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克制-《咸鱼妾室的自我修养》

  王妃见他要走,忽然想起一件事。

  “王爷,宽心归宽心,只院里两个个刚怀孕的胎还没坐稳,王爷可千万克制住。”

  “便是坐稳胎的,也要小心……”

  景王的面色肉眼可见的黑沉下来。

  “本王在王妃眼里就这般放浪?!”

  他至于饥渴到非要睡怀孕的妾室?!

  王妃面不改色道:“妾身知道王爷向来看中子嗣,不会有放纵之举。只是有些侍妾为稳固宠爱,难免失了分寸。这才特意叮嘱两句。”

  “若王爷不喜欢,妾身不说便是。”

  王妃话都说完了,景王也成功被恶心到了,后面那句话纯属敷衍人。

  景王黑着脸,转身就离开青松院。

  十安公公在前面引路,带着一群人出了青松院的大门。

  送走景王,王妃疑惑道:“我知他心情烦闷,特意让他去其他妃妾那边宽宽心,他反倒对我阴阳怪气,这是何道理?”

  李妈妈欲言又止。

  王妃瞥了她一眼,“妈妈还是别说话。您既然犹豫了,这话必然是我不爱听的。”

  “罢了,天气这么冷,我们也早些歇息吧。”

  李妈妈满腹的话堵在喉咙里,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过了会,李妈妈实在忍不住:“王妃何苦说那些话?王爷向来不重色,于那事上有分寸。”

  “便是有不安分的蓄意勾引,出了事情也是她们自己担,王妃这一说,倒平白惹的王爷不高兴。”

  没看见景王刚刚的脸色比炭还黑?

  王妃淡淡道:“妈妈不懂。我一心为王爷子嗣着想,便是忍着王爷不喜,该说的话还得说。”

  李妈妈:“……”

  她怎么不知道自家王妃这般贤惠可人了?

  王妃没解释。

  她此番叮嘱,自然不是贤惠,也不是白叮嘱。

  相反,她是在给韩侍妾挖坑。

  若韩侍妾是假怀孕,景王不碰她,她在短时间内无法变假为真,也方便李侍妾那边动手。

  既然准备收拢李侍妾,王妃总该做些什么。

  景王向来好面子,也确实很护着几个怀孕的。

  听了王妃这番‘贴心话’后,必然不会随意和有孕侍妾行房。

  王妃期待看韩侍妾如何变假为真。

  景王出了青松院,脚步也是一顿。

  十安公公贴心问道:“王爷是要去春山院还是去秋枫院。”

  依照十安公公的理解,云庶妃是景王的解语花,谢庶妃是景王的暖心汤。

  景王烦闷时,就爱去这两处。

  只是近来云庶妃有些失宠的迹象,这朵解语花就不太解语了。

  果不其然,景王选了春山院。

  十安公公暗叹:看来还是暖心汤更实在些。

  “这会子也不知道她睡了没。”

  景王自个念叨了一声。

  他记得谢润有孕后,睡的都挺早的。

  刚刚王妃让他寻个会宽慰的人时,他眼前下意识浮现谢润的模样。

  当初谢润中毒被查出来,半散着头发,不着钗环,眉眼间俱是清丽妩媚,温淡雅致又勾人,令景王记忆尤为深刻。

  一到烦闷时想起她的模样,胸口那股闷气好似都少了许多。

  十安公公笑嘻嘻道:“未必呢。”

  “听说谢主子为了过节,特意置办了一桌好菜,还叫了几个唱曲的丫头,带着春山院的人一起热闹。”

  “这会儿估摸还没散场呢。”十安说着,眼底也有几分羡慕。

  这样好的主子,当奴才的很难不羡慕。

  景王一听,就来了兴致。

  王府自然是养着戏班子的。

  不过只是过个节,谢润不敢太折腾,才只叫了三个丫头唱曲,全当凑个热闹。

  景王带人去时,谢润刚给烧完纸钱,院角还燃着烛火。

  这纸钱烛火不是为谢家人烧的,是为原身谢润烧的。

  无论原身是好人还是坏人,谢润占了她的身子,就要念她的恩情。

  只盼她轮回路上好走,重新投胎后莫要再遇渣男。

  她烧完纸回身,院子里搭着小台子,小戏子伴着管弦轻吟,太监丫鬟们看得目不转睛。

  远远的,一抹高大的身影从雪地里冒出来。

  谢润顿在原地。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披着大氅的高大身影冒雪而来,于夜色中走近。

  头顶的紫金玉冠垂下两抹垂绦,愈发显得男人雍容俊美。

  早有眼尖的丫鬟们看见景王到来,纷纷起身行礼。

  “拜见王爷!”

  谢润这才缓缓回神,“王爷,您怎么来了?”

  她是真的惊讶。

  一则今天过节,二则听说景王和王妃去宫中参加祭祀宴会,此时才回来。

  正常情况景王早在正院歇下了,怎么还大老远的跑到春山院?

  景王走近,抬手捂住谢润的手,“手……还挺热乎的。”

  他本来想贴心给谢润暖暖手,谁料谢润体质好,大冬天在外面手还暖洋洋的。

  倒是让景王无处发挥。

  谢润抽出自己的手,轻轻在景王手上一拍,娇嗔道:“王爷手可真冷!”

  又低声说两句,“丫鬟们都还在呢!”

  她一张小脸在白雪橘灯的照耀下,精致又灵动,还透着淡淡的暖意。

  尤其是那双桃花眼,深情如许……景王心一软。

  “王妃贤惠,劝我多来看望后院有孕妃妾,本王便想着来看看你。”

  不知道是不是谢润的错觉。

  她总觉得景王这句王妃贤惠,有些阴阳怪气。

  谢润不爱和景王讨论王妃。

  或者说,在她的院子里,她不爱和景王讨论任何其他女人。

  “王爷,您这一路劳累,怕是还没用膳吧?”

  景王:“本王倒是想念你院子里的香露鸽子汤了。这么晚了,吃多了也不克化,再下碗面就行了。”

  “还真是巧。”谢润和景王一起往院子里走,闲话家常,“今日小厨房的火上一直煨着汤。不然一时还不喝不到。”

  香露鸽子汤制作颇为麻烦。

  谢润每次想喝,都要提前一天点菜,等小厨房在火上熬煮半日,才能上桌。

  走着走着,景王的大掌握住谢润的手。

  有大氅遮着,从后面倒看不出一丝端倪,这样隐秘的亲近,着实让人心尖暖洋洋的。

  谢润也敏锐意识到景王的情绪不太好。

  她不爱做解语花,向来不多问。

  到了屋里,谢润帮着景王解开大氅,递给身边的淡桃。

  顺便嘱咐道:“让厨房用冬笋鸡汤下碗面,再盛一碗白露鸽子汤,选几样爽口的小菜。”

  淡桃接了大氅,“是。有新送上来的果子,主子可要尝尝?”

  谢润点了点头,“也好。”

  饭后水果也来点。

  屋内烧着炭炉,一进来就暖洋洋的,连带着景王心中的烦闷都散了许多。

  他往旁边一坐,立刻有丫鬟上了茶。

  景王浅尝了口,余光瞥到旁边白着的白色里衣,笑道:“我何时才能穿上这衣服?”

  谢润脸不红,气不喘,“快了。”

  景王逗她,“快了是多快?”

  谢润:“……也许是三五个月,也许是一年半载。”

  景王:“……”

  两人无言相对,忽然都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谢润忽然哎呦了一声。

  景王挑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