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萧宴抵达西北-《与前夫和离夜,将军在我榻上贪欢》

  萧宴不得不感慨,大丫就是家里的女诸葛。

  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住她一点儿。

  这件事,萧宴压在心里也是难受,又知道他们两口子向来谨慎,就斟酌着把事情始末说了。

  大丫自认为经历许多,早已处事不惊,可是听到之后依然震惊万分。

  蒋玄更是一脸不敢置信。

  ——就这样,把太子给睡了?

  而且,直接就怀上了?

  说起来,故事的开始这般离奇,三丫肚子里的孩子,倘若是个儿子,日后没有一番大造化都说不过去。

  “……我一想到她自己怀胎十月,还要担惊受怕,就辗转难眠。”萧宴眼神坚毅,眼里也含着泪光。

  百炼钢,在从小带大的女儿面前,也得化作绕指柔。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三丫独自面对那样艰难的时光。

  “这件事,我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告诉你娘。”

  大丫颔首,“不告诉她是对的。”

  这件事陆弃娘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只是多一个人跟着操心和揪心。

  而她现在,已经殚精竭虑,不应该再给她增加负担。

  大丫很快就冷静下来,沉着应对。

  “爹,您要去的话,我给您找一个可靠的女医,再带上我身边的随安。”

  毕竟生孩子这种事情,得有女子在身边照顾。

  大丫已经知道事情原委,所以她提到的人,一定是极可靠的。

  “但是对她们,也不能提起太子殿下。”

  最多,只能当成“丑闻”藏着掖着。

  “而且另外,还得把孩子的出生日期,往后推两个月……到时候,就说您出去打猎的时候,捡到一个弃婴……”

  大丫面面俱到,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设想周全。

  萧宴点头。

  他可以骄傲地说,他的几个孩子,个个都扛事。

  蒋玄则道:“要不要把孩子带回京城?我怕三妹妹她一个人,照顾不好孩子……”

  “到时候我问她。她若是想要留在身边,就留下;若是照顾不过来,我就带回来。”

  萧宴之前就是这么想的。

  无论三丫做什么决定,他都无条件地支持她。

  这是老父亲对女儿的拳拳之心。

  “太子这边,我怕露馅。”蒋玄又道,“既然他已经知道,您看要不要再去提醒他一下,不要太明显了?”

  万一刘俭脑子一热也去西北,那皇后想不怀疑都难。

  “他不会的。”萧宴冷声道。

  虽然他不喜刘俭,甚至想劈了他,但是刘俭沉得住气。

  而且这小子,有点皇上那种扮猪吃老虎的意思。

  “我现在只盼着,三妹妹也生个女儿。”大丫幽幽地道。

  这样即便日后身份暴露,也不会引起轩然大波。

  倘若是个儿子,占了长子的名分,极容易卷入夺嫡之争。

  ——他们家似乎,总是不可避免地被推进夺嫡之中。

  “不管生什么,我都会护着皎皎和她的孩子。”萧宴目光幽深。

  如果三丫生儿子,瞒不住了,那他豁出去脸面,去找皇上,挟旧恩以报,也要为三丫的儿子要个该有的名分。

  但是三丫,还是要留在她想要留下的地方,自由自在。

  那个孩子,萧宴可以亲自教养。

  他活着,要做女儿们的倚仗;他不在,也要让她们余生有靠。

  “爹,既然决定了,那就尽快出发吧。”大丫道,“家里您不用担心,还有我和相公在。”

  萧宴看着大丫,面上有动容之色。

  好像老大总是这样,默默地承担很多。

  “昭昭,你刚生完,要好好照顾自己。外面的事情,我会吩咐蒋玄。”

  不过总体不用担心,天塌了,还有皇上在。

  大丫笑着点头:“爹,您不用担心我,家里这么多人呢。”

  而且大丫现在也可以说“桃李满天下”了。

  自生下阿瓷后,贺礼如潮涌至。

  她不缺陪伴和关爱,只担心远在边关,真心话都没有一个人可以讲的三妹妹。

  萧宴很快就启程了。

  陆弃娘还和大丫唠叨:“这事可千万兜住了,别让二丫知道。要不我都怕那丫头,和你爹断绝关系。”

  本来她是要去看二丫的,但是实在走不开。

  加上国公府那边,竟然派了几十个人南下伺候,体面周全都有了。

  陆弃娘忙得脚不沾地。

  主要是,她真的怕自己一走几个月,那些男人再出点什么幺蛾子,让之前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萧宴前脚刚走,后脚刘俭就得到了消息。

  “殿下,侯爷已经启程去西北。”

  “知道了。”刘俭摆摆手让人退下,脸上没有什么情绪,但是心里却格外难受。

  姐姐,我很想去看你。

  但是我不敢。

  在我有能力保护好你和孩子之前,我必须克制。

  目光所及,殿外石榴树已绽出灼灼红花,在明朗的日光下艳得刺目。

  那鲜活的生命力反照出他此刻的困局——万物滋长的季节,他却只能将最深的牵挂压入心底。

  与此同时,一股自我怀疑如同藤蔓,借着这初夏的溽热悄然滋生,缠绕上心头。

  ——究竟何时才能重逢?

  他那些看似周全的谋划,真能如愿实现吗?

  窗外骤起一阵喧闹蝉鸣,声声急促,仿佛在催促着答案,却又很快淹没在更深的寂静里。

  萧宴日夜兼程,风尘仆仆,终于抵达西北。他甚至来不及换下沾染尘土的外袍,便径直闯入三丫所居的院落。

  一名面生的婆子却不识得他,见状急忙上前阻拦,张开双臂挡在门前,厉声道:“你是何人?怎可擅闯将军住处!”

  旁边一名眼尖的亲兵立刻认出来人,慌忙拉住那婆子,低声道:“快住口!这是侯爷,是咱们将军的父亲!”

  正当院外一阵轻微骚动之际,三丫清亮却略带慌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无妨,让我爹进来吧。”

  屋内陈设简单,三丫端坐在书案之后,手握书卷,仿佛正专注于公务。

  她抬起脸,努力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语气刻意放得平稳:“爹,您怎么突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