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祖父下山 风卷残云-《神算疯玫瑰,撩得恶犬贺爷心尖宠》

  贺厉的手带着抖,拿起药瓶,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

  没有犹豫,但是动作轻柔的将药塞到禄爻嘴里,

  随后又喝了口水,渡给禄爻。

  季云安紧张的检测着仪器上面的数据,

  飞快下降的数字终于在最后停了下来,

  虽然没有恢复正常数值,但是好在人是保住了。

  “直升机就在外面,先回帝都。”季云安舒了口气,

  虽然稳定下来了,但是后续才是最大的挑战,

  帝都有他们自己的医院和医疗团队,能更好的救治禄爻。

  贺厉疲惫的点点头,却一刻不敢放松。

  他这辈子没有这么害怕过,他怕他稍微眨下眼,

  他的玫瑰就消失不见了。

  “我们直接回帝都,接应的人马上就到!”蒋宇护送着贺厉、禄爻和季云安上了直升机,

  自己交代山雷后,也把狗子猫子抱上飞机,跟着一起离开了。

  “师父,我们也走吧。”山雷看禄不染腿脚不便,想要背他,却被拒绝了,

  禄不染摇摇头,扔掉手里的烟,“你师兄出发了么?”

  “出发了,”山雷犹豫了一下,“师叔公也下山了。”

  “知道了。”禄不染拎着自己的小挎包,一瘸一拐的往下走,

  弟弟的孩子交到自己手里,自己却没有保护的住,

  他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对禄不淤。

  *

  “禄爻呢?!”

  章知尘一眼就看到了从飞机上下来的坤子和月亮,

  “汪!”

  坤子:后面!后面!

  章知尘上前两步,就看到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的禄爻,

  娇小的身子,在身材高大的男人怀中,缩成小小的一团,

  身上盖着一件男士冲锋衣,

  只露出苍白、没有血色的小脸,

  平日含羞带俏的眼睛,此时安静的闭着,

  好像一个破碎的、没有灵魂的洋娃娃。

  “停脉丸吃了?”章知尘对贺厉的厌恶,转变成为了恨意,

  但是他更在乎禄爻,所以暂时没有追究前因后果,

  只能尽快掌握情况,结合季云安的现代医学,

  想办法把禄爻抢救过来。

  “一小时三十五分之前吃的,”季云安扫了眼腕表,

  继续说道,“服药之后,情况就一直维持了。”

  “立刻进行全面检查!”章知尘虽然一直以中药为主,

  但此时此刻,他更需要精密的仪器,

  清楚的观察禄爻的生命体征。

  “走!”季云安也不含糊,带着众人就往抢救室奔。

  禄爻被推进了手术室,

  坤子和月亮蹲坐在手术室门前一动不动,

  贺厉靠着墙脱力的跌坐在地上,

  整个人仿佛窒息一般,宽阔的胸膛上下起伏,

  垂落的发挡住了他的惊慌与无措,

  他只能一根烟接一根烟的抽着,

  告诉自己,没关系的,

  他的玫瑰、他的禄爻,

  是神,神是不会陨落的。

  平日阴冷带着戾气的双眸,此时呆滞的看向地面,

  直到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祥云裤腿,

  “不是你的错。”

  苍老的声音响起,贺厉抬起头,

  白发老人身着一身中式黑底祥云暗花对襟上衣,

  手里拄着好像枯树般的拐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是禄不淤。

  “禄先生……”贺厉踉跄的起身,丢掉手里的烟,

  “喝点水。”禄不淤不再看向贺厉,

  而是拄着拐杖,做到一旁的廊椅上,

  他身后的中年男人,将手里的保温壶递给贺厉,

  贺厉想说自己什么都吃不下,

  但是还是沉默的坐到禄不淤的身边,

  把保温杯打开,一股浓重的苦涩中药味扑鼻而来。

  “先生怕你先撑不住,特意吩咐熬得参汤。”

  中年人笑呵呵的示意贺厉,

  “让禄先生担心了。”贺厉朝着禄不淤示意了一下,

  就仰着头把汤都喝了。

  一老一少,一大一小的坐在手术室外的长廊等待着,

  两个人在寂静的走廊,沉默的坐着,

  直到初升的太阳,将第一缕阳光递进来,

  禄不淤才缓缓开口,

  “如果禄爻走了怎么办。”

  贺厉攥紧拳头,站起身,正对着禄不淤,

  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我会活下去。”

  禄不淤倒是意料之中的没说话,示意贺厉继续说,

  “我会完成禄爻所期盼的、保护禄爻想守护的、活成禄爻的样子。”

  贺厉坚定的与禄不淤对视,

  他觉得和禄爻一起去死是他最渴望、最期盼、最幸福的事,

  他自己孤身一人,无牵无挂,

  可是、禄爻有玄琼玉宇、有朋友、有坤子月亮,

  这些东西对禄爻来说很重要,

  如果自己也跟着离开,她一直想要保留的是不是就会消失。

  “活下来的那个是最痛苦的。”

  禄不淤还是头一次看贺厉这小子有点顺眼了,

  如果他说什么和禄爻一起去死的话,

  他立刻就把这小子扔出去,顺便把吴念给他留的狗命也收回来。

  贺厉垂下头,掩饰不住声音里的落寞,

  “是。”

  他又何尝不知道,

  未曾拥有过的失去、和拥有过再失去,

  本身就是两件天差地别的事,

  “可是,为了她,我愿意。”

  贺厉紧抿的薄唇,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是温柔的、是宠溺的。

  他以为第一次上山前的雨夜,就是他人生的至暗时刻,

  却没想到,遇到了禄爻,

  没有禄爻的日子,恐怕他每天都会在失去挚爱的痛苦中挣扎,

  但是为了她,他心甘情愿的承受这种痛苦。

  “起来吧,死不了。”禄不淤拿着拐杖敲敲贺厉的肩,

  贺厉猛地抬头,对上禄不淤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眼,

  直到老者被看的有些恼了,才不耐烦的点了下头,

  贺厉拄着膝盖起身,却不料踉跄了一下,

  好在禄不淤身后的中年人扶了他一把。

  “师叔公!”匆忙赶到的几人,一眼就看到禄不淤那一头标志性的白发,

  山雷和泽火小跑着冲过来。

  “你们师父呢?”禄不淤嫌弃的用拐杖,拨楞开挡住阳光的泽火,

  “后面。”山雷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师父他、受伤了。”

  “死不了。”禄不淤讪讪的收回视线,

  禄不染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步步的挪动着,

  不敢靠近这个弟弟。

  禄不淤也不说话,只是双手按在拐杖上,

  静静地晒着太阳;

  早晨的阳光带着浅金色的光芒,洒在老人身上,

  为他镀了层金光,像是冷漠又慈悲的神。

  贺厉原来一直觉得禄爻和她外公不太像,

  此时才真正意识到,禄爻和禄老先生很像。

  “不淤啊……”禄不染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冷暴力,

  平时打打闹闹的还可以,

  但是面对这个生气的弟弟,他是打心眼里犯怵,

  而且这次闹得太大了,禄爻到现在都还在手术室。

  不过,他还是了解这个弟弟的,

  禄不淤此时这个样子,禄爻八成是没事。

  “家法第五条。”禄不淤瞥了眼大气都不敢喘的哥哥,

  “不得因自大自负自满,牵连家人。”禄不染老实的交代,

  “家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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