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06章 “错章”已修改。(绝情崖)-《将门:爷爷莫慌,老子真无敌了!》

  把大家都送走之后,叶昆独自来到乌朵在军工厂的宿舍。

  这是当初乌朵死皮赖脸跟叶昆要的房间。

  可当他进门,却发现房间空了。

  乌朵所有的个人用品全都不见了。

  “嘶……这丫头真生气了?不会吧,她那性格不至于啊。”

  找来一个平时负责乌朵起居饮食的女兵问了一下才知道,刚才乌朵哭得像个泪人,跑回来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女兵没能劝得住。

  叶昆问乌朵的去向,女兵支支吾吾就是说不知道。

  叶昆去了平时乌朵最喜欢光顾的那些车间和陈列室,但大家都说没看到。

  去乌涂家里也没找到人,不过乌涂倒是心脏大得很,还劝叶昆别太上心,说乌朵那丫头肯定没事儿。

  但叶昆心里总是有些忐忑,越是这种大大咧咧的人,如果真是较真儿了,说不定就钻了死胡同。

  叶昆骑着马,在城里漫无目的地找着。

  现在才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很了解乌朵,确切地说,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乌朵。

  直到傍晚,他路过当初跟司徒青父子引发矛盾的那个药材铺,掌柜的一眼就认出他来。

  “给驸马爷请安!”

  掌柜的满脸堆笑。

  自从他的药材铺发生了那次事情之后,生意就好到爆。

  特别是之前叶昆泡澡的那个浴桶,现在好多人都争先恐后,不惜重金也要在里面泡一泡。

  每天买药材和泡澡的人络绎不绝。

  叶昆笑着点了下头,随口问了一句,“看到乌小姐了吗?”

  本就是无心一问,可没想到掌柜的连连点头。

  “看到了呀。乌小姐下午还来这里了呢,在您泡澡的那个房间里面坐了很久。我把所有预定泡澡的客人都给推了。乌小姐大概在房间里坐了一个时辰便离开了。”

  叶昆一下子来了精神,“她去哪了?”

  掌柜的指了指城外的阳明山。

  “小的也问了,可乌小姐没说。她看起来有点心情不好,问我在哪里能看到太阳落山的美景。我就推荐阳明山的绝情崖,看方向,乌小姐应该是去了阳明山。”

  话音未落,叶昆已经绝尘而去。

  城内不许策马狂奔,即便是骑马也要慢行。

  叶昆不停地大声喊着:“对不起!请让让!”

  好多百姓刚开骂,却发现是驸马爷,马上都很自觉地让开道路。

  一传十十传百,消息传递的速度远比叶昆的马要快。

  整条通往城门的街道中间没有一个人。

  大家都分列两侧,甚至还自发地手拉手,为叶昆开开辟一条道路。

  抬头望去,已经快要落山的太阳变得血红,叶昆猛催战马向前。

  来到山脚,叶昆找人询问之后,仰头看向高高矗立的绝情崖。

  “嘶……这可挺高啊。”

  他将战马拴好,气运丹田,施展星澜微步,快如疾风一般冲向绝情崖。

  刚才那个老乡说这个地方之所以叫绝情崖,就是因为人在上面看着日落会有一种与世脱离的感觉。

  据说每年都有一些想不开的人从上面跳下去。

  此刻叶昆心急如焚,脚下的靴子被野生藤蔓和一些不知名的荆棘刮破好多口子,有一些已经伤及皮肉。

  他白色的靴子被血染红了大半。

  眼瞅着太阳已经到了对面的山尖,用不了多久便会落下。

  叶昆脚底下快擦出火星子,即便内力已经堪比半步绝巅,但还是被这高山折磨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终于来到绝情崖。

  登顶的那一刻,他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

  落日的余晖洒在山崖,给这里的一切都镀上一层金色光芒。

  前方五丈便是断崖。

  断崖之上,一道俏丽的背影站在那里,清风吹动衣裙,让那背影飘飘若仙。

  此时,乌朵两手似乎合于胸前,好像是在祈祷,还不时地点着头,两只香肩也在微微颤动。

  这幅画面虽然比任何大师传世的画卷都要美上百倍,但在叶昆眼中却成了恐怖的代名词。

  坏了!这丫头真是想不开了,这是要做最后的祈祷吗?

  他刚想出声,便赶忙把话咽了回去。

  不行!

  人在这个时候往往都是情绪激动的。

  如果贸然出言阻拦,说不定就起了反效果。

  叶昆是学过心理学的,马上整理了一遍思路。

  他深吸一口气,放轻脚步向前走去,声音温柔得像是怕惊扰了山间的风:“朵朵......“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这段日子,是我亏欠你太多。你总是像个小太阳似的围着我转,我却把你的好当作理所当然。“

  崖边的身影微微一僵,紧接着便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但依然没有回头。

  叶昆看到乌朵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地映在石壁上。

  “记得在军工厂你第一次偷震天雷被我逮到,你理直气壮说要做烟花给我看;后来每次闯祸都眨巴着眼睛装无辜,其实我知道你就是想引起我注意......“叶昆喉结滚动着,声音渐渐哽咽,“可我总是忙着练兵造枪,连你换新发簪都半个月没发现。“

  山风卷起几片枯叶,叶昆染血的靴子在石板上洇开暗痕:“今天看你哭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猛地攥住心口的衣料,“这里疼得像是被火铳轰了个窟窿。“

  “你说我偏心,我认。“他苦笑着摇头,“给澜澜设计安胎食谱,陪小霜绣肚兜,连桑布才来几天我就急着造孕妇椅......“声音突然破碎在风里,“可我的朵朵呢?你崴了脚都是自己蹦跶着去找军医......“

  崖边传来“咕咚“一声吞咽的动静。

  叶昆本是想要按照心理学的套路走的,但说着说着,他发现那些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如果因为自己对乌朵的疏忽,而失去乌朵,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悲哀和遗憾。

  他眼眶微微有些翻红,往前挪了半步:“方才在靶场,看你往袖子里藏震天雷的样子,我突然怕极了——“他猛地提高声调,“怕哪天你再也不来偷我的火药,怕再也听不到你喊'狗男人'......“

  “胡说!“

  乌朵突然转身,油汪汪的嘴角还粘着孜然粒,“我才不会......“话没说完就被羊肉串的竹签戳到脸颊,手忙脚乱去擦时,怀里的油纸包“哗啦“散开,七八根啃得乱七八糟的羊肉串滚落悬崖。

  叶昆整个人都傻了,愣在原地,打死他也猜不到这个场面。

  乌朵急得直跺脚:“都怪你!王记铺子最后一炉肉串全被我买来了!“她突然扑过来捶他胸口,“赔我的羊肉串!“

  崖边石台上,吃剩的竹签在晚风里轻轻摇晃,不知何时被摆成了歪歪扭扭的爱心形状。

  叶昆呆立在原地,看着乌朵气鼓鼓地捶打自己胸口,一时间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崖边的风卷起她散落的发丝,混着烤羊肉的香气扑面而来。

  “你……你不是要跳崖?“叶昆声音发颤,指了指地上散落的竹签。

  乌朵翻了个白眼,又掏出一根羊肉串咬了一大口:“跳什么崖?我是来吃独食的!“她含糊不清地说着,油渍顺着嘴角滑到下巴,“谁让你今天凶我……“

  叶昆这才注意到,崖边一块石头旁边散落着几个空酒壶,还有一个用石头垒的小炭炉。

  他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腿一软直接坐倒在地,染血的靴子蹭在青石板上格外刺眼。

  “你的脚!“乌朵惊呼一声,羊肉串“啪嗒“掉在地上。

  她蹲下身一把扯开叶昆的靴子,看到里面被血浸透的布袜时,琥珀色的瞳孔猛地收缩。

  叶昆想抽回脚,却被她死死按住。

  乌朵手忙脚乱地撕开自己裙摆:“你傻啊!这山上全是毒荆棘!“她声音里带着哭腔,用布料裹住他脚踝的动作却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琉璃。

  “我以为……“叶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夕阳的余晖给乌朵的侧脸镀上金边,她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鼻尖因为着急而微微发红。

  乌朵突然抬头,两人鼻尖几乎相碰:“你以为我要跳崖?“她眼睛瞪得圆圆的,“就因为你打了我屁股一下?“

  叶昆喉结滚动,突然伸手把她搂进怀里。

  乌朵身上还带着炭火和孜然的味道,暖烘烘的像个小火炉。“我跑遍全城找你……“他把脸埋在她肩窝,声音闷闷的,“连红袖飘香院都去问了。“

  “你去青楼找我?“乌朵猛地推开他,却在看到他泛红的眼眶时愣住了。她突然“噗嗤“笑出声,伸手戳他额头:“狗男人,你也有今天!“

  山风突然转急,吹得炭炉里的火星四溅。

  乌朵手忙脚乱地去抢救剩下的肉串,却不小心碰倒了酒壶。

  琥珀色的液体在石板上蜿蜒流淌,映着最后一缕夕阳,像融化的黄金。

  “其实……”乌朵背对着叶昆摆弄竹签,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我是来许愿的。“

  她指了指悬崖边那棵歪脖子树,枝丫上系满褪色的红布条,“听说把愿望写在布条上扔下去,就能实现。“

  叶昆一瘸一拐地走过去,看到最新的一条红布上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着:“想让狗男人多看我一眼“。

  布条末尾还画了个吐舌头的小人。

  乌朵涨红了脸去抢,却被叶昆抢先拽下来揣进怀里。

  “你干嘛!“乌朵急得跳脚,“不灵了怎么办!“

  叶昆突然从靴筒里抽出匕首,“刺啦“割下一片衣角。

  他用炭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系在最高的树枝上。乌朵踮着脚也看不清内容,急得直扯他袖子:“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