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沈寒年,做人这方面你不行-《欲色臣服》

  沈寒年挂了电话,凉薄的眸光落在顾怀津左手,声音冷得刺骨。

  “顾少如果管不好自己的手,我不介意代劳。”

  他不爱姜云宁,但绝不容许任何人觊觎他的所有物。

  今天在谢府没当场发作,已经是给顾家留足了脸面。

  可偏偏顾怀津不识好歹,还要往他跟前凑!

  简直就是找死!

  “沈总,想必您误会了。”

  “我和云宁只是朋友!”

  顾怀津在这遇到沈寒年,纯属偶然,他为了不给姜云宁增加不必要的麻烦,特意解释了一句。

  沈寒年听到云宁两个字,眼底的冷意更浓了几分。

  叫得这么亲昵,还敢说没有猫腻?

  “呵!”

  “朋友?”

  他脑海里思索了一圈,除了姣好的外形,他没找到一个关于姜云宁的优点。

  人都是利己的!

  他不信,顾怀津没有所图!他跟姜云宁交好,姜云宁能给他什么价值?

  这个问题,想都不用想就能得到答案。

  顾怀津自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都说沈寒年冷漠凉薄,眼里只有沈氏的利益。起初,他以为不过是夸大其词,如今才真切尝到这句话的分量。

  沈寒年那双眼睛,看谁都像是在估价。活生生的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一排排贴着价签的货物。

  而姜云宁在他心里,价值低廉。

  所以,在面对自己和姜云宁交好时,他第一反应是觉得自己所图不轨。

  他心里替姜云宁感到不值。

  顾怀津挺直脊背,坦坦淡淡,直视着沈寒年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沈总,我们顾家,虽权势不如你们沈家,但家风教养一直很好。”

  “我父母从小教育我们,平等的尊重每个人。”

  “沈总,沈氏在你手上,的确蒸蒸日上,版图不断壮大,你作为老板,如果满分是一百分,你可以拿满分,但显然,在做人这个课题上,你不及格。”

  “把人和商品化等号,不仅贬低别人,也让自己掉价。”

  顾怀津拍了拍衣袖,他还约了人,说完这话,就要离开,走到沈寒年身边时,脚步顿了顿。

  “沈总,云宁很优秀!”

  “您不妨把你宝贵的时间,分在她身上一点点,哪怕是万分之一,你也不会说出今天这种话。”

  顾怀津压下心里翻涌的情愫,他对姜云宁的确有想法,可是,姜云宁爱的人是沈寒年。

  而且,听说姜云宁还怀孕了。

  他希望,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有个好归宿,被人珍惜。

  ……

  沈寒年胸口堵着一股无名火,回到别墅时,整张脸阴沉得骇人。

  管家小心翼翼的说:“少爷,赵医生来了,在上面。”

  沈寒年点了点头,去了姜云宁的屋子。

  两人虽然结了婚,但更多的时候是分房睡。

  这是他第一次进姜云宁的房间,扫了一眼四周,径直的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姜云宁。

  她紧闭着眼,脸色惨白,唇瓣干裂得几乎渗血。

  一只腿露在被子外,脚心缠着厚厚的纱布,小腿上还有几道狰狞的伤口,垃圾桶里是血迹斑斑的棉球。

  沈寒年眉头微皱,声音冷硬:“怎么回事?”

  “夫人脚心的伤,应该是昨天踩到了玻璃碎片,伤口很深,没有好好处理,诱发了炎症,今天伤口又崩裂,所以,缝合了五针。”

  沈寒年紧绷着脸,没说话,但身上的冷气十分瘆人。

  赵医生吞了吞口水,又连忙继续说:“而且,夫人忧思过重,应该让她放松心情。”

  “在孕期,愉悦的心情,对孕妇,胎儿都好!”

  沈寒年拉开凳子,在一旁坐了下来。

  审视的目光落在姜云宁身上。

  “姜云宁!”

  在沈寒年进来的那一瞬间,姜云宁就已经醒了,不过,本着眼不见心不烦,她没睁眼,继续装睡,没曾想,被沈寒年察觉了。

  她睫毛微微一颤,微微偏头,没睁眼。

  沈寒年指尖突然落在她小腿,伤口传来尖锐的疼痛。

  “嘶!”

  尖锐的疼痛让姜云宁猛地一颤,下意识挥开他的手,睁眼怒视:“沈寒年,你有病?”

  沈寒年冷笑:“有病的是你。”

  “受伤不知道处理?作践自己给谁看?”

  “还是说……”他俯身逼近,眼底尽是讥讽:“你在演苦肉计,想让我心疼?”

  “姜云宁,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在他眼里,她的一切行为都带着算计。

  晕倒,受伤,不过是她博取同情的手段!

  现在不就起效果了!

  她一晕倒,管家就急匆匆给自己打电话。

  本来他以为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结果,就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伤口。

  缝合五针而已,死不了。

  况且,这也是她自己作的。

  自己的身体,自己不重视,活该!

  就当给她一次教训!

  而且,姜云宁自从怀孕后,真是越来越矫情、作妖了,怀个孕而已,还进了好几次医院。

  眼底的不耐和嘲讽,尽数被姜云宁看在眼里。

  姜云宁攥紧被单,指节泛白,胸口剧烈起伏着。

  小腿的疼痛远不及心里万分之一。

  她知道沈寒年对她冷漠薄情,可是,她脚心的伤,分明就是他昨晚弄的。

  她昨晚受伤后,本来是要叫医生的,可沈寒年强行让她去照顾楚栖,等回到房间,伤口已经没流血,她就自己消毒包扎。

  原本伤口没有再次撕裂,是他在车里,肆无忌惮的做,她脚心的伤口才被撕裂。

  就连小腿上好几道伤痕都是当时在车里弄出来的。

  当时车里,血腥味那么浓烈,她不信,沈寒年没闻到。

  可他现在还倒打一耙。

  她忽然笑了笑,声音轻得发冷:“沈寒年,滚!”

  空气骤然凝固。

  沈寒年脸色一沉,眼底翻涌着暴怒:“你说什么?”

  姜云宁直视着他,一字一顿:“你聋了吗?我让你滚!”

  “现在就滚!”

  她用尽全力,猛地推开他,指甲划过他的下颚,撕开一道殷红,血珠渗了出来。

  沈寒年猝不及防被推得后退半步,怒火瞬间炸开:“姜云宁,你长……”

  沈寒年话还没说完,姜云宁抓起水杯,狠狠的砸在他身上。

  杯子落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很快,沈寒年胸口前的衣服就湿了一块。

  房间里,寂静无声。

  杯子在地毯上转了几个圈,滚在了角落里。

  沈寒年目光阴沉的看着姜云宁。

  四目相对。

  气氛剑拔弩张。

  沈寒年抬手抚过下颚的伤口,指尖触到一片黏腻,垂眼看去,全是鲜血。

  “不识好歹!”

  “赵医生说你忧思过重,从现在开始,你就安心在家养胎。”

  “哪也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