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礼,你熬的姜汤好难喝-《外室有孕?手撕全府改嫁禁欲首辅》

  萧砚礼眉心突突地跳,原地站了片刻,闭了闭眼,到底还是转过身拾起桌上耳坠递给她,“发烧了乱动什么,这东西又不会长脚跑了。”

  江照棠被他斥了句,哼哼着夺过他手里坠子,对着烛火打量。

  她对首饰不甚上心,因此盯着那翡翠坠子看了半天也辨不清是不是自己的。

  “你做什么?”萧砚礼呼吸一滞,瞧着她挽起耳边鬓发,去解另一只耳朵上的坠子。

  动作间,寝衣散开一角,露出一段莹白臂膀。

  萧砚礼几乎是狼狈转过身。

  “嘶。”听着身后小声呼痛声,萧砚礼又是眼皮一跳,没有动作。

  “疼。”身后再次响起软绵绵的抱怨声,透着分娇气。

  江照棠原是想解下另一只耳朵坠子比对的,不想坠子勾住发丝,解了半天没解下来,还扯着耳朵疼。

  就在她百般不得章法之际,身前忽地降下道黑影。

  生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揉弄她的耳垂,呼出的热气扑洒在脖颈间,激的江照棠直想往后躲,却叫一只手按住肩膀,不许她动弹。

  “躲什么,耳朵不要了?”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透着分不耐。

  冰凉的关节蹭过她的脸,动作轻柔地解开缠在一起的发丝,慢慢摘下那只翡翠坠子。

  两只耳坠都被丢进她手里,江照棠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慢慢眨了眨眼睛看向皱眉盯着自己的萧砚礼,“哦,还真是我的。”

  说完,江照棠随手把两只坠子一搁,拉起被子盖住头顶就要继续睡觉。

  萧砚礼看着她动作,眼皮跳了跳。

  她那几个丫鬟就这么心大,放着一个脑子不清醒的病人自己在屋里,也不怕她将自己闷死。

  江照棠脑袋一阵阵发疼,这会子晕乎乎往被子里埋,汲取到热意后闭上眼就欲继续睡。

  然而她眼睛闭上还没一刻钟就被一双冰凉的手从被窝里刨了出来,泛着凉意的指腹蹭过自己脖颈,冻的江照棠直缩脖子,“大胆,是——唔。”

  瓷碗贴上她唇瓣边缘,刺鼻的姜味熏得江照棠睁开眼睛,正对上萧砚礼那双冷冰冰的眼睛。

  不知怎的,江照棠从他眼里看出不爽两个字。

  “张嘴,喝了。”大半夜被母亲赶出来送坠子就已经够挑战他耐心了,这会还要照顾烧的像傻子的病人简直是在他底线反复横跳。

  江照棠牙关紧闭,慢吞吞吐出两个字,“不喝。”

  说完她转身就要往被窝里钻,险些撞翻那碗姜汤。

  然而不论她怎么钻,被窝好像都离自己很遥远,江照棠定睛一瞧,原是一只手揽住她腰身。

  不等江照棠浆糊似的脑子反应过来,就被那只手拖了回去,按回去做好,那碗刺鼻难闻的姜汤再次送到唇边,伴着冰冷不耐烦的声音,“喝了。”

  江照棠低头看了眼澄黄的姜汤,又看了眼眉心轻蹙的萧砚礼,“你好凶。”

  “我不喝。”

  说着她闭上眼开始哼哼,“我要饴糖。”

  萧砚礼舌尖顶了顶上颚,“巴掌要不要?”

  “从前我生病的时候娘总会给我吃一颗饴糖,糖是甜的,吃下去就不苦了。”江照棠嗓音轻飘飘的,“娘的手是暖的,落在背上轻轻的。”

  萧砚礼一怔,他知道江家夫妻二人在江照棠幼年时就离世了。

  “你的手好凉,熬的姜汤也难闻。”江照棠转过脸,闭上眼睛小声呢喃。

  萧砚礼抿唇看着她,动作有些粗鲁地将人又翻过来,锲而不舍地端着姜汤凑到她唇边,带着商量语气,“先喝了,饴糖欠着,以后补给你。”

  江照棠眉心皱起,唇瓣紧抿,小声嘟囔,“以后是什么时候,你们都这么说,可谁都没回来。”

  “我已经等了好久了。”

  见身边人久久没动作,那双手还凉的冻人,江照棠不高兴地往被窝那边翻滚,“我要睡觉了,你走开。”

  后背忽地让人轻轻拍了一下,手法生疏,力道却很轻,像是怕拍疼她。

  “没骗你,明日就带你去买饴糖。”

  后背被人一下一下轻拍着,江照棠磨磨蹭蹭转过脸,“真的?”

  萧砚礼颔首。

  江照棠慢吞吞坐起来,捧着那碗姜汤小口小口喝了,一张脸皱起来,将空碗递还给他,“难喝。”

  萧砚礼轻嗤一声,抽出块帕子粗鲁地给她擦了擦嘴角,掀过被子盖住她。

  他这大半夜做贼似的去江府厨房偷拿姜块熬汤也不想想是为谁,还嫌弃难喝。

  随手把空碗放在床头,他起身想走,不想衣袖被拉住。

  水盈盈的眸子一眨不眨看着自己,“说好的,明日要带我去买饴糖。”

  萧砚礼垂下眸子看着她,将她手塞回被子底下,“嗯,知道了。”

  江照棠这才心满意足闭上眼睛入睡。

  行至窗边,萧砚礼瞥见那叠的好好的放在软榻上的衣服,顺手捞起来,翻窗出去了。

  次日一早江照棠是被揽月的惊呼声吵醒的。

  “怎么了?”她嗓音还有些哑,从榻上坐起来。

  她才梦见她娘给她拍背,拍着拍着突然握着戒尺问她有没有好好听夫子的话,要她伸出手打手板,把她吓的不轻。

  “小姐,我们府里进贼了,昨晚您房间有人来过。”揽月信誓旦旦开口。

  江照棠正要说没有,她是生病了又不是死了,有人踏入她房间她定是第一个发现的。

  然而目光瞥见搁在床头的那口空碗和躺在脚踏上睡得正香的黑心肝,江照棠莫名生出股心虚。

  昨晚似乎好像依稀真的有人来过,她还闹了一会,非说他熬得姜汤难喝,没有她娘的好喝。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看着江照棠直愣愣躺回去,扯过被子盖过脑袋,揽月吓了一跳,险些要人去喊大夫。

  “我没事。”江照棠躺的安详,躲在被子底下瓮声瓮气,“揽月,你说你现在去萧府送个信,说我昨晚吃错药疯了会不会有人信。”

  揽月担忧地揭开盖在江照棠脸上的被子,伸手贴上她额头试了试温度,喃喃自语,“这温度也退了呀。”

  “小姐您可别吓奴婢,要不奴婢还是给您换个大夫看看吧。”揽月起身就要走。

  “等等。”江照棠拉住她,带着壮士断腕的决绝语气,“还是给我梳妆吧,我要去买饴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