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卖身葬父-《世子大婚日,逃妾带崽死遁了》

  “粮食?”

  铺子的生意还不错。

  周莞青也跟着赚了不少钱,她现在想跟着孟时岚和双儿再做点儿什么买卖。

  只是她十分讶异,在京城里世家夫人开的铺子都是衣裳首饰,或者笔墨纸画。

  粮食都是庄子上自家种的,鲜少有来粮食买卖。

  她知道她们在定县做的就是粮食。

  但是在京城没有人缺衣少食。

  这一行还能行得通?

  思及此,她还是委婉道,“京城的粮行基本上都被保持在农司袁大人的手中。”

  “咱们开粮行虽然不至于被为难,但也赚不了多少钱。”

  孟时岚回京后,她就一直都想再开个粮行。

  而在围场,陛下的坦诚让她更加笃定。

  “民以食为天,纵是繁华的京城,也不能让人做到人人富足。”

  “京城之外,需要粮食的人大有人在。”

  周菀青呆愣了一瞬,“赚穷人的钱?”

  “可……做买卖不都是赚有钱人的钱吗?”

  孟时岚笑了下,“可是穷人也要填饱肚子。”

  “我们或许只能赚一两个铜板,但是人多啊。”

  周菀青还是觉得做锦衣华服,珠宝首饰更赚钱。

  虽然人多,但是一两个铜板要攒到什么时候去。

  孟时岚见她不看好粮食,也强求。

  “现在是秋收的时候,我和双儿就要着手收粮的事儿,这段时间铺子里你就多费心。”

  周莞青,“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看着铺子。”

  收粮已经是双儿信手拿捏,做习惯了的事。

  镇国公府历年来,赏赐的良田颇多。

  都是庄子上的管事在管。

  孟时岚一直没有抽出空去核查田地的账面。

  现在正好一并清查了。

  麦田黄澄澄的一片,下车就闻到了麦香味。

  双儿很是熟练地上前与种田的佃户攀谈。

  镇国公府往年都没有主子在京,田间的所有管理,收粮,发钱,都是管事。

  所以,庄子上的管事权柄很大。

  大到只要他想贪污昧下,谁也不能察觉。

  孟时岚来的时候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当庄子得到消息,匆忙赶来时,双儿已经聊得差不多了。

  庄头擦了一把额上的汗,“今儿小姐怎么来了,提前招呼一声也好让小的给您准备上解渴瓜果。”

  孟时岚,“只是路过,看到田间风吹麦浪煞是好看,才下来看看。”

  砖头松了一口。

  这附近确实有一处红枫林,每年到这时专门来看景儿的人不少。

  “小姐还没来过我们庄子,这一片都是府上的田庄。”

  “过些时西边的青李熟了,小的挑些好的给府里送去。”

  孟时岚,“佃户们的收成怎么样?”

  庄头看了一眼田里,“今年丰收,佃户们的收成都挺好。”

  “那就好。”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最后她看了一眼双儿,“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庄头站在路边,目送她们离开。

  直到马车走了好远。

  双儿才开口,“这个庄头肯定有问题。”

  “这边都是上好的良田,好些佃户的孩子却面黄肌瘦,竟然都比不上东山庄子的佃户。”

  “我问了好一些佃户,没有一个人肯说实话。”

  “眼神躲闪,好像多说一句话就会魂归西天。”

  孟时岚点了下头,“这个庄头的底细要查清楚。”

  “还有他和京城里各粮行东家的关系。”

  双儿,“咱们之前整顿了铺子的管事,这次去了庄子肯定会打草惊蛇。”

  孟时岚笑了一下,“就怕不惊。”

  “只要他有鬼,就一定会有所动作。”

  “反倒不需要我们去调查,他就能自己露出马脚。”

  双儿扬眉一笑,“我去找魏寻帮忙,查人底细这种事儿他最拿手。”

  马车晃晃悠悠进了京城。

  走到某处时,被前面围观的人群挡住了去路。

  车夫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姐,前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围了好多人。”

  孟时岚没有探出头看,“掉头。”

  车夫刚拽着缰绳准备掉头时,后面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怎么驾车的,这里是你能掉头的地方吗!”

  后方不知何时又来了一辆马车。

  狭窄的道路,两辆马车卡着谁也不能后退。

  除非前面的人群散开。

  双儿探出头看了一眼。

  前面人群的中间,隐约只能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人。

  她随手薅住一个路人,“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堵这么多人。”

  “听说是一个姑娘卖身葬父呢。”

  那路人也没有看到什么情况,他也是听别人说的。

  “卖身葬父有什么好看的,真想卖,去人牙行把自个儿卖了不就行了。”

  “双儿,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堵在这谁也过不去,人多了怕是会有踩踏的危险。”

  双儿挤了半天才挤进去。

  确实有一位女子正在卖身葬父。

  围观的人也很多,却没有一个人出价。

  她看到地上的牌子,五两也不贵,从兜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就想让给她走,免得不知要堵到什么时候。

  旁人一把拉住她。

  “姑娘三思,这人可买不得!”

  “怎么买不得。”

  “她可是七杀之命!谁沾上谁死,姑娘可别因为自己的一时的善心害了全家。”

  “七杀之命?”

  “这姑娘一家是半年前来的,短短半年,爹娘弟弟全部死了个干净,现在剩最后一个爹,穷得连买张草席的钱都没有了。”

  双儿看了一眼,堵得严严实实的人群。

  “我不买,我这钱送给她了。”

  另一人道,“昨儿一好心大娘给了她一张饼子,今儿已经病得起不来了。”

  “前儿前街的麻子,说要筹钱娶她当媳妇儿,她也免了卖身之苦。”

  “今儿早上出门就被马车撞了。”

  “邪乎得很!”

  双儿犹豫了,“这么古怪。”

  “那你们围在这儿干嘛,就想围着倒霉?”

  另外一人笑了笑,“我前儿在这儿看了下,转头赢钱了,昨儿不信邪又来试了试,又赢了十几两。”

  “我今儿多站站,等会儿再去赌坊试几把。”

  闹半天,这围这么多人都是想吸好运呢。

  “真是无稽之谈!”

  一个身影走进了人群中。

  “姑娘,这是五两,你拿着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