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重扩皇城司-《大宋有喷子》

  本来,废后不是一家的事情,是需要朝臣同意的,是基本不可能成功的。

  但……吕夷简这个丞相同意,事情就好办了。

  这几天,吕夷简都在打压言官,一个个的整,谁敢救皇后,整谁。

  废后的声音越来越大,保后的声音越来越小。

  而赵祯希望选着曹妃当皇后,所以这几天干脆就住在曹妃这儿了。

  但今天,赵祯没工夫学习前辈刘彻辛勤耕耘生儿子,而是把带回来的酒菜放好,让曹妃吃。

  而他面前,坐着一名青年。

  曹景休,曹国舅。

  赵祯把事情讲了一遍,曹妃哪还有心思吃东西,急忙去看赵祯有没有受伤。

  赵祯说自己没事,还把衣服脱了给曹妃看,这才让曹妃安心。

  说完之后,赵祯:“景休你分析一下,谁的可能性最大?”

  曹景休就一句话:“历史上阴谋诡谲,但往往发生之时,看起来不会动手的人最后才是动手的人,这些人一旦动手就会很善于隐藏。所以在没有绝对证据的情况下分析是谁做的,哪怕人人都以为是某个人,也不一定准确。”

  “虽然看起来八贤王有八成可疑,但实际上是他的概率应该几乎为零。”

  “官家!”

  赵祯打断:“叫朕陛下,以后都不叫官家了。”

  曹景休急忙行礼:“陛下,臣认为,现在的当务之急根本不是去查究竟是谁,而是要杜绝此事再次发生。”

  赵祯:“怎么说?”

  曹景休:“陛下,这些死士是不可能养在东京的,有皇城司在,别说几十个死士,就算超过三个,也会被发现。”

  “所以,人是从外面养好,在混到东京潜伏,然后遇到机会起事的。”

  “如果陛下不外出,他们也许一辈子都只是个东京平凡人。谁也不知道他们年轻时接受过各种杀人训练。”

  “谁也不知道他们日日都在拂拭心中之刀。”

  赵祯点头,的确,不可能是在京城训练的。

  曹景休:“当初武德司还在的时候,天下任何地方都养不出这么多死士。”

  武德司是皇城司的前身。

  所谓武德司就是遍及天下的特务机构。

  当初大宋到处都是武德司的院子,很多地方官员为了不被查到自己干过的事儿,所以先下手为强,直接把武德司的院子杀了。

  然后告诉朝廷“什么探子,没听说过啊,没来啊?路上被狼叼了?”

  更有甚者,已经进了府城,当街被惊马撞死。

  你说一地出事就算了,到处的院子都被撞死,当武德司傻?

  于是武德司开始下重手。

  很多地方官员遭了殃。

  当然,这种斗争中,那些下黑手的都是隐藏的深的聪明人,被搞的人,反而不少是正经普通官员。

  然后这些隐藏的聪明人,稍微带一下节奏,武德司的节奏就爆炸了。

  最终,文官们不干了。

  直接跟赵光义摊牌,陛下你搞成这样,我们以后怎么互相信任?

  最终,赵光义退后一步,让院子回归京城,只在京城活动,最多在四京活动,也就改名成了皇城司。

  之所以叫皇城司,就是说只在皇城办事,出了皇城,那就是非法的。

  而现在,机会来了。

  赵祯:“你是说……”

  曹景休作揖:“陛下,现在正是机会,您被刺杀,十分愤怒,有足够的理由让皇城司重新监察天下!”

  在大家眼中,赵祯就是个废物篮子,他生气了,觉得自己被刺杀了很不满,然后要重新监察天下,这也正常。

  这个提议一出,朝臣肯定反对。

  他们要等着几个大佬带头反对。

  但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大佬们沉默不语,根本不反对。

  马上他们就会猜到发生了什么,也就不敢犯对了。

  谁这个时候反对,就是等于说我要造反。

  那真是神仙难救。

  一次刺杀,换取了皇城司重新组建武德司。

  对于文官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这个皇帝死了,到时候再把武德司取缔了,再改成皇城司就完事儿了。

  当然,文官们现在肯定不知道赵祯这家伙命有多长。

  赵祯听了曹景休的话后马上才意识到,对啊,自己现在去寻找根本不可能找到的黑手有用吗?

  利用这个事情,扩大自己的势力和权力,才是正事儿啊!

  以后做事风格得改了,任何事情,先看看有没有得利的办法再说。

  “景休,朕有个想法,想让你暗中组建一支军队,人数不能多,要有战斗力,同时也要有皇城司一样的作用。”

  曹景休犯难了。

  暗中?

  赵祯:“既然要扩大皇城司,不如对皇城司也不满,然后建立个新的?”

  其实,这方案曹景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

  但他不敢提。

  提的话,就等于是给自己找兵权了,这在大宋,就是等于有造反可能。

  赵祯提,就不一样了。

  曹景休:“臣接旨!”

  赵祯思索了一下:“景休,你多注意一下章旷,如果有一些什么事儿,可以问问他的意见。”

  “这家伙虽然嘴臭,但有本事,而且他似乎只是不愿意给朝廷效力,却并不反感为朕效力。”

  赵祯误会大了。

  曹景休点头:“臣明白。”

  ……

  一夜,狂欢了一整夜。

  开业的应天酒楼营业到了天亮,翻了三台!

  甚至准备的海量食材都耗光了,不得不半夜找在睡觉的屠夫提前起床去杀猪宰鸡。

  章旷虽然没有招呼客人,但也是把第一天待满了,一边指点小二怎么做,一边看沈周调配资源。

  上午,章旷才骑着马往书院走。

  身后三辆马车,一辆装的是昨晚赚的钱。

  一辆坐着三小只。

  一辆是他们从成都带来的东西。

  路过东京和应天的界桥,章旷发现,范仲淹在钓鱼。

  章旷打着哈欠:“哟,范仲淹范大人,这么早在这钓鱼?”

  王安石直接掀开了马车的帘子:“范仲淹?”

  范仲淹笑着:“我思考过了,要知道这儿怎么运转,必须问熟悉的人,这些钓鱼人每天都在这儿,他们最清楚这里如何运转。”

  章旷点了点头:“有点道理。”

  范仲淹:“昨夜应天酒楼的事情传遍了京城,都传到我们这儿来了。”

  “听他们说的,我都蠢蠢欲动。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最雅致又热闹的环境,如梦如幻的一夜。”

  章旷笑了笑。

  范仲淹话锋一转:“似乎你很善于革新,每每拿出的都是最新的东西,所以你对新旧制度如何看?”

  制度?章旷摆了摆头。

  范仲淹他们,永远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根本不了解事实的本质啊。

  “过两天。”章旷:“我来钓鱼,到时候聊也不迟。”

  说完跨过了桥。

  回到应天书院,章旷安顿三小只在自己的院子住下,立刻开始画部件草图,很快就把东西给了毕昇。

  毕昇疑惑:“鱼钩?这些圈圈干嘛的?”

  章旷:“钢材做,能做吗?”

  毕昇:“能是能,有必要吗?大材小用?”

  章旷:“那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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