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章 我先生脑袋有点问题-《雨夜你陪白月光,我让位后你哭啥》

  沈明诉也看到了姜星杳。

  一首曲子弹完,他和旁边的人交代了几句,就朝着姜星杳走了过来。

  男人穿了一件白色的西装,气质温文尔雅,和靳擎屿那张好像总带着股子阴沉的气质很是不同。

  他客气地对着姜星杳打招呼:“姜小姐,真是好巧,我们又见面了,这位是?”

  他看向靳擎屿,态度依旧温和,就好像忘掉了昨天靳擎屿把姜星杳强行拖走的事一样。

  “她老公。”靳擎屿直接把话头接了过来,他又补充,“或许你应该叫她靳太太,而不是姜小姐。”

  说话间他长臂一伸,直接把姜星杳揽到了怀里。

  声音里是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又好像带着些微的挑衅。

  “你干什么?”姜星杳推搡了靳擎屿一把。

  他这样不分场合地发疯,让姜星杳觉得很是尴尬。

  靳擎屿不仅没松手,还直接把姜星杳抱到了腿上。

  他的手箍得很紧,手臂紧紧勒在姜星杳的腰上,让姜星杳根本动弹不得。

  靳擎屿也不理姜星杳,他又对着沈明诉说:“沈大公子在国外待久了,学了些陋习倒也无关紧要。

  但既然回国了,就得遵守国内的规矩,咱们国内的男人可没有喜欢恬不知耻地黏着已婚女人的。

  之前沈大公子不知道便也算了,现在你应该看到了,杳杳是我的太太,我们夫妻感情很好,请你以后不要与她单独见面。”

  靳擎屿的声音,一句接一句地灌进姜星杳的耳朵里。

  姜星杳尴尬得连脚趾头都蜷缩到了一起,她已经想不到沈明诉该怎么看她了。

  明明只是萍水相逢的社交,在正常不过的距离,靳擎屿这么一发疯,简直让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明诉了。

  沈明诉还是很客气,他就像是听不懂靳擎屿的挑衅一样:“我想靳先生应该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偶然听到靳太太弹琴,欣赏靳太太的才华而已。

  靳太太这么优秀,靳先生有占有欲很正常,只是您总不能因为您的占有欲,去妨碍自己太太的正常社交吧?

  国内恐怕也没有一条律法,说女人结了婚就不能有社交了,靳先生觉得呢?”

  他把对姜星杳的称呼,直接从姜小姐换做了靳太太,全然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

  靳擎屿说:“国内是没有这样的律法,可是我介意,我不希望我的太太和一个心怀不轨的单身男人接触,沈大公子如果识趣,就应该离别人太太远点。”

  姜星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她觉得靳擎屿真是越来越有病了。

  哪怕没有抬头,她都好像能感觉到沈明诉的视线变得古怪。

  任谁只是正常地交个朋友,结果就被打成别有用心的男小三,心里都不好受。

  姜星杳尴尬地道:“沈先生,你别听他乱说,他就是脑袋不怎么正常。”

  沈明诉笑笑:“原来是这样,那我当然不能和一个脑袋不正常的人计较,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上次靳太太说的曲子我很感兴趣,下次有空再一起聊。”

  沈明诉走了。

  姜星杳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

  靳擎屿就意味不明地道:“我脑袋不正常?靳太太为了哄自己的奸夫,还真是煞费苦心呀。

  怎么我才说了几句,靳太太就心疼了?”

  他松开了箍着姜星杳腰的手,姜星杳终于恢复了自由。

  晃了晃有些发酸的手腕,姜星杳直接拿起了桌上的水杯,就冲着靳擎屿泼了过去:“清醒了吗?靳总,如果真的有病早点去治,别像疯狗一样,逮着人就发疯。”

  “到底是我发疯,还是靳太太自己心虚?”靳擎屿问。

  姜星杳懒得离他,拿了包就走,靳擎屿很快也跟了出来。

  姜星杳只当没看到他。

  靳擎屿说:“姜星杳,我不管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但离婚协议一天不签,你就一天是靳太太,我希望你记得自己的身份。”

  姜星杳这会儿停下了脚步,她看着靳擎屿:“靳总怕我丢了你的脸,不如早点跟我去把离婚办了,也省得在这种事上担惊受怕。”

  这回轮到靳擎屿不说话了。

  姜星杳冷笑了一声,眼睛里的讥讽明显。

  又想要姜灿灿,又想要靳家继承人的位置,天底下哪有这样好的事?

  姜星杳没走几步,靳擎屿又跟了上来。

  她走一步,他跟一步。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沉默着。

  姜星杳实在不想这么与他耗着了。

  她又一次停下了脚步:“靳总今天很闲吗?”

  “不闲。”靳擎屿说。

  一句“那还不滚”几乎要脱口而出,姜星杳听到靳擎屿又说:“再忙也要陪太太逛街的,免得再有什么阿猫阿狗跑到靳太太面前招摇。”

  姜星杳被他这理所当然的话气到了,她冷声道:“我要去卫生间,你也要跟吗?”

  靳擎屿顺手就把姜星杳的包接了过来,他站到了一边,朝着姜星杳略微扬了一下下巴,意思很明显,他在那儿等她。

  姜星杳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

  她进了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背后忽然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闹别扭了?”

  姜星杳猛地回过头来,就看到了一个有些想不到的人,韩卉。

  靳漫川的夫人,如果按照古代的叫法,靳擎屿应该得叫她一句嫡母。

  这个想法一出来,姜星杳自己都笑了。

  靳擎屿的身份太尴尬。

  姜星杳嫁给他以后,除了爷爷以外,和靳家其他人接触一直都很少。

  尤其是韩卉。

  记忆里韩卉就算在家宴上,也都是不声不响的,但就算她不说话,存在感又好像很高,总能让人忽略不了她。

  这应该还是韩卉第一次和姜星杳打招呼,之前就算是在靳家老宅迎面撞上,她也连个眼神都不会给姜星杳。

  姜星杳想了想,还是叫了一句阿姨。

  韩卉点了点头:“听说你们在闹离婚?”

  听到这句话,姜星杳好像明白,韩卉为什么主动找她了。

  韩卉的儿子靳言洲,虽然身份上比靳擎屿更名正言顺,但能力却不如靳擎屿。

  但靳家这一辈就只有靳言洲和靳擎屿。

  按照靳爷爷给她看的那份协议,如果她和靳擎屿离婚,就算靳言洲再不争气,这个靳家继承人最后还是会落到他手里。

  韩卉这是替自己的儿子打听消息呢。

  姜星杳说:“之前是有点小矛盾,现在已经解决了,倒也没有到离婚的那一步,谢谢阿姨关心了。”

  说到底,靳爷爷和靳家还是有恩与她。

  靳爷爷属意的继承人一直都是靳擎屿。

  不管她私底下和靳擎屿闹得再厉害,没有板上钉钉之前,也不能认了离婚的事,让韩卉他们借题发挥,闹到爷爷跟前去。

  韩卉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她就这么打量着姜星杳。

  姜星杳说:“阿姨,阿屿还在等我,我先出去了。”

  韩卉忽然说:“还以为你是个拎得清的,看来也不过如此。”

  姜星杳听不懂韩卉话里的意思,她也没有问。

  从卫生间出来,靳擎屿还在等着,姜星杳怕韩卉看到发现端倪,直接伸手挽住了靳擎屿的胳膊。

  “靳太太这是…”靳擎屿有点错愕,话开了个头,直接被姜星杳打断,“你如果不想让你嫡母知道咱们马上快要离婚的事,就闭嘴。”

  靳擎屿嘴角轻微的牵动,他眼神很是古怪的,看向了姜星杳,像是被姜星杳那句嫡母震住了。

  姜星杳也不管他怎么想,又道:“我这只是看在爷爷的份上,事情没有谈妥之前,我不会说出去的。”

  靳擎屿低笑一声,他说:“我们本来就是夫妻,靳太太想要帮我,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何必拿爷爷说事?离婚该不会是你拿来吸引我注意力的幌子吧?杳杳,其实你没想离的对吗?”

  姜星杳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她没好气地道:“少做梦了,我只是不想再被人指着鼻子说忘恩负义,靳擎屿,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想办法坐稳这个靳家继承人的位置,就当是你当初把我带出姜家的回报。

  但这个婚,我是一定要离的。

  你有时间发疯,倒不如多琢磨琢磨该怎么把你现在的地位稳住。”

  协议终归只是协议。

  靳漫川没能力,靳言洲也是个纨绔,靳家两代加起来,也就靠着靳擎屿了。

  姜星杳知道,他有办法,即便顶着那个协议,也能留住靳家的大权。

  她从来不怀疑靳擎屿的能力,当年这人以一个私生子的身份,来到靳家,在靳漫川一家子的阻止下还能在靳氏崭露头角就已经说明一切了。

  他现在拿着这协议绑着她,不过就是因为不离婚是他坐稳靳氏继承人最简单的方法了。

  “那恐怕是要让靳太太失望了,当年我娶你的时候,就没想过离婚,这件事从来就没得谈。”靳擎屿说。

  姜星杳觉得,他话说得古怪。

  好像她还从来没有问过靳擎屿当初为什么要娶她。

  姜星杳抬眼看着靳擎屿,之前没问,现在她也不想问了。

  她说:“那靳总是打算让姜灿灿一辈子当个见不得人的小三?你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