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李青来医院赔礼道歉。
他小心道：“李院长，昨天我把李晓晓收拾了一顿，她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明清没难为他。
挺板正一小伙子，看着一身正派。
“你是李晓晓哥？”
“对，我替她向您道歉。那丫头平时骄纵惯了，经过这次事情，她得到深刻的教训，不会有下次。”
李青无比认真又诚恳道。
“没下次就行，坐下吧”，李明清平和道。
听到这话李青才松了一口气。
李院长没放在心上就行。
天知道昨天在单位被领导喊到办公室听到小妹做出的荒唐事有多震惊。
怎么出的办公室都忘了。
回去给她一顿收拾才冷静下来。
李青特别拘谨，几分钟后，他小心道：“李院长，我就不打扰您了。”
“慢走。”
医院门口。
李晓晓无聊的蹲在马路边看地上的蚂蚁。
不满道：“至于吗？不知道哥怎么想的，让我来又不让我进去，神经。”
“说谁神经呢？”李青严肃道。
“哥？这么快？李院长怎么说？他是不是没放在心上？看吧，你大惊小怪”，李晓晓抱怨。
“死丫头，还没长记性？”
李晓晓缩了缩脖子，“长记性了，行了吧。”
“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你知道李院长是谁吗你就不知天高地厚的闹事。小小年纪，脸皮怎么这么厚。”
“哥！别念了。昨天你和爸妈把我一顿说，就和唐僧似的。”
李青看她无所谓模样再次道：“记住了吗？”
“记住了。”
她真的记住了。
看自家哥哥的架势，肯定很严重，说不定全家丢工作的那种。
她被家里人教育了一晚上。
虽然被打但亲人没下狠手，只是打了几下。
李青再次警告：“小妹，三思而后行，以后别这么冲动。特别是找对象这种事，事关你的一辈子，必须告诉我们。”
“哥，别念了”，她做出投降状。
“赶紧回医院上班！”
——
晚饭后。
孙佳雪看了看妞妞又看了看李明清。
她小声道：“老公，我怎么觉得妞妞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
“是啊，以前吃完饭都会聊聊天，这两天她吃完就回房间，下班也不和你一起 回来，你们闹不愉快了？”
李明清叹气道：“是有点不愉快。”
“出什么事了？”
孙佳雪急切道，父女俩从没这么生分过。
在听了李明清说的话后，她尴尬道： “怪不得闹别扭，我去和她聊聊。”
“媳妇儿，我怎么觉得咱女儿叛逆期到了。”
“叛逆期是在十二三岁，早过叛逆期了”，孙佳雪无奈道。
“可能延迟了”，李明清说的一本正经，“媳妇儿，这事很棘手啊，父亲的伟岸形象不保啊。”
“怎么会，只是闹小别扭而已。”
孙佳雪说完起身去楼上。
半个小时后。
母女俩一起下楼。
妞妞依靠在孙佳雪旁边，看着李明清不着痕迹的拱了拱鼻子。
李明清装没看见。
“来，闺女，吃块柚子。”
妞妞别别扭扭的接过，“谢谢爸爸。”
孙佳雪默默地笑了笑。
李明清无奈道：“不气了？”
“本来就没生气”，妞妞吃了一块柚子，“只是有点烦。”
“烦什么？”
“烦睡觉被打扰，我休息的好好地被李晓晓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作为女儿竟然处理爸爸的烂桃花。”
妞妞慢条斯理道。
她这话说的李明清老脸一红。
确实挺炸裂。
孙佳雪解释道：“你爸爸和你一样无辜。”
“妈妈~”，妞妞撒娇。
“好了，这事翻篇了，说开就好，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们父女俩还瞒着我。”
妞妞和李明清莫名有点心虚，对视一眼后。
立马统一战线。
“妈妈~，爸爸绝对清白，你可别生气呀。”
“媳妇我只见过李晓晓两次，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比窦娥还冤呐。”
孙佳雪笑着道：“好啦。”
“对了，那俩臭小子呢？”
“小哲好不容易回来两天，小宏非要带他去看新建的商场。两人再去喝一杯，估计得九点多才回来。”
“他俩这一局喝一杯，那一局喝一杯，可别上瘾了”，孙佳雪有些担心。
“不会”，李明清开玩笑，“上瘾了我给他们扎几针。”
“针灸能治酒瘾？”
“当然可以，不过按照他们的酒量，出去顶多喝半杯”，李明清调侃道。
妞妞也道：“对啊，他们的酒量还没我好。”
“你喝酒？”孙佳雪惊了。
她点头，“上次在大哥婚礼喝了几杯，妈妈，当时你也在啊。”
“你喝的不是白开水吗？”
“不是啊，白酒。”
孙佳雪瞪大眼睛，“老公，咱女儿遗传了你的好酒量，咔咔喝了好几杯白酒，我一直以为她喝的是白开水。”
她嘱咐道：“闺女啊，你在外面可不能这么喝，小姑娘喝醉了怎么办。”
“嗯呢，我出去滴酒不沾。”
“媳妇放心，在外面没人劝她喝酒”，李明清笑着道，“咱闺女长得一副乖乖女的模样，没人信她会喝酒。”
——
半月后。
李明清应卫生部邀约。
卫生的付北，卫健委的钟剑和他一起去各医院视察。
“好久不见啊，医疗改革顺利推进这么长时间，是时候看看成果了”，付北招呼道。
钟剑也道：“李院长，你是头功。”
“不敢当，能实施下来全靠各院长以及各医护人员积极配合”，李明清摆摆手，“我只是提出来而已。”
“明清，别谦虚，奖牌已经给你安排好了。”
“奖项？”李明清疑惑问道，“什么奖项？”
付北卖关子，“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不会又要开大会吧？”他猜测。
钟剑笑着道：“猜对了，只不过时间还没定。”
“保留点神秘感吧，再多说几句明清就猜出来了”，钟剑道。
“说的对，我说的有点多。”付北开玩笑。
第一站是第一人民医院。
祁岳和几位管理者笑容满面的迎接他们。
“快请进。”
招待室。
祁岳详细介绍了医院改革的进程，取得效果和面临的挑战。
总体来说是非常平顺的。
李明清三人看了记录满意的点头。
不错，相当不错。
“祁院长，辛苦了。你们医院交出了满意的答卷，这其中离不开医院全体人员的努力和配合。”
祁岳乐呵呵道：“与时俱进，跟随正确的道路走。”
话音刚落，有位医生匆忙跑来。
“院长，不好了，采购部的胡原要跳楼！”
祁岳站起来，“跳楼？”
天塌了。
早不跳，晚不跳，偏偏这个时候跳。
不管是谁，故意的吧。
这么多人在，闹出这么大的事。
第一人民医院要出名了！
李院长同情的看着面色苍白的祁岳。
“赶紧让保卫科把人弄下来！”
来人焦急道：“胡原站在楼顶，说有人敢过去就跳下去。”
“人命关天”，付北道，“先救人。”
“付部长说的对，我这就去”，祁岳强装镇静，“李院长，你们稍微片刻。”
“我们和你一起去”，钟剑开口。
祁岳难为情，着急救人，就没再说话。
他绞尽脑汁想说点什么但脑子一团浆糊，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明清：“祁院长，先救人吧。”
一出门。
抬头望去，楼顶站了一个人。
楼下好多人焦急的看着。
有人喊道：“年轻人！快下来。”
“太危险了！活着最重要！”
“是啊，有不平事可以说出来，找警察登报纸，怎么能寻死呢？”
“孩子，快下来！”
……
祁岳更是两眼一黑。
完蛋了，人民群众看着呢。
李明清小声道：“祁院长，先把他领导找来问问出什么事了。看是因为工作的事想不开还是因为生活的事想不开。”
“对！”祁岳脑子通了。
“采购主任，项德华呢？”
“院长，项主任在楼顶。胡原突然就跑到楼顶，不知道为什么就要跳楼。”采购部的人道。
钟剑道：“肯定有事。”
“是啊，没事谁跳楼啊”，付北皱眉，“上楼顶。”
祁岳六神无主，靠近李明清，“李院长，你说咋办啊？”
“正常办，解决问题就好。不出人命，一切好说。”李明清直言。
“这么多人去可别起反作用”，祁岳担忧。
“那个不知道我们今天来吗？”
祁岳立刻道：“知道，昨天我通知全院了。”
“他的目的不是寻死，而是想引起关注”，李明清分析，“你做好心理准备，他可能要说些你不知道的事。”
听到这话祁岳更是两眼一黑。
不知道的事？
铁定不是好事。
楼顶。
采购主任项德华苦口婆心的劝胡原。
“小胡啊，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冲动。人这一辈子只有一条命，跳下去什么都没了。你想想家里人，想想你怀孕的妻子年迈的父母。”
胡原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听了他的话抬了抬眼皮，依旧没说话。
祁岳沉声道：“项德华，怎么回事？”
“院长，年轻人，气性大，实际没什么事”，他讪讪道。
“没什么事为什么站在那里？”
“这个——这个”，项德华汗流浃背。
胡原道：“院长，我入职半年，采购部水太深。”
祁岳倒吸一口凉气，“你先下来，有话到我办公室说。”
要了命了。
水有多深他不知道，但现在他冰火两重天。
胡原没动，开口就是炸弹。
“我是质量检查员，一周前采购的那批心电监护仪，质量有问题。”
项德华顿时慌了神。
他没想到胡原就这么当着众位领导的面把这么要命的话说出来。
一点准备都没有。
难道胡原嫌他给的封口费少了？
钱的话好商量啊。
为什么要闹这么大，对谁都没好处。
偏偏选择今天闹，拿自己的生命当筹码，亏他想得出来。
“胡原，这话可不能乱说。那批设备可是经过严格检验的，都有合格证。”
“那为什么频繁出故障？昨晚差点导致一起医疗事故！”
胡原激动道。
原本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揭发项德华。
昨天下午亲眼目睹了抢救后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揭发。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要是不说的话他晚上睡不安稳。
祁岳沉声道：“项主任！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个嘛”，项德华脸色惨白，“可能是使用不当吧，年轻护士操作不规范。”
李明清眼前闪过刚才看的数据资料。
“我看过记录。
这设备采购价在市场中不是最贵的，仅次于沪市紧密医疗器械厂，仅低了百分之一的价格。但供应商根本不是什么知名企业，而是一家成立的小公司。
项主任，你用能购买知名企业的价格买小公司的仪器。
有点意思啊。”
项德华冷汗直冒。
他认识面前说话的人。
大名鼎鼎的刘院长，李明清。
老练的张德海就败在他手上，他怕是难逃啊。
他的脸像调色盘一样，脸色变了又变，很快恢复镇静。
“李院长，采购的事你不懂。现在市场行情就是这样，大品牌的设备太贵了，我们医院负担不起啊。”
李明清笑了笑，让人如沐春风。
但项德华却遍体生寒。
“是吗？没人比我更懂吧。医院采购我有经验，明仁医院采购是我直接管。那家小公司和你有点关系吧。”
胡原跳下来。
一字一句道：“那家小公司的老板是项主任的表弟。”
项德华指着他的鼻子，“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查一查就知道了”，李明清云淡风轻道。
付北道：“祁院长，你去查还是向纪委——”
他的话还没说完，祁岳便道：“我去查！”
钟剑满眼佩服的看着李明清。
牛啊。
他们刚才可是一起看得数据，关键时刻什么也想不起来。
但李明清不一样。
不止一目十行还过目不忘。
李明清察觉到身上的视线，“看我干什么？”
“明清，同样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怎么你就那么厉害呢，脑子是怎么长的？”
“人各有所长，我恰好记忆力好点。”
付北摇头，“不是好点，简直太好了，羡慕啊。”
李青来医院赔礼道歉。
他小心道：“李院长，昨天我把李晓晓收拾了一顿，她和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李明清没难为他。
挺板正一小伙子，看着一身正派。
“你是李晓晓哥？”
“对，我替她向您道歉。那丫头平时骄纵惯了，经过这次事情，她得到深刻的教训，不会有下次。”
李青无比认真又诚恳道。
“没下次就行，坐下吧”，李明清平和道。
听到这话李青才松了一口气。
李院长没放在心上就行。
天知道昨天在单位被领导喊到办公室听到小妹做出的荒唐事有多震惊。
怎么出的办公室都忘了。
回去给她一顿收拾才冷静下来。
李青特别拘谨，几分钟后，他小心道：“李院长，我就不打扰您了。”
“慢走。”
医院门口。
李晓晓无聊的蹲在马路边看地上的蚂蚁。
不满道：“至于吗？不知道哥怎么想的，让我来又不让我进去，神经。”
“说谁神经呢？”李青严肃道。
“哥？这么快？李院长怎么说？他是不是没放在心上？看吧，你大惊小怪”，李晓晓抱怨。
“死丫头，还没长记性？”
李晓晓缩了缩脖子，“长记性了，行了吧。”
“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你知道李院长是谁吗你就不知天高地厚的闹事。小小年纪，脸皮怎么这么厚。”
“哥！别念了。昨天你和爸妈把我一顿说，就和唐僧似的。”
李青看她无所谓模样再次道：“记住了吗？”
“记住了。”
她真的记住了。
看自家哥哥的架势，肯定很严重，说不定全家丢工作的那种。
她被家里人教育了一晚上。
虽然被打但亲人没下狠手，只是打了几下。
李青再次警告：“小妹，三思而后行，以后别这么冲动。特别是找对象这种事，事关你的一辈子，必须告诉我们。”
“哥，别念了”，她做出投降状。
“赶紧回医院上班！”
——
晚饭后。
孙佳雪看了看妞妞又看了看李明清。
她小声道：“老公，我怎么觉得妞妞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
“是啊，以前吃完饭都会聊聊天，这两天她吃完就回房间，下班也不和你一起 回来，你们闹不愉快了？”
李明清叹气道：“是有点不愉快。”
“出什么事了？”
孙佳雪急切道，父女俩从没这么生分过。
在听了李明清说的话后，她尴尬道： “怪不得闹别扭，我去和她聊聊。”
“媳妇儿，我怎么觉得咱女儿叛逆期到了。”
“叛逆期是在十二三岁，早过叛逆期了”，孙佳雪无奈道。
“可能延迟了”，李明清说的一本正经，“媳妇儿，这事很棘手啊，父亲的伟岸形象不保啊。”
“怎么会，只是闹小别扭而已。”
孙佳雪说完起身去楼上。
半个小时后。
母女俩一起下楼。
妞妞依靠在孙佳雪旁边，看着李明清不着痕迹的拱了拱鼻子。
李明清装没看见。
“来，闺女，吃块柚子。”
妞妞别别扭扭的接过，“谢谢爸爸。”
孙佳雪默默地笑了笑。
李明清无奈道：“不气了？”
“本来就没生气”，妞妞吃了一块柚子，“只是有点烦。”
“烦什么？”
“烦睡觉被打扰，我休息的好好地被李晓晓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作为女儿竟然处理爸爸的烂桃花。”
妞妞慢条斯理道。
她这话说的李明清老脸一红。
确实挺炸裂。
孙佳雪解释道：“你爸爸和你一样无辜。”
“妈妈~”，妞妞撒娇。
“好了，这事翻篇了，说开就好，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们父女俩还瞒着我。”
妞妞和李明清莫名有点心虚，对视一眼后。
立马统一战线。
“妈妈~，爸爸绝对清白，你可别生气呀。”
“媳妇我只见过李晓晓两次，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比窦娥还冤呐。”
孙佳雪笑着道：“好啦。”
“对了，那俩臭小子呢？”
“小哲好不容易回来两天，小宏非要带他去看新建的商场。两人再去喝一杯，估计得九点多才回来。”
“他俩这一局喝一杯，那一局喝一杯，可别上瘾了”，孙佳雪有些担心。
“不会”，李明清开玩笑，“上瘾了我给他们扎几针。”
“针灸能治酒瘾？”
“当然可以，不过按照他们的酒量，出去顶多喝半杯”，李明清调侃道。
妞妞也道：“对啊，他们的酒量还没我好。”
“你喝酒？”孙佳雪惊了。
她点头，“上次在大哥婚礼喝了几杯，妈妈，当时你也在啊。”
“你喝的不是白开水吗？”
“不是啊，白酒。”
孙佳雪瞪大眼睛，“老公，咱女儿遗传了你的好酒量，咔咔喝了好几杯白酒，我一直以为她喝的是白开水。”
她嘱咐道：“闺女啊，你在外面可不能这么喝，小姑娘喝醉了怎么办。”
“嗯呢，我出去滴酒不沾。”
“媳妇放心，在外面没人劝她喝酒”，李明清笑着道，“咱闺女长得一副乖乖女的模样，没人信她会喝酒。”
——
半月后。
李明清应卫生部邀约。
卫生的付北，卫健委的钟剑和他一起去各医院视察。
“好久不见啊，医疗改革顺利推进这么长时间，是时候看看成果了”，付北招呼道。
钟剑也道：“李院长，你是头功。”
“不敢当，能实施下来全靠各院长以及各医护人员积极配合”，李明清摆摆手，“我只是提出来而已。”
“明清，别谦虚，奖牌已经给你安排好了。”
“奖项？”李明清疑惑问道，“什么奖项？”
付北卖关子，“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不会又要开大会吧？”他猜测。
钟剑笑着道：“猜对了，只不过时间还没定。”
“保留点神秘感吧，再多说几句明清就猜出来了”，钟剑道。
“说的对，我说的有点多。”付北开玩笑。
第一站是第一人民医院。
祁岳和几位管理者笑容满面的迎接他们。
“快请进。”
招待室。
祁岳详细介绍了医院改革的进程，取得效果和面临的挑战。
总体来说是非常平顺的。
李明清三人看了记录满意的点头。
不错，相当不错。
“祁院长，辛苦了。你们医院交出了满意的答卷，这其中离不开医院全体人员的努力和配合。”
祁岳乐呵呵道：“与时俱进，跟随正确的道路走。”
话音刚落，有位医生匆忙跑来。
“院长，不好了，采购部的胡原要跳楼！”
祁岳站起来，“跳楼？”
天塌了。
早不跳，晚不跳，偏偏这个时候跳。
不管是谁，故意的吧。
这么多人在，闹出这么大的事。
第一人民医院要出名了！
李院长同情的看着面色苍白的祁岳。
“赶紧让保卫科把人弄下来！”
来人焦急道：“胡原站在楼顶，说有人敢过去就跳下去。”
“人命关天”，付北道，“先救人。”
“付部长说的对，我这就去”，祁岳强装镇静，“李院长，你们稍微片刻。”
“我们和你一起去”，钟剑开口。
祁岳难为情，着急救人，就没再说话。
他绞尽脑汁想说点什么但脑子一团浆糊，什么也说不出来。
李明清：“祁院长，先救人吧。”
一出门。
抬头望去，楼顶站了一个人。
楼下好多人焦急的看着。
有人喊道：“年轻人！快下来。”
“太危险了！活着最重要！”
“是啊，有不平事可以说出来，找警察登报纸，怎么能寻死呢？”
“孩子，快下来！”
……
祁岳更是两眼一黑。
完蛋了，人民群众看着呢。
李明清小声道：“祁院长，先把他领导找来问问出什么事了。看是因为工作的事想不开还是因为生活的事想不开。”
“对！”祁岳脑子通了。
“采购主任，项德华呢？”
“院长，项主任在楼顶。胡原突然就跑到楼顶，不知道为什么就要跳楼。”采购部的人道。
钟剑道：“肯定有事。”
“是啊，没事谁跳楼啊”，付北皱眉，“上楼顶。”
祁岳六神无主，靠近李明清，“李院长，你说咋办啊？”
“正常办，解决问题就好。不出人命，一切好说。”李明清直言。
“这么多人去可别起反作用”，祁岳担忧。
“那个不知道我们今天来吗？”
祁岳立刻道：“知道，昨天我通知全院了。”
“他的目的不是寻死，而是想引起关注”，李明清分析，“你做好心理准备，他可能要说些你不知道的事。”
听到这话祁岳更是两眼一黑。
不知道的事？
铁定不是好事。
楼顶。
采购主任项德华苦口婆心的劝胡原。
“小胡啊，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冲动。人这一辈子只有一条命，跳下去什么都没了。你想想家里人，想想你怀孕的妻子年迈的父母。”
胡原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听了他的话抬了抬眼皮，依旧没说话。
祁岳沉声道：“项德华，怎么回事？”
“院长，年轻人，气性大，实际没什么事”，他讪讪道。
“没什么事为什么站在那里？”
“这个——这个”，项德华汗流浃背。
胡原道：“院长，我入职半年，采购部水太深。”
祁岳倒吸一口凉气，“你先下来，有话到我办公室说。”
要了命了。
水有多深他不知道，但现在他冰火两重天。
胡原没动，开口就是炸弹。
“我是质量检查员，一周前采购的那批心电监护仪，质量有问题。”
项德华顿时慌了神。
他没想到胡原就这么当着众位领导的面把这么要命的话说出来。
一点准备都没有。
难道胡原嫌他给的封口费少了？
钱的话好商量啊。
为什么要闹这么大，对谁都没好处。
偏偏选择今天闹，拿自己的生命当筹码，亏他想得出来。
“胡原，这话可不能乱说。那批设备可是经过严格检验的，都有合格证。”
“那为什么频繁出故障？昨晚差点导致一起医疗事故！”
胡原激动道。
原本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揭发项德华。
昨天下午亲眼目睹了抢救后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揭发。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要是不说的话他晚上睡不安稳。
祁岳沉声道：“项主任！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个嘛”，项德华脸色惨白，“可能是使用不当吧，年轻护士操作不规范。”
李明清眼前闪过刚才看的数据资料。
“我看过记录。
这设备采购价在市场中不是最贵的，仅次于沪市紧密医疗器械厂，仅低了百分之一的价格。但供应商根本不是什么知名企业，而是一家成立的小公司。
项主任，你用能购买知名企业的价格买小公司的仪器。
有点意思啊。”
项德华冷汗直冒。
他认识面前说话的人。
大名鼎鼎的刘院长，李明清。
老练的张德海就败在他手上，他怕是难逃啊。
他的脸像调色盘一样，脸色变了又变，很快恢复镇静。
“李院长，采购的事你不懂。现在市场行情就是这样，大品牌的设备太贵了，我们医院负担不起啊。”
李明清笑了笑，让人如沐春风。
但项德华却遍体生寒。
“是吗？没人比我更懂吧。医院采购我有经验，明仁医院采购是我直接管。那家小公司和你有点关系吧。”
胡原跳下来。
一字一句道：“那家小公司的老板是项主任的表弟。”
项德华指着他的鼻子，“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查一查就知道了”，李明清云淡风轻道。
付北道：“祁院长，你去查还是向纪委——”
他的话还没说完，祁岳便道：“我去查！”
钟剑满眼佩服的看着李明清。
牛啊。
他们刚才可是一起看得数据，关键时刻什么也想不起来。
但李明清不一样。
不止一目十行还过目不忘。
李明清察觉到身上的视线，“看我干什么？”
“明清，同样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怎么你就那么厉害呢，脑子是怎么长的？”
“人各有所长，我恰好记忆力好点。”
付北摇头，“不是好点，简直太好了，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