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天花撂倒了正蓝旗-《你不能只在吃铁杆庄稼时才爱大清》

  那日种痘之后~

  正蓝旗旗主、信亲王多尼连续2日低烧,身体虚弱,但这是议政王大臣会议,属于荣誉,不参加不行。

  此时,他勉强打起精神:

  “回太后,奴才不懂天象,奴才只知道听从朝廷的安排。”

  顺治冷不丁开口了:“信亲王带头种痘,朕心甚慰,效果怎么样?”

  “效果很好,奴才估计再有三五日就能扛过去。托皇上的福,这辈子都不会再得天花了。”多尼想了想,又补充道,“正蓝旗京师7000男丁妇孺,无条件拥护朝廷。”

  “好!”

  顺治对他的回答十分满意。

  却不料~

  尼堪冒出一句:

  “皇上,市面有谣传朝廷要清算皇父摄政王,不知是真是假?”

  瞬间,殿内气氛冰冷。

  顺治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好在孝庄及时接过了话茬:“尼堪,既然你也说是市井谣言,那还管他做甚?纯粹没有的事。”

  “谢太后。”

  ……

  孝庄环视在场众人,慢悠悠说道:

  “荧惑入太微,是凶兆。但也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哀家昨儿个召见了所有在京蒙古王公贵族,还请他们吃了顿御宴,他们说,蒙古人永远忠于大清。”

  “太后圣明。”

  众人齐刷刷恭维。

  “杨监正。”

  “臣在。”此次破格旁听的钦天监监正杨光先连忙起身。

  “你观测到了异常天象,很好,赏内帑银10两,署理的头衔可以去掉了,以后管好钦天监。”

  “谢太后、谢皇上。臣保证,钦天监永远忠诚。”

  “退下吧。”

  “是。”

  待杨光先的身影消失在殿外~

  孝庄才开口了:“异常天象无需恐惧,但也不可不防。四九城的防务要加强,各个旗营也要加强巡查,福临,你觉得呢?”

  “额娘说的是。”

  顺治起身。

  “即日起,前锋营、护军营每日点验人数,任何人不得随意出营,兵甲不离身。”

  “骁骑营各营如无军令,不得擅自调动,否则视为谋反。”

  “火器营调防至南城,防止乱民。”

  “虎枪营、善扑营,戍卫皇宫,不得懈怠。”

  “内三院、都察院、礼部组织人手,例行巡城,如有异常,及时上报。”

  “遵旨!”

  ……

  议政王大臣会议落下帷幕,京城的气氛骤然紧张。

  还未出正月,京城的数万八旗人家就被迫提前结束了松弛的小日子,各自入营。

  蒋青云身为监察御史,又领着五城兵马司,自然也没法清闲。

  在他的要求下,4座崭新砖石望楼拔地而起,俯瞰南城。

  他还控制了宣武门内汤若望留下的教堂,进驻4名兵丁作为一处瞭望点。

  若遇警,五座望楼白天打旗语通讯,黑夜用灯火通讯,指引地面兵丁及时赶到处理火情或匪情。

  蒋青云私下将其称为“五眼”。

  五眼观京师。

  久而久之,兵马司内部也习惯了这样的叫法。

  ……

  信亲王府。

  “坏了,出大事了。狗日的洪承畴那天给大家伙下毒了!”

  “什么?”

  刚退烧的多尼一咕噜爬起来。

  “天花!一半人得了天花!他们的家眷都围着都统衙门要说法呢。”

  多尼连靴子都来不及穿,嗖的窜出屋子,窜上战马,猛打鞭子。

  护卫跟在后面紧追。

  “让开,让开。”

  正蓝旗都统衙门前,人山人海。

  多尼望着眼前出了天花的一群人不寒而栗,这些可都是正蓝旗的高级军官啊。

  “旗主,本来好好的人,种痘之后就得了天花,这是治病还是杀人啊?”

  多尼顾不得恐惧,他挨个查看这些人鲜红溃烂的痘印,轻症病人还能有气无力的骂人,重症的直接昏迷了。

  他额头的汗珠大颗滚落,开始幻听、幻视,突然剧烈痉挛,一头栽倒。

  现场秩序更加混乱。

  ……

  顺治7年的八旗旗丁还保留了大部分的凶悍。

  有人振臂一呼:

  “正蓝旗的弟兄们,咱们去兵部把洪承畴这个王八蛋抓过来,当面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的对。”

  “走。”

  很快,就纠集了七八百号人,黑压压朝着西边去了。

  正蓝旗防区在内城的东南角,镶蓝旗的防区在内城的西南角。中间是六部衙门以及各直属衙门。

  走了一会,突然有人意识到大家伙现在的行为“出格了”。

  一名佐领爬上屋顶高呼:

  “弟兄们,都听我一句话,咱把手里的兵器留下,千万不要带兵器,不然性质就变了。”

  “咱们不是造反,咱们是去说理。”

  众人纷纷丢下手里的刀剑徒手向西进发,沿途气势汹汹,店铺见了关门,行人见了躲避。

  ……

  什刹海附近。

  遵顺治旨意,各官例行巡街,名义上是巡街,实际上是监视军营。

  蒋青云和鳌拜并骑而走。

  如今的鳌拜是领侍卫内大臣,他和领火器营的索尼二人被顺治信,并称为“两黄旗满洲双星”。

  “蒋老弟,下了值我请你喝酒玩女人。”

  “鳌大人抬爱,下官不敢。”

  鳌拜瓮声瓮气:

  “蒋老弟,太宗皇帝薨的那年,我带着一帮人反对多尔衮称帝,当时刀都拔出来了,结下了梁子。”

  “顺治5年,我随肃亲王大军征讨张献忠,每战必做先锋,斩首无数。回京后,我不但无功,还被他多尔衮打入死囚,后来大家伙都来求情才罚银结束。过了几个月,多尔衮又诬陷我谋反,把我抓进死囚日夜拷打,后来是皇上求情才把我放出来了。”

  说到此处,粗壮似狗熊的鳌拜眼眶里晶莹的泪珠打滚。

  他擦了擦眼泪,

  “去年,他多尔衮又找了个罪名把我丢进大牢日夜拷打,令狱卒对我百般羞辱。”

  ……

  蒋青云点头表示同情。

  能把鳌拜这种超级猛男折磨的伤心落泪,想来狱卒是花了点心思的,回忆不堪回首啊。

  鳌拜脸皮涨红,擦掉眼泪:

  “兄弟,就凭你敢向皇上建议开棺戮他多尔衮的尸,你就是我鳌拜的好兄弟。”

  “鳌大人暂且忍耐,料想很快就有机会报仇血恨了。”

  正说着~

  前方一骑士飞奔而来,翻身下马。

  “报~正蓝旗聚众上千前往兵部找洪承畴抗议。”

  鳌拜愣住了:“为什么?”

  骑士:“他们说是洪承畴下毒了。”

  蒋青云噌的拔出拔出佩刀。

  “鳌兄,武力镇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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