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夜斗,庞督军查房-《一品弃子,从边军小卒到镇国大将》

  冷笑,以及轻蔑的低语,在营帐中响了起来。

  几天前他们这十二个‘幸存’新兵,就被安排到了一个营帐之中。

  一名体型壮硕,脸上满是横纹的男子坐在人群中,歪着脑袋说道:

  “这几天就数你俩最勤奋,怎么,认为凭着努力就能爬到我们头上?”

  “下贱的人,要有自知之明。明日比试,你们识相的做做样子认输。以后跟我阮不才混,保证你们安全待到二十九天。”

  另一名男子起身,走到营帐中间,将被褥踢了一脚:

  “我阮哥这次肯定是要晋级伍长的,我们十二个人,另一个伍长,阮哥也指定了我赵三江。”

  谢凌云一脸怒气,上前一步说道:

  “什么指定不指定,队率说了是选拔,就这样让我们认输,怎么可能!”

  噗呲!

  谢凌云的表现顿时惹来,另外一帮人的鄙夷。

  赵三江继续说道:“只是个伍长而已,活满二十九天,也能晋级,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

  “如果你们不知道阮不才是谁,我可以告诉你们,他可是我们北境定州的阮氏族人。”

  接着一脚踩在谢凌云的被褥上,碾着脚:

  “而你谢凌云只是赌鬼儿子,你爹欠我家银子的时候,可是跪着舔我的鞋!”

  谢凌云怒喝一声,跳了上去:“我舔你马!”

  轰!

  这一拳打得对方猝不及防,直接在空中爆出了一团血珠。

  身后十人一阵错愕,惊叹于眼前这个胖子的生猛表现。

  只听阮不才大喝一声:“敢动手,给老子打!”

  十个人同时冲向了谢凌云......

  庄闲冷眸凝视,杀过人的他如同开了荤的猛兽,在这种小打小闹的场景下,提不起一点兴趣。

  只不过,晋级伍长,是他全盘计划中的第一步,又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至于阮氏,长得五大三粗的阮不才,估计也就是个带点血缘的远亲。

  人群将两人围住,挥拳砸下时,只见庄闲猛然前冲,侧肩撞了上去。

  轰!

  面前四五个人,顿时发出闷哼声,朝后方砸落。

  庄闲一把将阮不才扯到眼前,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竟让阮不才心中大骇,吓得打了个冷颤。

  下一刻,拳头奔着他的面孔轰了下去......

  也不知是谁打翻了蜡烛,顿时营帐中黑成一片。

  下一秒杂乱的殴打、惨叫声此起彼伏。

  轰-嘣-!

  啊-!

  短暂且漫长的混战逐渐偃旗息鼓时。

  “住手!”

  一队兵士掌灯,冲进了营房。

  一名身披铠甲的男子,正气凌然地当先站了出来:

  “胆敢在营中私斗,不怕军法了吗?”

  庄闲眼睛眯着适应光线变化,拍了拍有些折痕的军服,抱拳行了军礼:

  “庞督军严重了,刚刚也不知道是谁撞倒了蜡烛,所以一下不适应,大家都磕到、撞到了。”

  庞督军看着满地躺着哀嚎的兵士,冷笑一声,如何会信了庄闲的鬼话。

  却见现场只有庄闲,与一个鼻青脸肿的胖子还站着,随即指向谢凌云说道:

  “小胖子!你说......”

  谢凌云眼睛肿了一条缝,待看清确是庞督军亲自查营,有些诧异道:

  “误会,这是误会啊!我们都是一个营帐的新兵手足,等着抱团取暖呢,怎么会私斗,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那个阮不才,他最清楚,问他!”

  庞督军听见阮不才三字,生出一脸诧异的表情,转眼在地上寻找,好不容易在倒在地上的兵士中,看见了那个壮硕的男子。

  若说谢凌云是鼻青脸肿,那这个阮不才则是:

  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眼棱缝裂,乌珠险些迸出。

  也似开了酱油铺、彩帛铺,

  只差一个水陆的道场齐活......

  然而在庄闲以为庞督军要发怒时,竟然诧异地看见对方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阮不才,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阮不才双眼藏着恨意,却还是坚持地摇了摇头。

  “哼!还算你有点骨气!”

  谢凌云冷哼一声,有些意外阮不才没有告状。

  “好了!”

  “若不是看你们明日还要比武,老子高低给你们几棒子。这顿军棍都先记着......”

  下一刻抬手指着庄闲:“还有你!你们两个年纪不大,也别给我惹事,落我手上,照样军棍伺候!”

  怎么感觉这态度不对啊感觉对这个定州阮氏吃瘪,有些幸灾乐祸。

  而对自己的态度,也只是不痛不痒地敲打而已?

  “欸...庄哥?你怎么一点事没有?”

  拍开谢凌云朝自己肚子摸来的手,沉声说道:“你先睡,准备明日比武,我帮你看着。”

  “别,你是我哥,你去睡我看着!”

  “有劳!”

  谢凌云笑着看庄闲躺下,转身拿了张矮凳坐在榻边,略带挑衅地看着其余几人。

  前面横七竖八的新兵,其实没怎么真打。

  黑灯瞎火,庄闲抓阮不才、谢凌云抓着赵三江,一顿输出,青一块紫一块是免不了的。

  新兵有几人对视一眼,缓缓挪到离阮不才远些的位置,相互对视交流后,纷纷朝着谢凌云露出了笑意。

  明显是在求眼前‘二当家’收留。

  第二天,天边射出第一缕晨曦时,庄闲与谢凌云就已经到了演武场上,开始演练步战刀法。

  直到两人练得大汗淋漓,浑身通畅时,其余新兵方才赶到现场。

  一名队率带着兵士走到场上,将演武场围住:

  “我是你们的考核官,今日将在你们十二人中选出两名伍长。

  三日后将以伍为单位,跟随老军执行军务!”

  队率反复打量站成一排的几人,直到眉头深锁片刻,才勉强认出‘惨不忍睹’的阮不才。

  眼眉一阵抽搐,思索片刻后,冷声说道:

  “原本是准备让你们互相比斗,但是考虑到大家都是一个营帐的兄弟,且刀枪无眼,伤了谁都不好。”

  “所以,将原先的比武,改为选拔!每个人轮流上来,演练刀法,我会按你们的刀法境界进行排名。名次最先两人,晋升。”

  下一刻,旁边的新兵皆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特别是阮不才那得意的嘴脸,跟漏馅的包子一样,从嘴角流出油来。

  “庄哥,这不公平!”

  谢凌云沉声说道:“这个队率也姓阮,叫阮志泽,我之前听人说,他跟阮不才好像有亲戚关系?”

  “黑幕吗?无妨,你只管好好比,本事是自己的,在乱世靠关系,可活不到最后。”

  “嗯!”

  谢凌云一脸凝重,手心紧紧攥着拳头,他对这次的伍长不感兴趣。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已经把庄闲当成了自己兄弟,虽然自己比他要大上几岁,但是叫上一声庄哥,感觉心里舒坦。

  而且昨夜群斗,庄闲竟然片叶不沾身......

  今日庄闲若遭遇不公,他不介意再闹上一次。

  庄闲转眼与阮不才对视,对方原本戏谑的表情,竟一下子僵住了。

  庄闲扬起下颚:

  今日的伍长,我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