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善良,不应该被责怪-《萌宝真萌就是天生一张乌鸦嘴》

  二十年前西北一役,大兖以少胜多,大获全胜。

  然身为主将的陶予平却在班师回朝之际,遭背后冷箭所伤,自此双腿残废。

  也正因此,让圣上洞察到西北府存在的问题,遂将在江南府最犄角旮旯的一个小县干县令的夏有德连升四级,调任至西北府。

  夏有德此人,精通律法,有才能干,为人刚正不阿,且软硬不吃。

  正是一个守国门的好臣子。

  连升四级确实很刺激,这家伙到了西北府上任后就开始膨胀了。

  一天天的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没有他不敢得罪的人。

  连圣上他都怼过,与晁浩仁有得一拼。

  在某些人眼中,这就是顽固不化的典型代表。

  每年遭受弹劾多达十余次,圣上斥责,半朝官员咒骂,他统统不当吃棵辣葱。

  因为他会用律法怼死你!

  就这样,夏有德在一天天的自我膨胀中,得罪了一大批官员,搞得每年考核都垫底。

  于是,在西北府一待二十年,升不了降不下,堪称官场史上最牛钉子户。

  陶予平审视着夏有德,在心中把他生平的丰功伟绩过了一遍,琢磨着陶凌晓信任他的原因。

  据可靠消息,有人惦记上了西北府知府的宝座,夏有德碍了某人的眼,近期恐麻烦缠身。

  这个时候,两家搅和在一块儿真的好吗?

  夏有德被陶予平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挠着脑门嘿嘿笑了两声,“嘿嘿,将军,您跟我大可不必见外。

  七公子和小丫丫于我有救命之恩,我这人吧,虽然风评不好,但绝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陶予平闻言,似笑非笑的挑挑眉,看看陶凌晓,又看看夏友德,问道:“救命之恩?”

  “咳咳。”

  陶凌晓一手抱着乌丫丫,一手掩唇假咳。

  他以后再信传言,就不姓陶!

  这个传言中严肃不苟言笑的夏大人,从自己见他第一面,也没对上号。

  他瞅了一眼要继续往下巴拉的夏有德,怕他再说出什么壮言豪语,急忙开口:

  “大伯,其实夏大人于我们家也有救命之恩,我们……”

  “哎,不对不对,是你们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出手救六公子,乃是职责所在。”

  夏有德不赞同的打断陶凌晓的话,而后从陶凌晓向他报案开始,巴啦巴啦把这段时间发生在两家人身上的事讲了一遍。

  陶予平听得心惊肉跳,怒火中烧。

  朗朗乾坤,自己的亲亲侄儿参加个诗会,就被人劫了,歹人不抢不杀,竟只要他的两条腿?

  看看侄儿的大长腿,玛得,让他知道背后之人是谁,定要打断对方的双腿,让他尝尝断腿滋味。

  用邪术阴阵意图杀害朝廷命官?

  从活人身上摄取精元?

  哼哼,真是老寿星上吊啊,活的不耐烦了!

  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欲劫朝廷命官家眷?

  这些人怎么敢呐?!

  夏有德叭叭叭一口气说完,颇为气愤的对陶予平说:

  “平北将军,您说说,这都是些什么事?现在,您该相信,我们的死对头是白侯府……”

  “你等等。”陶予平打断夏有德的话,反驳道:“是你夏府的死对头是白侯府吧?”

  夏有德老眼一瞪,梗着脖子否定:“不,是我们两家的死对头是白侯府。

  您看,这里面有几个关键的人物可以证明。

  劫持六公子的歹人,是三个虚字辈的和尚,下官衙署和府里布邪阵的是虚字辈和尚。

  您看看嘛,都是虚字辈的和尚出的手,说他们之间没点联系,鬼都不会信噢。”

  夏有德摊摊手,耸耸肩,越想越觉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

  陶予平敛眉略一沉思,说道:“我倒不这么认为,那三个抓六公子……”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指着陶凌云和陶凌晓问夏有德:

  “哎,夏大人为何称他俩六公子、七公子?”

  他就说哪里不对劲,问题原来出在这称呼上。

  夏有德从进房间,就称呼陶凌云、陶凌晓为六公子、七公子。

  他俩不是老二老三吗?

  “啊,将军,您还不知道吗?”

  夏有德惊讶的瞪大了眼。

  “我该知道什么?”

  陶予平心中一紧,难道自己弟弟不止五个孩子?其他的夭折了?

  四十无妻无子的大将军,显然对人类延续传承问题没半点经验。

  夏有德拍拍手笑道:

  “啊哟哟,看上去你们见面后还没唠多少呀?

  平北将军,您是不知道啊,您的侄儿侄女太优秀了。

  您这二侄儿、三侄儿,被闻大儒收为关门弟子了。

  一门两个大儒的关门弟子啊,了不得了,了不得了。”

  夏有德一惊一乍的说道。

  他还不知道陶凌霄的师父是谁,不然估计得跳起来。

  陶予平看向陶凌云和陶凌晓二兄弟,心里莫名生出一股自豪感。

  他欣慰的笑着:“好,你们很好,大伯很高兴。”

  上天,终是没有薄待陶家啊。

  “哈哈,高兴吧,现在七公子可是我家八个孙子的临时夫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我们两家是一条绳上的……”

  “打住!”陶予平笑容一收,抬手制止道:“临时的始终是临时的,现在我们不说这个。

  言归正传,我觉得那三个劫持凌云的和尚,不是白侯府指使的。

  从他们的目的来看,又是和尚作案,倒像是想改变凌云一生的轨迹一般。”

  “您说的很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陶予安,此时愤愤的插话。

  “这都怪我烂好心,识人不清,一时心软,给家里带来了无尽祸患。”

  陶予安双目赤红,拳头紧握,心里一遍遍的骂自己。

  “不,爹爹,这不怪您,您并没有做错什么?

  错就错在有些人不值得同情,有些人忘恩负义。

  小人终其一生都在琢磨如何害人,又岂是您能防得了的。”

  陶凌晓劝道。

  他知道,陶予安这三年其实一直活在愧疚里。

  可是,这怎么能怨他呢?

  善良,不应该被责怪。

  要怪,只怪那些忘恩负义之人。

  “怎么回事,你们跟我好好说说。”陶予平见自己的弟弟愧疚难安,心急的问道。

  陶予安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这事,说来话长……”

  他把自家与养女及京城陈府之间的恩怨跟陶予平细细说了一遍。

  “砰”

  一声巨响,吓了众人一跳,纷纷循声看去。

  “岂有此理!老子现在就回京杀了那窝狼心狗肺的东西!”

  只见安寻暴躁的挥舞着手中不知打哪儿弄出来的软剑,他身后的一张椅子已经报废。

  眼见他往外冲去,陶凌云急忙拦住他,“寻大叔,您稍安勿躁。”

  “安不了,安不了,我安不了!”安寻猛的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