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姑娘长得可俊了-《掏空家产后,糙汉他冷脸洗床单》

  “哎哎哎,快看!沈里长车上下来个妹子!”

  一个正在院子门口打篮球的小战士惊呼出声。

  “真的假的?他带回来的?”

  另一个战士瞪大了眼睛。

  “你没看错吧?沈里长什么时候认识的女孩?”

  “别的不提,她长得是真好看,眉眼干净,皮肤白得像雪,一看就是南方人。”

  “沈里长不是只去训练场、办公室?什么时候还会带人回家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

  这时,沈庭樾的母亲刘芮英正蹲在自家小院里,忙着晾晒刚洗完的被单。

  午后的阳光洒在她花白的头发上。

  她弯着腰,双手用力将湿漉漉的棉被单抖开。

  白色的布料在微风中哗啦一下全展开了。

  隔壁的杨嫂子忽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她一边喘气一边拍着大腿,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芮英!芮英!你快知道不?你家庭樾回来了,还……还领了个小姑娘回来!”

  “那小姑娘长得可俊了,水灵灵的,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什么时候谈的对象?”

  刘芮英手上一顿,正要夹被单的竹竿差点滑落。

  她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笑着摇头。

  “云花,你别瞎说了。我儿子哪会?八成是部队上哪个女同志过来办事,顺路搭个车罢了。”

  她顿了顿,把被单夹牢,又补充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心里头除了站岗放哨、训练出操,还能有别的事儿?谈恋爱?操心家庭?你八成看错了。”

  她太了解自己儿子了,那是个木头疙瘩,心里藏事儿,嘴上从不吐半个字。

  性子沉得像块石头,平时连笑都少见。

  要真能带个姑娘回家来,那可是天大的稀罕事。

  她这个当妈的,怕是早就乐得合不拢嘴,满村子嚷嚷三遍都不嫌多。

  杨云花急得直跺脚,鞋底在水泥地上“啪啪”作响。

  “哎哟我的妈呀,我可是亲眼瞧见的!就在村口那棵老槐树底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瞪大眼睛,手指比划着。

  “那姑娘穿着也不像咱们这儿的人,身上那件小衫,素净得连花边都没有,料子看着就贵。谈工作能穿成这样?还跟着庭樾一块儿回来?你信不信?”

  院门“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

  沈庭樾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军绿色衬衫,袖子利落地卷到小臂。

  他后面跟着个穿着素净小衫的姑娘。

  个子小小的,只到他肩膀出头,身形纤细。

  她眉眼清秀,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嘴唇是淡淡的粉色。

  林嘉低着头,露出一截白净修长的脖子。

  正午的阳光斜斜地洒在她肩上。

  干净得让人不敢靠近,又扎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刘芮英脑子里“轰”地一声。

  她怔在原地。

  “庭樾,这……这是?”

  她声音发抖,话都说不利索。

  沈庭樾谁也不看,脚步没停。

  他声音平平的,没什么起伏。

  “妈,这是林嘉。”

  然后,他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楚。

  “爷爷早年给我定的未婚妻。”

  “未婚妻?”

  刘芮英倒吸一口凉气,胸口猛地一缩,差点没站稳。

  她眼睛瞪得老大,来回在儿子那张冷峻的脸上,和林嘉那张安静柔美的脸上打转。

  想起来了!

  当年公公临走前,的确提过一嘴,说老家祖宅那边,郑家的姑娘和沈家早年定了亲,是老一辈按族谱排下的“娃娃亲”。

  可那不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吗?

  那时候庭樾才多大?

  不过三四岁,抱着木头枪满地跑的年纪。

  那种话,听着像句玩笑,谁能当真?

  怎么……

  怎么如今还真带人回来了?

  林嘉见她愣着,不慌不忙上前一步。

  她微微低头。

  “阿姨好,打扰您了,我叫林嘉。”

  嗓音清亮,带着南方口音的软糯。

  她的姿态恭敬,手指自然地交叠在身前,像是书香门第养出来的闺秀。

  刘芮英应了声“哎”,嗓子有点干,声音发紧。

  她脸上勉强挤出个笑。

  可那笑容僵硬得像贴上去的,嘴角抽了抽,又觉得站在院子里不合适。

  “哎呀,先进屋,先进屋,外头太阳毒,晒久了头晕!”

  她赶紧招呼,连忙侧身让开门口。

  林嘉乖乖点头,安静地跟着她走进屋里。

  屋里光线暗了些,阳光从窗缝里挤进来。

  墙上挂着一幅褪色的全家福。

  旁边贴着一张“先进家庭”的红纸条。

  一切都透着一股特有的干净利索。

  刘芮英手忙脚乱翻出个搪瓷杯。

  她拧开暖水瓶盖子,倒了杯温水,试了试温度,又怕太烫。

  吹了两口气,才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小林是吧?赶路累了吧?先喝口水。”

  她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

  林嘉双手稳稳地接过水杯,低垂着眼帘,轻声说道:“谢谢阿姨。”

  “那个……小林啊,”刘芮英语气略显迟疑,脸上堆着笑,却又透着一丝急切,“我跟庭樾说两句话,你先坐会儿,别拘束,就当是自己家。”

  她说完,语气陡然一转。

  说完,刘芮英一把抓住沈庭樾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让沈庭樾一个踉跄。

  她毫不客气地将他拉向里屋。

  门被猛地关上,却又故意留了条缝隙。

  “庭樾,你给我说实话,”她压低嗓音,“这到底是咋回事?真是当年你爷爷许下的那个?是不是搞错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沈庭樾站得笔直,肩背挺拔。

  他微微低下头,一字一句地传进母亲耳中。

  “嗯,她手里确实有爷爷留下的那只玉镯,成色、纹路、刻字全都对得上。她的名字,还有当年在族谱上的登记信息,也完全吻合,她就是郑家的人,没错。”

  “郑家?”

  刘芮英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

  她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

  也许儿子还不太清楚这些陈年旧事,但她心里清楚得很。

  这郑家,往上数几代,可不是寻常人家。

  他们跟那些老底子扯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虽说不曾直接参与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

  可终究不清不白。

  根子上,就不那么干净。

  沈庭樾察觉到母亲神情有异。

  “妈,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刘芮英咬了咬嘴唇,迟疑了几秒,终于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