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粟花之毒-《被虐惨死?穿书后三小姐虐翻全家》

  盛夏的午后,烈日炙烤着皇宫的金瓦,空气中股股热浪扑面而来。

  傅颖芝踏过养心殿前滚烫的汉白玉阶,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

  殿门两侧的侍卫如石雕般纹丝不动,唯有额角滚落的汗珠证明他们此时也备受暑热的折磨。

  "傅小姐,请。"王公公躬身引路。

  殿门开启的刹那,浓郁的几乎让人窒息的龙涎香扑面而来。

  傅颖芝强忍住咳嗽的冲动,抬眼便看见那位曾经威严不可一世的帝王,此刻竟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般蜷缩在龙椅里。

  不过月余未见,帝王两鬓已然全白,整个人面无血色,也无生气,如同一盏即将燃尽的油灯。

  "王公公,还是没有消息吗?"圣上闭着眼睛,沙哑着嗓音问道,手指神经质地摩挲着一枚暗紫色的锦盒。

  傅颖芝见状,不由心中一沉。

  她不动声色地行至殿中,朗声道,"臣女傅颖芝,参见圣上。"

  龙椅上的身影微微一震,缓缓抬头。

  那张曾经令满朝文武胆寒的面容,如今竟苍白如纸,圣上眼下的青黑一直蔓延到凹陷的双颊。

  他浑浊的目光迟缓地在傅颖芝身上游移片刻,才恍然认出她来。

  "哦,你来了……"圣上疲惫地摆手,对王公公道,"朕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

  王公公闻言,慌忙躬身退出。

  待殿门关闭,脚步声远去,圣上猛地咳嗽起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圣上!"傅颖芝顾不得礼数,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指尖顺势搭上他的脉搏。

  她猛地一震,瞳孔骤缩,只见这脉象紊乱如麻,气血逆行冲撞,分明是毒入肺腑之兆!

  "圣上您……"

  "别声张!"圣上咬牙低喝,随即又痛苦地捂住胸口,颤抖的手慌乱地打开案几上的锦盒,取出一枚暗红色丹药,快速吞下。

  傅颖芝眼睁睁看着那枚暗红药丸滑入圣上喉中,不禁拧了拧眉,一股不安涌上心头。

  片刻后,圣上长舒一口气,瘫软在龙椅上,额头渗出冷汗。

  这时,琉璃屏风后转出一人,傅颖芝定睛一瞧,竟是神医。

  他眉头紧锁,朝傅颖芝拱手,正色道,“傅小姐,圣上这病……您有什么看法?”

  殿内静得可怕,连冰鉴中冰块融化的滴答声都清晰可闻。

  傅颖芝思忖一二,轻声道,"可是中毒之症?"

  "朕这丹药,吃了十几年了……"圣上突然开口,"当年先帝驾崩前亲手交给朕,说是能延年益寿。可最近……"他话音未落,便猛地咳了几声,悠悠道,"一日不吃上十几颗,便如万蚁噬心般难受。想来是朕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便愈发依赖这丹药了。"

  傅颖芝拧了拧眉,眸中闪过一丝疑虑。

  她接过圣上递来的丹药,指腹轻轻碾碎,凑近鼻尖一嗅。

  当那缕甜腻中暗藏幽香的气息钻入鼻腔时,她浑身血液骤然凝滞。

  是粟花!她心中暗叹。

  此物在现代被称为"恶魔之花"!长期服用会侵蚀神智,最终让人在极尽癫狂中痛苦死去。

  "圣上,"她声音发紧,"这丹药被人动了手脚!若再服用,恐有性命之忧!"

  "荒谬!"圣上闻言一震,朗声道,"朕食了此物十几年,怎会有问题?"话音未落,他又剧烈咳嗽起来。

  傅颖芝正色道,"此毒会让人产生幻觉,依赖成瘾,最后......七窍流血,经脉尽断!死时痛苦至极,形如恶鬼!"

  话音刚落,便听"啪"的一声。

  圣上手中的佛珠串突然断裂,檀木珠子滚落一地。

  他的脸色也瞬间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你是说……有人给朕下毒?"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傅颖芝点了点头,余光瞥见神医的手亦在微微发抖。

  圣上的眸中闪过一抹悲痛与杀意。

  片刻后,他突然喃喃道,"朕的阿远,胃疾不知是否好了。"

  闻言,傅颖芝心头猛地一揪,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圣上,靖王殿下他……"

  “现下……唯有静候消息了”圣上长叹一声,话语中透着疲惫与无奈。

  话音未落,他骤然眸光一厉,暴喝一声,"谁在外面?!"

  傅颖芝心头猛地一跳,顺着圣上的目光,向门口处看去。

  只见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地开门上前,脸色惨白如纸。

  "圣上恕罪!"小太监扑通跪下,颤声道,"皇后娘娘突发心疾,命奴才请傅小姐速去诊治!"

  傅颖芝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太监。

  只见他眼神飘忽不定,额角渗出细密汗珠,回话时声音发颤,全然不似奉命传召的宫人,倒像是偷听被抓了现行。

  她余光瞥见圣上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帝王眼中寒芒乍现又隐。

  "去吧。"圣上语气平淡,却在傅颖芝福身行礼时突然近前。

  宽大的龙袍袖摆拂过她的手腕,一枚温润物件悄然落入掌心。

  触感冰凉,是一枚龙纹玉佩。

  "拿着它,"圣上声音低不可闻,"凭此物可出入皇城......"话未说完,他又剧烈咳嗽起来。

  傅颖芝心头剧震,指尖一翻便将玉佩滑入袖中暗袋。

  殿外骄阳似火,她却如坠冰窟。

  宽袖之下,她五指紧攥着那枚烫手的信物,随着战战兢兢的小太监向凤仪宫疾步而去。

  ……

  这几日,萧煜都是在庄子上度过的。

  他与心腹们昼伏夜出。

  城郊的酒肆早已建好,白日里虽挂着营业的招牌,却是大门紧闭。

  每当夜幕低垂之时,萧煜便披着那件靛蓝色锦袍,在这方寸之地与心腹们一道挥汗如雨。

  起初大家神经紧绷,每一声犬吠都叫人汗毛倒竖,连铁器碰撞的脆响都要用棉布裹住。

  可如今半月过去,连最胆小的李六都能笑着打趣道,"这地界儿偏得连野猫都不来,官老爷们怕是早把咱们忘喽!"

  萧煜闻言,不由轻笑,心中幻想着日后的“富裕生活”。

  他蹲下身,指尖抚过新挖出的矿脉,金沙在烛火下泛着细碎的金光。

  忽地,一阵尖锐的哨声撕裂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