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 哭七关(第二更)-《百无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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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无禁忌”抵挡了一部分诡技的威力,但还有一部分作用在了许源身上。

  许源看上去整个人胖了一圈,两条胳膊圆鼓鼓的。

  锣鼓见对方还在逼近,敲得更急了一些。

  许源心念一动,用皮丹全面裹住了自己的身体,以免鼓胀过分,把自己的皮撑裂了。

  唢呐仍旧不为所动。

  还不到吹响的时候。

  二胡摆了个架势,忽的再次拉响。

  和锣鼓配合,也是分外的急促。

  许源爬也爬不动了,只觉得随着那二胡的吱吱声,不光自己的四肢、甚至是肠子头发等等,都要自动绞在一起!

  许源一头栽倒……

  却是心念一动,车厢把自己整个封闭在里面。

  顿时,外面的一切声音不得进来。

  许源长出一口气,全身的诡异状态,在“百无禁忌”的抗性下迅速消褪。

  许源若是扛着车厢行进,便不能封闭车厢。

  车厢就只能算是一层铠甲。

  白事帮子的乐声就能透进来。

  恢复之后,许源忽然又从车厢里钻出来,猛地朝前一扑。

  这一扑便是三丈!

  二胡声和锣鼓声一同响起,许源又一次倒下了。

  车厢将他收了进去。

  但是这一次,白事帮子却不再给许源机会了。

  锣鼓和二胡继续响着,目标是祛秽司众人!

  惨叫声此起彼伏。

  许源悄悄从车厢内,将海口蟾皮影丢了出去。

  目光扫过、毒雾升起!

  “咚!”

  “锵!”

  “吱——”

  乐器最后响了一声,忽的都定住了。

  鼓槌扬起在半空中落不下去。

  锣锤刚离开锣面还想再敲。

  弓子拉到了一端尽头,正要推回去……

  许源赶紧趁着机会又朝前猛冲了三丈,已经到了白事帮子面前。

  海口蟾皮影怕是只能定住它们短暂一瞬间。

  许源扬起阴阳铡斩了下去。

  几乎是同时,鼓槌、锣锤、弓子一起动了。

  哀乐大起!

  许源一刀劈开了铙钹。

  剑丸嗖的一声射出来,横着割断了二胡的弦子,又一剑刺穿了鼓面,最后咣的一声撞在锣面上,却未能刺穿,但也留下了一个凹痕!

  扑通!

  许源栽在地上,肚子里的肠子,身体里血管全都拧成了一团!

  铙钹变成了四片,明显呆滞了下,似乎是不敢相信,那一刀竟然将自己斩开了。

  而后这四片,像是上岸的鱼一样蹦跶了起来。

  动作和姿态中,透出震惊和恐惧。

  二胡明知道自己已经拉不响了,弓子也还在飞快的往复,似乎是有些惊慌失措。

  大鼓用鼓槌敲着鼓边,铜锣也急促敲出一连串破音。

  都在冲着唢呐喊叫:

  你还不出手?

  这家伙能击破我们!他有本事“过阴”!

  寻常的修炼者,别说伤到它们,根本看不见它们。

  因为它们虽然能够影响阳世,但实际并不处在阳世中。

  白事帮子有恃无恐,便是笃定自己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但许源能够伤到它们,就让它们漏了底气。

  唢呐终于抬了起来……

  却忽然从滚作一团的祛秽司校尉中,站起来一个人,拼着喉中喷血,发出了一声雷音:

  “哈!”

  白事帮子齐齐一震!

  已经破碎的铙钹,断了弦的二胡,破了皮的大鼓、凹了面的铜锣,便同时跌落下去,摔在了一片阴蓝色的尘埃之中,一时间再也不见动静。

  贾熠突破自己的水准,拼尽全力发出了这一声“雷音”。

  然后便直瞪着双眼,全身僵硬的倒了下去。

  咚!重重摔在地上。

  唢呐也呆滞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又自如起来。

  它显然是恼怒的,因而高高扬起,就要嘹亮的吹响——

  旁边伸过来一只扁嘴,一下子夹住了唢呐嘴儿。

  唢呐愣了一下。

  什么东西?

  从哪儿冒出来的?

  是活的吗?

  只要是活的,就会被我们支配啊。这东西是怎么溜到我身边,而我又没有察觉呢?

  唢呐用力挣脱。

  大福拍打着翅膀扑了上去,两只大脚蹼分别踩着唢呐的两头,一时间就打做了一团。

  雪白的鹅毛乱飞……

  大福越大越心凉,好像搞不过啊……

  又强撑了一会,大福昂昂昂的张开翅膀,掉头就跑。

  翅膀上的雪白长羽都被打掉了七八根。

  唢呐怒极了,追上来朝着大福头上Duang的敲了一下。

  大福“嘎”的一声惨叫,头顶上的白毛被鲜血染红了!

  但是一柄宽阔雪亮的利刃,忽然横斩下来。

  咔嚓!

  唢呐断成了两半!

  许源眼中饱含怒气。

  在药丹的治疗下,终于恢复了过来。

  就看到这阴祟玩意儿,在打我家鹅!

  我家鹅也是你能欺负的吗?

  它……是我茅四叔和王老实爱情的象征!

  许源提着阴阳铡,跨步上去就把唢呐给斩了。

  唢呐被大福搞得怒火大起,只顾着追打大福,却没想到遭此横祸!

  白事帮子里,嗓门最大的唢呐断成了两截,吧嗒掉在地上。

  许源喘了口气,正准备回去转身回去救治同伴。

  忽然又皱起眉头,转身来看着灵堂。

  灵堂没有消失。

  地上破破烂烂的白事帮子,也还掉在那里。

  但许源想起来了,这个白事帮子,还差了最重要的一员。

  许源盯着那口朱漆大红的棺材,问道:“哭灵的?”

  白事帮子里最重要的不是乐队,而是哭灵的。

  许源小时候也吃过几次白事席。

  白事帮子挣不挣钱,全看哭灵的本事。

  哭的好了,主人家才有重赏。

  若是主人家财大气粗,一次请了几个帮子来办事,那各帮子里哭灵的便要拿出真本事来。

  赢了主家自有丰厚打赏,输了日后便没法在这一片地界混了。

  那棺材便嘎嘎吱吱的推开了一条缝,一个女旦的声音传出来,悲戚戚的唱道:

  “一呀啊一炷香、香烟升九天,

  大门挂纸钱、二门挂白幡。

  爹爹归天去呀啊、女儿跪下边,

  为给您老免去灾难,

  跪在灵前哭七关,

  哭呀吗哭七关哪啊、哭到了一七关,

  一七关是望乡关

  ……

  二七关是恶鬼关

  ……

  三七关是金鸡儿关

  ……

  四七关是恶狗的关

  ……

  五七关是阎王爷的关

  ……

  六七关衙差关

  ……

  七七关是黄全关

  ……”

  这声音一开口,所有的哭灵唱词便在漫天飞舞。

  周围阴气炽盛,宛如涨潮一般!

  仿佛这阴世“七关”真的降临到了阳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