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憨憨是好憨憨,就是有些费宪和-《三国:从樵夫到季汉上将军》

  牛憨本沉浸在漫天的【工程 1】中。

  被简雍这一声大吼,吓了一跳,闻声抬头。

  只见简雍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脸色铁青。

  再一看仓库中因为自己刷经验而被拆了一地的零件,咋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眼看简雍就要转身去找大哥刘备评理。

  牛憨顿时急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庞大的身躯却灵活地堵在门口,双手连摆,慌里慌张地解释道:

  “简先生且慢!我能复原!俺会修!”

  简雍气的发抖,眼见牛憨还敢狡辩,怒了,指着地上零件质问:“会不会修你且放在一边,你拆他干嘛!”

  牛憨顿时语塞,他身负系统的事情不能出口,本身又没什么撒谎经验,看着一地零件,不知该说什么。

  简雍见牛憨不语,只当是他狡辩被自己拆穿。

  转身就准备找刘备前来为他四弟收拾残局。

  牛憨最怕刘备,岂能让他再去告状??

  用小山般的身子堵住大门,急中生智,谎话连篇而出:

  “简先生,俺真不是捣乱,俺就是看这些玩意不结实,想给他重新拾掇一下!”

  简雍正在气头上,指着满地狼藉,痛心疾首:

  “重新拾掇?你这叫重新拾掇?这都零碎成什么样了!

  眼看大军随时可能开拔,器械却尽数毁于你手!牛将军,你……你让我如何向主公交代?!”

  “俺真能修好!很快!马上就能成!”

  牛憨急得额头青筋都跳了起来,见言语一时难以取信,索性把心一横,猛地转身,扑向那堆散乱的零件。

  简雍气得拂袖,正要不顾一切地推开他出去,眼角余光却瞥见牛憨的动作,不由得顿住了。

  只见牛憨那双平日里挥舞巨斧,势大力沉仿佛只懂破坏的大手,

  此刻摆弄起那些榫卯、销钉、木板来,竟异常地稳当、灵巧,甚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感。

  他根本不需要思考,仿佛那些物件的结构、每一处连接的关键早就烙印在他的本能里。

  哪根横梁该接哪里,哪个榫头该敲多深,哪种连接方式更为牢固耐用,

  他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却又有条不紊。

  毕竟有几十年的木工经验,一个个在简雍看来已经“无药可救”的军械接连组装完毕。

  【工程经验 1】

  【工程经验 1】

  啊?

  修好也加经验啊?

  牛憨痛心疾首,要不是简雍还在一旁监工,随时有可能找大哥告状。

  他非得狠狠拍自己大腿以展示自己的恼怒。

  简直丢人!

  明明可以拆一辆、修一辆,速度快不说,还既能赚两次经验,也不会惹恼简先生!

  他心里懊悔不迭,脸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只能一边手下不停,一边偷偷用眼角瞟简雍的反应,心里盘算着下次该怎么“合理”地既练技能又不惹这位先生生气。

  【工程经验 1】

  【工程经验 1】

  伴随着最后几个零件严丝合缝地归位,最后一辆粮车也被修复完毕。

  整个库房里的器械不仅恢复如初,甚至一些本来半破不破的粮车,也被牛憨顺势修好。

  牛憨讪讪地收回手,再次看向简雍,眼神里带着点做完坏事被抓包的心虚,

  又混合着一丝“你看俺没骗你吧”的小小得意,更多的是担心对方秋后算账的忐忑。

  简雍此刻已是无话可说。

  他绕着那些器械走了足足三圈,丝毫没有察觉到一丝敷衍的痕迹。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了几个关键的榫卯接口,发现结合得异常紧密牢固,绝非原来那般将就。

  他甚至试着推了推那架云梯,纹丝不动,稳如磐石。

  他终于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牛憨,长长叹了口气,那口气里包含了太多情绪:

  “牛将军……雍服了。”

  他此刻算是彻底明白了,与眼前这位论常理、讲规矩,纯粹是自寻烦恼。

  此人的“拙”与“巧”,都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拥有自成一套的逻辑。

  他自行在脑海中为牛憨的行为找到了解释:

  牛将军定然是早已洞察这批军械暗藏诸多瑕疵,这才起意修缮。

  只不过过程有些惊悚,

  常人皆是拆一物,修一物,讲究一个循序渐进。

  而这位牛憨憨,竟是选择了一股脑儿将库房拆了个底朝天,再分门别类,重新组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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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雍转念一想,这般不管不顾、全力施为的作风,倒意外地符合他那一根筋的性子。

  毕竟憨憨嘛!

  只不过,至少也应该要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别显得我如此不稳重!

  “将军,若有下次再觉得哪里不合适,请务必先与雍言!”

  简雍揉着发痛的额角,语气带着十足的恳求。

  他是真的怕哪一天这位再突发奇想,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那他可受不了。

  他简雍是来帮刘备建功立业的,不是来给他当“德华”的!

  而简雍这番话,在牛憨憨耳中,却自动翻译成:

  “下次想拆东西练手?没问题!提前跟哥说一声就行!”

  还有下次?

  牛憨闻言眼睛都亮了,那点心虚和忐忑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

  简先生是个好人啊!

  他猛地站直身子,声音洪亮,带着无比的诚恳保证:

  “简先生,您放心!俺下次一定打报告!您说拆哪个,俺就拆哪个!绝对不乱来了!”

  简雍:“……”

  他看着牛憨那副喜形于色的模样,再品品自己刚才那近乎哀求的话,突然觉得胸口更堵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但看着牛憨那纯粹又兴奋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刚才那句话,恐怕是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

  这个憨子,到底将雍的话理解成什么了???

  简雍无力地挥了挥手,感觉额角更痛了,连带着太阳穴都突突直跳。

  他疲惫地叹了口气,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沧桑:

  “罢…罢了…将军…且先去忙吧……让雍……独自静一静……”

  他需要一点时间,来平复一下这过于刺激的心情,

  并认真思考一下,以后这军械库房,到底该怎么“管理”,

  才能既发挥这位牛将军的神奇能力,又保证自己的心脏不会过早衰竭。

  牛憨却丝毫没察觉简雍的复杂心情,得了“准信”,他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他乐呵呵地应了一声:

  “诶!好嘞!简先生您歇着!俺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活!”

  说完,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提着自己宣花大斧,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库房。

  只留下简雍一人,对着满库房焕然一新的军械,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