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晖在纪检委门口。
远远看见李明清过来连忙起身迎接。
“李叔，什么时候来的D市啊？今下午你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的。”
“昨天刚来。”
“是医疗改的事吗？我看新闻说首都医院基本全部完成。李叔，你可是在医疗行业浓墨重彩的一笔。”
李明清笑着道：“时代选择的结果，就算我不说，其他人也会说。”
“李叔，怪不得我爸让我多和你学习”，丁一晖认真道。
他开玩笑，“一晖，你的事业风生水起，可别学我学沟里去了。”
“叔，我正好有事向你请教。”
“什么事？”李明清见他神情严肃就知道不是小事。
丁一晖看了看周围道：“叔，去办公室说。”
这个点办公室没人。
来到办公室。
丁一晖拿出钥匙把抽屉打开。
他拿出一沓文件，低声道：“叔，这是人民医院的各项数据。三个月前整理的，特别不对劲。”
“说来听听”，李明清接过文件。
“为贯彻党的精神， 全面落实加强作风建设的有关要求。纪检委去人民医院调研督导廉价医院创建工作，在院长彭广顺和副主任季正平以及相关人员的陪同调研下，我发现有问题。”
“一晖，这些是你近三个月的调查结果吗？”
“叔，是不是有大问题。”
李明清道：“这些数据很完美，环环相扣，找不出毛病。”
“数据没问题，但和现实情况不符。”
丁一晖说完拿出一沓相片，“叔，这是近三个月医院门诊的照片，我选在高峰就诊的时间拍照，根本没几个人。”
“可以啊，一晖，这可有大用。”
“药品消耗的数量绝对有问题，还有更严重的问题，目前我们小组正在调查。”丁一晖严肃道。
“我就是为这事来找你的。”
李明清想，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叔，你看出问题了？”
“太有问题了，你说的还不是关键。 人民医院的医疗事故特别多，好几个人死在手术台上。”
“我们也调查出有问题，但还没找到证据。”
丁一晖皱眉道。
“没找死者家属吗？”
“找了，但都搬家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李明清递给他一个电话号码：“这是季正平给的，说什么类型的女人都有。”
“这，有点离谱，就这么正大光明的给你？”
丁一晖不可置信。
行风清朗，医院清廉，季正平一点也没往心里去啊。
“就是这么离谱”，李明清道，“你们继续暗中调查，我在人民医院待两周，应该能找到证据。”
“太好了，我们里应外合。”
“行，就这么定了，我先走了”，李明清起身。
丁一晖热情道：“叔，急什么啊，作为东道主我请客。”
“我得回去了，彭广顺专门留人盯着我们”，李明清笑着道。
“盯着你们？！”
“对，我偷出来的，回去正好赶上吃饭。”
“我开车送你回去吧”，丁一晖起身和他一起出去，“不吃饭就算了，但得开车送你。”
“那就麻烦你了。 ”
“叔，咱两家算亲戚。小宏和小哲可是我大伯的干儿子，这么算下来，你是我亲叔。”
亲叔一出来给李明清整乐呵了。
可以这么称呼。
丁家和李家经常走动，丁绍隔三差五就给他打电话，要不然他根本不知道一晖在这里上班。
——
保安去套房喊付北几人去包间吃饭。
聂荣开门，“我们一会儿过去，没你事了，走吧。”
保安没说话站在门口不动。
他倒是想走，但职责所在。
彭院长和季主任警告他一定要看住他们，发现有多余的动作抓紧汇报。
看他杵在这里，聂荣嫌弃道：“别在这里当门神，想当迎宾就楼下。”
“你闭上门就行”，保安认真道。
屋里，付北望了一眼外面，低声道：“明清回来了，咱去吃饭，让保安带路。”
保安见出来三个人，“李院长呢？”
“在卫生间，我们先去，他一会儿就来。”
保安没怀疑在前面带路。
李明清到的时候他们刚落座。
在保安离开后，他道：“说好了，纪检委有个小组正在查人民医院。”
“我们真是来巧了，若是再过几天说不定得换试点的市”，祁岳调侃，“就像我们医院，得自行调整。”
“还是不一样，这医院得大换血，重新换一个领导班子。”
“不仅换领导班子的事，医护人员也有问题。”
“对啊，要不然怎么会出那么多次医疗事故。有的医生不是救命而是害命。”
聂荣耸了耸肩膀，“你们说的太吓人了。”
“吓人？说不定有更吓人的，明天去手术室看看”，李明清计划道。
祁岳冷不丁道：“手术室没人吧？”
“太搞笑了，可能真没人，根本没病人”，聂荣无奈了。
李明清：“有人，今下午我看收了一个病人住院，明天十点的外科手术。”
三个人齐刷刷的看着他。
陷入自我怀疑，他们怎么没看见。
“什么时候看见的？”
“彭广顺带我们去门诊的时候，一众托中有一个真病人。小手术，腹部阑尾炎手术。”
“不愧是你啊，李院长，那么噪乱的环境中你还能分辨出真病人。”
李明清笑着道：“正好听见。”
“不是凑巧，是你的实力。”
“对啊，我们凑巧就听不见。值得反思，当时我光看热闹了。”
见三个人夸个不停，李明清转了转桌子。
“再不吃这一桌子都凉了。”
次日。
彭广顺安排了两辆车接李明清几人去医院。
多么熟悉的配方。
懒散的保安，空荡荡的医院。
季正平站在那里和护士谈笑风生。
他见李明清，笑着道：“小祝啊，快和领导们问好。”
祝惠美面若桃花，微微一笑。
“领导们好。”
“小祝，你去忙吧。”
季正平说完低声道：“李院长，昨天竟没接到你的电话。李院长，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可惜啊，昨天那姑娘真的好。”
“呵呵，季经理，你真不见外。”
“这有什么好见外的，人之常情”，他没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对。
李明清笑着道：“看来季主任昨天很快活啊，怪不得看着这么虚。”
听到这话季正平的笑僵在脸上。
虚？
自个中气十足，哪儿虚了!
昨儿个晚上只吃了几颗大补丸而已。
“李院长，我来找你探讨医疗改革，有几点想和你确认。”
“去办公室说吧”，李明清道。
季正平：“去彭院长办公室。”
院长办公室。
一开门，没看见院长，倒是看见一个女人在沙发上吃小笼包。
季正平见怪不怪，介绍道：
“李院长，这是梁虹医生。”
梁虹脸上挂着笑，起身道：“李院长，请坐。 ”
“彭院长呢？”李明清问道，“我还以为走错办公室，梁医生怎么在这里吃饭？”
梁虹尴尬道：“我来找院长汇报工作，早饭没吃，饿的我低血糖犯了。一时情急才在办公室吃，我马上开窗散味。”
李明清点头，“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这女人，不简单啊。
谎话张口就来，看得出来撒谎成性。
在院长办公室坐的无比坦然，看得出来是这里的常客。
和彭广顺的关系不一般啊。
季正平笑着道：“梁医生，院长呢？”
梁虹眨了眨眼睛，温柔道：“院长去门诊视察工作了。”
“对，院长每天都会去门诊”，季正平心领神会道。
李明清笑了笑，“是嘛，那很负责了。”
“李院长，早和你说过我们院长切实践行为人民服务的宗旨，除了院长我没见过这么尽职尽责的人。”
梁虹附和道：“是，院长为了医院尽心尽力。”
李明清没再说话，太无语了。
两人大言不惭也不怕闪了舌头。
梁虹起身：“李院长，季主任，我等会有手术，先去准备了。”
就在这时，彭广顺进门。
“李院长，早啊，付部长他们呢？”
“他们在招待室。”李明清看着他手里的包道，“听说彭院长每天都去门诊视察工作，你这么上心，医院怎么这么萧条？”
“哎，还是我不够上心啊”，彭广顺道。
季正平立马道：“院长已经做的够好了，是病人没见识。”
“我怎么听说医院出了医疗事故？”
此话一出，彭广顺和季正平呼吸一滞。
彭广顺心虚的笑了。
“李院长从哪儿听来的谣言，绝对是造谣。”
“忘了在哪儿听的了， 好像有好几起医疗事故。医院没人来，是不是人怕竖着进医院横着出医院？”
“李院长说笑了，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
“医院有多少医护人员？”李明清问道。
前一秒说医疗事故，后一秒说医护人员。
他思维太跳跃，把彭广顺和季正平脑子干冒烟了。
“医护人员？不多”，彭广顺讪讪道。
“不多吗？医护人员专业对口吗？”李明清问道。
彭广顺心头一跳，深吸一口气，“对口，都是有经验的医生。”
“近几年没招聘毕业的医学生吗？”
“有，每年都招聘”，季正平认真道，“李院长，不瞒你说，还有清北大学的优秀医学生。”
李明清看了看墙上的钟表。
不紧不慢站起来，“你们忙，我回接待室了。”
“好，有什么事就让小王来喊我们。”
等他走远，两人对看一眼，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你说李明清什么意思？他怎么会知道那几次医疗事故？明明这两天他没接触外人。”
“昨天他消失了两个小时。”
“怎么办？这事可不能摆在明面上。首都来的四个人没一个好惹的，弄不好就晚完了。”
“医疗事故没事，家属拿钱搬家了。没有人证，死不承认就行。”
“娘的，他们才来了两天就把医院闹得鸡飞狗跳。待半个月！简直不敢想，太折磨人了。”
……
李明清回到招待室。
付北关心道：“没为难你吧？”
“为难我，我只是问了几个问题。现在两人应该在商量怎么对付我，在想我究竟知道多少真相。”
祁岳：“明清，你和他们摊牌了？”
“没有，问了几句医疗事故。”
“医疗事故？”聂荣瞪大眼睛，“这不就是摊牌吗？他们不会起杀心吧？”
李明清笑着道：“你武侠小书看多了吧。”
“他们知道后会做准备吧？这样的话我们更难查到东西”，付北担心两周之后仍旧不能解决医院的事。
“心里有鬼，会自乱阵脚”，李明清猜测。
聂荣举手赞成，“我同意明清说的。”
“行了，别同意了，你和我去手术室。”
出了门口，两人身后跟着保安。
“啧，我们去院长办公室，你跟着干什么。”
保安乐呵，“我还以为你们要出去，去院长办公室的话我就不跟着了。”
他盯着两人，直到看见进楼才放心。
进楼后，两人快速通过楼道，来到隔壁的手术室。
李明清拿出摄影机，安好录像带。
聂荣惊了，“我嘞个老天爷，你这是从哪儿弄得？”
“废话，当然是买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带进来的？”
李明清指了指身侧的包，“放在包里带进来的。”
“哥们，我真是长见识了，这包有那么能装？关键是我根本没注意你还背了个包，付部长两人肯定也没注意。 你可太牛逼了，这是要去录罪证啊。”
“少废话，先带进去，能不能录到就看运气了。”
他利落的把摄影机调好重新放在包里。
又拿起手术刀在包上划了一刀。
这一动作再次震惊聂荣：“太优秀了，不干间谍可惜了。”
梁虹刚穿好手术服。
刚到手术室门口就见李明清两人过来。
她眉心一跳，心想，大事不妙。
李明清怎么会在这？
难道是来观摩她做手术的？
她的水平实在是，实在是拿不出手。
忽而转念一想，阑尾炎手术不复杂。自己做了那么多台手术，早就练出来了。
李明清自信从容，沉稳坚毅，散发的魅力和气场让她着迷。
即使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去首都她也要试一试。
远远看见李明清过来连忙起身迎接。
“李叔，什么时候来的D市啊？今下午你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是开玩笑的。”
“昨天刚来。”
“是医疗改的事吗？我看新闻说首都医院基本全部完成。李叔，你可是在医疗行业浓墨重彩的一笔。”
李明清笑着道：“时代选择的结果，就算我不说，其他人也会说。”
“李叔，怪不得我爸让我多和你学习”，丁一晖认真道。
他开玩笑，“一晖，你的事业风生水起，可别学我学沟里去了。”
“叔，我正好有事向你请教。”
“什么事？”李明清见他神情严肃就知道不是小事。
丁一晖看了看周围道：“叔，去办公室说。”
这个点办公室没人。
来到办公室。
丁一晖拿出钥匙把抽屉打开。
他拿出一沓文件，低声道：“叔，这是人民医院的各项数据。三个月前整理的，特别不对劲。”
“说来听听”，李明清接过文件。
“为贯彻党的精神， 全面落实加强作风建设的有关要求。纪检委去人民医院调研督导廉价医院创建工作，在院长彭广顺和副主任季正平以及相关人员的陪同调研下，我发现有问题。”
“一晖，这些是你近三个月的调查结果吗？”
“叔，是不是有大问题。”
李明清道：“这些数据很完美，环环相扣，找不出毛病。”
“数据没问题，但和现实情况不符。”
丁一晖说完拿出一沓相片，“叔，这是近三个月医院门诊的照片，我选在高峰就诊的时间拍照，根本没几个人。”
“可以啊，一晖，这可有大用。”
“药品消耗的数量绝对有问题，还有更严重的问题，目前我们小组正在调查。”丁一晖严肃道。
“我就是为这事来找你的。”
李明清想，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
“叔，你看出问题了？”
“太有问题了，你说的还不是关键。 人民医院的医疗事故特别多，好几个人死在手术台上。”
“我们也调查出有问题，但还没找到证据。”
丁一晖皱眉道。
“没找死者家属吗？”
“找了，但都搬家了，不知道去哪儿了。”
李明清递给他一个电话号码：“这是季正平给的，说什么类型的女人都有。”
“这，有点离谱，就这么正大光明的给你？”
丁一晖不可置信。
行风清朗，医院清廉，季正平一点也没往心里去啊。
“就是这么离谱”，李明清道，“你们继续暗中调查，我在人民医院待两周，应该能找到证据。”
“太好了，我们里应外合。”
“行，就这么定了，我先走了”，李明清起身。
丁一晖热情道：“叔，急什么啊，作为东道主我请客。”
“我得回去了，彭广顺专门留人盯着我们”，李明清笑着道。
“盯着你们？！”
“对，我偷出来的，回去正好赶上吃饭。”
“我开车送你回去吧”，丁一晖起身和他一起出去，“不吃饭就算了，但得开车送你。”
“那就麻烦你了。 ”
“叔，咱两家算亲戚。小宏和小哲可是我大伯的干儿子，这么算下来，你是我亲叔。”
亲叔一出来给李明清整乐呵了。
可以这么称呼。
丁家和李家经常走动，丁绍隔三差五就给他打电话，要不然他根本不知道一晖在这里上班。
——
保安去套房喊付北几人去包间吃饭。
聂荣开门，“我们一会儿过去，没你事了，走吧。”
保安没说话站在门口不动。
他倒是想走，但职责所在。
彭院长和季主任警告他一定要看住他们，发现有多余的动作抓紧汇报。
看他杵在这里，聂荣嫌弃道：“别在这里当门神，想当迎宾就楼下。”
“你闭上门就行”，保安认真道。
屋里，付北望了一眼外面，低声道：“明清回来了，咱去吃饭，让保安带路。”
保安见出来三个人，“李院长呢？”
“在卫生间，我们先去，他一会儿就来。”
保安没怀疑在前面带路。
李明清到的时候他们刚落座。
在保安离开后，他道：“说好了，纪检委有个小组正在查人民医院。”
“我们真是来巧了，若是再过几天说不定得换试点的市”，祁岳调侃，“就像我们医院，得自行调整。”
“还是不一样，这医院得大换血，重新换一个领导班子。”
“不仅换领导班子的事，医护人员也有问题。”
“对啊，要不然怎么会出那么多次医疗事故。有的医生不是救命而是害命。”
聂荣耸了耸肩膀，“你们说的太吓人了。”
“吓人？说不定有更吓人的，明天去手术室看看”，李明清计划道。
祁岳冷不丁道：“手术室没人吧？”
“太搞笑了，可能真没人，根本没病人”，聂荣无奈了。
李明清：“有人，今下午我看收了一个病人住院，明天十点的外科手术。”
三个人齐刷刷的看着他。
陷入自我怀疑，他们怎么没看见。
“什么时候看见的？”
“彭广顺带我们去门诊的时候，一众托中有一个真病人。小手术，腹部阑尾炎手术。”
“不愧是你啊，李院长，那么噪乱的环境中你还能分辨出真病人。”
李明清笑着道：“正好听见。”
“不是凑巧，是你的实力。”
“对啊，我们凑巧就听不见。值得反思，当时我光看热闹了。”
见三个人夸个不停，李明清转了转桌子。
“再不吃这一桌子都凉了。”
次日。
彭广顺安排了两辆车接李明清几人去医院。
多么熟悉的配方。
懒散的保安，空荡荡的医院。
季正平站在那里和护士谈笑风生。
他见李明清，笑着道：“小祝啊，快和领导们问好。”
祝惠美面若桃花，微微一笑。
“领导们好。”
“小祝，你去忙吧。”
季正平说完低声道：“李院长，昨天竟没接到你的电话。李院长，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可惜啊，昨天那姑娘真的好。”
“呵呵，季经理，你真不见外。”
“这有什么好见外的，人之常情”，他没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对。
李明清笑着道：“看来季主任昨天很快活啊，怪不得看着这么虚。”
听到这话季正平的笑僵在脸上。
虚？
自个中气十足，哪儿虚了!
昨儿个晚上只吃了几颗大补丸而已。
“李院长，我来找你探讨医疗改革，有几点想和你确认。”
“去办公室说吧”，李明清道。
季正平：“去彭院长办公室。”
院长办公室。
一开门，没看见院长，倒是看见一个女人在沙发上吃小笼包。
季正平见怪不怪，介绍道：
“李院长，这是梁虹医生。”
梁虹脸上挂着笑，起身道：“李院长，请坐。 ”
“彭院长呢？”李明清问道，“我还以为走错办公室，梁医生怎么在这里吃饭？”
梁虹尴尬道：“我来找院长汇报工作，早饭没吃，饿的我低血糖犯了。一时情急才在办公室吃，我马上开窗散味。”
李明清点头，“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这女人，不简单啊。
谎话张口就来，看得出来撒谎成性。
在院长办公室坐的无比坦然，看得出来是这里的常客。
和彭广顺的关系不一般啊。
季正平笑着道：“梁医生，院长呢？”
梁虹眨了眨眼睛，温柔道：“院长去门诊视察工作了。”
“对，院长每天都会去门诊”，季正平心领神会道。
李明清笑了笑，“是嘛，那很负责了。”
“李院长，早和你说过我们院长切实践行为人民服务的宗旨，除了院长我没见过这么尽职尽责的人。”
梁虹附和道：“是，院长为了医院尽心尽力。”
李明清没再说话，太无语了。
两人大言不惭也不怕闪了舌头。
梁虹起身：“李院长，季主任，我等会有手术，先去准备了。”
就在这时，彭广顺进门。
“李院长，早啊，付部长他们呢？”
“他们在招待室。”李明清看着他手里的包道，“听说彭院长每天都去门诊视察工作，你这么上心，医院怎么这么萧条？”
“哎，还是我不够上心啊”，彭广顺道。
季正平立马道：“院长已经做的够好了，是病人没见识。”
“我怎么听说医院出了医疗事故？”
此话一出，彭广顺和季正平呼吸一滞。
彭广顺心虚的笑了。
“李院长从哪儿听来的谣言，绝对是造谣。”
“忘了在哪儿听的了， 好像有好几起医疗事故。医院没人来，是不是人怕竖着进医院横着出医院？”
“李院长说笑了，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
“医院有多少医护人员？”李明清问道。
前一秒说医疗事故，后一秒说医护人员。
他思维太跳跃，把彭广顺和季正平脑子干冒烟了。
“医护人员？不多”，彭广顺讪讪道。
“不多吗？医护人员专业对口吗？”李明清问道。
彭广顺心头一跳，深吸一口气，“对口，都是有经验的医生。”
“近几年没招聘毕业的医学生吗？”
“有，每年都招聘”，季正平认真道，“李院长，不瞒你说，还有清北大学的优秀医学生。”
李明清看了看墙上的钟表。
不紧不慢站起来，“你们忙，我回接待室了。”
“好，有什么事就让小王来喊我们。”
等他走远，两人对看一眼，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你说李明清什么意思？他怎么会知道那几次医疗事故？明明这两天他没接触外人。”
“昨天他消失了两个小时。”
“怎么办？这事可不能摆在明面上。首都来的四个人没一个好惹的，弄不好就晚完了。”
“医疗事故没事，家属拿钱搬家了。没有人证，死不承认就行。”
“娘的，他们才来了两天就把医院闹得鸡飞狗跳。待半个月！简直不敢想，太折磨人了。”
……
李明清回到招待室。
付北关心道：“没为难你吧？”
“为难我，我只是问了几个问题。现在两人应该在商量怎么对付我，在想我究竟知道多少真相。”
祁岳：“明清，你和他们摊牌了？”
“没有，问了几句医疗事故。”
“医疗事故？”聂荣瞪大眼睛，“这不就是摊牌吗？他们不会起杀心吧？”
李明清笑着道：“你武侠小书看多了吧。”
“他们知道后会做准备吧？这样的话我们更难查到东西”，付北担心两周之后仍旧不能解决医院的事。
“心里有鬼，会自乱阵脚”，李明清猜测。
聂荣举手赞成，“我同意明清说的。”
“行了，别同意了，你和我去手术室。”
出了门口，两人身后跟着保安。
“啧，我们去院长办公室，你跟着干什么。”
保安乐呵，“我还以为你们要出去，去院长办公室的话我就不跟着了。”
他盯着两人，直到看见进楼才放心。
进楼后，两人快速通过楼道，来到隔壁的手术室。
李明清拿出摄影机，安好录像带。
聂荣惊了，“我嘞个老天爷，你这是从哪儿弄得？”
“废话，当然是买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带进来的？”
李明清指了指身侧的包，“放在包里带进来的。”
“哥们，我真是长见识了，这包有那么能装？关键是我根本没注意你还背了个包，付部长两人肯定也没注意。 你可太牛逼了，这是要去录罪证啊。”
“少废话，先带进去，能不能录到就看运气了。”
他利落的把摄影机调好重新放在包里。
又拿起手术刀在包上划了一刀。
这一动作再次震惊聂荣：“太优秀了，不干间谍可惜了。”
梁虹刚穿好手术服。
刚到手术室门口就见李明清两人过来。
她眉心一跳，心想，大事不妙。
李明清怎么会在这？
难道是来观摩她做手术的？
她的水平实在是，实在是拿不出手。
忽而转念一想，阑尾炎手术不复杂。自己做了那么多台手术，早就练出来了。
李明清自信从容，沉稳坚毅，散发的魅力和气场让她着迷。
即使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去首都她也要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