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温黎:“你爹的”;甜心陆西枭:“不想死就滚”-《爷!认输吧,夫人黑白两道皆马甲》

  两人入住了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

  房间简陋逼仄,除了一张窄小的单人床以外什么都没有,连张床头柜都没有。

  空气里还飘着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

  环境、设施、卫生全无。

  走在后面的陆西枭将房门给反锁上。

  说是锁其实就是个插销,插销螺丝还松了,略微变形,就那么松松地挂在门上。

  温黎:“衣服脱了,我看看你伤。”

  陆西枭应了声。

  他先将身上的武器卸了下来,实在没地方放只能放到床尾,然后是最外层的战术马甲兼防弹衣,再是夹克,最里面是件黑色短袖,衣服实在脏,他便往地上扔。

  温黎趁这间隙问:“受的什么伤?”

  陆西枭:“中了枪,子弹挖出来了。”

  他右肩做不了大动作,右手只能配合左手,但他已经尽量快了。脱个衣服脱出了一脑门的汗,咬牙脱完,呼吸都粗重了。

  “……好了。”

  他整个右肩连带半边胸膛都被血染红。

  刚才脱衣服的时候因为肩膀的布料被干涸的血黏在了皮肤上,他撒下来的。

  伤口上贴着的纱布被血浸透,因为一直在渗血血渍一直没干,还能拧出血水来。

  温黎拿镊子给他纱布取下来,看到他的伤口时,微不可察地轻蹙了下眉。

  “谁给你这么处理的?”

  将刀面烤烫贴在伤口处灼烧让伤口快速结痂这样的止血方式在这儿并不稀奇。

  可陆西枭既不是雇佣兵更不是暴徒。

  就算是雇佣兵和暴徒,也只会在情况紧急,没办法的时候才这么处理。

  陆西枭:“我自己。”

  温黎看他一眼。

  大概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处理了。

  温黎没接他话茬,跟他说:“伤口有点严重,等我给你清理和止血完,你就离开这儿去医院处理,避免伤口发炎感染。”

  陆西枭:“你答应让我跟着你的。”

  温黎:“随你,胳膊废了不关我事。”

  “那、你什么时候回金洲?”

  “不知道。”

  温黎给他注射了一支麻醉剂。

  等起效后,开始给他清理伤口。

  陆西枭坐在床边,温黎站他身前,弯腰低头忙着,陆西枭微侧着头,看着近前温黎的脸,心中思绪万千,眉头跟着蹙起。

  察觉到他目光的温黎看他一眼,和他对视上,见他嘴角微微上扬,分明在笑,可眼里又是自责和亏欠,各种情绪交杂着。

  只一下温黎便收回了目光。

  紧接着听到他说:“黎黎,对不起。”

  他忍不住又跟她道歉。

  温黎唇瓣微动了下,但最后也没理他。

  过了会儿,被他盯得实在不自在的温黎有点忍无可忍地说:“把眼睛闭上。”

  她几乎强硬的语气。

  陆西枭小心翼翼问:“可以不闭吗?”

  “……”温黎没说话,但有点冷脸了。

  陆西枭见状,道:“那我闭。”

  他从温黎脸上转开视线,然后闭起眼。

  他老老实实闭着眼,温黎有种看乖乖巧巧陆景元的既视感,他脸色发白,愈衬得眉毛和睫毛浓黑,眉骨高,眉眼深邃。

  温黎看回他伤口。

  不受他注视,瞬间自在了。

  伤口处理完后陆西枭去了洗手间洗澡。

  温黎准备下楼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想到陆西枭在洗澡,要是有人趁这个时候闯进来做些什么,那陆西枭会挺不方便的。

  于是温黎便在房间里等他洗完出来。

  陆西枭进去洗澡前也说如果她要出去的话让她等等他。

  门外时不时响起脚步声。

  有的还会在门口停留片刻并尝试推门。

  体力不支的陆西枭这澡洗得有点磨蹭。

  温黎等得有点没耐心。

  “陆西枭?”

  陆西枭立马应她:“怎么了?”

  “你还没洗完?”

  “快了。”

  过了会儿。

  “黎黎?”他在里面叫她。

  温黎看过去,却没立马答应他。

  她从小外婆就喊她‘黎黎’,这可以说是她的小名闺名,除了外婆没人叫过,所以她不习惯除外婆以外的人这么亲昵地叫她,倒不是接受不了,而是有点……别扭。

  其实就是难为情。

  没得到她回应的陆西枭很快又叫了她。

  “黎黎?”

  他声音都大了些。

  温黎没好气:“干嘛?”

  “没,我以为你出去了。我就好了。”

  温黎:“……”

  又过了会儿,陆西枭出来了。

  他那短袖全是血,没法往身上穿,加上肩膀有伤也不方便穿,所以他没穿。那裤子脏是脏了些,但他也只能穿回去,上身能光,下身、虽然也能光,但他不敢光。

  温黎将一件背心扔给他。

  这是她刚打电话让林科送上来的。

  虽然是旧的,但好歹洗过,干净的。

  陆西枭嘴比脑子快:“你的?”

  不等温黎说,把背心晾开的陆西枭直接得到了答案——这么大,不可能是温黎的。

  温黎:“你爹的。”

  “不好意思,我脑子有点不清醒。”

  陆西枭悻悻把背心穿上。

  温黎绕开他往外走。

  陆西枭拿了把手枪就跟着她下楼了。

  温黎先找老板上去给房间换床单。

  林科他们还在吃饭。

  温黎看了眼桌上的食物,实在没什么好吃的,她拿了个面包啃,咬了口,硬邦邦的,味道也淡。她跟自己的人说:“要洗澡上厕所的上楼去,二楼二零一三房间。”

  问了圈,没人。

  陆奇想举手。

  他想洗。

  可他不敢。

  陆西枭跟着啃面包。

  这面包实在难吃,而他身体不舒服,现在急需要休息,就更吃不下了,啃一口得喝几口水,在嘴里哽半天才能咽下去。

  “嘿、甜心,我们这有吃的,要吗?”

  隔壁桌响起个不怀好意的声音。

  见有人骚扰温黎,陆西枭瞬间寒了脸。

  他转头看去,却和对方对视上。

  骚扰温黎的、不对,骚扰他的,也不对,但对方手里的食物确确实实是给他,眼睛看的也是他。

  向他们、不、应该是向他一个人释放善意的是个高大威猛的男人,手里拿着这个宾馆里没有的热狗三明治,桌上还有牛肉罐头,饼干和酒。

  “这是我最喜欢吃的,很美味。你如果想尝尝我们桌上的其它食物也可以。”男人脸上带着笑,他一手捏着自己下巴,有些饥渴地舔了下唇,看陆西枭的眼神充满侵略性,淫邪而又猥琐。

  他同桌的几个同伴也不怀好意地打量陆西枭。

  陆奇压低声跟陆西枭说:“五爷,这家伙变态来着,刚才就一直盯着我看。”

  不过没舍得给他吃的。

  这会儿倒是大方地给陆西枭吃。

  对方什么想法什么属性不言而喻。

  陆西枭立马沉了脸,眼神冰冷。

  他咬了下牙,忍住恶心收回视线,却见左手边啃面包的温黎嘴角压都压不住,笑得不要太明显,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他。

  那眼神……十分不可爱。

  温黎忍着笑,对着陆西枭喊:“甜心。”

  陆西枭:“……”

  他表情复杂。

  温黎直勾勾地打量起陆西枭。

  皮肤白皙,个高腿长,军绿色的紧身背心下是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并不夸张的胸肌在背心下隆起,让人想上手摸一把,那肱二头肌也练得恰到好处,两条手臂的肌肉线条十分漂亮,再配上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又刚洗过澡,半湿着头发,啧、

  别说那些男的看着有冲动想法,就是她、咳,她要是他们、搞不好也有想法。

  被温黎这么打量陆西枭本该高兴的,但他笑不出来,她那眼神但凡放个男人身上都猥琐。

  温黎摇头,一副长辈的口吻爹味十足地教育道:“穿太暴露了,你个男的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吗?不知道把你的外套穿上吗?这里十个男的六个都是弯的,你当这是国内吗?出了事看你上哪儿哭去。”

  陆西枭:“……”

  温黎说的这比例一点没夸张。

  除了隔壁这桌,其它几桌或多或少都在盯陆西枭,直白地视奸,要不是温黎给他分走了一大半目光,他就是唯一焦点。

  陆西枭:“……”

  “我们上去吃吧。”

  本来就难以下咽,他这会儿直反胃。

  温黎压着嘴角,点点头,站起身来。

  领着陆西枭上楼。

  陆奇越看越有种奇怪的感觉。

  怎么说呢。

  五爷就像那被性骚扰的女生。

  衬得温小姐男友力爆表。

  两人回到房间。

  陆西枭艰难地啃下一个面包后,吃下温黎给的消炎药和止痛药。

  温黎随后去洗澡。

  陆西枭待在房间里,他就坐在床边,什么也没干,眼睛虽是看着洗手间,可却时不时地出神,眸光一会儿亮一会儿暗。

  门外响起脚步声,然后门被推了推。

  陆西枭看过去。

  这一次外面的人没有像前几拨人一样轻易作罢,他们推了推门后没有离开,而是直接敲起了门:“嘿、客房服务。”

  这声音,是给热狗三明治的那人。

  陆西枭没理。

  门外的人不依不饶。

  陆西枭还是没理,结果外面的人得寸进尺,把门敲得邦邦响,有要破门而入的架势。

  门外几人见里面的人躲着不出来,愈发嚣张起来,嘻嘻哈哈地大力拉拽门把手。

  下一刻,门被里面的人一把拉开。

  一把枪抵在了最前面的男人的眉心处。

  陆西枭:“不想死就滚。”

  “嘿、甜心,你终于舍得出来了。”

  陆西枭眼神狠厉:“想死吗?”

  男人举起双手,坏笑着说:“别生气,我就跟你打个招呼,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非常喜欢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不安分地打量陆西枭,即便陆西枭拿枪抵着他的脑袋他也仍旧那副吊儿郎当的流氓样。

  陆西枭面无表情,冷声警告:“滚。”

  “别生气,我们这就走。”男人说完,不舍地多看了陆西枭几眼,然后招呼几个同伴走。

  等人离开后,陆西枭退回房间锁上门。

  他正准备给陆奇打电话,让陆奇安排几个人上来站岗,不然这一晚别想好觉睡。

  他刚走到床边,就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逼近,是那伙人去而复返。

  下一秒,脆弱单薄的房门被一脚踹开。

  那伙人冲了进来。

  那男人喊:“别弄伤了他。”

  陆西枭果断开枪射击,不想对方有备而来,一个枕头砸向他,并快速逼近他。

  陆西枭这一枪打在了枕头上。

  电光火石间他拿枪的手腕便被抓住了。

  那伙人一眼看完房间,没发现温黎,听到洗手间有水声,其中两人当即兴奋地冲向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