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范建夜闯宫门,我要我的儿子!【跪求订阅,跪求月票】-《一人之下:从封神传承开始》

  范闲的身躯重重砸在庆帝脚下,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砖石,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终究力竭,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自己素未谋面的儿子就这么生死不知的倒在自己眼前,而且还是为了“护卫”他这个父皇。

  尽管范闲不知道他的身份。

  这一刻,庆帝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一抹恼怒的神色,眸子底处更是蕴含无尽的冰冷。

  区区一个畜牲,也敢伤朕的儿子,也配伤朕的儿子?

  “给朕拿下它!”

  庆帝一声怒喝,语气无比森寒。

  身旁的护卫出于庆帝安危,却欲再劝:“这孽畜凶顽,还请陛下速速移驾啊!”

  谁知,庆帝表情冰冷的夺过其手中刀,一刀将这名护卫穿胸而过,随后松开刀柄,任其身体带刀倒在地上。

  要是宫典在此,深知庆帝的脾气,定然会遵从庆帝的吩咐,不问生死的和朱厌搏杀。

  毕竟,帝命不可违逆!

  可惜,如此忠君之士就这么死了。

  其余护卫见状纷纷噤若寒蝉,不敢再劝,当即手持刀枪,选择和那即将扑上来的朱厌而战。

  此时,朱厌的阴影已笼罩整座殿前广场,转瞬之间,便赤足踏碎十二名禁卫的胸甲,骨肉爆裂声如年节爆竹般密集。

  而后,又快速的朝庆帝扑杀而来。

  只见那朱厌的巨爪已高高抬起,阴影笼罩而下,眼看就要将范闲碾作肉泥。

  庆帝眸中闪过一丝迟疑,还有气愤,气愤这些护卫的实力是如此的弱。

  随即,他眼瞳中寒光一闪,忽然抬手一摄!

  “铮!”

  旁边一名禁卫的佩刀竟凭空飞入他掌中,刀锋震颤,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为救范闲,庆帝终于出手。

  范闲决不能死,不管是因为他是自己儿子的身份,还是自己在范闲身上所布置的那些算计,在谋划未完成的那一天之前,范闲必须活着。

  朱厌的巨爪轰然砸落!

  庆帝身形未动,只是手腕一翻,刀锋斜斩而上。

  “嗤!”

  一道雪亮的刀罡真气如银河倒悬,刹那间撕裂空气,竟在朱厌的掌心斩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好硬的骨头!”

  庆帝眼中眸光一凝,神情冷峻,心中暗道。

  虽然庆帝未用全力,但大宗师的随手一击,斩楼断铁不在话下,但竟劈不开一个畜牲。

  “吼——!”

  朱厌吃痛,暴怒嘶吼,金竖瞳中的幽蓝火焰疯狂跳动,它猛然收爪,另一臂横扫而来,劲风呼啸,足以摧山裂石!

  庆帝冷哼一声,身形如鬼魅般侧移半步,刀锋顺势一撩。

  “唰!”

  刀光如电,朱厌粗壮的前臂上瞬间多了一道血痕,幽蓝色的兽血飞溅而出,落在地上竟腐蚀出缕缕黑烟。

  朱厌狂怒,双拳如擂鼓般砸向地面,整座庆庙剧烈震颤,砖石崩裂!

  庆帝却已纵身而起,手中长刀映着天光,化作一道匹练般的寒芒,直斩朱厌咽喉!

  “孽畜,朕今日便斩了你!”

  刀锋未至,刀气已先一步撕裂朱厌颈间白毛,鲜血喷溅!

  朱厌终于意识到眼前之人的恐怖,兽瞳中闪过一丝惊惧,竟猛地后跃,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庆帝落地,刀尖斜指地面,神色淡漠。

  “跑?”

  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冷冽的笑。

  “朕准你逃了吗?”

  朱厌腹部的幽蓝光芒骤然暴涨,如同深海中蛰伏的凶兽睁开了眼睛。

  庆帝眉头微蹙,本能地察觉到危险,手中长刀横在胸前,真气在周身形成一道无形屏障。

  “吼——!”

  朱厌仰天长啸,那声音不再只是单纯的兽吼,而是夹杂着某种诡异的金属震颤。

  它张开血盆大口,喉间幽蓝光芒凝聚成球,周围的空气因高温而扭曲变形。

  庆帝瞳孔猛然收缩,当即身形暴退。

  几乎在同一瞬间,朱厌口中的幽蓝光球化作一道炽热光束喷射而出,不断加大,甚至由幽蓝色渐渐转变为赤红色,所过之处,青石地砖瞬间汽化,两侧的汉白玉栏杆如同蜡制般融化。

  庆帝虽退得快,却仍被余波扫中。他手中长刀在接触光束的刹那便化为铁水,袖口已然化作飞灰。

  庆帝冷哼一声,真气鼓荡间将灰烬震散,但脸色已不复先前的从容。

  “陛下!”

  远处护卫惊呼出声,却被这毁天灭地的一击震慑,无人敢上前。

  朱厌一击得手,却不恋战,转身便逃。

  它粗壮的后肢在地面留下深深裂痕,速度快得惊人,更令庆帝震怒的是,这孽畜逃跑时竟不忘伸出巨爪,想要一把捞起地上昏迷的范闲!

  “放肆!”

  庆帝怒喝一声,身形如电射出。

  他右手虚握,地上散落的十余柄刀剑应势而起,如臂使指般朝朱厌后背激射而去。

  “叮叮叮———”

  金属碰撞声如雨打芭蕉。那些刀剑刺在朱厌背上,却只留下浅浅白痕,便被弹飞。

  庆帝眼中寒光更盛,足尖一点,整个人如大鹏展翅腾空而起,右手并指如剑一道凝练到极致的真气破空而出。

  “噗!”

  这一指正中朱厌右肩,幽蓝血液喷溅而出,朱厌吃痛,身形踉跄,然后将范闲如同暗器一样祭出。

  同时,它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庆帝一眼,那眼神中竟似有几分人性化的讥讽。

  庆帝心头一震。

  这绝非寻常兽类该有的眼神!

  庆帝接过范闲,还欲要再追,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朱厌腹部幽蓝光芒再次闪烁。

  庆帝警觉地停下追击,却见朱厌并未再次发动那可怕的吐息,而是借着这短暂间隙,猛然跃过庙墙,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重重殿宇之间。

  庆帝转过头,目光冷寂的瞥过身后为数不多残余的护卫,只见这些护卫震撼的神情中还带着一丝惊惧。

  毕竟谁也想象不到,自己所一直护卫的陛下竟然会武!

  随后,在护卫不解的目光中,庆帝手中刀光划过,将他们尽皆斩做两节。

  他为大宗师之事绝对不可暴露,所以这些护卫只有死路一条。

  庆帝独自立于废墟之中,衣袍无风自动,他低头看着掌心一道被原子吐息灼伤的焦痕,眉头紧锁。

  这孽畜的实力远超预计,更诡异的是它最后那个眼神。

  良久过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之前因受伤晕死过去的宫典终于率大批禁军赶到,看到满地狼藉和庆帝手上的伤,这位八品上高手面色大变:“臣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庆帝摆摆手:“查清楚这孽畜从何而来。另外……”

  庆帝面沉如水,声音冷得能冻裂金石:“传令鉴查院,封锁全城。活要见兽,死要见尸!”

  “那……地上的这位公子……?”

  宫典低头战战兢兢地问。

  庆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转瞬即逝:“送去太医院医治,告诉太医院,范闲若死,他们所有人陪葬。”

  众禁卫噤若寒蝉,纷纷领命而去。

  一番闹剧过后。

  庆庙数里外。

  一只银丝猴带着委屈的神情对着孟凡呜咽,指着自己快要愈合的伤口不断比划,仿佛在诉说庆帝有多么可恶,就像是孩子在跟家长告状。

  其外形就像是软萌可爱的金丝猴一样,只不过由金丝变成了银丝,靛蓝色的面孔也变成了朱红色。

  孟凡提起这只小猴子,笑道:“行了,别卖弄了,知道你有功,回去之后,我赏你一枚水蜜桃吃。”

  只见这银丝猴当即不叫了,脸上也泛起几分欢喜的神色。

  会哭的猴儿有桃吃,孙爷爷诚不欺我!

  随后,孟凡反掌间将这“朱厌”收起,看着庆庙的方向喃喃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依,范闲,这次受伤,也许是福非祸,亦或许你就真的死了。”

  “就看你这位便宜亲爹,愿不愿意救你吧!”

  ————

  范闲受伤的消息虽然被掩盖的很好,但是直到深夜,范闲依旧没有来到范府之中。

  得知庆帝今日安排的范建马不停蹄的跑至宫中,也顾不得什么宵禁了,直接在皇宫门前跪见。

  “陛下,司南伯范建范大人非要在皇宫门前求见,好像闹的不轻!”侯公公在一旁小心翼翼道。

  庆帝揉了揉脑袋:“宣他进来吧,要是今日朕不给他个答案,还不知道要闹成个什么样子。”

  不久后,只见范建气势汹汹的在侯公公的带领下走进殿门,在对上庆帝冰冷的眼神后,不禁气势一颓。

  当即拱手行礼道:“臣,范建,见过陛下!”

  “风风火火,夜闯宫门,像什么样子,有你这样的臣子吗?”庆帝一脸不满道。

  但庆帝心里却清楚,要不是陈萍萍不在京,恐怕夜闯宫门的就不止范建一人了。

  听到此言,范建的腰板不由得又挺直了起来:“陛下,按照时日,范闲今日便应该到范府,臣也问过虎卫了,是陛下手下的侯公公接走了他。”

  老子要儿子,天经地义,我怕谁啊!

  “臣就问一句,臣的儿子呢?”

  范建一口一个儿子,听得庆帝极其不爽,本来他因为今天的事情就十分烦闷,再加上范建这一出,心情就更糟了。

  但好在,这种局面他早已预料到了,只见庆帝迟疑一下,才站起身来,叹了口气道:“你跟朕来吧!”

  瞒着范建肯定是不行的,而且也瞒不过去,就算瞒过去了,范闲伤好之后一问,什么不清楚?

  而且,这次范闲受伤极重,按照太医院所说,其五脏六腑都有伤势,却因那特殊的真气吊住了一条性命。

  能不能撑得过去,还两说呢!

  总不能真就不让范建一点都不知道吧!

  范建跟在庆帝身后,一直来到太医院中。

  此时的范闲躺在锦榻之上,面色惨白如纸,唇边不断溢出暗红的血沫,每一次微弱的喘息都像是从破碎的肺腑里硬挤出来的。

  他的胸骨凹陷下去,呈现出诡异的塌陷弧度,仿佛被巨兽的利爪生生按碎。

  太医剪开他的衣衫时,皮肉之下淤紫一片,肋骨断茬刺破肌肤,森白的骨尖上还挂着细碎的血珠。

  更骇人的是他的内伤,五脏六腑尽皆移位,经脉寸断,那股九阳真气就像是在拼命粘合玻璃碎片一般。

  太医院首正颤抖着施针,银针刺入穴道的瞬间,范闲的皮肤下便泛起诡异的青黑色,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血肉深处腐蚀蔓延。

  “肺脉已损其三……”

  老太医的声音发颤,用银针沾了范闲吐出的血,在烛光下竟泛着幽蓝的异色,转瞬间整个银针便变为黑色。

  “这……这非寻常伤势,怕是沾了剧毒啊!”

  “朕就问你,能不能救?”

  太医院首听到庆帝的声音,慌忙下拜:“陛下,眼前之人全靠自身真气为继,其一身伤势太重,非我等可以医治,除非……”

  “除非什么?”

  范建急切的一把将老迈的太医院首揪过,大声质问道。

  “除非有一位和他修有同样真气的人,让那个人消耗真气,重整其经脉,让其体内那股特殊真气运行,或有一线生机。”

  “虽然这样那人的真气会受损,但毕竟是救了一条性命啊!”

  “同样真气的人?”

  庆帝不由得眯起眼睛,脑海中闪过几缕思绪。

  范闲的一身霸道真气似是而非,此时此刻,庆帝也摸不准范闲究竟修炼了什么功法。

  “若是找不到修炼同样真气的人呢?”庆帝问道。

  太医院首回禀道:“那就难了,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庆帝瞅了一眼他,随后语气冰冷道:“那你就陪葬吧!”

  太医院首顿时一惊:“啊?!!”

  此时此刻,范建立在榻前,指节却是捏得青白。

  殿内烛火幽微,映得他眉间沟壑如刀刻般深重,在庆帝的摆手下,太医们垂首退至一旁,金盆中的血水尚在微微晃荡。

  “陛下。”

  他忽然转身,衣袍广袖在青砖上扫出半弧暗影,“臣斗胆一问……”

  话音未落,庆帝的玄色龙纹靴已踏碎地上血光:“朕知道你要问什么。”

  “那便请陛下明示!”

  范建猛然撩袍跪地,玉带扣在砖石上撞出脆响,“犬子奉诏入京,为何此刻筋断骨折躺在太医院?”

  烛花噼啪爆开,惊得檐角铜铃轻颤。

  “遇了头孽畜。”

  庆帝拇指摩挲着袖中焦痕,语气淡得像在说折了支狼毫,“朕已命鉴查院彻查。”

  “孽畜?”

  范建霍然抬头,眼底血丝如蛛网密布,“庆庙重地哪来的孽畜?宫中禁军呢?什么事要他一个孩子陷阵冲锋?”

  “为什么范闲重伤躺在这里,陛下……”他膝行半步又硬生生止住,喉结滚动咽下后半句诘问。

  敢这般询问庆帝的,恐怕也就范建一人了。

  庆帝眸色一沉。

  是在问他为什么好好的站在这里,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