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釜山行(小冬西)6.2k-《半岛之我真是顶流》

  金冬天在睡梦中下意识地翻了个身,手臂习惯性地朝着身边温暖源的方向摸索过去。

  她睡下时,身边明明还躺着柳智敏欧尼那带着馨香的、温软的身体。

  但是在她现在朦胧间,掌心触碰到的却只有床单的微凉和平整的空荡。

  指尖传来的不是预想中的衣料或体温,而是空落落的触感。

  金冬天睡意朦胧的脑袋像被泼了盆冷水,瞬间一个激灵。

  她睁开眼,睡眼惺忪地朝旁边看去——枕头上空无一人,被褥平整地掀开一角,仿佛从未有人躺过。

  深夜的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远处偶尔传来极细微的车声,衬得这份空寂愈发突兀。

  金冬天撑着身体坐起来,茫然地环顾自己熟悉的小小闺房。

  窗帘缝隙透进外面路灯微弱的光,勾勒出书桌、衣柜的轮廓。

  她看向紧闭的房门,又摸了摸身边冰凉的床单,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了一下。

  “欧尼?”她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尚未完全清醒的沙哑和疑惑。

  无人回应。

  一股强烈的困惑瞬间驱散了金冬天剩余的睡意。

  柳智敏欧尼去哪儿了?

  这才几点?

  总不可能是早起吧?

  她们昨晚睡得挺晚的……而且,在这种陌生的环境,柳智敏能去哪里?

  金冬天眉头紧锁,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微凉的触感让她更加清醒。

  她先是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

  一片死寂,家里人都睡了。

  她轻轻扭动门把手,将房门拉开一条缝,探出头去,目光在外面扫视。

  黑暗笼罩着客厅和走廊,只有窗外透进的点点微光。

  金冬天的眼睛适应了黑暗,隐约能看到卫生间的门关着,门口也没有光线透出,说明也不是出来上卫生间了。

  欧尼总不可能是去卫生间这么久还不出来吧?

  可家里还有哪里可以容纳她?

  尤其是……在这种连彼此都不自在的时候。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像被磁石吸引般,转向了隔壁那扇紧闭的房门——那是哥哥的房间,也是此刻权煊赫留宿的地方。

  心脏猛地一跳。

  难道是……去了那里?

  这想法一冒出来,就像野草般疯长,让金冬天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不是滋味了。

  昨晚还在为睡在她身边而浑身不自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结果转头就敢在凌晨,在别人父母的家里,在这样敏感的时刻,偷偷跑去权煊赫的房间?!

  这是可以做出来的事情吗?

  哇.

  金冬天有点失语了。

  强烈的求证欲和那股被冒犯的感觉驱使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将门缝拉得更开,像一只黑夜中的猫,悄无声息地、足尖踮着踩在地板上,轻轻地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她屏住呼吸,目光锐利地在黑暗中扫视客厅的沙发、餐厅的椅子。

  空的,全是空的。

  黑暗中,金冬天的肩膀几不可查地微微颤抖起来。

  不是害怕,也不是哭泣,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夹杂着强烈讽刺的荒谬感。

  柳智敏在如此境地之下,在自己父母的眼皮底下,在同一个屋檐下,偷偷跑到了权煊赫身边?

  真是……

  柳智敏正蜷缩在权煊赫温暖而安心的怀抱里,紧绷的神经刚刚放松,浓重的困意席卷上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权煊赫怀抱的温度和规律的心跳声是此刻黑暗中最令人舒适的安抚,让她觉得自己所有的委屈和烦躁都在融化。

  嘘——!

  权煊赫几乎是无声地在柳智敏耳边吐出这个警告的气音,气息短促而灼热。

  柳智敏一瞬间警醒!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又在下一秒疯狂跳动起来.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冲上头顶,让她感到一阵眩晕的窒息。

  那脚步声停在门外。

  整个世界只剩下她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和权煊赫同样略显急促的心跳。

  柳智敏不敢想象要是被金冬天当场捉到会是如何社死的场景,这和被捉奸有什么区别?

  太让人丢脸了。

  令人窒息的死寂持续着,几秒?还是十几秒?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柳智敏感觉自己心跳越来越快,连呼吸都快暂停.

  叩叩。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不大,但在死寂的黑夜里异常清晰。

  柳智敏很害怕,不想被金冬天发现。

  身体控制不住地一阵细微的颤抖,权煊赫圈着她的手臂立刻收紧了些,传递着坚定的支撑力。

  “煊赫oppa?”

  门外传来金冬天压低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放轻、显得有些犹豫试探的语气。

  “你……睡了吗?”

  柳智敏无助的抬头看向他,想要知道他该如何回答。

  权煊赫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这短短的安静时刻是让柳智敏精神最紧绷的时刻。

  是睡着了吗?

  站在门外的金冬天眼神狐疑,驻留在原地,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金冬天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思前想后,最后也就不再多逗留,转身缓缓离去。

  这一次,是渐渐远离门口的脚步声!

  声音不紧不慢,朝着金冬天自己房间的方向去了。

  直到门外脚步声彻底消失,紧接着是隔壁房门打开又轻轻关上的声音传来。

  确认金冬天真的回了自己房间,柳智敏才缓缓地、极其轻地呼出一大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软在权煊赫怀里,刚才强压下去的剧烈心跳此刻才疯狂地蹦出来。

  巨大的惊吓过后是极度的虚脱,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睡衣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权煊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和力量安抚她,大手在她冰冷汗湿的背心处反复摩挲着,低沉的嗓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在她耳边轻语,热气喷在她敏感的耳廓上。

  “没事了,她走回自己房间了。”

  柳智敏说不出话来,只是将脸深深埋进他的颈窝,用力汲取着他身上令她安心的气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刚刚的紧张。

  过了好一会儿,她颤抖的身体才在权煊赫持续的安抚下渐渐平复下来。

  “她肯定知道了…”柳智敏终于带着浓重的鼻音,声音细若蚊蝇。

  “她是不是要……”

  之前柳智敏就被金冬天给背刺,这次被抓个正着,那金冬天岂不是要刺死她。

  想到可能的后果,那毁灭性的风暴——她的身体又是一僵。

  “不会。”权煊赫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的胡思乱想,语气笃定。

  “她刚才只是试探,真要知道或者想做些什么,更不会就这样走掉。”

  “她现在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就代表她暂时不会做什么。旼炡聪明着呢。”

  “知道闹开对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更何况这是她家,闹大了她父母面上更难看。”

  权煊赫的分析冷静清晰,像一只强有力的手,稳住了柳智敏那颗疯狂下沉的心。

  柳智敏感受到权煊赫言语和怀抱传递的安全感,紧绷的神经终于一点一点松懈下来。

  确认金冬天的房门关上后好几分钟,权煊赫手臂的力道微微松开。

  柳智敏也终于从他颈窝抬起脸,那双在黑暗中依然灵动的大眼睛里,残余着未消的恐惧和深深的疲惫,湿润得如同浸透了海雾。

  权煊赫用指腹极轻地蹭了蹭她的眼角。“她回去了,现在,你得赶紧溜回去。”

  柳智敏用力地点点头,缓缓从权煊赫温暖的怀抱中挣扎出来。

  实际上她想再多躺一会儿的,好不容易能够安稳的体会权煊赫的怀抱,最后却又被金冬天给打断了。

  她的双脚重新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那股寒意让她瞬间打了个激灵,也让大脑清醒了几分。

  权煊赫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帮她在黑暗中整理了一下被睡乱的、属于金冬天的睡衣领口。

  门开了一条仅仅够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柳智敏深吸一口气,踮着脚尖,脚步轻轻的往回走。

  她的目光盯着不远处金冬天的房门上,既希望它紧锁如初,又怕它随时会毫无征兆地打开。

  几步路的距离,走的柳智敏内心紧张。

  终于,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控制着转动门把手的力度,轻轻打开了门。

  打开门的一瞬间,柳智敏的目光便向里面探去。

  黑暗中,金冬天蜷缩在床铺内侧的身影轮廓依稀可辨,她似乎睡得很熟,身体随着均匀的呼吸微微起伏,

  看来金冬天也已经躺下来重新睡了。

  柳智敏蹑手蹑脚地靠近床沿,动作比之前更加小心翼翼,唯恐惊醒金冬天。

  她掀开被子一角,身体僵硬地、极其缓慢地滑进被窝里,甚至不敢用力掀动被子带起气流。

  冰凉的脚碰到先前躺过的地方,她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姿势,背对着金冬天侧躺下来,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她竖起耳朵,每一个毛孔都在警惕着身边任何一丝呼吸的变化。

  金冬天的呼吸依旧绵长平稳,没有醒来的迹象。

  直到这时,柳智敏才敢稍稍放松紧绷的身体。

  但那份沉重的压力感并未消失,反而更加清晰地压在心头。

  刚才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金冬天敲响权煊赫房门的试探,险些被撞破的惊魂。

  金冬天真的没察觉吗?

  还是她在装睡?

  明天一早她会不会对自己发难?

  柳智敏紧紧闭上眼睛,试图驱散脑中混乱的画面,却只觉得更加混乱。

  而她只能强迫自己维持静止的假寐姿态,在提心吊胆中,艰难地等待这漫漫长夜的结束。

  柳智敏紧闭着眼睛,尽力维持着平稳的呼吸,连一丝多余的颤抖都小心翼翼地抑制着。

  她清晰地感觉到金冬天平缓悠长的气息就在身后不远处,这看似安详的睡眠气息却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锁在床的边沿,动弹不得。

  每一秒都像被无限拉长,身体在刻意维持的僵硬姿态中开始酸痛。

  终于,柳智敏的意志力在疲惫与紧绷中滑向真正的睡意边缘,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柳智敏睡着了。

  而一直背对着柳智敏的金冬天,眼睛确实缓缓睁开,一双眼睛清透明亮,毫无睡意。

  确认柳智敏纹丝不动后,金冬天动了。

  她动作轻盈得没有一丝声响,缓缓转过了身,观察着在自己身边的柳智敏。

  已经陷入酣睡之中的柳智敏面容沉静,但眉头微微轻颦,看起来睡得并不是很香。

  欧尼啊.

  大晚上的还偷偷跑去权煊赫那里。

  真的是一片丹心呢。

  金冬天静静的注视着柳智敏,心里思考的活泛。

  黑暗中,金冬天无声地侧躺着,目光像夜行的猫科动物,锐利地扫过柳智敏沉睡中依然微蹙的侧颜。

  果然如此……

  欧尼真的是去找他了。

  一股混合着嘲讽、失落和强烈好奇心的情绪在金冬天胸中翻腾。

  欧尼偷跑,那现在权煊赫睡着了吗?

  金冬天忽然从心里涌现出了去找权煊赫聊聊的想法。

  到底是什么关系,这次旅行到底要不要谈恋爱。

  如果是个明确的回答的话.

  她就不再做一些让柳智敏烦恼的动作了吧

  她悄悄地、极其缓慢地将身体挪离被窝的温暖庇护。

  每一次呼吸都控制得极轻,每一寸移动都精准地避免床垫发出任何多余的噪音。

  她像一道轻烟,飘过自己房间的门口,没有回头。

  门把手冰冷的触感通过指尖传来,金冬天停顿了半秒,屏住呼吸,将身体的重量均匀施加,极慢、极小心地向内推动。

  她也紧张了。

  和柳智敏此前如出一辙的动作,同样的谨慎,却又带着全然不同的心绪。

  门悄然滑开一道缝隙,客厅残留的微光勾勒出房内家具的轮廓。

  金冬天侧身,灵巧地闪了进去,如同融入夜色的水珠,几乎没有声音。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权煊赫,向前走了几步,刚准备出声说话。

  一只温热而坚实的手臂抓住了她的胳膊,力度大得让她猝不及防,整个人被向床上猛地一带,后背瞬间撞入一个宽阔温热的胸膛,陷入了床中。

  “不是让你老实待着吗,怎么又跑出来了?真不怕被抓吗?”

  这句话传到金冬天耳中的瞬间,她只有一个想法。

  权煊赫认错了。

  金冬天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电流瞬间从被箍紧的腰侧和紧贴的后背窜遍全身,脸颊、耳根、甚至锁骨都骤然滚烫。

  权煊赫的手臂像烙铁般嵌在她腰腹间,那男性特有的力量感和怀中陌生的触感让她完全僵住,甚至是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心跳的震动隔着薄薄的丝质睡衣清晰地传递过来,与她自己此刻失速的心跳声在寂静中诡异地共鸣。

  权煊赫似乎在说话的同时,无意识地用下巴蹭了蹭她头顶的发丝。

  一个习惯性的、安抚的小动作,混杂着尚未完全消退的睡意和刚才遗留的警惕。

  权煊赫对柳智敏是真的有点无奈了,这刚走了没多久,这会儿又跑过来了,这真的是搅和的他也没办法睡个好觉了。

  他抱住柳智敏,伸手就去捏她脸上的软肉,在手指间揉搓反复。

  就是这细微的、无意识的亲昵接触,仿佛点燃了金冬天身上所有的神经末梢。

  那股滚烫的羞耻感如同藤蔓般缠绕而上,几乎将她吞噬,让她几乎快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异样的感觉冲击着金冬天,让她此时此刻完全被动。

  “ooppa,我是旼炡.”

  金冬天带着颤抖的低声细语,脸上的软肉被他捏的说话含糊不清。

  这瞬间如冰水般浇醒了权煊赫。

  环抱的力度猛然僵住。

  下一秒,他像是被烫到一般,匆匆的松开了手臂。

  不是哥们,你不声不吭的进来,谁知道你是金冬天!

  月光不知何时又溜了回来,穿过窗隙,恰好为房中投下一抹朦胧的光带。

  权煊赫终于看清了被自己误搂在怀里的人——金冬天。

  那张平日总带着懵懂神情的脸,此刻在背光的阴影中煞白,唯有那双瞪大了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瞳孔因极致的震惊和羞愤而微微收缩。

  她的嘴唇微张,急促的呼吸还在继续,身体僵硬得如同石化。睡衣的丝质面料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肩线和微微起伏的胸口轮廓。

  是啊,应该一瞬间就能感觉出来的。

  两人眼睛不一样大,金冬天身子骨瘦,和柳智敏带点肉感的身体完全不是一个感受。

  两人在极近的距离无声对视。

  时间仿佛凝固了。

  权煊赫的震惊毫不亚于金冬天,先前残留的睡意、警觉和责备瞬间被冲刷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被错愕取代的空洞。

  他怎么也没想到,刚送走柳智敏,转眼是金冬天这会儿跑过来了!

  而自己竟然亲手把她抱住,还是认错人之后。

  他转念一想,隔着一床被子,连触感被隔绝,怪不得体会不出来枕边是金冬天。

  空气中呼吸交错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这个时候。

  少女身上不同于柳智敏的清冽香气、此刻眼中这双充满了羞愤和某种难以言喻情绪的明亮眼睛……

  所有细节都在此刻传递在权煊赫的心神。

  金冬天眼中的惊骇逐渐被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覆盖。

  几乎要冲破她眼底堤防的,是那骤然袭来的、让她指尖都微微颤抖,茫然的浓烈暧昧。

  权煊赫和她对视几秒,接着有些尴尬的出声。

  “…旼炡?”

  听到权煊赫喊他的名字,金冬天猛地坐起身,动作快得像受惊的兔子。

  背对着窗外渗入的微光,权煊赫只能看清她轮廓紧绷的侧影和剧烈起伏的肩膀。

  黑暗中,她的呼吸急促而不稳,那片温热的羞愤感仿佛还烙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

  权煊赫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清这混乱至极的局面。

  他万万没想到,刚经历完柳智敏的夜袭风波,转眼间是金冬天出现在自己床上,还被自己误认为是柳智敏而搂抱在怀。

  “…是、是我,oppa…”金冬天的声音干涩颤抖,细小得如同蚊蚋,带着强烈的窘迫。

  那一片炽热的、属于权煊赫的体温和方才被坚实手臂完全包裹的感觉,如同烙印般留在她的后背上、腰侧、甚至被他捏过脸颊的软肉上,火辣辣地灼烧着每一寸感知。

  黑暗中,她的脸一定红得不像话,连耳根都烫得发麻,呼吸完全失去了节奏,胸膛里那颗心脏疯狂撞击着肋骨,几乎要跳出来。

  她根本不敢回头看他,所有的计划、所有的“好奇”、“聊聊”都在此刻被巨大的羞耻感碾得粉碎。

  她像个闯入禁地被抓个正着的小孩,而且还是以这样一种极其难堪的方式被抓住。

  “你怎么过来了?”

  “我…我…”金冬天结巴着,舌头像是打了结。

  她甚至无法像平时那样,扯出一个懵懂无辜的笑容来化解尴尬。

  “我走错了!!”

  她几乎是挤出了这个蹩脚到极致的借口,声音因为急切和慌乱而显得尖利突兀。

  说完,她像是怕被权煊赫再问下去,仓促慌张的站了起来,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金冬天也不知道该走,也不知道该留,尴尬的站在那里,双手抓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站在那里不敢和权煊赫直视。

  金冬天僵硬地杵在原地,微凉的地板透过薄袜传来寒意,却丝毫不能冷却她脸颊上滚烫的温度和擂鼓般的心跳。

  窗外透进的微光勉强勾勒出权煊赫坐在床沿的轮廓。

  短暂的愕然和随之而来的无语之后,那双深邃的眼睛快速适应了黑暗,紧锁在局促不安的金冬天身上。

  她低垂着头,单薄的肩胛骨微微耸起,像一只受惊后试图把自己缩进壳里的小兽,先前那种抓包柳智敏时的狡黠和掌控感荡然无存。

  权煊赫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额角,无声地叹了口气。

  今晚真是…精彩纷呈。

  他压下心头的荒诞感和一丝被打扰的不快,声音刻意放得更加低沉平稳,驱散了房间里那令人窒息的焦灼气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

  “旼炡啊……”

  这声呼唤让金冬天身体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

  “走错了?”

  权煊赫的语气很轻,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反问,却没有讽刺,反而像无奈地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这比直接的拆穿更让金冬天无地自容。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紧张绞在一起的手指。

  “真的只是走错了吗?”

  金冬天身体一颤,头更低了一些,几乎于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