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章 危机逼近-《弃妃撩人,疯批九千岁俯首称臣》

  内侍不敢多说,躬身后退将行刑的位置让给陆言卿。

  鞭子入手冰凉,褐色的鞭身泛着冷光,鞭尾沾染着猩红的血迹,

  眼神在握紧鞭子的瞬间变得森然,陆言卿抬手,冲着血肉模糊的背用力挥下,

  破空声伴随着皮肉撕扯声,如死鱼一般瘫在条凳上的虞灵被疼痛刺激,猛然挣扎起来,堵在唇中的布巾隐隐渗出血色。

  “父亲知道你的所作作为,定不会饶过你!”被宫人架着的陆言姝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怒骂着试图让陆言卿忌惮,

  回应她的是越发凌厉的鞭声,

  “陆言卿!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呵!

  陆言卿停下动作走到陆言姝面前,

  伸手,用鞭子手柄挑着陆言姝下颌,迫着陆言姝抬头,

  望着那张被汗水和泪水糊花,却同自己有九分相似的脸,陆言卿心中一阵恶心反胃,

  以前陆言姝总是顶着这张面容,同她一起回忆亡母,说与她姐妹同心,相依为命,

  相同的面容,伪装的乖巧让她误以为面前的双生姐妹是母亲留给自己最好的礼物,从未怀疑过其中真假。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蠢得可怜,

  被相似皮囊所蒙蔽,被她们母女二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好在,她没死!

  她有的是时间撕开她们的假面,将她们挫骨扬灰!

  “陆言卿,你别得意得太早......”

  已经撕破脸皮,陆言姝眼底的怨毒再也不加掩饰,

  她恶狠狠地剜着陆言卿:“你只能逞这一时的威风罢了!等父亲知晓,你定会比娘亲惨一千倍一万倍!你逃不掉的!”

  “逃?为何要逃!”

  陆言卿阴翳一笑,附身凑近,低声呢喃:“陆言姝,我得谢谢你才是!”

  “若不是你替换了虞灵的毒药,想让我在棺材中活活闷死,我恐怕还没机会活下来。”

  母亲病逝前形容枯槁的面容,替嫁前陆言姝母女丑恶的嘴脸,

  一帧帧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陆言卿眼眶红得几欲渗血,唇瓣被咬破腥甜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痛苦,

  身体上的疼,同心中的疼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她想刮花面前这张虚伪的面容,却被理智压下,

  现下不是最好的时机,

  陆言卿舌尖抵着上颌,逼着自己将目光从陆言姝面上挪开,起身,重重呼出一口郁气,用手中鞭子宣泄心中的仇怨,

  这一顿鞭子是虞灵欠她们母女三人的!

  “噼啪!噼啪!”

  鞭子一下下在空中挥出残影,长凳上的虞灵惨叫声哽在喉间,手臂无力低垂在长凳两侧,

  血水混淆着污秽在长凳下汇聚成小血洼,内侍忧心忡忡地按住陆言卿的胳膊,

  “县君,已经五下了......”

  骤然的阻力将陆言卿从心魔中惊醒,她揉着眉心,嗓子哑得发干:“收拾一下,按照皇后娘娘吩咐,将她们送出宫去。”

  气味繁杂的屋内闷得几乎喘不上气,

  陆言卿扔下鞭子夺门而出,顺着游廊大步疾行,脑海中翻来覆去都是报仇二字,

  恶人尚有一线生机,她的母亲却死的冤枉!

  还有她那从未谋面的嫡亲妹妹,更是被随意丢弃生死不知!

  “唔!”

  面前横过一只手,陆言卿眼前场景兀地翻转,面朝前被压在门扇之上,

  她下意识拔下头上发簪朝后扎去,

  发簪尖端堪堪入肉,手腕已然被铁钳般的手掐住,难进分毫,

  “陆言卿!你竟想杀我!”

  咬牙切齿的低咒在耳畔响起,压在身上的力道重了几分,

  “毒妇!本掌印昨夜就该掐死你!”

  熟悉的声音让陆言卿挣扎的动作僵住,她偏头向后,却只能看到男人凌厉的下颌,

  长睫颤动,她呢喃:“贺锦书?”

  “嗤!”

  崩裂的理智被讥讽的嗤笑扯回,

  陆言卿垂眸,眼底猩红的杀意渐渐消退,眨眼间,崩脱的情绪尽数敛去,

  “贺掌印如贼人一般鬼鬼祟祟躲在暗处偷袭,又何来的立场指责我下死手。”

  她轻哼一声,握住金簪的力道松懈,指尖挪动,将尖锐的尾端收入掌心:“喏,误会解除,贺掌印该松开了吧?”

  “县君?”

  窗外游廊隐隐传来内侍的呼唤声,身后未松懈的力道让陆言卿柳眉紧蹙,

  她肘部向后怼想要挣脱贺锦书的钳制,后脖颈上的大掌却兀的收紧,迫着她仰头难动分毫,

  “如意县君好生威风,武起鞭子来竟有武将的影子。”

  狭长凤眸微眯,贺锦书薄唇扯了扯,溢出一抹讥笑:“果真是萧家的种。”

  脆弱的后脖颈被大掌钳制,性命被人掌控在手中的恐惧令陆言卿心陡然一乱,

  紧贴门扇上的手收紧,指骨泛白,

  懂了,狗男人在报昨夜的仇!

  她苦笑,眼底流露几分无奈之色,

  还真是记仇啊!

  隔着薄薄的春衫,男人手上粗粝的茧子摩挲敏感的肌肤,惹出一片细密的疙瘩,让人忍不住缩起脖子,

  她不自在地绷紧身体,想驱散那股难以言喻的酥痒,

  “贺掌印躲在这儿不只是为了与我探讨昨夜发生的事吧?我倒是无所谓,一介闲人时间多得很,就是不知贺掌印是不是同样空闲。”

  听陆言卿提起昨夜,贺锦书薄唇紧绷成一条直线,

  唇上仿佛还残存着昨夜丝滑的触感,

  手下细腻温热的肌肤,如丝一般缠绕在指尖,

  盯着手下白皙纤细的脖颈,他心中生出一股想要折断的冲动,

  恍神间,怀中的娇躯如蛇一般蜿蜒,

  敏感之处被圆润擦过,激起一阵细密的疙瘩。

  贺锦书呼吸一窒,

  她想做什么!

  以为这样他就会心软放了她?

  凤眸漾起郁色,贺锦书猛然收手后退,

  失态只在瞬间,陆言卿转过身时,他面色已经恢复正常,抽出巾帕慢条斯理擦着手,仿佛陆言卿身上携带瘟疫一般,

  “被仇恨左右失去理智,陆言卿,你也不过尔尔。”

  斜眼睨着陆言卿,贺锦书阴郁道:

  “宋家已经告上刑部要求将烧毁祠堂的贼人捉拿归案。陆家会得到迁怒不假,你这个始作俑者却会承担宋家的大半怒火。”

  他轻笑,说不清是讥讽还是幸灾乐祸:

  “杀敌八百自损一千,陆言卿,你当真是作的一手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