没想到玉牌竟能自动护主。

  瑞王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怎么可能……这阵法明明需要守印人的血才能启动!”

  他不知道,沈惊鸿刚才咳出的血,早已溅在了玉牌上。

  影一在阵中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突围,光丝上的灵力越来越强,竟开始灼烧他的玄力。

  “殿下救我!”影一嘶吼道。

  瑞王看着阵中的影一,又看了看沈惊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突然从轮椅扶手里抽出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向影一的后心!

  “你……”影一难以置信地回头,倒在了血泊中。

  瑞王收起匕首,对着沈惊鸿笑道:“沈刑官,你看,叛徒总是要死的。现在,我们可以谈谈合作了吗?”

  他竟毫不犹豫地杀了自己的供奉,只为稳住沈惊鸿!

  沈惊鸿看着他脸上虚伪的笑容,只觉得一阵恶寒。这样的人,比墨尘、赵玄可怕百倍。

  “没什么好谈的。”沈惊鸿握紧烙铁,“你的罪证,我会交给陛下。”

  “陛下?”瑞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以为陛下不知道影阁的存在?当年灭莲心阁的命令,就是他默许的!你以为你能斗得过我们?”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后退,显然是想趁机溜走。

  沈惊鸿岂能让他得逞?狱火之力再次爆发,烙铁化作一道赤虹,追向瑞王!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半边天。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陛下有旨,瑞王意图谋反,拿下归案!”

  是禁军!

  瑞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看着沈惊鸿,眼神里充满了怨毒:“是你!你早就通知了陛下!”

  沈惊鸿也愣住了,他并没有通知任何人。

  禁军很快包围了乱葬岗,为首的将领翻身下马,对着沈惊鸿拱手道:“沈刑官,陛下早已察觉瑞王异动,特命我等在此接应。”

  他身后的士兵上前,将瘫软在地的瑞王五花大绑。瑞王还在疯狂地嘶吼:“陛下!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弟弟!”

  但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枷锁。

  沈惊鸿看着被押走的瑞王,又看了看空中渐渐散去的莲花阵,心中疑云密布。陛下真的早就知道?还是……这又是一场更大的阴谋?

  将领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枚金牌:“沈刑官,陛下请你明日进宫一趟,有要事相商。”

  沈惊鸿接过金牌,入手冰凉。他知道,这进宫一去,恐怕又是一场凶险。

  但他没有选择。

  夜色深沉,乱葬岗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风吹过坟头的呜咽声。沈惊鸿握紧手中的烙铁,狱火之力在掌心明明灭灭,像是在预示着前路的坎坷。

  不管是瑞王的阴谋,还是陛下的深意,他都必须走下去。

  因为他是镇狱司的刑官,是莲心阁的守印人,更是那个要用刑具守护规矩的沈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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