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方简游记-《家中无极品个个和善,女穿男》

  “大人,有人找曹主簿。” 有衙役追上来禀报。

  “找我?。” 曹肆问

  衙役点头:“贞训导来请主簿去官学一趟。”

  “又让我去?官学这是离不开我了?” 曹肆有些烦躁。

  陈丰喜如今竟已把他的教学当做理所应当。

  “他们是想应考今年秋的乡试?” 白渝澜记得陈丰喜与他提过。

  “是。他们是有能过的概率的。” 曹肆道。

  “能不过?六个学生由两位秀才教了许多年,去年至今日又被咱俩教了这么久。才不过的话对得起我吗。” 项见突然像个炮仗,噼里啪啦一顿说。

  “…………” 曹肆闭嘴了,免得被乱飞的炮仗炸着。

  听出二人言语间对教学一事有怨言,白渝澜让那衙役回去转告贞来才。就说他找曹肆和项见有事,他二人这两日不去官学。

  衙役得了话离去,白渝澜邀两人回东花厅,问:“这是怎么了?那六位不好好学吗?”

  “这倒不是,用是很用心的,就是有些求知若渴,太过于贪多。” 项见说着说着眉头就皱成了山。

  “怎么说?” 白渝澜招来肖嘟嘟上茶后,就作洗耳恭听状。

  见此,曹肆默默的跟着肖嘟嘟去了小厨,打算让他弄些煎的饼果来。

  “几人如今就像口渴许久的人,大口喝茶不愿小酌品抿,以至于有些学而不知其深意,只理字面意思。”

  “你要说他们理解通透了还好,我教着必然尽心尽责。可他们如今犹如囫囵吞枣,下肚也是消化不能反伤己。”

  说到这,肖嘟嘟已经上来了茶,曹肆挥手让他下去,自己给他们仨倒茶。

  “如此是不行,久而久之对知识就没了深思之心,只懂书中硬理。” 白渝澜已经明白项见的恼怒之处了。

  “是如此的,所以我几日前便停了对他们授课一事,只让他们多多思量这段时间所学内容,每次提交一次新的理解。” 项见接过茶水喝了一口。

  “陈丰喜与贞来才不认同你的做法吗?” 白渝澜眼看着他把茶水饮完,这才问。

  “也不是不认同,而是几位学子这两天写不出新的感悟,只想再接收新的知识。” 项见摇摇头,颇为头疼。

  陈丰喜这两人眼看着他们如此爱学,怎可能上前阻止。他们不但喜闻乐见,还怕自己阻止后会灭他们的“上进心”!

  “看来通过了院试,反倒让他们对自己的学习进度很不满。” 还有点对自己的知识接收程度过于自信。

  白渝澜说完这才抽空喝了杯茶,然后盯了茶杯好一会,这才反应过来这是用一种药材根泡出来的茶。

  这时肖嘟嘟端来了刚做好的煎饼果。这饼是先蒸好再煎,盛出后淋上一种野菜汁。

  初吃时有些怪,涩涩的有些苦,习惯后倒是还不错。

  这时白渝澜就突然发现,玉山这边好像很喜欢苦涩的菜品。

  “学子的事你们先不用管,我抽空去趟官学再说。” 白渝澜说完,看着一直不说话的曹肆问:

  “来全和越大呢?怎么今天没看到他?”

  “胡来全他们回兵营了,越大去送他顺便看看越老。” 曹肆咽了口中的饼果,回。

  白渝澜点头

  “当初让你留下的孟栖远等人,你是怎么做到的。他们可闹了?” 白渝澜又看向项见。

  “闹是没闹,但是我看他们好像………对你的意见很大。” 项见说完就一脸疑惑的又问:“你欠他们工钱了?”

  “………” 白渝澜想了又想,才敢确认他是付过工钱的。

  “付了。他们有说什么?” 白渝澜好奇的这个。

  “没闹,就是烦躁了些日子,后来应该是想开了。”

  “……… 他们没闹情绪就好,问题不大。”

  “………” 项见很想说隐忍下来的情绪爆发时才更吓人。

  “如今临海镇和小海镇的驿站已经开始出货,我们需要再招些成班的货船队。”

  零散的水手一起运货容易产生摩擦,和不服管教。但是本就配合默契的货船队就不会。

  他们经验丰富,配合有度,互相之间很信任。

  “玉山如今也开了好几处驿站,货船队怕短时间内供不应求,能召来吗。”

  “慢慢招吧。总好过不招。” 白渝澜轻叹一口气。

  “左锦呢?你没回来时他天天跑衙门外去坐着,怎么你回来了,他还要去吗?” 曹肆转移了话题。

  “左锦啊,被我派去摘野果去了。”

  “野果?。”

  “那个肖一真的要关押二十年吗?” 项见问。

  “能不能关这么久谁知道呢,我又不可能在这做二十年的知县。” 白渝澜转着茶杯无所谓的回。

  “有一件事我很在意。” 曹肆突然道。

  等白渝澜和项见看过去,他才接着说:“那些罚银他们怎么交?别说五两了,一两估计都拿不出来。”

  “………………” 项见有一瞬间的内疚。

  他总觉得曹肆如今钻钱眼里都是因为他,若不是他邀曹肆来富饶做主簿,曹肆估计正在京城如沐春风。

  “你还想着这银子呢?” 白渝澜摇头失笑。

  以那几位目前的状态,别说拿钱了,能以物抵债都难。

  “…大人难道不打算收他们罚银?” 曹肆不明白。

  “收,只是这罚银要等他们出狱那天再收。” 不收的话成何体统。

  “………为什么?” 为啥他任职期间的银子要给后来那位主薄填县银数量?曹肆心塞。

  “因为现下他们拿不出啊,总不能再逼死他们家人吧。对了,肖一的罚银就算了,左右他就算期满被释,一年半载的他也拿不出银子来。”

  “……………” 曹肆看向一直不言语的项见。

  “这个,这件事是要慢慢来,他们确实都拿不出银子。” 项见咳咳两声后,如实说。

  “那这事我记在册上说明缘由后你们给我做个证。” 曹肆也知道事实如此,所以就认命道。

  “这没问题,我还可以给你盖个私章。” 白渝澜非常之通情达理的应了。

  “大人为何不让他们把罚银折算成徒刑年数?” 曹肆后知后觉。

  罚银拿不出的话是可以以刑抵银的。

  “……可能当时没想到吧。第一次判案难免紧张。” 白渝澜沉默片刻,吐出一句。

  “………” 曹肆嘴角抽搐。

  项见以杯挡笑颜。

  曹肆与项见刚走,左锦与飞手还有秦刺就空手而归。

  “大人,山中的野果都不能吃了。” 左锦一进院就放下筐子郁闷道。

  正在理袖子的白渝澜闻言扭头望去,正见飞手与秦刺放下筐子,左锦则一屁股坐地上。

  “没有就没有不碍事,左右屋里还有半坛果酱呢。再说,等几月秋果也下来了,不缺吃的。”

  “吃的?什么吃的。”

  白渝澜看去。看到腾飞和阿道在门口。

  “野果。阿道,走哥哥给你弄好喝的。” 左锦过去牵着阿道,向灶房走去。

  白渝澜招呼腾飞过来:“阿道如今好点了吗?”

  “这些日子有些精神气了,就是阿道今年连连做梦说梦话,听内容,想起来的事挺多。” 腾飞随即回道。

  “内容?大致都是什么内容?” 问。

  “这个。” 腾飞犹犹豫豫的道:“阿道梦语我听不懂。”

  “………” 是了,阿道不是天景国的人。

  怕他不明白,腾飞靠近他低声道:“大人,阿道好像是青莱国的人。”

  白渝澜不意外腾飞能猜出来,因为玉山与青睐国交界。

  “我知道。所以空无才会一直让他带着披风帽。” 白渝澜看了看他又接着说:“这事旁人应该也会有猜测,你帮忙遮挡一二。”

  实在是阿道的眼瞳,不好遮掩。

  天景国与青莱国的边境虽然十几年都未再有过大范围冲突,但两国的恩怨一直都是存在的。

  过一会左锦和阿道出来,一人拿一杯果酱茶,左锦把果酱茶给腾飞后,就看着阿道喝。

  随后道:“明天我再去山中寻寻,就不信深处没有野果。”

  白渝澜说:“这么费心做什么?”

  “可是大人难得有喜欢吃的东西。” 左锦抿嘴。

  “喜欢的东西不一定非要拥有。爱吃的东西也不一定非要吞下肚。” 。

  “…………” 正打算进门的唐可甜瞬间止了步。

  “你那屋里的几本书是谁给你的?” 白渝澜转移着他的注意力。

  “额,是,是集市上买来的。” 左锦莫名其妙的就撒了谎。

  “看书上的痕迹你没少翻阅。一会你去我那屋,拿出一本叫(方简游记)的书来看吧。”

  “…………好看吗?太文绉绉的话我看不懂。” 左锦挠挠头,很想拒绝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