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寺庙外?-《从县委书记问鼎权力巅峰》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凛然的正义和不可抗拒的意志洪流,席卷整个会议室:“难道我们非要继续让清凉寺无头乱撞?”

  “非要容忍东妙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长期代理下去?”

  “非要任由内部积蓄的巨大不满甚至矛盾完全爆发?”

  “闹得鸡犬不宁,僧俗不安,最终乱成一锅烂粥,才叫妥帖?才叫尊重?才叫符合‘法理’?!”

  一连串尖锐的反问如同沉重的铁锤,接连砸在每个人的心坎上。

  最后,江昭宁身体略抬,声音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出决然的余韵:“我再重申一点,行动时机正当合适。”

  “清凉寺修缮工作启动在即。”

  “一旦动工修缮,出于游客安全和施工秩序考虑,寺庙必须按规划方案要求,暂时封闭,停止接待游人。”

  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带着一种大局在握的穿透力:“在它暂时‘关门’的这段时间,我们的人员进驻审查——对寺庙的信众接待、法会活动这些常规‘业务’,会产生实际影响吗?”

  “会扰乱它的正常宗教活动秩序吗?”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答案明明白白!影响极小!代价最小!时机最佳!”

  然后江昭宁语调一沉,“有没有其他意见?现在提!”

  一片沉寂。

  刚才刘世廷试图撬动的那块石头,在江昭宁如熔岩般不可阻挡的事实和逻辑洪流冲击下,早已碎成齑粉。

  他下意识地垂下了眼,避开那穿透性的目光。

  刘世廷颓然地靠在了椅背上,那一点残留的不甘被彻底碾碎,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却最终没有任何声音发出。

  常委会议室里的沉寂,如同沉入深海的巨石,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尘埃落定的重量。

  那是一种所有异议被无形碾碎后留下的真空。

  “同意!”李娟的声音清脆果断,像一把小锤,骤然敲碎了这层压抑的薄冰。

  她第一个举起了手,眼神坚定地迎向主位的江昭宁,没有任何迟疑。

  “附议!”

  “没有意见!”

  “赞同!”其他几位常委的声音此起彼伏,迅速填补了李娟开头后的短暂空隙。

  几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讨论,甚至没有眼神的深层交流,江昭宁那环环相扣、步步为营的提议。

  便在这片被省里文件和修缮时机双重“铁幕”笼罩的空间里,无异议地获得了通过。

  江昭宁沉稳地颔首。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将所有的不安、疑虑甚至残余的权衡,都牢牢吸附在桌面上。“好,散会。”

  他的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所有人起身离座的动作都显得格外谨慎而迅速。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厚重的木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窗外,那几株银杏依旧在初冬的风里固执地挥洒着最后的金黄。

  叶片打着旋,执着地扑向大地。

  像一场盛大而无声的告别。

  江昭宁没有落座,径直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拿起那部线条硬朗的座机话筒。

  听筒贴在耳边,拨号音短促而清晰,仿佛直接连通着他思维的脉络。

  电话几乎在响第一声就被接起,对方仿佛一直守候在旁。

  “乔局。”江昭宁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向乔国良,没有任何寒暄,开门见山,带着一种事务性的冷硬,“你与宗教局谷局对接一下,为他们进入清凉寺的工作组配备两名安保人员。”

  电话那头的乔国良,正坐在自己同样宽敞但风格更显冷硬的办公室里,闻言立刻挺直了腰背,声音洪亮而充满执行力:“是!书记,您放心!”

  “我马上安排,就从刑侦大队调派精兵强将,保证万无一失!”

  “绝对的政治可靠,业务过硬!”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几位得力干将的名字,盘算着谁更擅长应对这种敏感场所的复杂局面。

  保护工作组安全,这在他经验里,自然是要派出最强盾牌。

  “不,”江昭宁的声音平淡无波地打断了他,没有丝毫起伏,“你错了。”

  “啊?”乔国良脸上的笃定瞬间凝固,握着话筒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个短促而愕然的音节。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手中的听筒,仿佛想确认信号是否清晰,或者自己是否幻听。

  派最强的?错了?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和认知。

  “去两个刚参加工作的警校生即可。”江昭宁清晰地补充道,语气不容置疑。

  乔国良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巨大的困惑几乎要从话筒里溢出来:“这……书记,为何?”

  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个指令的逻辑。

  清凉寺情况复杂,东妙根深蒂固,工作组进去是捅马蜂窝,派两个菜鸟去保驾护航?

  这无异于羊入虎口!

  他脑中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发生的危险场景。

  “他们刚加入警队,”江昭宁的声音平稳地解释着,仿佛在阐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涉世未深,心思单纯,与各方面也没有什么盘根错节的利益瓜葛。”

  “这样的人,能专心致志地做好本职工作,执行命令不打折扣。”

  这是点题之笔,听起来平实无华,其背后深意却层层叠叠。

  电话那头沉默着,仿佛能听到乔国良紧咬牙关时微微的声音。

  “嗯,”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乔国良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喉咙被什么东西压住,但已经放弃了最初的愕然,变成了彻底的服从与理解,“明白了。”

  那股急切执行任务的势头被彻底收束了回去。

  他开始明白书记的考量:那些盘根错节、那些可能的牵扯……纯净的新人,有时比染缸里浸泡过的老手更可靠。

  他们是干净的执行者,不是心思活络、懂得太多‘规矩’的老油条。

  老手经验丰富不假,但也可能被渗透,可能被拉拢,可能因为顾虑太多而选择性地“看不见”或“听不到”。

  这声“明白”,是真正理解了书记意图的沉重。

  然而,江昭宁的话并未就此结束。

  他话锋陡然一转,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切入更深层的部署:“你的精干力量,放在寺庙外,知道不?”

  “寺庙外?”乔国良刚有些清晰的思路再次被打乱,像一脚踩空,脸上瞬间写满了更大的懵圈,“书记,这……?”

  他彻底糊涂了。

  江昭宁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只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掌控力:“你去琢磨吧!”

  四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却重逾千斤。

  这不是命令,而是考验,是信任,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乔国良自己去想通这盘棋更深层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