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 章 钱余娘3-《首辅大人后悔了,我已宠冠六宫》

  一声低吼,狼王前爪踩碎薄冰,冰碴混着血珠落入积雪之中。

  它颈间的鬃毛凝着冰棱,方才被墨尘划开的伤口处结了层暗红冰痂。

  “嗷~”狼王对着墨尘低吼一声。

  墨尘把钱余娘护在身后,捡起地上的长剑。

  狼王足尖碾进积雪,奋起一跃狼爪直取墨尘面门。

  墨尘手腕轻抖,剑身划出半轮冷月,“当”一声,迎上狼爪。

  雪粒子在碰撞处爆成白雾,墨尘剑尖已调转方向,顺着狼王臂甲缝隙刺向肩窝。

  墨尘的剑极快。

  狼王拧身甩尾,长尾如钢鞭卷住剑身猛地一扯!

  墨尘借力旋身,大氅扫落一片崖壁冰锥。

  “披上。”墨尘解下大氅扔给钱余娘。

  钱余娘在康府时见过康君梧练剑,她一个女子不懂武功,当时只觉康君梧的剑招犹如天女散花甚是好看。

  可眼前之人的剑直来直去,没有招数,没有美感却好像更厉害。

  狼王左爪擦着剑锋,右爪却在半空蜷起。尾巴如铁鞭横扫墨尘脚踝。

  “壮士小心!”

  墨尘翻身往后一退。

  狼王一个假动作越过墨尘,向着钱余娘扑过去。

  钱余娘吓得连连后退。

  “畜牲,不许动她。”墨尘扔出手中长剑。

  剑尖正中狼耳,狼王吃痛偏头,对着墨尘发出低吼。

  钱余娘踉跄跌倒,后腰撞上尖锐冰棱,刹那间冷汗浸透中衣。

  “欺负妇人,你要不要脸?”墨尘赤手空拳扑过去,靴底在冰面打滑,却死死攥住狼王尾巴向后扯。

  钱余娘捡起地上的长剑,长剑入手冻的她一聚愣儿。

  “啊!”她向着狼王的左眼刺去。

  狼王猛地一甩头,钱余娘手中的长剑只刺中了狼王带伤的左耳。

  “嗷~”狼王厉吼一声,就要冲着钱余娘扑过去。

  可墨尘拽着它尾巴呢!

  墨尘在北良王良烁身边,杀人不行杀动物还是很行的。

  他一双手跟铁钳子似的死死拽着狼尾巴。

  “嗷~”狼王发出威胁般的嚎叫。

  “叫啥?有能耐弄死我,我皱一下眉头就不姓柳。”

  “壮士你姓柳?可是柳家四爷?可是柳家五爷?”

  嗯?

  墨尘懵逼了。

  五爷?

  他咋就第五了呢?

  啥时候的事?

  柳泽楷排行第一,柳纪暖排行第二,他排行第三啊!

  柳泽搏排行第四,柳泽恩排行第五,柳眠眠排行第六。

  他咋就变第五了呢?

  谁越过他了?

  不讲武德呢?

  没有先来后到吗?

  “爹咋没告诉我呢?我得写信回去问问无情道允臣小友。”墨尘口中的爹是柳尚书。

  不管柳尚书答不答应,出门在外他就这么叫!

  墨尘一愣神儿的功夫,狼王猛地一跃跃入雪雾中,雪上只留一串带血的脚印。

  墨尘甩甩手中的半截带血的狼尾,“那个!姑娘你缺相公不?

  呸!你缺狼尾围脖不?”

  钱余娘抬眸望着墨尘的脸,好俊俏啊!好俊美啊!

  那句登徒子,她怎么也喊不出来。

  “民妇曾与柳先生有过一面之缘,柳五爷与他生得颇为相像。”可是又不像。

  柳先生是谁?

  墨尘转念一想是他便宜大哥柳泽楷。

  他俩长的是挺像,眼睛鼻子都挺像。

  想到柳泽楷,墨尘控制不住的抖三抖。

  柳泽楷——泽宁啊!身为柳家子弟虽不用博学多才,可也不可目不识丁。

  ——泽宁!这几本书你拿去好好诵读,待元日归来,大哥自会考教于你。

  ——泽宁!汝既为柳氏子弟,当忌轻躁,出言必三思而后语。

  ——你身为柳家子弟,遇事切忌冲动,话出口必要三思而后言。

  “小娘子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墨尘指尖抵唇,轻启齿间,气流打着旋儿涌出,忽高忽低的哨音便跃进暴风雪中。

  不多时,一匹黑马从远处跑来。

  墨尘翻身上马,对着钱余娘伸出手:“上来,我先送你回去这里不安全。”

  “小顺子还在山下。”钱余娘刚说完话,只见一人一马从风雪中跃出。

  “无忧老板?无忧老板你不是被那谁方死了吗?”乔余娘脱口而出。

  那谁是当今皇帝。

  “吁!”无忧低头一看,哎呦!这不是皇商钱老板家的千金吗?

  无忧抱拳道:“康世子夫人好久不见。”

  墨尘眉头一蹙,心想又被允臣忽悠了,救命之恩根本不会以身相许。

  小娘子都有夫君。

  “无忧老板好久不见。”钱余娘还未对墨尘伸出手,就看见墨尘翻身下马。

  下马奔到悬崖边把小顺子提溜上来,然后把小顺子扔在马背上。

  墨尘跃上马背,“驾…”马蹄溅起雪雾,墨尘扬长而去。

  钱余娘捡起地上的长剑和半截狼尾巴,对着无忧行礼道:“可否麻烦无忧老板捎我一程?

  我同康世子已经和离了。”

  “哦?哦!”无忧跳下马,“钱掌柜骑我的马回去,我走回去即可。

  钱掌柜所有不知,我要成亲了。

  我家娘子是良国袁将军独女袁艳,也是女王陛下亲封的武状元。”

  无忧如今得避嫌,男女授受不亲啊!

  …

  太子妃亲封的女状元?

  女状元三个字,着实让钱余娘意外。

  “恭喜无忧老板。”钱余娘颔首行礼。

  “多谢钱姑娘。”

  钱余娘翻身上马,无忧在后面连跑带颠。

  …

  无忧带一队兵留下护送军粮,墨尘先行回了军营。

  众人护着粮车提防着群狼再次偷袭,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到了军营。

  钱余娘第一次进军营,往常她只把粮食送到庆县。

  五更鼓响,牛角号撕破霜天。

  校场上刀盾兵列阵如墙,铁刃相击溅出冰屑。“杀啊!杀啊!”

  只听校场上李长歌高喊一声:“结阵三人一组,互为脊背。”

  只见士兵们以最快的速度,三人成三角站位,互相对方的脊背。

  他们左手拿盾,右手拿长刀。“杀啊!”

  李长歌身着银白色盔甲,她旋身躲过迎面劈来的刀锋,靴底在结冰的校场石板上擦出刺耳声响。

  “三角阵形变!前军压进后军补位!变鹤翼阵!”

  李长歌话音未落,三角阵行的士兵迅速分散开,同旁边的士兵又迅速融合在一起,犹如一只仙鹤的翅膀。

  只有一人拿着盾牌,呆愣的站在原地。

  “康君梧。”李长歌蹙眉大喊一声:“这是在校场上若是在战场上,你已经人头落地了。”

  “钱氏,你为什么会在这?”康君梧大喊一声。

  “钱氏,你不在京城照料双亲与稚子,缘何竟到了这边疆之地?

  我是不会跟你回京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钱余娘——我是谁?我在哪?这傻子在说什么?我凭什么照顾他那窝囊废双亲?

  我为啥让他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