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君子者一日三变-《稗宋反骨仔》

  范希文躺在床上,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他觉得自己不配称之为男人。

  尤其是三娘走时还丢下了一锭银子。

  “范希文,你若实在介意,每次我付钱就好了。”

  那句话,简直是把范希文的自尊心吊起来熏。

  要是向乾那厮知道,不知该是何等反应。

  起床时,范希文还是捡起了银锭。

  “十两!我的单价应该算高的了吧?”

  精神胜利法是活人唯一的解药。

  “范先生,我等可以进来吗?”

  有人叫门,听声音是叶峰。

  范希文这才打量了一番,这里并非是范宅内。

  “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涌入一堆人。

  “先生已经知道了?”

  “先生玉体安康否?”

  “先生可有何异样?”

  七嘴八舌,问得范希文头大。

  “等下!听这意思,你们都知道?”

  范希文觉得自己被所有人玩了,怪不得有时觉着叶峰和赵构有些不对。

  后来就连高胡看范希文的眼神也有些不正经。

  叶峰也不忍见范希文这般怨夫的表情。

  “兄弟,对不住啊,这事为兄也有责任。”

  “你以前和三娘有关系?”

  叶峰连忙摆手。

  “兄弟,这话如何能乱说,哥哥我不要脸,人家三娘可是好人家女子。

  只是觉得不应该骗你,我有一次在三娘面前提起你,说你为人聪明,估计以后有了孩子也是聪明的。

  三娘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说要有后人,也该是像你一样聪明的......”

  范希文十分无语。

  “于是你建议她这样?你干的这是人事?”

  叶峰低头,看似在认错悔过,实际上却在偷乐。

  “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大家都有功劳。”

  范希文手指扫过在场的诸位,把察子们吓得直摆手。

  “我们可不敢在这种事上多嘴。”

  叶峰再道:

  “同他们无关,只有我、殿下、向乾、有为四人,大家都觉得你为人不错,三娘一向也没对任何男子有过好感。”

  还有张有为的份?!

  娘的!

  范希文自问是穿越而来的人精,却成了送子的人精,一股泼天怨气自后脑勺涌出。

  “诶~范老弟,范先生,我在皇城司还有事,先走一步!”

  叶峰带来手下,霎时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门口打转的破陶盆。

  “完了...完了......”

  范希文一向只把三娘当成兄弟的,或许三娘也只把范希文当成兄弟,才说的是“借”。

  也不是说三娘漂亮与否的问题,实在是从来未曾想过,两人之间的感情,会出现“倒欠”的距离。

  原本还以为上次是女儿邦的“交易”,这下似乎面子丢了一地。

  “范先生慢走!当心脚下!”

  裆筋、绞下?

  范希文怒视安道齐。

  “你说甚?!”

  安掌柜何其无辜,愣在当场。

  范先生今天果然是来找事的,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发飙。

  惹不起!躲总成了吧!

  安道齐微笑后退,闪去厨房。

  “七爷,你一个男子也能被强睡,说出去多没面子。”

  “又显着你了?没事就闭嘴,否则老子明天就给你娶个媳妇儿!”

  莽子赶紧闭嘴。

  女人是他唯一的恐惧,七爷是敬畏对象。

  其余人哪里还敢笑,只能憋着。

  如范希文这般,被反推的奇男子,细数古今或许只此一枚。

  正所谓:不笑有三,午后为大。

  还是等明天早上再笑吧。

  范希文的目前确实很忙,忙到临走时忘记了让安道齐结算分红。

  不过没有时间给他再去拿钱。

  “先生,有人来宅子闹事。”

  范希文觉得奇怪。

  之前已经托皇城司的出面,给附近一片黑白两道都打了招呼,按理不会再有人如此嚣张。

  “来人是谁?”

  “是喜娘的那个男人,带了几十号人来宅门处吵闹,差点和崔大姐她们打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些大姐姐们,确实有两把刷子。

  命人将一张小纸条送到聚贤阁内,是范希文根据当下的食材拟的几款小吃。

  包括素菜包子、现磨豆浆、豆腐脑、酸辣粉条,其中豆腐脑也和火锅蘸料一般,自己添料,免了甜咸辣之争。

  刚到范宅门口,就见乌压压围了一大堆人。

  哪里是几十之数,恐怕有近二百,把门前的道路都堵完了。

  “喜娘,让你姘头出来,我们当面对质,他竟然敢用计坏我二人姻婚,今日必须拿话来说!”

  “对,自古有: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说法,什么人竟敢如此败坏人伦,看我等不将他揪去官府!”

  崔大姐双手叉腰。

  “孙二耙子,你在家好吃懒做,殴打妻子大家都知道,如今自动舍弃了喜娘,又来寻她,好不要脸!”

  耙子,参考钉耙。

  说的是孙二从来喜欢赌钱,赢了就在牌桌上乱刮一通,不守规矩,故得此名。

  “我只管见你们口中的老板!我家的事不用你个老婆娘来管!”

  崔大嫂猛吸一口气,狮吼功发作。

  “你说谁是老婆娘!”

  声震三里。

  喜娘歉意地走到前面,朝人群中行了一礼。

  “各位族老亲朋,我与孙二已经断了姻婚,有官府见证......”

  “她胡说!”

  孙二大声打断了喜娘的讲话,只是一味胡搅蛮缠。

  一直在说范希文借势压人,又巧言哄骗,喜娘又隐瞒收益云云。

  反正孙二是受了骗抵出去了婆娘,人财两空的被害人。

  “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

  大致摸清楚对方脉络的范希文拍手出场。

  “如此惨状,真是我见犹怜啊!”

  孙二似乎当场抓住了奸情,指着范希文道:

  “大家看,这两人大庭广众之下还在调情,没有问题吗?还有道义吗?”

  一尊小山挡在众人眼前,莽子用力掰了掰手指。

  “再这般不讲道理,我把你龟儿胩撕烂!”

  (胩ka四声,蜀语,大致指腹股沟至尾椎的沟壑部位。)

  众人被莽子吓傻了,都怕被他撕成两片。

  范希文趁机问孙二。

  “你准备要我怎样?”

  “还我婆娘,赔我损失,否则我让你好看!”

  范希文再问。

  “那喜娘不愿跟你走咋办?又让我赔多少?”

  “喜娘若是不愿,你...你把那日的面纱女赔给我也行。

  实在不行,你家的小丫头赔我两个!

  另外再给我一百贯!”

  胃口还不小,想必是对李灵儿和芳草一见不能忘了。

  “那我请问孙二爷,你家有多少家产,能养活她们吗?

  我身后的小丫头,至少千金一位,那日的面纱女,万金一位。

  你觉得你当每日用什么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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