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4章 她还想给他做水晶包-《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

  只是这一次,红鹊没立刻往后退,而是抬头看向唐星河。

  唐星河也正低头看她。

  两人的眸色中都莫名染了笑意,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他端着面盆向灶台走去,木盆边缘还沾着几处未揉匀的面痂。

  红鹊侧身探向案板,青葱般的指尖勾起那只粗陶花椒罐。罐盖掀开的刹那,一股辛烈香气倏地窜出。

  那是崖畔野花椒特有的霸道,混着几分日光晒透的暖意,直冲得人鼻腔发痒。

  “这面还要再揉一次是吗?”唐星河停在灶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盆沿。

  其实他算时辰是算得出来的,不过是没话找话讲而已。

  “嗯,隔一个时辰再揉。”红鹊又朝他望过去,“你先出去玩,不用在厨房里待着。”

  “哦。”唐星河答应着,却丝毫没有抬脚的意思。

  “你快出去啊。”红鹊执起铜勺,准备炼油,“厨房里油烟大,一会儿染了你的衣裳。”

  “不去,我在这偷个师。不然那帮狗东西吃了我的葱花卷还说不好吃。”唐星河去把手洗干净,反而走得离她近了些。

  红鹊笑,用肘拐他,“你过去点,油会溅你身上。”

  唐星河听话地往外挪了挪。

  红鹊熟练地炼油,去渣,然后用铜勺舀起刚炼好的猪油,淋入葱末中。

  金黄的油脂“滋啦”一声炸开葱香,白雾腾起模糊了她倾城的眉眼。

  她下意识往唐星河那边躲了躲。

  几粒油星还是溅到她腕间的银镯上,凝成细小的琥珀珠子。唐星河忙拿帕子替她摖拭掉油珠,然后再熟练地往葱油里加粗盐、花椒粉激香。

  他问,“疼吗?有没有溅到手上?”

  红鹊一边收拾案头,一边答,“不疼,哪有那么娇气?”

  唐星河莫名就想跟她说,珙城守军驻扎在金崖口,那里其实比想象的要艰苦些。

  就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去那里随军?如果不愿意,护国公府已搬到了铁马城,她可以在家里等他。

  他一个月能回来一次……忽然就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可又怕这些话说出来,人家更不愿意跟他在一块了。

  听说维那部落王上对妹妹十分心疼,金银财帛都紧着往妹妹手里送。

  红鹊再非当年那个穷丫头,也不是他因着顾忌她兜里的银子,又怕伤她的自尊心而选择吃葱花卷的时候了。

  却在这时,红鹊忽然说,“星河少爷,谢谢你选了葱花卷。”

  “嗯?”唐星河一愣。

  “我知道你为我省银子,才不吃水晶包。”红鹊洗了手,侧过脸来看他。

  眼前的男子已不是当初那个踏马折柳的少年。他眉心染了淡淡的忧愁。

  但见他眼尾凝着几道细纹。或许一道是当年池越的死刻下的印痕,一道是驸马掉下悬崖磨出的细纹。

  还有一道,会是这些年来他对她的挂念吗?

  唐星河好奇地问,“谁告诉你的?”他仍旧嘴硬,“我本来就不爱吃水晶包。我就喜欢吃葱花卷。”

  “那可惜了。”红鹊低垂下眼睫,“我本来准备明天给你做水晶包的,你竟然不爱吃。”

  唐星河:“……”

  这!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水晶包的?”他莫名心跳,觉得不该问,可又忍不住问。

  红鹊依旧垂着头,声音也低低的,带了些酸涩和委屈,“你出征那年……”

  一股热血冲上唐星河脑门,他刚努力镇定的心又乱了碎了。

  他出征那年!

  离京之前,他信誓旦旦要娶红鹊为妻。

  而唐星河走后,红鹊主动跟时安夏请求调去包子铺帮忙,目的是想跟师傅学水晶包的手艺。

  包子师傅起初不愿意教她,知她是公主的心腹,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是公主亲自出面作保,并签了一纸契约,上书若红鹊学了手艺自立门户,公主就把那包子铺赔给包子师傅。

  如此,红鹊日日天不亮就起来学做水晶包……然而待她学成之后,却再也没做过水晶包。

  甚至,她连“水晶包”几个字都不愿意听到。

  “手艺已经生疏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做出来。”红鹊竭力让自己平静,可还是没出息地声音发哽。

  唐星河也双目发红,“小红鹊,都是我浑蛋!”

  “嗯,你浑蛋!”红鹊抬起带泪的眼,“可我……还是想做水晶包给你吃……怎么办?”

  唐星河踏步上前,狠狠将红鹊的脑袋按进自己的胸口。

  那里,正绵密疼痛得紧。

  却又如蜜一般甜。

  因为她说,还想给他做水晶包。

  他低下头,沐浴后的清香钻入她的鼻息中,令她脑袋发晕。

  他亲吻她的额头,然后是眼睛。

  起初是带着小小的试探,后来……后来红鹊想,半生都过了,以后是以后的事,至少现在,她依然想给他做水晶包。

  ……

  厨房外那道鬼鬼祟祟的影子撤了,跑得疯快,砰砰敲响了池霜的门。

  池霜刚得了时安夏的指导,在里头练和书字体。

  练字需要心静,最听不到这种跟被狗撵了一样的敲门声。她拉开舱门,沉着眉眼,“马楚阳,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成了成了!”马楚阳兴奋得手舞足蹈,“我星河哥跟小红鹊……咳咳咳……你答应过我的,他们成了,咱俩也能成。对吧对吧对吧,你不会反悔吧?”

  池霜回去坐下,继续练字。

  马楚阳傻眼了,“你不是真的要反悔吧?”

  “我要是反悔了,你能拿我如何?”池霜抬眸,凉凉看一眼他。

  “咦,君子一言……”

  “原本也是你自说自话,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你。”池霜站起身,拿温水洗净手上的墨汁,“再说,我又不是君子,就算说了什么,也可以不作数的。”

  马楚阳气得磨牙,“池霜你别逼我!”

  池霜随意往软榻上一歪,笑,“逼你又怎样?”

  马楚阳反手一推,舱门发出“喀嚓”一声脆响,销栓精准卡入凹槽。

  他露出猥琐又狰狞的笑,伸出魔爪逼近池霜。

  池霜眼睛闭着,动都不动一下,懒得理他。

  马楚阳颓了,收起那一脸猥琐的笑,“池霜,你可真不拿我当外人!你就不怕我用强?你就不怕我露出真面目?”

  池霜睁开眼,“你什么真面目?咱们又不是没一起睡过,谁还不知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