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普通生活-《我最终在僵约里成为大BOSS》

  《僵约三》世界。

  霓虹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晕开,海风裹着油烟味,构成了港岛夜晚最寻常的气息。

  耿洋就融在这片寻常里,身上是再普通不过的T恤和牛仔裤。

  他站在灯牌下,指腹无声地摩挲着掌心。

  一本非纸非帛的卷册,正悄然隐入他皮肤之下,只留下微凉的触感。

  那是《天书》,方才还在哗啦啦自动翻页,无数活物般的文字争抢着要钻进他的脑海。

  “命运吗?”耿洋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弧度,近乎无声。

  他转身,走向路边一个喧闹的铁皮大排档。动作自然地拉过一张泛黄的塑料凳,凳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淹没在周遭的嘈杂里。

  老板娘系着沾满油渍的围裙,头也不抬地甩过来一张塑封菜单。

  耿洋没看。他屈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掉漆的桌面,目光却落在一旁客人遗落的旧报纸上。

  头版日期赫然在目:2004年6月17日。

  这个日期,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眼底激起微不可查的波澜。他回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天了。

  “招牌菜,双份。”

  他声音不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像极了刚结束加班来填饱肚子的普通青年。

  老板娘应了一声,扯着嗓子朝后厨喊菜名。

  热炒的镬气混着人群的喧嚣扑面而来。

  耿洋微微后靠。

  他像个最寻常的过客,融在这片人间烟火里。

  可就在他抬手准备倒茶的瞬间,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大排档入口的光线一暗。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挑身影走了进来,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但那人周身萦绕着一股与这喧闹夜市格格不入的冷冽气息,所过之处,连空气的流动都似乎滞涩了片刻。

  黑衣人没有找座位,而是径直走向最角落的阴影,靠墙站立,仿佛在等待什么。

  耿洋垂下眼睑,专注地盯着面前茶杯里浮沉的廉价茶叶,敲击桌面的手指却已悄然停下。

  夜风穿过铁皮棚隙,带来一丝不同寻常的阴冷。

  他嗅到了。

  不是海腥,也不是油烟。

  是……僵尸的气息。

  港岛的夜色更深了。

  霓虹灯下,行人匆匆,没人对那个角落的黑衣人多看一眼。不是不好奇,是习惯了。

  自从几年前那场僵尸王将臣灭世失败后,僵尸的存在就不再是秘密。

  他们混迹在人群中,外表与常人无异,只是再也无法吃人类食物,需要定期补充特殊血浆——这些常识,连街边卖报纸的阿伯都能说上几句。

  政府最初的恐慌过后,采取了登记管理制度。

  只要安分守己,僵尸也能拿到身份证,打工、租房,甚至有限度地纳税。

  口号喊得响亮:“共建和谐人尸社会”。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平静的水面下是紧绷的弦。

  针对僵尸的特殊警队“夜巡人”二十四小时待命,装备着强光发射器和特制镇尸网。

  一旦有僵尸失控伤人,刺耳的警报声会划破夜空,警用强光柱会瞬间锁定目标,抓捕过程往往粗暴直接。

  耿洋的炒蟹和干炒牛河上来了,热气腾腾。

  他掰开一次性筷子,磨掉上面的毛刺,动作不紧不慢。眼角的余光却始终锁定着角落的黑影。

  那僵尸很安静,像是在等人。偶尔有喝醉的食客摇摇晃晃经过他身边,会莫名打个寒颤,嘟囔着“冷气开太大”,然后下意识地绕开。

  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尸气,像冰冷的蛛丝,缠绕在喧闹的烟火气中。

  耿洋夹起一筷子沾满酱汁的河粉,送入口中,慢慢咀嚼。味道不错,锅气很足。

  就在这时,街角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穿着花衬衫、满身酒气的古惑仔吵吵嚷嚷地走来,其中一个黄毛青年脚步虚浮,一头撞向了角落的那个黑衣僵尸。

  “喂!死扑街!冇生眼啊?!”黄毛被那僵尸身上冰冷的寒意一激,酒醒了几分,但嚣张气焰更盛,伸手就去推搡。

  黑衣僵尸的帽檐微微抬起,露出下半张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灰白色眼眸,嘴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是第五代僵尸。

  周围几桌食客瞬间安静下来,有人悄悄挪动凳子,有人已经摸出了手机。

  大排档老板脸色发白,紧张地看向挂在墙上的一个红色紧急按钮——那是直通“夜巡人”的报警器。

  而那几个古惑仔,还不知死活地叫骂着。

  黄毛的手掌眼看就要碰到黑衣僵尸的胸口。

  那僵尸依旧纹丝不动,只有帽檐下的灰白眸子,冷漠地映出对方狰狞的嘴脸。

  下一瞬。

  黄毛的手腕被一只苍白的手扣住了。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冰冷刺骨的触感让黄毛的醉意瞬间蒸发,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另外几个古惑仔见状,骂骂咧咧地围了上来,有的抄起酒瓶,有的亮出了弹簧刀。

  “放开他!死僵尸!”

  黑衣僵尸终于动了。

  他另一只手随意一挥,仿佛只是拂开眼前的灰尘。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古惑仔却像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到,闷哼着倒飞出去,砸翻了几米外的空桌椅,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

  剩下的几人僵在原地,酒瓶和刀械“哐当”掉在地上,脸上血色尽失。

  黑衣僵尸手指微微用力。

  黄毛的惨叫声戛然而止,整条手臂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软软垂落,显然已经断了。他像丢垃圾一样被甩开,撞在同伴身上,几人滚作一团。

  从始至终,这僵尸没有说一个字。帽檐重新压低,遮住了那双非人的眼眸。他缓缓收回手,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几只烦人的苍蝇。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警笛声,正在迅速逼近——显然有人按下了报警器。

  黑衣僵尸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射向后方幽深的巷道。

  几乎就在他动身的同一秒,刺耳的刹车声撕裂夜空!

  两辆喷涂着“夜巡人”标志的黑色装甲车粗暴地堵死了巷口。车门弹开,数名全身覆盖黑色战术盔甲、手持奇特枪械的队员鱼跃而出。

  没有警告,没有喊话。

  其中一名队员半跪举枪,枪口不是射出子弹,而是爆开一团极其刺目的纯白光束!

  嗡——

  强光如同实质的墙壁,瞬间吞没了巷口。光线所及,连地面的积水都蒸腾起白雾。

  黑衣僵尸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冲势被硬生生阻断。他暴露在光线下的手背皮肤发出“滋滋”轻响,冒出缕缕青烟,动作明显变得迟滞。

  另外几名队员默契散开,手中枪械接连激发。

  不是一道,是三道、四道强光光束交错射来,精准地封堵住他所有可能的闪避路线,形成一个不断缩小的死亡光笼。

  第五代僵尸的速度优势在这种针对性极强的武器面前,大打折扣。

  黑衣僵尸狼狈地翻滚,试图借助巷内堆积的杂物躲避。但光束实在太密集,一道光柱擦过他的小腿,战术靴瞬间焦黑融化,露出下面被灼伤的苍白皮肉,散发出焦糊味。

  他灰白的眼中第一次闪过清晰的惊惧。

  这些“夜巡人”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根本不留任何活捉的余地,就是要当场净化!

  又一束光直射他面门!

  他猛地侧头,光柱擦着帽檐而过,帽子被烧穿一个大洞,边缘卷曲焦黑。

  彻底陷入绝境。

  耿洋坐在大排档里,筷尖夹着一块蟹肉,悬在半空。远处的强光将他的侧脸映得明暗不定。

  他看着那僵尸在光笼中徒劳挣扎,如同困兽。

  夜巡人小队开始稳步推进,光笼进一步收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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