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太子不行-《太子妃为何不侍寝》

  嫁的是东宫太子,可为何同房的却是他人?

  江箐珂气得发抖,一双手凉得跟冰块似的。

  比起弄清与她日夜缠绵的人是谁,此时此刻,她更想知道李玄尧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曲肘用力撞击打男子的胸口。

  趁对方吃痛时,江箐珂回身又重重抡了男子一巴掌。

  而男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反抗或回击一下。

  扯掉蒙在眼上的绸布,江箐珂扬声怒喊。

  “太子在何处?”

  “我要见太子!”

  守在殿外的曹公公闻声,立马推开殿门。

  而男子则起身下榻,朝殿门外走去。

  殿内没有半点光亮,仅有廊庑下的宫灯隐隐透进微弱的光亮。

  江箐珂撩开纱幔,朝男子的背影瞧去。

  他随意披着一件月白色长袍,高大笔挺的身影虽与李玄尧有些相近,却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精壮健硕。

  行至殿门前时,男子突然顿足。

  他微微侧头,似乎是在用余光看她。

  只可惜光线幽暗且又逆光,江箐珂也未能看清男子的长相,只看到模糊的侧颜轮廓。

  男子走后没多久,李玄尧回到他的寝殿。

  灯火通明的殿内,江箐珂与李玄尧相视而坐。

  “没想到本宫的太子妃竟如此聪慧,这么快就发现了。”

  李玄尧挑眉浅笑,泰然从容的脸上有意外,有不耐,却唯独没有愧疚。

  他继而又问:“爱妃是如何发现的?”

  江箐珂的天灵盖都要被那股火气给冲开了。

  李玄尧却问得如此轻描淡写、云淡风轻,仿佛替睡这事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江箐珂险些把茶桌给掀了。

  可想到江家的九族没那么多人头给他们李家砍,蠢蠢欲动的双手便只能用力盘着两个桌角。

  她压着火气,阴沉沉地瞪着李玄尧质问。

  “殿下为何要这么做?”

  李玄尧浅笑,回得理所当然。

  “当然是……让爱妃为本宫生个一儿半女。”

  生孩子?

  在等李玄尧之时,江箐珂已经想了诸多可能性。

  李玄尧心有所属,不愿碰她。

  李玄尧不喜女,有龙阳之好。

  李玄尧他不行。

  ……

  却唯独没想到“生孩子”这个理由。

  可生孩子为何要派别的男人来?

  若是心有所属,不愿与她江箐珂生儿育女,大不了将那女子纳入东宫收为侧妃,冷着她这个太子妃便是,何必让她与其他男子同房?

  若是有龙阳之好……

  京城世家贵族子弟中,玩得花的比比皆是。

  即使娶了妻生了子,那在宅内养男宠的,也大有人在。

  再说,他一个太子,纵使有龙阳之好,也不妨碍他孕育皇嗣,力保储君之位。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孰轻孰重,能入主东宫的人自然是拎得清的。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

  江箐珂直言问他:“殿下可是不行?”

  若是不行,李玄尧便没有坐守东宫的资格。

  四目对视了片刻,李玄尧浓眉轻挑,唇角浮起的笑意透着股冰冻三尺的冷寒之意。

  “爱妃何必事事都要弄得清清楚楚?”

  “人活一世,重在难得糊涂。”

  不否认,那就是默认。

  江箐珂秀眉紧拧。

  “殿下莫不是疯了?”

  “混淆皇嗣血脉,那可是杀头的死罪。”

  李玄尧不以为然,语调悠缓地警告道:“只要爱妃管住嘴,你的头……就能保得住。”

  “至于皇嗣血脉的问题……”

  他轻哼了一声,笑得甚是轻松。

  “到时随便从李氏亲王里过继一位世子便可。”

  “又不是你们江家的江山,爱妃操的哪门子心。”

  缓缓起身,在经过江箐珂身旁时,李玄尧手拍了下她的肩头上。

  “只要爱妃乖乖听话,本宫定保你万无一失。”

  “今日好好歇息,明日本宫再派人继续来与你同房。”

  衣袖里的手紧握成拳,江箐珂气得想揍人。

  她压着脾气,咬牙问:“殿下这是把妾身当成了什么?”

  李玄尧似是觉得问题幼稚又好笑,在跨出殿门时,慢声回了一句。

  “嫁给李家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好用的棋子?”

  江箐珂起身看向李玄尧,盛着怒火的双眼锐利无比。

  她冷冷地嗔笑了一声。

  “好用?”

  “殿下是哪只眼睛看出来妾身好用的?”

  “怕是殿下有所不知,我江箐珂可从来不是逆来顺受、任人摆弄的柔弱性子。”

  “殿下就不怕妾身闹到皇上那里,让全天人都知道殿下的秘密?”

  李玄尧面色无变,丝毫不为江箐珂的威胁所动容。

  “本宫若不成事,与人私通的你,又如何能苟活?”

  懒散的语气中夹带着几分傲慢,李玄尧淡笑威胁:“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何必呢?”

  “别埋汰蚂蚱,蚂蚱都能自己生。”

  江箐珂怒火中烧,不挖苦李玄尧几句不舒服。

  “要妾身看,你这东宫该改名叫东厂。”

  似是懒得同江箐珂继续浪费口舌,李玄尧转头同曹公公沉声下令。

  “把太子妃送回凤鸾轩,明夜再继续安排同房。”

  李玄尧一字一句,故意让江箐珂听得清楚。

  “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两个月不行,就三个月,直到太子妃有喜。”

  “若不听话,下场便只有一个……”

  话说一半留一半,李玄尧噙笑的眼溢出杀气。

  那隐藏的话中意,再清楚不过。

  装了多日的好脾气,是再也装不下去了。

  江箐珂抓起桌上的茶盏,朝李玄尧掷去。

  “当我怕你啊。”

  亏她还为了李玄尧改过自新,扮了好几日的小意温柔。

  没成想,他拿她当傻子骗,还反过来要给她扣个通奸的帽子。

  若非与李玄尧大婚前,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入宫后改改性子,免得惹祸牵连家人,江箐珂此时恨不得拿鞭子抽李玄尧。

  茶盏被李玄尧拂袖打开,坠在地上摔得稀碎,连带着江箐珂对“李玄尧”生出的那点好感。

  ……