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34章 一次,机会-《开局觉醒荒古圣体后,我走上武道巅峰》

  那探子软软瘫倒在地,彻底昏死过去。

  夏洛缓缓转身,对着夏启单膝跪地。

  “陛下!”

  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一丝无法掩饰的忌惮。

  “此事太过诡异!此等力量非是凡人可以拥有!”

  “是神是魔,尚且未知!”

  “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将这隐藏在幕后的存在找出来!”

  “否则我大夏,等同于被架在火焰之上!生死皆在他人一念之间!”

  “臣附议!”

  “臣附议!”

  满朝文武,乌压压跪倒一片。

  他们怕了。

  他们不怕董天雄的三十万大军。

  因为那是看得到的敌人。

  可以用血肉去填,用城墙去挡。

  可是这个看不见的存在。

  这个言出法随,屠戮无形的东西。

  让他们感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夏启看着跪在脚下的臣子们。

  他没有让他们起身。

  他的目光越过了他们,越过了高大的宫墙。

  落向了皇城那个最偏僻,最冷清的角落。

  那个连宫人们都不愿踏足的地方。

  冷宫。

  他的脸上浮现出极其复杂的神情。

  有欣慰。

  有骄傲。

  更多的是一种身为父亲与帝王的无力感。

  他缓缓开口。

  声音传遍整个广场。

  “彻查?”

  “不必了。”

  “传朕旨意。”

  “今日之事,列为禁忌。任何人不得妄议。违者,以叛国罪论处。”

  “至于龙首山大捷……”

  夏启顿了顿,眼中闪过决断。

  “就说是先祖显灵,天降神罚,诛灭了叛党。”

  “昭告天下,安抚民心。”

  “退朝。”

  说完。

  他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

  转身走回了那空旷而威严的大殿。

  只留下满朝文武跪在原地。

  面面相觑。

  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解。

  先祖显灵?

  天降神罚?

  帝王用这样一个理由,来解释一场不战而胜的战争。

  这不是安抚。

  这是掩盖。

  他在保护那个幕后的存在。

  他知道那是谁!

  ……

  黑色的马车碾过混乱的街道。

  车轮下是被溃兵丢弃的旗帜与断裂的兵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车厢内,南宫珏那张俊美的脸惨白如纸。

  他手中的茶杯已经换了第三次。

  可杯沿依旧磕碰着牙齿,发出轻微的脆响。

  “叔父……”

  南宫珏看着对面那个气定神闲,仿佛只是出门游览了一番山水的中年儒士。

  “那真的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抹杀秦无双,冻结空间……操控董天雄……”

  “这已经超出了武道的范畴!”

  “这是法则!”

  “是传说中圣人才能触及的领域!”

  南宫玄用杯盖轻轻刮着茶沫,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所以我才说。”

  “我们都看走了眼。”

  “我们以为他是一只病弱的小猫。”

  “可以随意拿捏利用。”

  “结果他是一头蛰伏的真龙。”

  “不。”

  南宫玄睁开眼。

  眼中闪烁着一种混杂着恐惧与极致兴奋的光芒。

  “他不是龙。”

  “他是那个制定游戏规则的存在。”

  “龙,也不过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马车停了。

  南宫家的府邸到了。

  南宫玄率先下车。

  他看了一眼府门上那气派的“南宫”二字。

  眼神变得冰冷锐利。

  “来人。”

  “是,家主。”

  一名身穿黑衣的护卫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的身后。

  “封锁内府。召集所有核心执事到密室见我。”

  “另外。”

  南宫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蛇信。

  “去账房,把我们与镇远侯府所有关于粮草军械往来的账本,都取来。”

  “是。”

  护卫的身影融入阴影,消失不见。

  南宫珏跟在叔父身后走入府中。

  他的心脏在狂跳。

  他有一种预感。

  南宫家要变天了。

  密室。

  烛火摇曳,将墙壁上的人影拉得扭曲怪异。

  十几个南宫家的核心人物分列两侧。

  每一个人都是在外界可以呼风唤雨的大人物。

  此刻,他们都低着头。

  连呼吸都刻意放缓。

  他们感受到了家主身上那股前所未有的肃杀之气。

  南宫玄坐在主位。

  他的面前放着一堆厚厚的账本。

  “这些。”

  他用手指点了点账本,发出沉闷的声响。

  “是我们南宫家通敌的罪证。”

  “是我们参与‘噬龙’计划的铁证。”

  “是可以让我们南宫家满门抄斩,万劫不复的催命符。”

  密室里温度仿佛骤降。

  所有人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家主!”

  一名老者站了出来,声音发颤。

  “我们做的很隐秘……”

  “隐秘?”

  南宫玄笑了,笑声里带着嘲讽。

  “在那个存在面前。”

  “你觉得还有‘隐秘’这两个字吗?”

  “他能隔着百里操控董天雄的肉身。”

  “就能隔着一堵墙,看穿我们所有人的心思。”

  “我们的所谓秘密。”

  “在他眼中,不过是写在纸上的笑话。”

  老者脸色一白,不敢再说话。

  南宫玄拿起一本账册,丢进了面前的火盆。

  “呼——”

  火焰升腾。

  将那记录着罪恶的纸张吞噬。

  “从现在起。”

  南宫玄的声音冰冷决绝。

  “抹掉一切。”

  “所有经手过这些事务的人,从管事,到伙计,再到运送的车夫。”

  “我不希望他们再看到明天的太阳。”

  “他们的家人会得到足够过完下半生的抚恤。”

  “告诉他们,这些人是为家族尽忠而死。”

  “是荣耀。”

  嘶——

  密室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狠!

  太狠了!

  这是要将所有的知情者,全部从物理上抹除!

  “叔父……”

  南宫珏的嘴唇都在哆嗦。

  “这……这可是上百条人命……”

  “人命?”

  南宫玄转头,看着他那还带着不忍的侄儿,眼神中满是失望。

  “珏儿。”

  “你要记住。”

  “当屠刀即将落到我们自己脖子上的时候。”

  “任何代价都值得。”

  “这是第一件事。保命。”

  他看着火盆里逐渐化为灰烬的账本。

  眼中那疯狂的光芒越来越盛。

  “第二件事。”

  “我们要送一份大礼。”

  “一份让那位新的主人,无法拒绝的大礼。”

  他抬起头,环视众人。

  “秦家和董家倒了。”

  “但‘噬龙’计划的参与者,可不只他们。”

  “北漠,莫家。”

  “他们比我们陷得更深。”

  “他们向秦无双许诺,一旦事成,北境三州的兵马任其调遣。”

  “我要你们动用我们所有的情报网,所有的暗子。”

  “在天亮之前。”

  “将莫家叛国的所有证据,整理成册。”

  “一份都不能少。”

  一名执事大着胆子问道。

  “家主,这份证据是要呈给陛下吗?”

  “陛下?”

  南宫玄笑了。

  笑声中充满了不屑。

  “不。”

  “这份大礼不是给旧的主人的。”

  “是献给新的主人的。”

  他看着南宫珏。

  一字一句地命令道。

  “珏儿,你去准备车马。”

  “然后,你亲自拿着这份礼物。”

  “去一个地方。”

  “冷宫。”

  “去见那个我们所有人都看走了眼的废物皇子。”

  “去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

  “告诉他。”

  “我南宫家,愿为殿下清除他登基路上的第一个障碍。”

  ……

  冷宫。

  一如既往的冷。

  这里没有夏夜的蝉鸣。

  没有宫廷的奢华。

  只有剥落的墙皮和庭院中疯长的野草。

  林羽坐在窗前。

  他没有看外面那轮皎洁的明月。

  而是在看自己的手。

  一只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手。

  这只手刚刚才在百里之外,捏碎了一个武道大宗师。

  覆灭了一支三十万人的大军。

  此刻。

  它在微微颤抖。

  林羽的脸色比月光还要苍白。

  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了嘴。

  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响起,仿佛要将肺腑都咳出来。

  他松开手。

  一抹刺目的殷红落在了他的掌心。

  血。

  他看着那滴血,眼神平静。

  仿佛那不是从自己身体里流出的东西。

  “虚空君王之魂……”

  他轻声自语。

  “果然还不是这具凡俗肉身能够完全承受的。”

  “强行扭曲空间,以神念夺舍活人。”

  “代价比想象中要大。”

  他屈指一弹。

  一缕微弱的金色火焰在他掌心燃起。

  将那滴血焚烧得干干净净。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殿下。”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夜深了,您该喝药了。”

  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太监端着一个药碗走了进来。

  他是福伯。

  这座冷宫里唯一的活人。

  也是唯一一个照顾了林羽十几年的人。

  “殿下,您的脸色……”

  福伯看着林羽毫无血色的脸,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担忧。

  “今天风大,着了凉。”

  林羽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那漆黑的药汁苦涩难闻。

  是他喝了十几年的东西。

  “福伯。”

  林羽放下药碗。

  “你说,这天是不是要变了?”

  福伯一愣。

  他收拾着碗筷,迷茫地摇了摇头。

  “老奴不懂。老奴只希望殿下身体康健。”

  林羽笑了笑。

  没有再说什么。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推开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目光投向了皇城的方向。

  秦家,董家,只是开胃菜。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宴席。

  南宫家那条最会审时度势的毒蛇,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一直按兵不动的西门家,那头最会隐忍的猛虎,又在打着什么算盘?

  还有他那位高居庙堂之上的父皇。

  他现在在想什么?

  是恐惧?

  还是欣喜?

  棋盘已经清空。

  新的棋子正在入场。

  而他。

  是唯一的执棋者。

  就在这时。

  “咚。”

  “咚。”

  “咚。”

  一阵轻微而极具节奏感的敲门声,从冷宫那紧闭的院门外传来。

  福伯吓了一跳,手里的碗差点摔在地上。

  “谁……谁啊?”

  “这大半夜的……”

  冷宫是禁地。

  十几年了,除了送饭食的小太监,从没有人会来这里。

  更何况是在这个时间。

  林羽的眼神动了动。

  他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神情。

  “福伯。”

  “去开门。”

  “我们有客人来了。”

  福伯虽然心中惊疑不定。

  但还是听从了林羽的吩咐。

  他点起一盏灯笼,颤颤巍巍地走到院门口,拉开了门栓。

  “吱呀——”

  门开了,一道缝。

  福伯探出头去。

  门外。

  站着一个年轻人。

  一个穿着华贵,面容俊美,却脸色惨白的年轻人。

  年轻人的身后,还跟着几名气息沉凝的护卫。

  他们手中捧着一个沉重的紫檀木盒。

  福伯愣住了。

  “你……你们是谁?找,找谁?”

  南宫珏看着眼前这个苍老的太监。

  又透过门缝,看向院子里那个站在月光下,身影单薄,却仿佛与整个天地都融为一体的少年。

  他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中那翻江倒海的恐惧。

  然后。

  他做出了一个让福伯目瞪口呆的动作。

  他退后一步。

  整理衣冠。

  然后“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对着院内的林羽,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罪臣,南宫世家,南宫珏。”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

  却无比清晰。

  “奉家主南宫玄之命。”

  “特来向林羽殿下请罪。”

  “并献上薄礼。”

  “愿为殿下手中之刃,清除宵小,扫平障碍!”

  “请殿下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