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幼崽的怒火-《渣雌死遁五年回归,黑化父子爱惨》

  对于身体产生的莫名其妙的反应,伽洛懊恼地拧起了眉。

  他看向面前的女人,面不红心不跳,眼神无辜纯良,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失态。

  更恼火了。

  他竟然会连续两次面对一个陌生的女人发\/情?简直骇人听闻。

  混迹政商两界的人,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诱惑。

  尤其是时楚楚消失的这五年,试图爬床的女人不计其数。可他一向心如止水,连个眼神都没给过。

  即便是在最难熬的发\/情期,也是生生靠着各种抑制剂捱过来的。

  迦洛压下身体翻涌的熟悉躁动和心底的惊疑,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刻意为之的嘲讽。

  “你倒是好兴致,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偷吃?”

  他目光扫过打开的冰箱,“怎么?是我的人苛待你了,没给你吃饱?”

  时楚楚心道确实没吃饱,这厮把她扔在这,一走就是将近一个礼拜,她好悬没直接饿死。

  不过,刚刚饱餐一顿的她心情极好,根本不在意这狗男人话里的刺。

  她歪了歪头,并不接茬,反而直接问道:“议会长大人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提到来意,迦洛的眉头立刻蹙起,心情重新变得糟糕。

  他并不想让她知道幼崽失踪的事,这属于家丑,更不愿让她与幼崽再产生任何不必要的关联。

  他压下烦躁,语气冷淡地试探:“没什么。只是问问,你今天有没有发现这屋子里有什么异常动静?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时楚楚很是茫然,直接摇了摇头。

  “没有啊,我一直睡得很熟,刚刚才饿醒下来找吃的。”她演技自然,毫无破绽。

  迦洛审视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任何一丝撒谎的痕迹。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私人终端轻微震动了一下。

  他不动声色地取出瞥了一眼,是心腹发来的消息——

  【议会长,小少爷找到了,在自己房间的衣帽间暗格里睡着了,手上有些划伤,已处理,无大碍。】

  看到消息,迦洛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疲惫和一种不愿深究的逃避。

  他不再看面前的女人,收起终端,语气重新变得疏离:“没事了。你休息吧。”

  说完,他不再停留,甚至有些匆忙地转身,大步离开了厨房,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让他更加失控。

  时楚楚看着他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舔了舔唇角,心满意足地关上了冰箱门。

  嗯……今晚的宵夜,味道真是不错。

  ***

  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在迦漓房间里投下几道细长的光柱。

  房间内布置精美却透着一种孩子气的冷清,各种昂贵的玩具整齐地堆放在角落,似乎很少被真正宠幸。

  迦洛静立在宽大的床铺边,身形挺拔,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家居服,神情却如同罩着一层冷雾。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

  那里隆起一小团,被子严严实实地裹着,只露出几缕柔软的赤红色卷发。

  他已经这样站了好一会儿,空气凝滞而压抑。

  终于,那团被子细微地动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不情不愿地往下滑了滑,露出一张漂亮却带着明显倦怠和闷气的小脸。

  迦漓睁着眼,眼底有些不易察觉的红血丝,显然昨晚也没睡好。

  他沉默地看向站在床边的阿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紧抿的嘴角泄露了他的不快。

  “怎么不继续装了?”

  迦洛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不高,却带着清晰的嘲讽,“昨晚不是装睡装得很投入,连我进去都醒不过来么?”

  迦漓依旧静静地看着他,小脸绷得紧紧的。

  如果是往常,他或许会立刻尖锐地顶嘴回去。但此刻,经过一夜混乱情绪的发酵,再看着父亲那张冷淡俊美的脸,一种陌生的、酸涩的委屈感突然涌上心头,压过了愤怒。

  那感觉就像是……原本在这冰冷世界里仅有的、相依为命的盟友,突然毫无预兆地准备抛下他,走向新的生活,只留他一个人留在原地。

  说到底,他再早慧,也终究只是个九岁的孩子。

  想着想着,那双遗传自父亲的漂亮狐狸眼里,不受控制地漫上一层水汽,眼眶迅速泛红。

  但他骨子里的倔强和那口憋着的恶气不允许他示弱掉泪,那仿佛就像是对眼前这个叛徒认输了一样。

  他猛地抬起手,恶狠狠地、用袖子粗暴地蹭了一下湿润的眼角,随即用力别过头去,用后脑勺对着迦洛,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拒绝沟通。

  迦洛看着他这副模样,注意到他发红的眼角和那倔强别扭的小动作,心头莫名一软,冷硬的神情缓和了些许。

  他几不可察地轻叹一声,走上前,在床边坐下,动作略显僵硬地伸出手,将那个别别扭扭的小身子揽进了怀里。

  小家伙身体瞬间绷紧,似乎想挣扎,但那怀抱久违的温暖和力度又让他贪恋。

  记忆中,父子俩已经有两三年没有这样亲近过了,每一次接触几乎都伴随着争吵和冷战。

  迦洛抱着怀里小小软软却又紧绷的身体,语气放缓了些,又有点不易察觉的别扭和生疏。

  “再生气,也不该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跳窗?嗯?受伤了怎么办?你知道昨天多少人找你找得快疯了?”

  他半是责备半是后怕地念叨着,顿了顿,又问,“昨天……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幼崽把脸埋在他肩窝里,闷不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答非所问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鼻音:“……那个女人……不能给我当抚幼师吗?”

  又来了。

  迦洛的眉头狠狠皱起,刚才那点缓和的气氛瞬间消散。

  他松开迦漓,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冷淡又果决。

  “我说过多少次了?她来历不明,身份敏感,放在你身边太危险。这件事没有商量余地。”

  幼崽抬起眼,那双微红的眼睛里此刻没有了委屈,只剩下一种近乎尖锐的洞察和嘲讽,完全不像个孩子。

  “阿父用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拒绝我……难道自己心里,就真的没有一点别的心思么?”

  他盯着迦洛,一字一句地艰难出声——

  “还不是因为……她看起来像阿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