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逃跑3-《替长姐洞房后,被侯府大公子强宠了》

  等到旁边的侍女把果盘收下去,她抽出手帕,用捏出的尖角褶皱把唇上残留的水光拭去。

  桃樱这些天说寂寞也寂寞,说自在也自在,无非就是睡醒了用膳,无聊了和丫鬟们打打叶子牌消遣。

  这也到了她消遣的时候,她正准备吩咐贴身丫鬟把叶子牌拿过来。

  桌上被收拾的齐整,主仆几人刚要围坐一桌,没想到外头侍女忽然走进门,一副匆忙的样子。

  “姨娘。”

  桃樱抬脸,瞧见那人眼熟,却不经常在自己身边服侍,略想了想,才记起来是她派人看着治李妈妈那大夫的侍女。

  自从她要夸下海口帮大娘子这个忙,大夫那就没什么动静,她也便忘了这事。

  说实在的,桃樱从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更提不上上进,顶多是喜好享乐,比旁人自私更甚。

  治疗李妈妈这事,既然大娘子没催促她,她也不急着汇报进程。

  况且,当初揽下这事,不只是因为想讨好主母,也是因为原先跟在常州府邸的李大夫给了她不少好处。

  不过,若是真的能治好,那也算天大的好事,她两头便宜都能占到。

  桃樱想到这,一下子来精神了,她甩下手里的牌,眼神晶亮地看她:“什么事?”

  难不成是事情有什么进展了?

  “姨娘,大夫刚刚说,李妈妈病好了。”

  侍女脸色通红,额头上还流着没干涸的汗渍,一看就是得了消息马上来汇报的。

  “李妈妈现在吵着要见大娘子呢。”

  桃姨娘听到这话,两只手捏着帕子,两脚登时落地。

  她面上透露喜色,在屋内来回踱步,看着那侍女说。

  “真是天助我也!那温灵刚走,就有如此喜事传来。”

  “快!我们去见大娘子,把李妈妈带着。”

  桃樱脸色涨红,葱白的手指摸了摸头上的发髻,又伸出去对旁边的丫鬟吩咐道。

  这个时辰,天色已晚,除了要伺候主子们起夜或是守夜的下人,其他人几乎是已经回了自个的屋里休息了,侯府里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可就在通主屋的路上,却见有两个人提着灯,后头依稀跟着什么,步履匆匆。

  仔细一看,是桃姨娘一行人。

  主仆几人一路上脚下生风地往主屋去。

  后头的两个丫鬟扶着“大病初愈”的老人——与其说是扶,不如说几乎半拖着她走。

  这被拖着走的人便是李妈妈。

  原先,桃樱见丫鬟带来人,扫了那老妇一眼,便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她没想到这个初见瞧着端庄的嬷嬷,如今这样一副邋遢样子,本想着天色已晚,也想让这嬷嬷洗漱干净,明天再去大娘子那邀功。

  可那李妈妈大吼大叫,吵着要见大娘子。

  咬牙切齿的样子实在让桃樱害怕,于是这才选了这么个讨人嫌的时候去拜访大娘子。

  现在,李妈妈被搀扶着,垂着的头面色狰狞,却是比刚才好多了。

  但若是认识李妈妈的人看见她如今的模样,绝对认不出来人。

  这哪里是原来养尊处优,深得大娘子重用的李妈妈!

  老人原先保养得当的脸爬满褶皱,两只手爪子一般。

  一头原本还算乌黑的头发如今乱蓬蓬的灰白,比起鸟窝不遑多让,她身上穿的灰色袍子更是沾染不知哪来的脏东西,即便是没有凑近,都能想象到那一身的臭味。

  只有那双张满血丝的眼睛一如既往地透露狠毒。

  身边搀扶的两个小丫鬟屏气了好些时候,捱到看见主屋的牌子才呼出一口气,想着要结束折磨。

  这时候天色已经晚了,屋子里已经洗漱完毕的云湘,才穿好寝衣准备休憩。

  丫鬟们暖好床,准备熄灯时,外门丫鬟忽地在外头唤了一声。

  “大娘子,桃姨娘求见,说是带着李妈妈来了。”

  放在云锦被子上的手一顿,云湘眯了眯眼,说道:“你进来汇报。”

  丫鬟听到传话,身形抖了抖,不情愿地低头进了门。

  看着丫鬟双手交叠在腹前,一副安分样子,云湘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白色罗袜踮在脚踏上。

  “你刚才说什么?”

  “回……大娘子,是桃姨娘来访,说是带着李妈妈来了,有要事求见。”

  李妈妈?

  云湘这才想起来,好久之前,桃樱说是找了个大夫,能治好李妈妈的疯病。

  这么晚了,带着李妈妈来见她做什么?

  她从床上站起,没理会站在那的丫鬟,径直坐到榻上,手搭在小几边缘,细长的眉皱起。

  直觉告诉她,这里头的事不简单。

  “把他们带进来。”

  “是。”

  一进门,云湘便看见一个头发灰白乱糟糟的东西连滚带爬的跑来,嘴里大叫:“大娘子!大娘子!您可以要为老奴做主啊!”

  那人爬到她面前,跪在地上:“大娘子!大娘子!这一切都是云兮那个小贱人的阴谋!”

  来人裹着旧色袍子,抬起来的脸皱巴巴的,像是老树皮,两颊的肉耷拉,瞧着倒像是老巫婆,更何况那一身隔得老远都能闻到的酸臭味,让人恨不得离她十里远。

  她发出的声音嘶哑,几乎是辨别不出来音色,可云湘和李妈妈相处那么久,不至于连她的声音也听不出来。

  她不动声色地用手帕掩了掩鼻子,微微眯起眼,眼眸自上而下地俯视地上的人,缓缓开口。

  “怎么回事?你仔细说。”

  太阳西沉,昏黄的光线斜刺入林间,在树干与地面之间拉伸出狭长的阴影。

  未被光照触及的角落迅速沉入黑暗,林深处传来枯枝断裂的轻响,空气凝滞,连风也仿佛屏住了呼吸。

  暗处似有东西在移动,看不清轮廓,只觉阴影愈来愈浓,不断向外蔓延。

  马车已经快到庄子上了。

  看到林子里郁郁葱葱的银杏,预计好到了哪,云兮便阖上帘子。

  她心里沉甸甸的,总觉得不踏实。

  还是不能过于相信季钰。

  自己的性命怎么可以这么轻易托付带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身上,更何况,那男人,云兮可以说是没摸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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