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两个活生生的把柄-《娇养好孕外室?主母改嫁权臣你哭什么》

  站在门口的两人手牵着手,旁边还跟着一个面生的丫鬟,手里端着一托盘。

  “裴氏,娇娇说他今日出入府中,要来给你敬茶。”

  春熙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看着二人紧紧连在一起的双手,这是来敬茶的,这是来示威的吧?

  她家小姐给他摆平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他连句谢谢都没有,一进门就摆出这种施舍的语气,谁欠他的呀?

  “既然敬茶,那就进来吧。”裴念祎摆摆手。

  现在。她看沈钦同和林娇娇两个人,不是孝期偷欢的丈夫和外室,而是两个活生生的把柄—她和离的最好把柄。

  故而,她对他们又多了几分耐心。

  林娇娇从丫鬟手里接过茶杯,递至裴念祎面前,姿态恭敬,“姐姐,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对,以后咱们便以姐妹相称,姐姐请喝茶。”

  裴念祎伸手,那一盏滚烫的茶突然朝林娇娇倒了下去,林娇娇的叫声还在喉咙里,裴念祎的手一惊扫过茶杯往旁边丢去。

  滚烫的热茶泼到了地上,她一错不错地盯着林娇娇,“林姨娘,五个月的身子了,就别搞苦肉计这一套吧。”

  林娇娇眼里含着泪,沈钦同立马冲她嚷嚷,“裴念祎,你又吓娇娇?”

  “你看不到是她先下手的?”

  这些小伎俩,她都已经习惯了,故而也不会揪着不放,只冷声道:“东山院的暖阁,是专门辟出来留给侯府姬妾住的,林姑娘从今往后就住在那儿吧。”

  “不行!那东厢又小又乱,娇娇还怀着孕,你怎么能让她住那种地方?”

  裴念依望着她的肚子,“我能接纳这个孝期子,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世子如果觉得我给她的待遇不好,那可以带她离开。”

  沈钦同哑然,经昨夜那一遭,他们已无处可去。

  裴念祎满意的笑了,这样就好,早点认清自己的处境,毕竟现在握着把柄的是她。

  “我已替林姨娘请了大夫,先看诊吧,要事要紧。”

  说话的功夫,已有大夫提着药箱进来,几人心知肚明,这场看诊,不过是个过场。

  把完脉,大夫便照着先前的说辞道:“林姨娘怀孕六月有余胎象稳固,看来,是先候夫人在天有灵,保佑着沈家的子孙呢。”

  这位大夫,便是先前为林娇娇看诊的大夫。

  在他来侯府之前,已经被买通。

  日子往前一推,孝期生子的罪名便不成立了。

  沈钦同松了口气,对大夫拱手道:“往后娇娇这一胎,就多劳烦大夫调理了。”

  言罢,又看向裴念祎,"也多谢夫人。"

  裴念祎"……"有被恶心到。

  但她还是强忍恶心道:"应该的。"

  大夫拱手还礼,目光却心虚地避开,沈世子还不知道,昨夜出诊回来后,他就被人威胁了。

  威胁他的那个人,连沈世子都是说打就打,他这么一个小大夫,实在是拗不过人家呀。

  不过好在,他们要他做的,也不是什么丧良心的事,就是有点对不住沈世子了。

  沈钦同走后,裴念祎留下了大夫。

  “如何,是否是五个月的身孕?”

  “是的。”

  裴念祎正了神色,“孝期生子,影响甚大,我虽然保全了他们,却也不愿将来引火烧身,所以,还请大夫在这里按下手印,他日东窗事发,也不会祸及己身。”

  这话说的,比昨天那个人可顺耳多了,大夫沉默地按下手印,心中的愧疚感因裴念依几句话也消散了大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他只是这尽可能地保全自己,沈世子总不能怨他吧?

  “春熙,收起来吧。”

  拿到画押文书,又有沈钦同的私印在手,和离之事,基本已是板上钉钉了。

  说话间,一个人自屋外走进来,他带着顶帽子,遮住满脸的刀疤,脱下乞丐服,换了身常服。

  虽看不清容貌,但身姿端正,气场强大,他服下了解药,白日里那满身的红疹尽数褪去,这冷戾的模样,倒是跟他的前任主子很像。

  裴念祎满意地点点头,“碎玉,从今以后,你便是侯府的花奴了,有事我会派春熙来通知你,切莫露出马脚。”

  碎玉很冷漠,给了她一个背影,便朝外走。

  裴念祎也不恼,有本事的人,自然也是有几分脾性的,她不在意。

  正巧这时,管家过来了,他手里捧着令牌,弯着腰,面上露出恭敬的神情。

  裴念祎乐了,这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侯府里不能正眼看他的管家,竟然也改了态度。

  管家的态度自然也就代表着安远侯的态度。

  看来,她这个公爹,明面上还是公正的,或者说,士族大夫,最是爱惜声誉,亲自动手的时候,不会太多。

  “世子妃,夫人今日受了惊吓,说是要休养一阵,暂时不能管理家事,便想请世子妃代为管家一段时日。”

  裴念祎心下了然,休养是假的,被夺权了是真的。

  裴念祎从善如流,“那,待婆母修养好后我再送回管家令牌。”

  “小姐,这继夫人到底什么意思啊,管家令牌,她就这么给我们了?”

  管家走后,春熙才敢将疑惑表露出来。

  她拿着令牌,左瞅瞅右瞅瞅,像是要把令牌看出花来,“虽说继夫人现在是被侯爷关禁闭了,可这么乖乖地递交权力,不太像她的作风啊。”

  “这令牌上,有毒。”

  冷不丁的,退至门口的碎玉来了这么一句,吓得春熙忙将管家令牌丢到了地上。

  “吓死人了,有毒怎么不早说啊。”

  碎玉没理会她,自顾自道:“这是来自西域的曼陀罗花粉,她将花粉撒在了令牌上,这种毒,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迷失情志,长久吸入,容易诱人癫狂。”

  “呕!”春熙忙背过他干呕去了。

  裴念祎的关注点落在了这花粉上。

  她想起当时先夫人病逝之时,也有大夫隐晦地提到过,她可能是中毒,如今,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她有理由怀疑,先夫人,或许不是死于疾病?

  “碎玉,我需要你去监视继夫人。”

  直觉,继夫人身上,有秘密。

  “不行!”碎玉直截了当地拒绝,“我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危。”

  裴念祎负着手,“现在我是你主子。你领了我的月例,是我雇佣的人。”

  “那也不行。”

  前主子那儿的月银更高呢,哪里的月银高他就听哪的。

  “为何不行,是因为你前主子不乐意?”

  裴念祎冷睨着他,这个碎玉,就是为人太古板了,“你要是不听话,就回去给你主子复命,说我用不起你。”

  “……”

  碎玉捏紧了拳头,面上依旧冷漠,但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

  这新主子不好伺候,居然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