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想我了吗-《偏要吻》

  沈惜没理会顾驰渊,只问荣莉,“夫人让我回老宅,有什么事要我办?”

  “你是最伶俐,今后谁若是娶了你,是祖上烧高香的美事。”

  荣莉笑,别她耳后柔软的发丝,“最近我要准备给林家的大婚聘礼,但我这精神,恐怕扛不住。你若不忙,可以暂时住过来,帮我几天忙。”

  喉咙仿佛被铁刺堵住,沈惜废了好大力气,才吐了句,“夫人放心,我尽全力。”

  说完,她涔涔带水的目光,扫过男人坚毅的脸。

  他微微仰下巴,眸色里,是浓稠如墨的黑。

  冷寂,沉郁,没半分寄望和喜悦。

  沈惜心颤,端起茶,急匆匆灌进口腔。

  热茶在喉咙里滚,她吸气,捂着嘴咳嗽了几下。

  这几番,眸色瞬间染红霜,鼻尖和嘴唇,也如雨后樱桃。

  沁红,透亮。

  顾驰渊的眼中闪过一簇光,唇角微扬,就好像---她越急促,他偏泰然自若。

  长指中的软垫,被反手扔在沙发花团锦簇的波斯地毯上。

  就似时刻提醒着,他的熟稔与强悍……

  有几次,折腾她,手脚已经不听使唤,细腰握在手中,也软哒哒。

  顾驰渊没尽兴,一遍遍亲她耳朵根,“撑不住,用垫子。”

  大手拎过红色的丝绒垫,衬在她柔软间。

  高度好,弧度美,瓷白的皮肤,滑软的红丝绒,像一副精心描摹的画卷。

  那一夜,有细雨拂过山峦,雷声隆隆,雨水渐收。

  微风一层层笼过山峦,倾轧,纠缠。

  电光火石间,飓风倾斜而至,起伏的山峦被一遍遍攻陷,摧折。

  最后,大雨倾盆而下,夜色里,一念生,一念死,万物好像都覆灭殆尽……

  狂热的记忆和画面,无端席卷着沈惜的脑海。

  她惊醒,抱着被子坐起身,惊觉自己在老宅里,属于她的房间。

  白天的点滴一一上演,沈惜跑到卫生间,打开冷水疯狂洗脸---

  她竟然熬不住荣莉的泪眼汪汪,胡乱答应帮顾驰渊准备聘礼清单。

  这是不费吹灰之力地挖她心肝,此刻想来,滑稽又荒诞。

  沈惜掏出手机,拨陈一函的电话。

  她想听听他的声音,哪怕只能获得一点点慰藉。

  打过去,响了一会儿,无人接听。

  再打,还是一样。

  沈惜握住手机,小腹坠疼。

  她脚踩地毯,跑出房间,走到厨房找热水。

  李嫂在睡觉前,很细心地将红枣生姜水煮在养生壶里。

  沈惜倒了一杯,咕咚咕咚喝下去。

  放在台面的手机震动---陈一函回电。

  她又接了半杯红枣水,想着厨房离客厅和卧室都远,说起话更方便。

  划开手机,是男人疲惫又温和的声音,“惜惜,抱歉,刚才在开紧急会议。”

  沈惜柔声,“早知你忙,我就不打了,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都十一点了,你没睡?”

  “嗯,顾夫人生病,我来看看。这几天可能不回去。”

  “哦……”男人顿了顿,“是有事吗?谁的事?顾总吗?”

  “他要结婚了,夫人留我帮忙置办聘礼。她心绞痛,不能劳累。这个忙,我必须帮。”

  “结婚了啊,好事。新娘是我们在商场碰见过的那位小姐吗?”

  “是她。两个人挺般配的。顾家帮了我这么多年,我应该好好置办,算是回报他们的恩情。”

  “知恩图报,你真好。”

  “只是这几天又见不到你了,四叔这个年纪,娶个媳妇儿不容易,所以顾夫人也特别上心。”

  “嗯嗯,我理解,你就好好弄吧。等他结婚,我们一起准备一份厚礼。”

  沈惜很感动陈一函的理解,抱着手机,有点想哭。

  他也听出来,低声问,“想我了吗?”

  “想了。”

  “有多想?”

  “很想。”

  两人又聊了几句,陈一函忽然打断,“惜惜,领导又来电话了,我先挂了,你休息吧。”

  嘟嘟嘟,忙音传来,沈惜盯着屏幕上的通话记录,心下更空寂。

  她放下玻璃杯,拍拍脸,退出厨房往房间走。

  一回身,撞上一副胸膛。

  下一秒,沈惜的闷叫被男人的大掌按了回去。

  喘息间,顾驰渊掌心的粗烫,传进她的口腔。

  似夏日里,烈焰灼烧沙漠的干冽,一点点铁锈般的金属气。

  沈惜眨着眼,小手覆上他坚硬的腕骨。

  顾驰渊挪开手,按亮走廊的灯。

  高大的身躯堵住狭窄的过道。

  他退一步,隔着光晕望过来,“你跟他,挺浓情蜜意的。”

  沈惜抱着双臂,没说话。

  男人滑动指间的火机,含着笑,“不是没亲过吗?你想他什么?”

  声音低哑,笑容不达眼底。

  沈惜颤声,“你偷听。”

  “什么叫偷?”他纠正,“我下楼,以为屋里进了贼。”

  “我口渴,来找水。”沈惜解释,抹了下嘴唇。

  鼻间还有他手掌的粗灼味道,挥之不去,迫人心。

  她攥住衣襟,迈开脚步,想从他肩膀与墙壁之间的缝隙钻过去。

  顾驰渊没拦,很绅士地闪开身。

  擦肩而过时,他出声,“别动。”

  沈惜下意识停步,“怎么了?”

  顾驰渊走过去,拎起她衣襟---宽大的睡裙上,洁白的布料,染着一小片血。

  怪不得肚子疼,沈惜的月经一向不准。

  这些日子忙,没走心,今天出门匆忙,也没带卫生用品。

  她惊慌,扯过他掌心的布料,“我……你……”

  “我什么?”他声音轻,带几分温柔。

  他是成熟又有经历的男人,对女人的事,了如指掌。

  沈惜脸发烧,没再说话,拎起裙子,闷着头,一溜烟往卫生间跑。

  拧开热水,冲洗干净,她开始担心,今天晚上怎么躺下睡安稳觉。

  她皱眉头,轻轻推开门,“顾驰渊,你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